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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胡箃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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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简简单单的八个短句在小小的农家小院里响起,吵醒了还未打鸣的公鸡,还有那假寐的狼狗,也吵醒了还在闷头大睡的懒汉子。
  小院子旁边的小溪里,几条拇指大小的鱼儿将嘴巴透出水外,像是在聆听着朗朗的读书声,一头半大的花斑猪仔子或许是觉得这小溪旁边的草不如水里的好吃,从那半米高的岸上一跃而下,踏进了浅浅的水里。
  “腾”的一声响吓走了水中的鱼儿,也拉走了院子里读书孩子们的注意。
  “胡茜茜,胡茜茜,你家的猪崽子掉河里去了。”一个脑袋剃的光光的只留下头顶的一小坨头发的小屁孩早拉着前头端坐在板凳上的可爱的小姑娘的小辫子急不可耐的说道。
  这八句话院子里七八个小孩子已经读了十来遍了,已经是没有了开始读书的新鲜的感觉,有好几个调皮捣蛋的屁股扭来扭去的老早就想动一动了,只是害怕那个拿着竹条躺在叔公椅子上摇来摇去的闭着眼睛休息的胡二郎罢了。
  叔公椅是胡箃在醒过来这两天指挥着自己用故事换回来的几个劳力做出来的摇椅,胡箃的本意是取名叫太公椅,好巧不巧的被六叔公给碰着了,这不但把第一个给拿走了,还把名字改成了叔公椅。
  一帮子小家伙的动静胡箃早就注意到了,只是哪怕是那件事情过去了已经十天了,胡箃还是没有好利索,手上和肚子上的伤口开始愈合,这几天正在掉痂,痒痒的很,而身体失血过多,本就瘦弱的他现在是连抬起来胳膊的力气都不太足,当然打人是足够了,最重要的嗜睡,一静下来就想要睡觉。
  “先生,先生,狗牙儿他不好好读书,在捣乱。”年龄稍大的一个离着胡箃很近的小孩子拉了拉胡箃的衣服说道。
  狗牙儿就是那第一个说话的孩子,他是赵三叔
  胡箃知道这些孩子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能坐这么长的时间还安静读书已经算是不容易了,但是教育总是要希望往更好的方向发展的,所以还是要从出头鸟开始来立威。
  没做过先生,胡箃也不想有先生那样的做派,躺在椅子上眼睛也不抬的说道:“狗牙儿过来,扰乱课堂,是要受到惩罚的,你是第一次,所以就打一下手掌。”
  “竹子哥,茜茜家的小花真的掉水里了。”
  小姑娘茜茜今天是最认真的,或者说他最在意胡箃给他绑起来的麻花辫子,所以小脑袋都不敢动一下,挺得直直的。“没有的,小花他只是去水里吃草去了,小花他喜欢吃水草的。”
  倒是省的胡箃自己来解释了,胡箃故作语气严厉道:“狗牙子快过来,要是让我过去的话可是要打两下的。”
  这帮小孩子还正处在那个害怕大人又顽皮的年纪,胡箃稍作恐吓就一步一步的磨蹭过来,胡箃拿起竹条轻轻的打了一下,小家伙嘴里就嘶的一声好像非常疼一样,旁边的小孩子也都是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这棒子是打下来了可这红枣也是要给的,胡箃点了一下自己安排的班长茜茜小同学道:“虎子主动维护学堂纪律所以奖励优秀牌子一块,茜茜帮他挂上去。”
  优秀牌子是胡箃做出来的奖励制度,和小红花一个作用,果然这种东西在小孩子身上很是适用,虎子将自己小小的胸膛挺的高高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虎了身上,一个个羡慕的不得了,就连茜茜小姑娘也是。
  “好了,休息一会儿,可以玩耍打闹但是不能离开院子周围。”
  “是,先生。”小家伙齐声应道。
  有些费力的起身来,将旁边炉子上煨着的茶汤填了一点水,让那茶汤继续滚起来,里头煮的是补血的红糖加上红枣,再取过来一个陶罐子来煮上茶叶,这不是给他喝的,而起给不远处正一摇一摆走过来的六叔公。
  “人老了睡不着了。”说着话把院子里另一个摇椅一只手提过来然后躺了上去,让椅子摇起来继续道:“这人之初,性本善,是出自哪家典籍,倒是暗合圣人一派的学说,启蒙用之倒也不错。”
  “随口编出来的骗骗这帮小家伙。”胡箃可还没傻到说这是我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只能对王应麟王大佬说声对不起了。
  “骗人倒是不至于,只是这条路不好走,你这年纪还是太年轻了。不过也好,年轻也好有时间经营。”
  这还是那个疲懒小气的六叔公吗?胡箃觉得周身像是被看透了一般,心中所想毫无遮掩的爆露在六叔公的视野之中。
  和这样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家伙打暗语,胡箃可不会认为自己是对手,壶里的茶煮开了,先给六叔公倒了一杯递过去,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再次回到了椅子上来,一老一少就这样躺着,不时捧起来热茶热汤喝一口。
  “虎子,你真厉害都有一个优秀了。”
  “哼,我也会有的。”挨了一下竹条的狗牙子好像已经忘了手上的痛感,羡慕又傲娇。
  一口烫烫的热糖水下肚,身上开始暖洋洋的有了一些力气来。侧过头看着六叔公道:“您老给这帮小家伙起个名字,这狗啊,虎啊的叫着听着不大好。”
  “你来不就行了,反正他们是你的学生。”
  胡箃嫌弃的转过了头去,没好气道:“您老见过哪家哥哥给自家弟弟取名字的?”
  老头捧起茶杯,美美的唑上一口,然后晃着脑袋道“名字本来就是人叫的,谁起又有什么关系。”
  说罢,又是一口热茶,这下不晃脑袋了,稍稍正式了一点道:“都是好孩子,将来也都是地里刨吃食的,走出去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啊!村子里的孩子都是有数的,谁家的都是肉长的,走出去折到外头了老头子也不好交代啊。”
  “老头子你多虑了,我啊就给他们找点活干,不让这群家伙闲的满村子乱窜,最多啊就给各家弄些钱来贴补家用,碍不着某些人的利益的。”仅仅就是在生死边缘走过了一次,胡箃觉得已经够了,不自己够了,家里的人也够了。
  “挣钱啊,那好啊!那什么名字你来想,到时候老头子给他们赐名。”
  呵呵,还真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臭老头啊,不过这样的老头子倒也是可爱的紧啊!
  “这两天村里不大安静,没事的话少出去。”说完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茶喝完起身摆摆手示意不用送,就好像睡在躺椅上四平八稳的胡箃想要起床送一样。
  宵小之辈,利益的空缺出来了,所以闻到血腥味的苍蝇有怎么不会蜂拥而至,胡箃冷笑一声,目光直直的看向自家小溪对面的那颗高大的柳树,风不动那柳树却是动了,或者说柳树动了所以风动了。
  院子里小孩子在嬉闹,玩着他从来都没有玩过的游戏,不对,他从来都没有玩过游戏,疲倦的脸上漏出些许的羡慕,饥渴让他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那个年纪小小的人已经清醒过来了,前不久过来看过自一次,然后问了问他渴不渴饿不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在怀疑自己当初没有回答所以对方也不管他了,四天里他已经绝望了,或许是想要饿死他吧,毕竟谁能对自己的敌人不恨那。
  嘴里的一团麻已经被他用舌头顶了出去,所以现在他是能说话的,可是他发展自己好像什么也说不了,求饶吗?或许他骨子里就没有那种叫做软弱的东西。
  早上他听见了一些东西,他是习过书认过字的,那些东西和他所学的有些不同的,他学过的是“父慈者子慈,母善者女善,父恶者子恶,母毒者女毒。”所以他痛恨自己的父亲,痛恨那个强盗父亲,他也厌恶那个女人,那个当妓n的女人,哪怕那个男人已经死掉了,那个女人已经靠着浣洗衣服的干净活计来养活她自己,哪怕他已经不在踏进那个肮脏把楼里一步。
  “吱……”破旧的木门长久没有上油了,开门的时候摩擦的声音将他从憎恨之中拉出来。
  “过的咋么样?我家的柴房还不错吧!”
  又是那种平平淡淡的没有一丁点的起伏,像是在和很要好的朋友说话,没有嘲讽却让他听出来了其中的嘲讽。
  “你是来笑话我的吗?”干燥的嘴唇让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变形。
  “怎么会,我是来关心关心你,这都四天了,你可是一点都没吃也是一点都没喝,这可不是我们农家人的待客之道,所以你要喝水吃饭吗?”
  “呵呵。”还是同样的问题,这是要压断自己的脊梁骨吗,可是又怎么能这么看不起一个强盗和一个妓n的儿子的脊梁骨,怎么能啊!
  “不吃不喝啊!那就算了。”
  那小小的瘦弱的身体耸耸肩转过了身体,迈着和自己语气同步调的步子往外头走去。
  就这样走了,还是这样走了,是在等他问自己要不要求饶吗?难道你就不能再问一句吗?难道想要我把我的脊梁骨挖出来自己递给你吗?
  门在咯吱咯吱的声音里缓缓的关上,最后一丝光线在门缝隙里断裂,最后的尊严在最后的光亮里破碎的不见一丁点。
  “是真的吗?人之初性本善是真的吗?回答我啊?混蛋你给我回来啊?混蛋。”歇斯底里的声音让柴房门口的少年嘴角微微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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