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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临世战火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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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云凭见了几个特别的人。五族之一天幻族亲和派首领奇宣及妻子昕竹和儿子奇星。云凭和奇宣素来要好,两人相见更是欣喜万分。
  天幻族分为两派,亲和派和独立派。亲和派主张五族联合,独立派主张五族分而治之。亲和派和独立派的斗争由来已久,只是此时天幻族的政权由独立派把持,因而亲和派受到独立派的打压,逐渐弱势。此番奇宣亲自来以族便是想要寻求云凭的帮助。
  当夜奇宣和云凭聊了许久,谈了五族联合的大事,也谈了些小事。刚近黎明,奇宣和昕竹回到了天幻族,留下了时年八岁的儿子奇星寄养在云凭脚下。
  在以族,奇星度过了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和亦与、雨潇成为了非常好的玩伴和朋友。他们一起堆雪人,一起搭积木……多年以后奇星时常想起这段时光,而他却想把这段美好的回忆抹去,因为他再也不想要想起了,对他而言,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六年后,奇星十四岁,主动提出进入猎场训练。猎场是五族共同划分出来为五族所共有的唯一的一片区域,每年五族都有数十万的二十岁以下的青年才俊跨入猎场训练,训练合格后成为族群军团中的一名战士。
  而当奇星在猎场辛苦训练之时,亦与和雨潇还在白荀家里和梦使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在亦与六七岁的时候和姐姐雨潇时常住在郊外,住在白荀特别的小木屋里,在这里,交命三角亦与、雨潇、梦使第一次相识。他们的相识平淡无奇,但是相识之后点点滴滴的相处却诡异莫测。在他们之中总是有一种珍贵的东西将他们紧紧捆绑在一起,便是走到最后,细细去分辨也不分不清这是什么,也许是一种别样的情。
  这也是云凭第一次见到梦使十来岁的样子,梦使脸色红润,眉宇间散发出一种盛气凌人、唯我独尊的气势。和梦使对话时,梦使总是抬起头正视着他,语气铿锵有力,那般好似君子坦荡荡之姿。惊异于梦使的独特,云凭便断定梦使将来必成大器。
  早上七点天阴蒙蒙的,吹起了微风,下起了小雨。此时房间里响起轻微的鼻息,亦与正沉迷于睡梦中,没有一点醒来的意思,肉嘟嘟的脸庞看起来很可爱。但是睡得香沉的亦与并没有继续享受这种幸福,美梦并没有继续。他感到有人在耳边低语:“小与,起床啦,太阳晒屁股了。”
  痒痒的感觉让亦与睁开小眼睛眯成一条缝,他看了看窗外说:“现在下着雨呢,哪儿来的太阳,我的梦还没有做完呢。
  白荀听到这里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掀飞被子如雷般洪亮的声音响震整个房间:“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懒在床上!”
  亦与一下子跳起来慌里慌张从床上下地说:“啊!爷爷,我马上起床。”说着三下五除二穿戴好洗漱进书房看书。
  亦与、雨潇、梦使三人一人面前放着本未翻开的书,身在曹营心在汉,都盯着窗外发呆。时不时还会有一句:“一天到晚就是被锁在书房里,真无聊。”有雨潇的,有梦使的,但更多的来自亦与。
  天性贪玩不安生的三人被关了几天便受不了了,到了晚上一直在抱怨,骂白荀不厚道,没人性。尤其是亦与,骂的那叫一个狠,“这个臭白荀爷爷,居然把我们关起来。他太坏了,我诅咒他勾腰驼背,脸上全是黑斑点,哼!”
  “小与,你这也太狠了吧!”
  “才没有呢,谁叫他一直不让我们出去玩。”
  白荀夜晚闲来无事,到庭院里随便走走,看看星星月亮。经过亦与的屋子时听见被亦与这样骂,又好气又好笑。他实在听不下去了在门外威严地说:“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听见白荀在窗外说话,亦与吓得连忙闭嘴,蹭的一下子缩进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的。雨潇敷衍说:“爷爷,我们马上睡了。”说完关了灯,也缩被子里了。
  亦与说:“姐姐,那个坏老头走了吗?”
  “应该走了吧,我们等一会儿,梦会来找我们的。”
  过了十来分钟,梦使轻手轻脚地来敲亦与和雨潇的房门,“与,潇,你们睡了没?”
  “没有,白荀爷爷睡了没?”亦与问梦使。
  “爷爷才睡下,我们快走。”
  “好,我开门了。”亦与小心地开门。
  “小心点,不要被发现了。”
  由于夜里安静,而且门又是有了些年头的旧木门,因此开门的时候嘎吱嘎吱的声音如梦魇般追随在亦与和雨潇耳边,吓的他们开一下门楞一下,足足过了两三分钟才越过这道门槛。
  生怕惊动白荀,他们紧绷着神经,蹑手蹑脚一小步一小步轻如风般走出房间,走出大院。刚走出院子,三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亦与如释重负地说道:“终于出来了。”
  雨潇感叹:“是啊,真不容易啊。”
  “我们去对面草坪上玩会儿。”梦使说。
  “嗯。”三人大踏步走到草坪上,亦与抬头凝望着星空对雨潇说:“姐姐,今晚的月亮好圆啊,而且很明亮,像一颗夜明珠。”
  “是啊,还有天空里挂着的星星,它们总是一闪一闪的,像是对我们眨眼睛,又像是对我们微笑。诶,小与,你说这些漂亮的星星是对我们微笑还是眨眼睛呢?”
  亦与躺在草坪上,出神地望着星空中无数闪烁着的星星不假思索地说:“它们这么漂亮,我觉得是在对我们微笑。它们每天夜里都对我们微笑,都陪着我们,陪着我们睡觉。姐姐,你说呢。”
  雨潇沉默了一会儿说:“或许吧。”
  “天空中的星星仿佛会发光的花儿,真的好美啊。”亦与感叹。
  “这么说又圆又大又亮的月亮像不像花仙子呢。”
  “为什么啊?”
  “因为……因为只有月亮是最大最亮的,而星星呢都在它的周围,而且没有它那么亮。”
  “嗯,真的是这样。”
  梦使躺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姐弟俩的话,一言不发,只觉得雨潇和亦与很可爱。
  雨潇也顺势躺在草坪上,双手枕着脑袋专注地凝望着天空。她问亦与:“小与,你以后想做什么呀?”
  “我?我不知道,有好多呢。”
  “那你有什么样的梦想呢?”
  “姐姐,梦想是什么?”
  “梦想就是一个人最想去做的事,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想要去做的事。”
  亦与想了想说:“我的梦想就是我想要像爸爸那样厉害,当一个受无数人敬仰霸气威武的战士。姐姐,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我的梦想,就是希望小与每一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我也有一个愿望,我也希望姐姐每一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嗯嗯,我们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亦与转而又问梦使:“梦,你有什么样的梦想呢?”
  “我希望我们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月光和星光装饰了黑暗的世界,他们的愿望温暖着彼此的心,就像三颗炽热的星辰在冷寂的星空下发出火红色的光,迷人而美丽,单纯而炽烈。
  三人躺在草坪上,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整个世界是安静的,星空之下传来声声轻轻地鼻息。
  在某个深夜,三人晚间归来,白荀留下梦使突然问:“今天玩的开心吗?”
  梦使知道以爷爷的性子绝对不会问这些问题的,听到这个问题,他有些愣神,但还是如实回答:“今天我玩的很开心,潇和与都特别好,我喜欢和他们呆在一块儿。”
  “嗯,这么久时间相处下来,你觉得他们两个怎么样?”
  “都很好,我感觉他们就像我的亲弟弟亲妹妹。”
  白荀轻轻一笑对梦使说:“那你对他们的态度又是怎么样的呢?”
  梦使以坚定的眼神看着白荀斩钉截铁地说:“我既然将他们视为我的亲弟弟亲妹妹我就会一辈子对他们好,不管他们会怎么样对待我,我都不会改变。”
  对梦使的话白荀心里深感欣慰,他满意地点头说:“你有这样坚定的执念很好,爷爷很欣慰。准备准备,跟我进入猎场训练吧。你要记住,一个人必须要有保护自己的实力,才有资格谈及保护别人。”
  梦使抬头望着越来越暗的天空,坚毅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屈,他郑重地对白荀说:“爷爷,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好男儿志在四方,爷爷相信你。但有句话你要记住,你不是不会让我失望,而是不要让你自己失望,你才有资本不让别人失望。无论做什么事,首先都要对得起自己,你才对得起别人。好了,去吧。”
  “嗯。”梦使轻声答应白荀,一边思考着一边走进房间里。
  白荀睁开双眼仰望着彻底黑下来的天空,长叹一声:“梦使,但愿你如一颗璀璨的星辰,照亮这黯淡无光的星空。”
  白荀觉得差不多了,十几年的抚育和谆谆教导他教给梦使的太多了,从人生理想到政治权术,没有一样他留了下来,几乎囊括了他所知所秉持的一切。梦使这柄刀已经锻造好了,剩下的就是将这把刀磨练得锋利,越锋利越好。白荀对梦使寄予太高的期望,而梦使自始至终也没有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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