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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萧缱略带着讽意地问到。公输欤听了,亦是低头而笑,惭愧地说到:“微臣眼拙,竟错看了郡主。”
此时他们已经走了一段距离,公输欤边说着,又回头看了看仍站在原处的陶姮,嘴角一丝笑意。
话说着,便走到了拾香殿外,恰在门外遇见杜楹斛,公输欤拜了几个礼,以示谢恩。
杜楹斛转身进入殿内,公输欤由萧缱引着,一起走了进去。一进门,便觉得与外面的气候截然不同。屋内呈放着十几盆冰块儿,给人袭面一阵清凉。
“本以为先生是隔世出尘的大人物,不曾想也与凡俗一样,竟会为了求官而不惜设计一切机遇。”
杜楹斛说着便坐了下来,继而又打发萧缱出去:“百花园新栽的杜若,你且去帮我盯着,那群奴才笨手笨脚,别毁了我的花。”
萧缱似乎并不想离开,半天没有抬脚出去的意思,杜楹斛看了他一眼,他又乖乖走了出去。
见萧缱离开,公输欤的眼神中便有了算计,又听杜楹斛刚才一番挑衅,心下自然知道她的意图,于是谦恭地说到:“其实微臣不过会些偷天窥命的把戏,都是为了谋生罢了。”
杜楹斛眉梢一挑到底,向着窗外看去,说到:“那先生窥一窥,本宫这儿媳,会花落谁家?”
公输欤的目光亦看向了窗外。
“夫人都把花栽到百花园了,自然心中认定。师君素出身北水贵族,师家又出身将门,手握十万精兵镇守北水国界,为保殿下皇位,师君素自然是上上之选,可又不能意图明显,于是找来陶家做掩饰,实则势在必得。”
杜楹斛心中一番惊叹,可眼神却显得格外平静。
“真不知道留你在宫里,是对是错?”
公输欤作了个礼,道:“这话只对夫人说,出了拾香殿,公输心中自有分寸。”
而萧缱自然也没有往百花园去,他心里清楚,百花园有杜楹斛给他安排的好事儿。
还未走几步,却在离百花园不远的地方遇见了萧绩。
“四弟最近很闲?总是往宫里跑。”萧缱一见到他,又像吃了火药一般。萧绩似乎很是豁达,只是无奈一笑。
“母妃近日身体抱恙,我来看看。”
说着,萧绩又看了看四周:“皇兄一人游园,为找美人相伴?”
萧缱瞪了下眼睛,打发他说道:“得了吧,父皇给我选了伴读,我正巧去看看,失陪了。”
说完,萧缱就离开了。
萧绩嘴角露出笑意,他频频入宫,自然不是璇姬有恙。
身边的仆人悄悄附在萧绩身边,说到:“奴才打听到师小姐在百花园。”
萧绩眼睛里尽显得意:“我这三哥真不明白楹斛娘娘的心意,既然如此,全当我捡了个便宜!”说着,他朝着百花园的方向走去。
百花园今日空荡荡的,也没见有人栽种杜若。萧绩走着,只看见一位身穿缃丝裙的女子站在百花园的碎石小路上,欣赏着全天下唯独这里才有的花草。
“她就是师会大将军的妹妹师君素。”身边的奴才附耳说道。
只见师君素伸出手,似乎想要从万花丛中摘下那朵血红色的花。
“姑娘好大的胆子,连楹斛夫人的花都敢去摘。”萧绩双手背在身后,文质彬彬地走到了师君素身旁。
师君素惊异地转过身,那一刻,全然映在了萧绩眼中。
颜虽平平,却灵媚清晰,如其名淡雅朴素,在这炎炎夏日颇有一股清新。
师君素望了望四周,又仔细看了看萧绩,说道:“夫人赐我采一朵花,那在我没采之前,这园中的所有花,都可能是我的。”
萧绩大笑了起来:“姑娘不愧出生将门,胆识让萧绩惊叹!”
一听他姓名,师君素赶紧行了个礼。
“见过楚王。”
萧绩抬了手,和悦地对师君素说道:“那花有毒,可千万别碰!”
师君素一听,回头看了看,那花奇艳无比,若不是用毒虫的鲜血喂养,断栽不出如此绮丽的花朵。
师君素读过些毒花养植的杂书,对这些东西自然清楚,可她却仍然伸手摘了下来。萧绩欲言辞阻止,却没有来得及。
只见师君素将花拿在手里,仔细观察着,还放在鼻尖嗅了一下。
萧绩简直有些不敢相信,支吾着说道:“你……你不怕毒刺扎了手?”
师君素抬眼看了看萧绩,满心欢喜,却将笑容藏匿在了毒花之后。
“我从小,就喜欢别人得不到的东西……”
萧绩听了这一番话,抬头看看天空,似是思索了一番的样子,继而问道:“那……你对成为三皇妃,是势在必得喽?”
这话一出,师君素立刻敛住了笑容,眼神也不及刚才一般镇定自若,只是如寻常女孩儿一般,突然有了愁虑,于是轻声叹了口气:“我父母一定要我嫁入皇族,所以……可那陶姮……”
这话说的不情愿,是个明白人都听得出来。
“你说你喜欢别人得不到的?”
萧绩慢慢把脸贴近师君素,直到已经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他闭着眼睛,感受美人夹杂毒花的芬芳。
“那我告诉你,今生,只有姑娘配得上楚王妃。”
师君素的鼻息突然顿了一下,她看着萧绩的眼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良久,她才大概明白了萧绩的意思,半信半疑,轻轻地说道:“别人,都得不到你?”
那声音就像铃铛一般清脆,萧绩笑着,眨了下眼睛。
师君素的呼吸突然紧张了起来,甚至不敢正视眼前这双眼睛,这双眼睛里带着星辰,却让人有一种琢磨不透的恐惧感。
她将手里的花慢慢地举起了来,挡在了两人脸的中间。萧绩用手捏住花,一下子将它仍到了身后。他退后一步,师君素这才顺畅了气息。只见萧绩展开右手,变出了一朵白色的花,递到了师君素眼前。
那花明丽而朴素,正应了师君素的名字。师君素犹豫了一下,抬起手,又看了一眼萧绩,才慢慢接了过来。
她转身离去,只留下一片芬芳。
萧绩目送着她逐渐离去,转而笑言:“喂,就走了?”
师君素回过头,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