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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谦看着年纪还小的林清芜，忍不住笑起来，笑她的年少轻狂，笑她的不经世事。
“难过？王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清芜静静地看着王谦，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轻蔑之色，“王将军可是觉得我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无法跟我父亲相提并论，无法在你的面前说话，没有资格在你的面前说话，是吗？”
什么？
马硕的眼神在王谦的面前转了转，又在林清芜的面前转了转，搞不懂状况。
他一向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有那一些深不可测的心机，他也不明白，更加不太想明白。
他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老粗，能够让他喝酒吃肉，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的，他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奢侈了。
像是他这样子的人，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找到将军这样子的大英雄跟着，将军又不嫌弃他是一个没脑子的人，到了战场上只知道一直往上冲，他就已经觉得足够了。
可惜，天不如人愿。
将军竟然早就……
想到这里，马硕又不想说话，更加不想猜测大小姐和王谦两人怎么都用这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话，他只管喝自己的酒，吃自己的肉就可以了。
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老夫人可还安好？”
王谦吃了一口下酒菜，看向林清芜。
林清芜看见他的眼神，仿佛在说，家里已经出了这么多的状况，她还能够这么云淡风轻的请他们两个出来喝酒吃肉，简直悠哉悠哉的不能再悠哉了，对吗？
“我娘挺好的，你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娘真的挺好的。”
林清芜轻轻地抿了一口烈酒，她很少喝这一些烈酒，才喝了一口进去，就被辣的皱起眉头来了。
王谦瞅了一眼，也跟不住皱起眉头来，但是没说什么。
马硕倒是个神经大粗的人，但是也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看见大将军的孩子被烈酒呛成这样，难免会心疼。
毕竟大将军在世的时候，一谈起令大伙头疼的大小姐，将军的嘴角都会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睛尽是宠溺之意。
谁都无法想象到，像是将军这样在战场上勇猛杀敌的人，竟然在私底下，在自己的女儿的面前，竟然会是这般模样。
实在是匪夷所思。
“将军之死，我们很抱歉，老夫人能够度过这一些苦难的话，我想像大小姐这样如此坚强的人，一定也可以的。”
王谦看着林清芜，像是说着一种无力的话，一点儿都没有斗志。
林清芜看着他，不屑的冷笑一下，看着王谦:
“王将军，你觉得我坚强吗？你觉得我是一个坚强的人吗？”
林清芜看着王谦，眼中尽是嘲讽的意思。
王谦望向林清芜，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个孩子之前不过只是一个小小年纪的小丫头而已，怎么就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呢？
好好地，怎么会这样？
好好地，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王谦看着林清芜清秀的脸蛋，还有些许林廷将军的样子，只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王谦看着大小姐如此模样，忍不住想起了之前第一次看见将军跟大小姐的时候的情形。
那时，是在军营。
军中没有一个女孩子。
因为军中有令，不准许任何一个女人进军营，因为女人一旦进了军营，就容易惑乱军心。
尽管女人就是这样，但是还是要好好地。
王谦还是一个跟在将军身边的无名小卒，一个不起眼的毛头小子，要不是将军赏了他一口饭，他王谦时至今日，还真的知不知道自己去了哪个地方。
那一天，天气晴朗，军中的士兵都在操练。
而将军还是像往常一样看着士兵操练，在军营中走来走去的，忙前忙后，有的时候甚至来不及喝一口水。
但是就在这一日，沉稳无比的将军突然发起了大火。
“胡闹！你给我回去！”
林廷将军看着身边的少年，怒斥。
而少年不像是其他的士兵被将军训斥那样，露出一脸胆怯和害怕的样子，而是板着一张跟将军一模一样的脸颊，但是一开口又是女娃子的声音。
王谦一看少年的模样，尽管已经是女扮男装，但是，还是依稀可以看得出有一些女孩子的依稀影子来。
“爹爹，我就要去嘛，你就让我跟着你走吧，你就让着我跟着你走吧，爹爹，你就让我跟着您把，我跟你发誓，我一定不让我自己受伤地。”
爹爹？
王谦听着女孩子的声音，顿时就想起来这一位约莫就是将军的女儿，林清芜林大小姐了？
“你不让你受伤，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这么一副小身板，你怎么不让你自己受伤？你告诉我，像是你这样的小身板，你能怎么不让你自己受伤？”
林廷望着自己任性的女儿，再看看军中都是如狼似虎的男人，他纵然相信自己的士兵和下属们，不敢对自己的女儿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但是男人到底还是男人。
最清楚男人之间会做什么事情来。
“林清芜，你给我回去，听见没有！你这是要气死我吗你？你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人，你不看看这儿是哪儿？你这是要在这里胡闹。你娘呢？你娘在哪儿，你赶紧回去，听见没有？”
“我不回去，我就是要跟着爹你，爹，有你在的地方，我怎么就不能呆了？有你在的地方，你还能让我受伤不成？爹，我待在家里都快疯了，我就出来透透气，我一定不给您老人家惹是生非的，爹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林清芜眼巴巴的看着老父亲，周围的几个将领们看着林清芜，都为这个孩子捏了一把汗。
要是像是他们这一些人，平时在将军的面前这么放纵，这么任性的话，怕是真的跟自己过不去了，怕是真的要给自己折腾，要给自己惹一些麻烦了？
“爹，你就让我待在这个地方嘛，爹爹，你就让我一直待在这个地方嘛，我真的，我就待在这里看看，我哪里都不乱去，我哪里都不乱去，我就待在这里看看。”
“不行！”
林廷看着林清芜那张笑脸，这丫头就是太懂他这个老父亲的心态，他在生气的时候，这个丫头总是可以用一些话把他给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