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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软蛋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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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深秋,天气微凉。
  青石镇极为偏僻的巷子里,少年双手插着袖口,用那双好看的桃花眸子丹凤眼在街口观望了许久后,终于做贼似的迈开了步……
  少年名叫姜阳。
  半年前,十四岁的他在刚进讲武堂时,走得也是熙熙攘攘的街道。
  那个时候的他,看起来阳光、自信。再加上那张比女人还要好看许多的脸,姜阳这个名字一时间在讲武堂名声大噪,许多女孩子都为此特地跑来看过他。
  人怕出名猪怕壮,随着“堂草”之名传开,姜阳终于跟当时热度同样不低的赵雅茜邂逅了。
  在这个懵懂的年纪,当高颜值遇上高颜值,一切都不需要解释。
  两人很快坠入爱河。
  可就在两人确定关系后不久,他就收到了一封恐吓信。
  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赵雅倩是我的人,你是不是想死?”
  由于从小就性格软弱,姜阳在看到小纸条上的内容时,战战兢兢了一整天。因为就算用屁股去想,他也知道这句话是谁给的。
  柳道辉,武力值在同届足以排进前十的人物。在内,他是导师们的掌中宝;在外,他是一群狗腿子的大哥大。
  虽然之前也隐约知道柳道辉在追求赵雅倩这回事,但姜阳并没有太在意。因为自从分到一个班级后,他对自己还算有几分善意,总不至于因为这个难为自己。
  但很显然,他高估了对方的心胸。
  同样,柳道辉也没想到,短短两天时间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跟别人确定了关系……
  思考了一整天,姜阳觉得自己好歹是个男人,因为一封信就跟心爱的女神分道扬镳,这个太滑稽了不是?
  因此他并没有理会,一整天下来还是跟赵雅倩腻歪在一起,甜蜜地紧。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第二天清晨,他在去讲武堂的路上,被柳道辉截住,并被当众给了一巴掌。
  “以后离她远点,听到没?”
  姜阳被这一巴掌拍的有些发懵,看看对方冰冷的眼神,他心中气结,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含糊不清地道:“你……你竟然打我?”
  “这是轻的。你跟赵雅倩门不当户不对,趁早把不切实际的念头给我打消掉。如若不然,我一定把你打的再也进不了讲武堂!听到没?”
  “……”
  “耳朵聋了?柳少问你听到没!”
  姜阳脑子还在发懵阶段,站在柳道辉身旁的少年又极不合时宜地给了他一巴掌。
  最后,他摸着滚烫的脸,点了点头……
  之前姜阳也预想过,万一柳道辉真的为难自己,到时候该如何如何做。可真到了这地步,他发现自己除了唯唯诺诺点头答应,根本生不出任何与之对抗的勇气。
  对面,见他捂着脸连连点头答应着,柳道辉心满意足地离开。
  后来,这件事便传遍了讲武堂。
  从那之后,姜阳再没敢看过赵雅倩一眼。而对方,也很默契地没有再找过他。
  哪个女人会喜欢一个怂包?
  逐渐得,姜阳软蛋的名声彻底传开,这让他尊严扫地不算,还被一些不入流的小混混给盯上了。整日见了面就拍拍打打不说,甚至还搞起了敲诈勒索那一套。
  一时间,他的日子可谓难过到了极点……
  此刻回想起以前的种种,姜阳心中虽恨意飙升,却毫无办法。生在一个条件一般的家庭,自身天赋还差到没话说,哪有翻身这条道可以选?
  罢了,混一天算一天吧!
  手中紧紧握着刚从老爹那里要来的后半年学费,姜阳低着脑袋一通乱钻,好不容易到了讲武堂后街。
  “海哥,我堂弟下学期也要进讲武堂了,您到时候能不能照顾一二?”
  “好说!”
  突然听到街道转角处传来这阵熟悉的声音,姜阳脑子里嗡得一声,整个人瞬间炸了毛。
  糟了,怎么是杨海那几个家伙?
  尽管在刚一露头的瞬间,他就条件反射般地缩了回来,可还是被眼尖的几人看到了。
  “姜阳?给老子过来!”
  原地默哀三秒,姜阳只能挪着小碎步朝几人走去。
  “暑假这都过去一半了,却连你一根毛都没见到,躲哪个耗子窝去了?”
  杨海一边说着,伸出手毫不客气地在他脑袋上来了一巴掌,直给他打得眼冒金星,险些摔倒。
  见次一幕,众人哈哈大笑。
  “不对,袖子里藏什么了?拿出来!”
  姜阳始终紧紧护着袖口的动作,让杨海看出了端倪。但他说完后见姜阳不动,抬手又是一巴掌。
  “拿出来!”
  被逼无奈,姜阳拿出了那张皱巴巴的银票。
  “钱留下,你可以滚了!”
  ……
  就这样,脸上盖着一个大巴掌印子,姜阳迷迷糊糊来到了家门口。犹豫了半天,他还是没有进去。
  毕竟这种事一旦让家里知道,肯定会要个说法。父母说到底只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无法无天到了什么地步,惹上了一定会吃亏。
  这样想着,他漫无目的地沿着小路上了山……
  找了块石头坐了大半天,姜阳终于想到了办法。
  有次老爹在闲聊时说过,后山的崖壁上长了一株成色不错的罗兰,采了能卖不少钱。只可惜石壁太陡,没法搞。
  自己要是能采到,去药铺卖了换钱,问题岂不是就解决了?
  抬头看看天色,见日头已经快要落下,他赶忙朝老爹说的地方跑去。
  不到一刻钟,姜阳就到了地方,也看到了那株长得特别明显的罗兰。可低头看看下方深不见底的沟壑,他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又犹豫了许久,见天色越来越暗,他把心一横,找了处还算不错的口子开始往下爬。
  一步,两步。
  经过半天挪腾,姜阳成功地往下爬了十多米。看看那朵仍旧隔着十万八千里的罗兰,再看看脚下深不见底的沟壑,他最终还是打了退堂鼓。
  不行了,安全第一,撤!
  这样想着,他抬头往上看了一眼,突然吓了一跳。
  天呐,自己怎么不知不觉下了这么深?
  一种无力感伴随着恐惧油然而生,他的双腿开始颤抖起来。
  “完了,完蛋了,我上不去了!”
  人一旦失去了信念,连最基本的能力都会失去。所以他心中刚产生这样的想法,便感觉到身上的力量在被迅速抽空。。
  终于,坚持了没多久,他感觉自己心里的那根弦崩断了。
  最后,他两眼一黑,化作断线的风筝朝涯底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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