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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清静了”
沈徐氏揉着额头，坐在胡床（现代叫椅子）之上，一脸的疲惫。
“子云对这些名门望族的示好视而不见，整天闭门不出，会给沈家招祸的。”
徐谦用手抚着三缕长须，面带忧虑地说道。
“才子嘛，清高一点很正常，越是闭门不出，越显得神秘，这点无需多虑，我倒是担心另一件事.....”
“你是说那曲新词？.....”
看着沈徐氏担心的表情，徐谦瞬间明了。
“这阙新词我读过好几次，其立意苍茫高远，道尽人生百态，以子云这个年纪，断无可能写下如此饱含沧桑的诗句，而且，子云是什么料，别人不知，我们还不清楚吗？”
沈徐氏幽幽说道：“如果子云真这么争气，我也.....”
“我也不信子云有如此才华，但此等绝佳的词句，又有谁愿意拱手让人呢”
徐谦陷入沉思。
“再看看吧，若子云真有本事，沈家的生意倒是可以让他接手一部分，毕竟他才是沈家的嫡子。”
“什么？让子云接手！那枫儿怎么办？”
沈徐氏的决定，让徐谦大惊失色，急忙出声阻止。
“枫儿姓徐！”
沈徐氏转头，逼视着徐谦：“以前子云不争气，让枫儿接管生意实属无奈之举，现在子云已有浪子回头的迹象，沈家的生意他自然责无旁贷。”
“当然，若子云确有真才实学，让他考取科举，也未尝不可.....”
随着沈徐氏的讲述，徐谦的眼神越来越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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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沈府门前渐渐冷落下来。
并非是沈言的热度下降，而是除夕到了。
在现代，除夕可谓是全年最大的节日，也是所有华人最为重视的日子。
但在唐朝，除夕的重要性远不及冬至，大家对这个日子并不是太过上心。
沈府的除夕，更是格外冷清，家主沈奇为了沈言的案子，一直待在扬州四处奔走，虽然刺史府的危机已经解决，但消息还没传到那边，沈奇自然也无从知晓。
而沈徐氏的侄子徐枫，则去了惠州看望被发配的父亲，不能赶回幽州。
诺大一个沈府，只剩下沈言和沈徐氏，下人也都放回家了，除了小冰二人，就还剩几个老妈子，当然，还有那个跟在沈徐氏身后形影不离的徐谦。
一顿年夜饭吃得寡淡无味，沈言胡乱对付几口，然后给沈徐氏拜了个年，就匆匆退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母子之情，在二人之间真是淡出个鸟来。
沈言的这具身体，仿佛非常抗拒自己的母亲，甚至可以说是发自灵魂的一种畏惧.....
深夜，沈言完成了今天的写作，《倩女幽魂》的创作也已经过半，三天时间，洋洋洒洒近五万字，饶是沈言开了外挂，也觉得疲惫不堪，这可是一个一个小楷写出来的，比电脑码字难上十倍不止。
“秋容，为什么你要收走枫儿的权力，子云并无任何营商经验，贸然将沈家生意交于他手，恐怕.....”
沈言刚推开窗户，准备透口气，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徐谦！
这家伙又在使坏？
沈言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这厮自以为声音很小，但他却没料到，沈言的听力超过常人数倍，已经将他与沈徐氏的低语听得清清楚楚。
“混蛋，居然敢直接称呼母亲的闺字，就凭这一点，你就犯了死罪！”
沈言咬牙自语。
听徐谦对母亲的称呼，沈言就知道，二人的关系不一般，因为在古代，女人的闺字除了最亲近的人外，是绝不可轻易告诉外人的。
“子云到底是我儿子。”
沉默许久，沈徐氏悠悠说道。
“难道你就甘心跟沈奇这个低贱的商贾过一辈子？难道你忘了我们当初的誓言.....”
徐谦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中的愤怒却怎么也藏不住。
“都已经过去了，小谦，沈奇对我徐家有大恩，当年若非他倾囊相助，我父亲早就被斩首示众，兄长也不止被发配那么简单，为了徐家，沈奇几乎倾家荡产，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不起他。”
“那你就可以辜负我么？当年我放弃一切，陪你一起来到沈家，来到这天寒地冻，兵荒马乱的幽州，帮助沈奇东山再起，这诺大的家业，有多少我徐谦的心血，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徐谦越说越激动，感觉到徐谦情绪有些失控，沈言沉吟了一下，接着跳出窗外，无声无息地在草丛中潜行，转过一个假山之后，沈言见到两个黑影，赫然就是母亲沈徐氏和徐谦。
“这里离我房间起码三十多米，想不到我的听力居然这么恐怖？”
沈言回头看了一眼，也被自己现在的超能力吓了一跳。
“小谦，你我青梅竹马，你的情意我自然知晓，但我现在已为人妻，为人母，自然就不可再有什么非分之想。”
“不可能，你以前对儿子是什么态度，以为我看不出来吗？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厌恶，为什么？就因为沈言长得太像他的父亲，那沈奇蠢笨如猪，貌丑无比，你跟他在一起，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住嘴！”
沈徐氏怒不可遏，低声呵斥道：“徐谦，我知道徐家欠你，沈家也欠你，你至今尚未婚配，也是因为我，但不管如何，你得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永远也只是沈府的管家而已，今后不得再有非分之想。”
“当然，若你想要离开沈府，我徐秋容绝不阻拦，还会给你应得的财富，只要你看上哪家的姑娘，只要沈府出能得起价钱，我都能给你娶过来。”
“我.....”
“天色已晚，你早点回去歇息吧！”
徐谦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粗暴打断，没有理会呆立在原地的徐谦，徐秋容断然拂袖而去....
“哎，看来我这个便宜老爸没听过隔壁老王的故事，居然在府里养了一个自家老徐。”
等徐秋容二人都离开之后，沈言慢慢从草丛里窜了出来，摇头道：“看来要尽快解决这个徐谦了，母亲今天拒绝得如此坚决，以这家伙的秉性，定然会疯狂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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