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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心里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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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没安好心,凯斯恍然,他不想闹出什么幺蛾子,于是便默然走了出去,询问谁有行李需要放到储存室的,没有理会志得意满的洛斯南,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他习惯了粗活。
  “嗯?”
  这时,凯斯脚步一顿,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考察队还有个他认识的人,火焰酒馆的首席调酒师——火。
  火正坐在座位上,双眼透过车窗看向外面,怔怔出神。凯斯的到来打断了他,他转过那张帅气却有些冷峻的脸,询问的看向凯斯。
  “有什么行李需要放到储存室吗?”凯斯收敛心神,问道。
  火摇了摇头,随后又继续看向窗外。
  ……
  列车启动了,速度飞快却十分平稳,凯斯坐在座位上感觉不到丝毫颤感,洛斯南就坐在过道的另一边,一脸戏谑,那表情似乎在说,接下来的两天你别想好过。
  凯斯没理他,在想着赚钱的事情,现在他的精神力修炼已经有很大起色了,但钱这一方面仍是毫无曙光,偶尔他也会转过身打量几眼火,每次看到后者他都是在把玩着一个有些老旧的打火,看着从喷吐出来的火舌怔怔出神。
  收回目光,凯斯又合计着自己的灵装大计,忽而,他脑灵光一闪,“为什么一定要买呢?”
  因为考察队的成员都是修炼过精神力的,所以即使在座位上也能很好的调整自己的精神状态,不比在床上睡觉差。
  一夜的时间就这么在平静缓缓逝去……
  黑血山脉横跨锁原,哈罗威,白水,托尔,巨门五州之地,它的主色调为暗红色,有人说那是血液的颜色,因为在山脉深处栖息着大量凶兽,为了争夺领地,它们互相厮杀,血液渗进了山脉。
  当然,这种说法未经考证,不过黑血山脉附近范围经常有野兽出没伤人倒是事实。
  凯斯眺望着远处那片暗红色的山脉,心下觉得有些压抑,收回目光,提脚跟在了考察队的后面。他们这次考察的活动范围主要是在黑血山脉外围的一片林子里,毕竟黑血山脉不是什么善地,如果深入的话危险指数将直线上升,宋寒等几位老师不敢冒这个风险。
  吸入一口气,凯斯觉得身心都舒畅了些许,这外围树林的空气还是十分清新的。一路走来,宋寒热情的给众人介绍了许多东西,各种各样的生物和自然现象皆有,宋寒肚子里显然十分有货,经他妙趣横生的解说后,有些从未来过野外的学生觉得眼界大开。
  凯斯当然不属此列,再次来到野外,使他往昔的记忆逐渐复苏,曾经流浪时,他也有随着大队伍穿过山林的经历,和现在这种类似郊游的考察不同的是,那时是会死人的。
  时近午,考察队在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停下,打算进食休息一会儿。不出凯斯意料的,洛斯南跑来让他去拾些柴搭个篝火。宋寒有些过意不去,想再让几名学生同行,不过洛斯南这位身份不俗的学生极力阻止,并且见凯斯也没有表露出不满,他就作罢了。
  篝火猎猎,学生们原本有些不适应感也尽数褪去了,新鲜感让大家情绪高涨,他们围着篝火热烈地讨论着,甚至有些性格外向活泼的学生都唱起歌来了。宋寒和那两位武学系的老师被大家的热情感染,也是满脸含笑。
  凯斯没有坐过去,而是悄然坐在离篝火有些距离的一棵大树底下。
  在野外放声高歌,弄出如此巨大的声响很容易招来野兽,在野兽们看来,这是十分醒目的目标。
  虽然凯斯也知道这是在黑血山脉外围,加之现在还是白天,没有什么凶猛的野兽,并且还有两位武学系老师这样的高保护,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往昔流浪的野外经历养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远离危险,将自己处于相对安全的环境,已经成为他了的本能。
  一进入野外,凯斯就仿佛回到了曾经,回到那个冰冷和残酷的世界。他没有太多的排斥,因为他觉得一进入野外的世界,人披着的身份外衣就会被剥下,无论你高贵与否,在这片世界你都有可能会先死,这里没有贵和贱的差别,只有强和弱之分。弱者先死,是荒蛮世畀亘古不变的法则。
  而凯斯踏入这片野外时,有种如鱼得水感,在这里,他觉得自己可以俯视那些身份比他高贵的人。
  “被穷日子折磨得心理扭曲了么?”收回思绪,凯斯自嘲的笑了笑。
  目光一转,凯斯发现了考察队还有一个人和他一样远离篝火和欢乐,是火。通过一上午有意无意的观察,凯斯知道了火的真名,叫罗支,一个古怪的名字。
  罗支也在一棵大树底下,此时的他正在吃着一块面包,仍是那一副出神模样,对于这相貌英俊却不善言辞的调酒师,凯斯十分好奇,因此对他的关注超过了考察队里的每一个人。
  凯斯不知道的是,等他收回目光后,这位冷峻调酒师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淡。
  凯斯看了一眼篝火处的洛斯南,洛斯南没注意到前者的目光,在向考察队的众人吹嘘着,他很享受学员们崇拜的目光。
  终于,学员们的折腾暂告了一段落,酒足饭饱之后,众人都在调整着自己的精神状态,有点在欣赏林景,晒着透过枝叶的柔和阳光,在享受着宁静的乐趣,有的则是在整理思绪,将自己一上午野外实践的所见所得写到本子上。凯斯在帮着老师宋寒在记录着各种各样的讯息和数据,偶尔还会被洛斯南叫去做苦力。
  学员们不再吵闹后,林间便宁静了许多,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地面也没有走动的声音,灌木偶尔也会有一两声虫鸣,并无异样之处。
  嗯?什么声音?
  倏地,凯斯浑身一个激灵,他刚刚好像听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声音,嗡嗡响的,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完全不同。但是当他凝神仔细倾听,入耳的依然只有令人心神宁静的树叶沙沙声,丝毫不见嗡嗡声的踪影。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凯斯也不是太确定了,他刚才上正忙着,心神集。
  自己神经过敏了,凯斯暗自摇头,他想应该是再次来到野外,以前遇事多疑的过敏神经也跟着显现了。
  不久后,宋寒招呼大家收拾好东西,准备继续上路,学员们听闻喊声后也是动作利索的背好背包出发了。
  身为苦力的凯斯,灭了篝火处置好东西就吊在了队伍后面。
  “野外的环境是恶劣的,所以,你们能想象新域建立之初,我们的祖辈们在这一片蛮荒建造城市是多么的艰难吗?还有抵抗神之的前线,战场更是血腥残酷的,在那里,人是说死就死的。我们应该珍惜现在条件如此优越的生活,我们都是兄弟和亲人,不论是成为学者还是成为灵装师,都是为了新域而奋斗。也许没有一起上过战场,但只要是为了抗衡神之而努力的,都算并肩作战,我们的战斗不是为了某一个人或某一个势力,而是为了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为了它的未来。”
  阳光,宋寒神情庄重,学员也是很郑重的听着,脸庞上或多或少都会浮现出坚毅之色。
  或许,只有在面对神之这个共同的敌人时,人们的眼才会消除贵贱之分。消灭神之,这是新域人共同的信仰。凯斯不禁感概。
  突地,凯斯眼神一凝,他又听到了那个嗡嗡声,并且,这次听得十分清楚。
  “朱砂蜂?!”
  凯斯循着嗡嗡声望去,发现原来是几只赤色蜜蜂。
  考察队也有几名学员发现了那赤色蜜蜂,停止交谈,走上去准备进行稍近距离的观察。
  凯斯也朝那几只赤蜂走近了点,他觉得这赤蜂有些古怪,不像一般的朱砂蜂。
  走近了一段距离后,凯斯看得更为清楚了,那赤色蜜蜂果然不是朱砂蜂,因为其背上有着几条朱砂蜂所没有的黑色纹路。
  “咦?有黑色纹路的赤红色蜜蜂?”
  凯斯眼闪过思索之色,搜索着脑海的记忆,接而他想起了与子灵联通大脑时的记忆,这是……不好!
  他的眼睛猛的瞪圆,大喊了一句。
  “小心!那是灼热蜂!”
  “那是灼热蜂!”
  后一句大吼却是出自洛斯南之口,他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急忙上前。见那几名学员停下脚步后,洛斯南看向了凯斯,眼神有些吃惊,知道灼热蜂这种物种的人不多,就算是他这种生灵学者知道的也是寥寥,没想到这个无礼的穷鬼竟然是知道,看来是有些学识的,自己以前倒是小看他了。
  然而凯斯的脸上仍不见轻松,拉开那几名学员后便招呼众人赶紧远离此地。
  宋寒听闻是灼热蜂,也是大吃了一惊,灼热蜂这种毒蜂他也是知道的,此蜂浑身赤红,带有黑色背纹,且具有强烈的攻击性,被其蛰伤的人体温会迅速增加,全身皮肤伴有灼热感。
  这次考察带的药品不多,要是在附近遇上灼热蜂群就麻烦了。宋寒想想着,同时告诉学员们别去招惹那红蜂,速速离开此地。
  学员们自然不会不听从,由宋寒带头,转身准备离开。
  “嗡……嗡…”
  隐隐约约的,凯斯听到了蜜蜂振翅声,且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正向考察队所在处袭来。
  凯斯心“咯噔”一声,暗呼不会这么倒霉吧。
  宋寒显然也是听到了声音,脸上一慌,不过很快就压下去了,招呼众人加快速度,随后和其余两名老师商量了一下,由他领头,那两名武学系老师则殿后,可以的话就拖延一下时间。
  “身为队伍请来的工人,你应该让其他成员先行。”从凯斯身边走过时,洛斯南说了一句。可话甫一出口,他便后悔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己似乎有些过分了。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凯斯犹豫了一下,接着深深看了他一眼后就跑到队伍后面了。
  洛斯南这时才发现,自己对这个无礼穷鬼的了解少得可怜。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凯斯,立即发现了许多不同寻常的地方,凯斯在跑动时身体会微伏,重心压下,就像一头猎豹一般,还有就是不知何时凯斯取出了一把匕首倒握在,随着奔跑匕首在其身侧做着小幅度的摆动。
  如果遇到危险,这样挥出的匕首更具杀伤力,这种不算好看的姿势洛斯南在自己家族的护卫身上也看到过。
  这个无礼的穷鬼……
  此时洛斯南心很不是滋味。
  两名武学系老师激活灵装后见凯斯愿意吊在队伍后面殿后,略感惊讶,其那名灵装是一条钢铁护臂的老师咧嘴笑了笑,出言让凯斯不用太过担心,而另一名身披甲胄灵装的老师也是点头附和。
  未等凯斯有所表示,两名老师的笑容便僵住了,因为他们看到了袭来的灼热蜂群,密密麻麻的,如一块赤色的幕布。
  灼热蜂的数量远远超出他们的预计,这根本就是蜂潮,如果说他们一开始想象时蜂群是个水洼,那么现在眼前的就是一个小湖。
  “快跑!”
  护臂灵装的老师扯开嗓子大吼了一句,学员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回头瞄了一眼,看清楚后顿时魂飞天外,速度猛升,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最好别发动攻击,激怒了它们的话会更麻烦。”凯斯一边跑一边不忘对两位武学系老师说了一句。
  两位老师都是赞同,即使凯斯不说,他们也没有攻击的念头,因为灼热蜂数量太多,他们的攻击根本无济于事。
  “前面不远有个岩洞,大家快进去!”
  队伍最前方的宋寒眼睛一亮,高呼道。
  “啊!前面也有蜂群!”学员们还没来得及喜出望外,就发现了前方新的状况。
  “快,再快点,跑进岩洞就没事了。”宋寒知道此时自己这个老师绝对不能慌,否则造成集体产生绝望感就完了,只得逼迫自己更加自信点,指挥着队伍。
  所幸岩洞不算太远,队伍比较靠前的学员很快就跑进去了。
  这时,凯斯对着那两位表情有些犹豫的老师大声说道:“老师,你们在后面也解决不了局面,快去前面把守洞口吧,若封不住洞口,一样得遭殃。”。
  两名武学系老师感激的看了凯斯一眼,接而猛的提速,掠过队伍,进入岩洞,调动真素准备在洞口结成防护墙。
  洛斯南因为有些过意不去,所以略微犹豫后也吊在了队伍后面,跟着凯斯一起跑,他左右看了一下,发现队伍最后方只剩人,除了他和凯斯,还有一个在他印象从未开口说过话的冷峻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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