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玄惊 / 第三回 泉清山斩龙得宝 五佛寺怒点天灯

第三回 泉清山斩龙得宝 五佛寺怒点天灯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师父,咱们要往何处?”,老道手搭凉篷望着远处连绵青山皎洁笑道:“为师带你去斩妖除魔你可愿意?”,如意拍手称快,“愿意,愿意,这几日肥吃肥喝感觉甚腻,正欲消消食。”
  “那日酒席宴上员外与我讲,此去西南有处泉清山,山中一处泉潭,潭中生一孽畜,似龙非龙,似蛇非蛇,整日盘踞潭中卷人无数。我师徒怎能袖手旁观,若为师所料不错,那怪物名曰洪蛟,乃上古神兽,不知活几千万年,尾长数仗末端生钩,身形滑腻硕大,眼似金灯血盆巨口,满嘴锋牙。
  不过你不要惊慌,此兽虽凶蛮确也无甚本领,不过有几分蛮力可翻江倒水而已,也只能在凡夫俗子身上讨些便宜,如意你需依我计行事,便可除此恶兽。”
  如意听说世间竟有此物,顿时来了兴致,“那有何可惧!弟子自随师父至今,还未真正展示本领,此次正好练手。”
  老道看如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欣喜道:“好,甚有胆色,此去斗那恶兽既可为一方百姓除害,没准还可得宝哩!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还有宝贝!不知是何宝?”,老道小眼睛翻了几下,神色亢奋道:“若有机缘,便可在其腹中寻得避水珠一枚,那恶畜常年潜伏于水中吃睡不误,便得益于此。此珠形成十分艰难,因这恶兽食人畜无数,又常舔食水底泥沙,日积月累终成此珠,人若得之入水便可随意吐纳,闪展腾挪如履平地。”
  如意催促老道:“师父快些走,这好宝物去晚了怕被别人得了去!”
  几十里路怎经得起这二人脚力,说话间已到泉清山,好一片水气漫漫云雾蒸腾的高山。
  如意禁不住问,“此山甚大又林木茂密,咱到哪里去寻那恶畜?”,老道四处观望了一番才用烟杆指道:“你看那山间处,有七彩霞光映射,想必那便是清潭所在,随我来。”
  说完老道便登山而上,在前方披荆斩棘开路,如意在后方紧紧跟随,在山下看还不觉得怎样,进了山林才知十分艰难,周遭林木得益泉水滋养生得枝繁叶茂彼此勾连错结,加之还有断崖沟渠挡路,二人走得亦步亦趋,大费一番周折才至霞光处。
  老道拨开一处挡眼树枝后顿时豁然开朗,不由赞叹这大山之中竟还有如此奇景,深潭背靠绝壁方圆千丈,悬崖不知被潭水侵染了多少岁月,大片绿苔顺崖而上长得铺天盖地。岸边怪石丛生古木茂盛,潭水映着林木,乌黑墨绿望不见底,水得山势山借风威,吹得水面层层波浪,股股寒气直透筋骨叫人脊背发凉。
  潭水中未见半条鱼儿浮游周围更不见任何飞禽走兽,甚至连蚊子小咬儿也不在此安家。师徒二人观望片刻后,老道说:“定是此处,除凶取宝就在近日,一切依计行事。”
  如意嘱咐道:“师父千万当心,我观此处十分怪异,这水深难测着实看不清楚,只隐约看到一处庞然大物似有所动。”,老道袖面高挽将烟杆插在腰中顺手抽出拂尘。“如意安心,你在此等我号令,为师倒要会会这上古恶畜,看它能奈何!”
  老道纵身三晃两晃来到潭边,探手在布囊中取出张黄纸向空中忽地抛去,伸二指用极快速度画了道“定身符”,那符在空中飘了几飘,猛然间似生了灵根猛落到地上,与地面贴合严严实实。
  老道脚踏符文心诵“固卫法身咒”:
  天兵天将,侍卫吾身。
  心神合一,助我神威。
  诵念生根,不动如山。
  急急律令!
  老道刚唱罢,几颗硕大汽泡自水底上浮,到了水面在空气中砰砰爆散,接着潭水如滚开热水般上下潮涌逐渐强烈,激起数丈高巨浪,似乌云盖顶排山倒海压向岸边,照这阵势即便不被孽畜钩了去,也要被这大浪卷了去。
  几番浪涌过后,老道里外尽被湿透,但脚下如生根般纹丝未动。暗想:“畜生,看你还有甚手段!”
  潭中洪蛟折腾一通后见老道仍立于岸边无半点挪动,十分气恼,想它自此处盘踞多年从未失手,今日遇这干扁老头怎能例外?巨畜晃动身形把参天巨树般粗大尾巴摇动起来,兜了几圈猛然把尾巴甩出水面直奔老道,尾巴末端生得个弯如镰刀,色如青铜的大钩子足有院门大小,尖锋处锐利无比,别说勾凡胎肉人,就是花岗巨岩在这一钩之下照样碎如齑粉。
  上古洪蛟还未露出面目,只这尾巴足能把人吓得神魂具散,只是露出水面部分也要几十仗长短,巴掌大小的鳞片层层叠叠带着水花映着光辉,晃得人眼花缭乱。
  老道虽有准备但见如此庞然大物奔自己袭来还是有些吃惊,转而恢复镇定大喝:“来得好!”。
  不躲不闪,掐诀念咒调动真气,浑身白光四射把老道团团包围,这孽畜也未显半点迟疑,顷刻间把老道钩个结实,用力向潭水拉去,确不见老道动弹,它在次用力,身体在水中不住翻滚尾巴绷成条直线,奈何如蚂蚁撼大象般对老道无可奈何,它见徒劳无功气急败坏开始在水中搅动,方圆千丈的深潭闻风而动随着搅动盘旋不止,眼见着竟被它搅出个百余丈高大漩涡,中心出形成道柱状真空,露出几十丈宽的黑窟窿深不见底,潭水周围飞沙走石朽木枯叶全被漩涡形成的气旋卷了进去。
  如意在远处定睛观看,紧握双拳替师父担心,不知是被潭水打湿还是因为紧张出了冷汗,里里外外全都浸透,身体竟有袅袅白气散出。见洪蛟又弄出妖风呼啸而至,周围根基不深的小树尽数被卷,如意双手抱住颗粗壮大树十指死死扣住树干才勉强支撑。
  孽畜翻腾一阵见老道还在岸边稳如泰山,才知这人绝非泛泛之辈,打算收了招数打道回府,正欲收回尾钩,老道见孽畜似要退去哪里肯让,将拂尘举向空中高高竖起猛用力抽在其尾上,老道的拂尘平日看似绵软无力这时确被注入真气比那钢铸铁打扫帚也不差分毫,拂尘落下同时老道真气也自蛇尾而上流遍全身,真气内似藏有万把钢针在其经脉来回游走见缝便钻,疼得它在水中怪眼圆睁暴跳如雷,在也安奈不住腹中怒火,把巨头摆起顺漩涡真空处越出水面,张开血盆巨口,露出一嘴尖牙扑向老道。
  如意被这孽畜真容惊得心下骇然,见它腾空而起百丈高遮天蔽日,浑身鳞甲油腻闪光,潭水被它带起来大半如瀑布般又坠回潭中,巨蛇头如小山,眼似深井,硕大巨嘴里盖数座宅院也绰绰有余。老道仰头气定神闲凝视巨蛇,对比之下他如砂砾般渺小了。老道不急不徐,待它犬牙距自己五六丈时大喝道:“如意出手!”
  如意正紧绷着心弦,忽听师父喊自己,顿时热血上涌体内真气升腾,双脚踏地纵身跃起数丈,左手挥拳右手掐“千钧道法诀”,一道金光似流星闪电直奔孽畜顶梁,孽畜此时眼放寒光怒火中烧哪里料到头顶还有位小英雄,如意眉头紧锁射玄光使足平生气力,拳头不偏不歪正中孽畜天庭,闷声巨响似地动山摇。
  这拳竟在空中打出团气浪,孽畜脑袋被打得万朵桃花开,头骨被气浪吹了粉碎,脑浆崩得漫天飞舞,数朵红霞飘飘洒洒散落开来,老道眼见不妙立刻收了本领,向后纵出数丈见孽畜山峰般躯体轰轰砸在地上,抽了两下才绝气死去。
  如意担心师父受伤,忙跑过去问:“师父,您可好?”,老道摆头道:“你这拳实在威猛,震得为师头脑嗡嗡作响,若不是为师腰马灵活,不被你震倒才怪。”
  如意挠头笑道:“师父,徒儿还不知如何控制力道,方才确实耗尽体内真气拼了全力,现在感到虚脱乏力。”,老道卸下随身之物,闪去道袍又脱了衬里,上身赤膊下身只穿条土布裤子说道:“你虽有长进但仍有不足,还需精进本领才是,你且在此休息等候,看为师取宝。”
  老道走到洪蛟近前,它头颅已被如意打散,脖腔现在还血流如注将潭水染的通红,老道调动真气屏住口鼻,探身从它脖腔处走了进去。如意见师父取宝也没闲着,四下捡拾朽木枯枝生起堆篝火,一是待师父出来后可以取暖,二是自己也需要回神养气,如意倚靠着巨石烤着篝火眼望黑洞洞洪蛟脖腔,等待着师父取宝归来。
  老道在漆黑光滑的脖腔里一通好走,没有尽头亦不知去向,老道边走边叹,可惜上古它生得这般庞然大物,也不知历经了多少世间沧桑才成此形,今日确被我师徒拿了性命,罪过罪过。
  摸索着又向前走了数十丈顿感冷冷阴气腥风扑面,心生一念莫非前方便是这孽畜积草屯粮所在?紧走几步感到自己进入了巨大封闭的空间内,周围一片似有似无的混沌,有股莫名悲凉之感袭上心头。
  老道到底是老江湖,当下站定闭目凝神心诵“安神咒”:
  三魂七魄,阴阳五行。
  大道有法,侍卫身形。
  固本培元,五器玄冥。
  身形合一,心神归道。
  诵罢睁开双眼望向四外,见不远处有一簇荧光微微闪烁,似闪闪鬼火又似烁烁繁星忽隐忽现,老道大喜出口道:“就是此物!”
  三步两步到了跟前,借着珠子散出微光才看得明白,原来这珠子被团拳头大小的皮囊包裹悬在空中,皮囊顶端有根不知伸向哪里的肠线相连,老道仔细观察番见在无其它,脚下用力腾空而起,探膀臂抓住皮囊用力拉扯,连着数尺肠线一并被拽下,握着皮囊在萤光照应下,见各色尸骨堆积如山,家中牲畜、山林走兽、男女长幼、全部混杂绞在一起,可怖至极。
  老道越看越气大骂道:“你这畜生倒是好宽肚囊,吞吃牲畜走兽也算罢了,怎又害人性命,人乃万物之灵,前世不知修了多少福德才成正果,不料被你吞了去,甚是造孽,难为贫道方才还为你痛惜一番!”
  如意见师父被污血染的周身通红,手中还拎着血呼呼的肉球出了洪蛟,忙起身迎过去。“师父,快来这里暖和。”
  老道把肉球抛给如意道:“不忙,待为师先洗去这身血污。”,老道走进潭中水至膝盖处时,双脚点地一头便扎进深潭。过了许久也未见踪影,如意有些担心师父安危,拎着肉球来到水边查看,心想我师父一生经历风浪无数,不会在这翻了船吧,半天不上来难道淹死了!仔细寻思应该不能,师父何等人也,是身怀绝技有通天本领之人物!怎能被这小小泉潭困住。
  虽是这么想着可又等了一炷香功夫未见师父踪迹,如意这下可急了,脱去外衣欲要纵身下去寻找,眼见水面翻动,老道忽地自水里窜出,脚踩浪花几步便上了岸。
  如意见师父上来悬着心才放下,“师父怎洗了这长时间,让徒弟好等,我还以为师父不习水性,要在这潭中投胎转世,正欲下去寻找哩。”
  老道本来被潭水冻得冰冷,刚上岸来听徒弟这么一说,气得周身发烫,“哼,牙尖嘴利!怎不想为师点好,为师这是连洗血污带查水情一举两得。”
  如意也是满脸委屈,“我怎能不盼您好,只是您下去太久,甚是担心。师父快来火堆取暖在训教不迟。”,老道贴近火堆烤干身体才穿上道袍,二人围着火堆坐下取暖,老道就着火堆烧了袋烟。
  “师父,这潭中如何?怎这久?”,老道边吸边说道:“此潭深不可测,潭水冰冷刺骨,为师在潭中潜游数百丈也未触底,又潜数百丈感到泉水上涌,原来这泉下连着一处地眼,方圆大小与这清潭几乎不二,乌黑阴森十分恐怖,至于地眼连接何处又深度如何这为师就不知晓喽。”
  如意甩动手里肉球问老道:“哦,原来如此。师父,您言说取宝,怎么拎回来这只肉球,难不成吃了此物能长生不老?”
  老道生气道:“难不成你真是饿鬼投胎,怎整日想着吃喝,你将肉球刨开避水珠就在里面。”,如意边刨肉球边说:“徒弟道行自然不及师父,也不知为何,刚吃饱转眼就饿,师父快看!”
  如意在肉球中取出枚细润光滑如荔枝般大小的圆球,在光下晶莹剔透放出彩色光芒,不禁赞叹:“真是好物件,怎生得如此精致。”
  老道心想:“你是未见它腹中如同山般白骨,这畜生不知害了多少性命,集了多少精华才凝成此珠,不稀罕才怪哩。”
  如意把玩半天爱不释手。“此物虽妙,如果整日把玩便误了它作用,着实可惜,交予为师它还有更大用处。”,如意不知老道何意,便把珠子交给师父,老道接过宝珠托于掌中将右掌抬起,调动真气灌于双掌,转眼间双掌有白光喷驳强烈刺眼,老道用力将双掌靠拢,只听得断裂声不断响起,老道双掌越来越近待即将合为一处时大喝一声:“裂!”,随着“砰”的声响双掌合二为一,接着空中飘出几片白雾。
  如意眼见宝珠转眼成粉十分可惜,“师父手怎这黑,这好宝珠确压成粉末着实让人心疼。”,老道看了看手掌中白末凝眉说道:“要说可惜倒也确实,这上古洪蛟食人畜无数,受日精月华千万年才成此宝,也不必惋惜,珠虽没了用处还在,如意你且张嘴来。”
  如意忙向后靠:“师父,您不是要我吞了吧?”
  “正有此意,也省得你整日叫饿,还不张口,等待何时!”,老道将这一捧粉末递到如意眼前。
  “也不知是苦是甜,师父你知徒儿不喜欢甜食,不如……”,如意话未讲完就被老道捏着鼻子将粉末尽数倒入口中,抄起葫芦给徒弟灌了口酒,看着如意满脸苦相把粉末吞入腹中,不知是粉末着实难咽还是老道的酒实在辛辣,老道见如意眼泪流个不停,笑道:“为师是为你好,日后你不仅可水中自在游走,还可个把月水米不进亦不饥饿。”
  如意摸摸自己肚子果然不感觉饿了,又担心什么问师父:“如此虽好,可照师父话讲,那以后岂不是吃甚都不香了?”
  “此言谬矣,以后吃喝也不耽误,遇佳肴便尝美味,无饭食又不烦恼,岂不美哉。”,如意听了师父所说,眉头舒展十分欢喜。“如意,今夜天色渐晚就在此对付一夜吧,你去取些肉来咱们就着这火烤了也尝尝这上古野味。”
  如意听师父吩咐便取来大块肉架在火上烧烤。老道微笑问道:“如意,这世上何物才最美味?”,如意掰着指头把自己吃过所有东西都想了遍答道:“最美味应属炖肉!”
  老道摇头道:“非也。”
  “那就是柳箐儿家饺子!”,老道又摇头。
  “金半城家海参甚是美味!”,老道还是摇头不语。
  “那我实在不知,请师父明言。”
  老道见徒弟猜不出微笑着说道:“这世上最美味之物便是盐。”,如意听了不屑:“盐有何好,苦涩齁咸!”
  “你先尝尝这肉。”,如意听师父叫他吃肉,便抓下一小块放嘴里嚼了几下。
  “味道如何?”
  如意也没觉特别美味,“只是肉味而已。”
  老道在布囊中取出包黄纸展开,里面细碎晶亮的正是细盐,老道摊手捏了一点撒在肉上,顿时滋滋作响香气四溢。如意伸手在抓一块送进嘴里,连连点头,“嗯,好香,好香,师父这是为何?”
  老道解释道:“盐乃五味调和之首,若没了它吃甚都索然无味,所以盐才是世上最美味之物。”,如意边吃边点头虽不太理解师父用意,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来。二人就这样边吃边聊直到入夜后才各自睡去。
  次日天光放亮骄阳升起,在看清潭又是一番景象,林中走兽云中飞鸟似察觉这里阴气散去,纷纷在清潭饮水嬉戏好生热闹,野花野草一夜间也拔了几寸格外茂盛,清风拂过水面映得高山摇摆巨影婆娑,半空悬挂着拱桥状七彩霞光,连鸟兽崩洒水花也映的夺目绚烂。
  老道见此情此景不免感慨叹,“寒潭扫戾气,和风拂佳音。总有归来日,五洲皆清明。”
  如意起身伸个懒腰边向老道走去边说道:“师父今日好兴致!”,老道见徒弟已经起身,观其身形似高大了些许,周身有常人难以察觉白气微微发散,老道满意笑道:“为师见这山水风光尤其秀美,有所感叹而已。”
  如意捧了把清水抹了几下脸问:“师父咱下步意欲何往?”
  老道本来惬意欣赏着山光水色,听如意问,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瞪着小眼睛说道:“五佛寺,咱去会会那帮凶僧,为师早有风闻,五佛寺乃是一帮泼皮无赖,假借佛祖之名指佛穿衣赖佛吃饭,为祸一方已成气候,此番说得好便罢,若说茬了怕也是一场恶斗。”
  “师父放宽心,他们脑袋还能比这孽畜坚硬不成,此次我定要将那疤面和尚拍碎在当场,以绝后患!”
  “话虽如此也不可莽撞,他若肯悔改便算了罢,若执意蛮横在拍他不迟。”
  “师父,昨日我吃得饱睡得足又吞了宝珠,感觉元气大增,若真与他们交手不劳师父费神,徒弟一人便把他们都打发了。”
  老道沉吟着:“你这娃娃才学几天本领,说话休要太狂,那几位和尚学艺数载,倒还有些本领,要多加谨慎。”
  如意拍打胸脯信心满满说道:“师父到时替我观敌,我若吃亏您在出手不迟。”,师徒二人便打点行囊下了山直奔五佛寺。
  “如意,此番去五佛寺理论有公亦有私,这公嘛……乃是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尽江湖人本分,至于这私……”
  老道没有说而是斜眼看着如意嘿嘿笑。“师父别只顾笑,私又怎讲?”,老道收住笑声表情认真说道:“这私便是保你未来丈人一家平安,我观疤面和尚绝非善类,盘踞金半城家数日必有所图,只怪他命运不济被咱师徒撞上坏了他好事,不然金半城一家想必要人财两空无有宁日,那和尚五大三粗亦是没心没肺之流,背后定有人指使才对。我们在那他自然不敢靠近,我们这一别他必然伺机回来滋事。”
  如意咬牙骂道:“师父所言极是,这帮秃驴即便与人结怨也不应如此歹毒,此番便问清背后隐情,若是哄骗咱们,定烧了他们老窝。”
  老道算计金家小姐所中血毒绝不是凭空出现,回想那帮人一个个神头鬼脸模样,哪里还像出家和尚,此事十有八九他们脱不了干系。“嗯,为师正有此意。”
  二人脚下生风奔向西北方五佛寺,走乡串镇行了数日这天才来到了铸鼎山,铸鼎山顾名思义因似座铸鼎而得名,只是此山生得奇怪,一座千丈余高的主峰上宽下窄形似四方漏斗,高耸挺拔矗立云总中,山巅遍地奇花异草青松翠柏,包围着中间金碧辉煌高大雄伟的寺庙,主殿、配殿、偏殿、伙房、卧室、藏经楼,茅房……
  大小房间错落有致不下数百,山两边分别建有练功场和碑林,寺庙后方则是一座数十丈高的金塔。一条螺旋石阶绕山而上直至顶峰,距主峰百余丈周围有四座小山围绕,虽然矮些可也生得顶天立地,每座山顶都有一座分院,规模虽比主寺小些,可也建得飞檐斗拱画壁雕梁,八条铁索连接四座飞桥从分院通往主峰,这四座分院又各有索桥贯通连接,成四海托天之势,可见当初兴建此地的五位当家人是煞费苦心。师徒二人自山脚踏石阶而上,满眼尽是郁郁葱葱奇石林立,山间鸟鸣不绝于耳。老道脚下登着石阶眼睛欣赏着山景由衷称赞:“好景致!”
  如意哼的一声,“好是好,可惜被一帮贼人所据,只那些铁索飞桥就不知要花费多少钱财。”,老道远望空中飘飘摇摇的飞桥觉得徒弟所说有些道理,附和道:“好山好水怎奈无有好人。”
  二人登至山腰处,如意忽然发现奇特景致点指道:“师父请看,这主峰草木怎么全都倒长?方才在山下还未察觉。”
  老道定睛观看果然如此,其它草木都是冠上根下,唯独主峰这里正好相反,十分奇特,看了半天老道才明白:“我还当怎样,但也确是道独特风景,这里草木依山势而生,你观此山也与别处不同,下小顶大好似陀螺,方才走这石阶还不费力,这会倒越走越长越走越高,说这是一条登天之路亦不为过呀!”
  如意仔细看了山势正如师父所讲,二人在看山腰处有薄雾淡淡落花点点,成群飞鸟在山中盘旋穿梭,阳光穿透薄雾映的石阶点点发光,师徒二人在云雾中节节升高,逐渐渺小直走到下午才到山顶。
  如意虽年轻气盛体力充沛可也喘了几口粗气,老道找块背风的石头倚靠着连抽了几袋烟才缓过神来,气得如意大骂:“这帮秃驴,住这高作甚!”,老道翻眼笑道:“这是想一步登天哩。”
  如意抬头看看天空,“登天之事先放放,今日我先打发他们上西天。”,见徒弟要来横的老道说道:“不可莽撞,凡事谋定而行,要见机行事。”
  “师父放心我绝不鲁莽,可这帮和尚若是一意孤行……到那时您可莫怪徒弟不给他们客气。”,老道听徒弟如此说了便不再多言,向香火缭绕的地方努嘴说道:“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咱们去会会这个当家。”
  二人起身穿过青石板路,两旁每隔十丈便竖起座精美的镂空石雕,内放火红大蜡,整日燃烧不绝,寻着香烟飘散方向师徒转了数道弯来到庙门前,眼前豁然开朗是片阔地,数万块石板铺地,磨砖对缝极为平整。
  庙门前并排摆放着三座宽五尺,长两丈的莲花浮雕鎏金香鼎,里面密密麻麻插满了拇指粗细高香,在空中飘飘摇摇萦绕开来。朱红绿瓦的高大围墙左右分开,中间夹着三丈高青铜包边对开庙门,闪闪照出金光,一尺高的门槛是由整根千年古木打造而成。
  远处一团团放着金光的正是寺中各个殿宇镀金飞檐斗拱,尤其寺院后金佛塔,像根旗杆似孤零零戳在那里,许是为了突出金佛塔的闪耀,和尚们将塔周围百丈内花草林木连根铲平以防其遮了宝塔光辉。
  有几个小和尚正在门口闲谈,还有两个靠着石阶在打盹,师徒走上前,老道打个稽首开口道:“几位小师父一向可好啊,贫道有礼了。”,小和尚们见面前站了一老一少两位,老人破衣烂衫其貌不扬是身道人打扮,在见少的都觉吃惊,小孩年纪不大,衣着华丽相貌英俊周身上下一团锐气,尤其这双眼睛闪动着烁烁光华夺人心魄。
  为首一名和尚上前一步回礼道:“请问二位到此是求签还是拜……”,小和尚话到一半忽觉不妥,对面明显是位道家,跑到寺庙里拜哪门子佛呢,转口又问:“额……想必二位是来此访友投亲?”
  老道见这位小和尚主动站出搭话,猜想应该是个管事小头头便夸赞道:“小师父果然料事如神真乃罗汉下凡,我师徒确实到此寻位友人,敢问贵宝刹可有位疤面和尚?”
  原来这小和尚不吃捧,听老道说他是罗汉下凡顿时觉得飘飘悠悠连忙回道:“有有有,确有一位疤面罗汉,前些日受了重伤这几天才好,他是我们一位师叔,乃是三师爷广善方丈座下弟子,敢问仙长您是?”
  老道满脸恭敬道:“哦,这位小师父,麻烦转告一声就说他祖爷爷想他来看他哩。”,如意听师父所说憋不住偷笑。小和尚马上施礼道:“原来是师叔长辈到访,欢迎欢迎,请到院中说话我这就叫人去请。”
  小和尚叫了一位身边人去找疤面僧,他引着师徒走进寺院。经过天王殿,里面供有四位高大威猛护法: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西方广目天王、北方多闻天王,老道左右看看两厢拧眉瞪眼的四大天王,不屑用鼻子哼了一声就过去了,正中间供奉着宝相庄严,神情肃穆的未来世尊,周身均由黄金打造贵气逼人,老道单手打扦微微点了下头。
  出了天王殿映入眼前便是气势恢宏的大殿坐落在宽阔平整大院中,长排廊柱也得有两人合抱粗细,上刷朱红油漆光滑闪亮,院子两厢分列两座配殿也是及其雄伟建造讲究。师徒在院中站立欣赏不到片刻,就听角门处轰隆隆跑来几个人带头的正是疤面罗汉,小和尚见师叔跑来忙溜须道:“师叔可好,我已把您家祖爷爷请至寺中。”
  疤面罗汉见师徒二人正在院中欣赏,气得脑袋嗡嗡作响,抬手一巴掌将小和尚拍倒在地骂道:“多事崽子,那是你家祖爷爷!”,打完点手指向二人骂道:“好你个鬼眼娃娃,还有你杂毛老道,我正要找你们报仇,没想你们吃了熊心豹胆竟敢找上门来,今天就是你师徒祭日,你们等着!”,疤面僧骂完风是风火是火的没影儿了。
  如意起身刚要去追确被老道拦住,“慢动,看他们如何动作。”,只听一声呜呜咽咽的号角在空中悠荡,转眼院中站立数百位大小和尚,为首并排站立四位身躯胖大的僧人,各个横眉立目盯着师徒。
  疤面罗汉咬牙道:“几位尊师,就是他们坏了咱好事,尤其那鬼眼娃娃将我打成重伤,那个杂毛老道便是他靠山,今日他们既送上门来绝不能放跑他们!”
  排在次位的和尚张口道:“徒弟不必多言,为师自有分寸,他们既敢登门想必是有准备,你先退下吧。”
  疤面和尚只好退到身后,和尚继续说道:“敢问二位尊姓大名?”,如意拔着胸脯嚷道:“肥和尚,你先报名在说不迟。”
  和尚看向如意心中惊讶,这娃娃竟生得一双阴阳眼,浑身杀气腾腾好不威风,听徒弟所讲我还以为他看花眼,原来真是如此。
  和尚沉下气血说道:“你这牙尖嘴利娃娃怎如此说话,老僧有名有姓,看你年幼不与你一般见识,我先说了吧。”,和尚扭脸面向上垂首说道:“这是我师二师兄广善法师,我排行三位法名广缘。”
  接着扭脸看向下垂首说道:“这二位是我师弟广寿与广德法师。”,说完看着师徒二人说道:“现在请二位报名如何?”,如意手拍胸脯大声道:“我叫李如意,这位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姓名你们不问也罢,免得吓死你们!”
  疤面僧抢上前来骂道:“你个鬼眼娃娃,竟敢当我几位师父口出狂言,看我非掰下你满嘴乳牙不可!”
  如意掐腰骂道:“你这厮怎生得如此丑陋,不知是谁依仗人多势众口出狂言,想必你是忘了那日被我一掌拍倒,吐血晕厥不成,若不是你小爷手下超生你怎能活到现在!”
  疤面罗汉听完又羞又恼,气得哇哇暴叫:“那日是我麻痹大意才让你这娃娃捡了便宜,今日就是你师徒死期!”,老道见要动手忙打圆场:“休要动手,天下出家人本是一家何必舞刀弄枪自相践踏,纯属误会,纯属误会,我师徒今日特登门拜访就是为此,贫道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此事不如就此作罢,诸位看可好?”
  疤面罗汉不依不饶道:“说得轻巧,那我岂不是白白受苦!”,老道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那也只好委屈罗汉,你想我师徒怎样,难道还向我们索要赔偿不成?诸位也都看到,我师徒一无金二无银更无房产地契可谓孑然一身,若是要毒打我们出气解恨……想必几位得道高僧做不出如此下作之事,所谓七十不打八十不骂,贫道是个枯朽老人,土已埋至脖子就是不打也活不了几日,我这徒弟还是个娃娃你们又怎忍心下此毒手?!”
  说完老道向四位分院当家打个稽首算是赔礼。“这个……”,广缘正在犹豫,二当家广善说道:“师弟,我听仙长言语和蔼,此事算了也罢,莫忘了师兄交待之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广缘凝眉看向两位师弟,三人都未言语,气得疤面罗汉浑身栗抖脸色通红。广善说道:“就听仙长一言,此事作罢,请恕我们有事在身不便挽留,仙长请回。”
  老道笑呵呵回了个礼刚欲转身离开突然问道:“方才我听几位高僧说到你家师兄,我闻这五佛寺有五位高僧当家,今确只见四位,敢问怎不见另师兄?”,广善也未多想随口说道:“我师兄广禅法师离寺远游,归期不定。”
  老道佯装说道:“哦,原来如此,那不在讨扰,我师徒就此别过。”,转身便走,如意心想:“师父这是要唱哪出,难不成这么算了?”,噘嘴刚要问师父,老道走了几步又转回身来拍着脑袋说道:“贫道真是老了,不中用啦,竟忘了一事。”
  四位和尚见老道刚走又回都很不痛快,广缘问:“何事?”,老道摆手说:“小事,小事,方才忘了这才想起来,就是那金斗镇金半城家之千金已被贫道治愈,这其中亦有这位疤面罗汉功劳,若不是他用药得法,那小女不知到几时方能痊愈哩,我还要替他一家多谢罗汉才是!”
  疤面罗汉心知肚明,听老道指桑骂槐开口骂道:“杂毛老道多管闲事,我本要将其治死竟让你们坏了我师伯好事,今日你们定是要把命留在这里!”
  四位和尚听老道所言全吃惊不小,没想老道竟有起死回生之术,广善厉色问道:“仙长到底何人?能否报通名姓名?”
  “贫道不过是风烛残年一老者而已,哪有姓名,只是想问几位高僧,不管贵寺与金家有何恩怨能否看在贫道薄面就此作罢,他一家凡夫俗子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广缘大笑:“仙长连名姓都不肯道出,确做得好大人情,此事即便我们几位答应怕是我家师兄也不肯善罢甘休,你纵容徒弟打伤我人也到算了,今日还要在此得便宜卖乖,真气煞人也,不杀你二人不足以平我恨!”
  疤面罗汉见师父发话咬牙道:“师父休要与他们多言,我先宰了这个鬼眼娃娃在说!”,他刚要跳过来动手就见老道双手摇晃,“且慢,且慢,我师徒今日看来定要葬送在此了,贫道只求一事,诸位高僧可否大发慈悲告知一二,你们师兄与他金半城一家到底有何恩怨?也好叫我师徒做个明白死鬼,九泉之下亦可闭眼。”
  广善看看几位师弟冷笑道:“好,既然话已至此就不要藏掖了,这二人今日敢来必然不是那平庸之辈,当着明人不说暗语,告诉你们又有何惧!”
  数年前广禅还未出家时在家务农,可他嫌整日耕作实在辛苦又结识了几个狐朋狗友,便把耕地便卖换了酒钱,整日吃喝赌博不亦乐乎,所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没多久钱就用尽,生活无有着落,只好偷鸡摸狗混日子,后来经人介绍进了金夫人家米铺做个小伙计,管吃管住时常还能得几个小钱,按说这日子还算不错可他仍嫌早起晚睡太劳累,开始还好,渐渐好吃懒做的本性便暴露无遗,总想偷懒睡觉。
  有回躲到米仓里偷懒,坐到米袋上寻思着怎样发财致富,手指不自觉抠着米袋,结果窟窿越抠越大,哗啦流出了一捧白花花的米,广禅眼前放亮直骂自觉怎么这么蠢,这哪是米袋分明是座金山!
  当下打定主意,偷摸找来几位狐朋狗友商量着里应外合。金夫人家怎会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硕鼠监守自盗竟倒出去小半仓换了酒钱,案发后广禅也自知理亏跪地讨饶,可人家哪肯饶他,先是把他胖揍一顿打个半死又绑了送去官府,官老爷过堂审问见证据确凿性质恶劣,堂木一拍就把广缘扔进大牢关了三年。
  他每日吃糠咽菜遭罪无数,煎熬着算把三年忍下了,哪知回家看望父母才得知早死多时,正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十里八乡都知道他家这事,没少在背后嘀咕他们,二老在屋坐着都觉脊梁骨被人戳的生疼,羞臊难堪加之火气攻心第二年便双双毙命。
  广禅自那后便怀恨在心,把满腔怒火都怪在金夫人家头上,发下大誓必报此仇,无奈自己人单势孤又无本领在身,他那帮酒肉朋友听说广禅进了大牢后怕受株连早就跑的跑逃的逃,在没见踪影。
  广禅把老宅卖了几个钱,一气之下跺脚离家访名师学本领,历经数十载他心中这口恶气也不得抒发,功成下山后他本打算回家报复,到了金斗镇打听下才得知金夫人老爹两年前染病死了,现在是他女婿金半城当家做主,膝下有一四五岁小女儿。
  广禅气得半死暗骂:“死得真是时候,不被我亲手打死就是你捡便宜!”,广禅心底自然不甘,围着他家转悠几圈,见高门大院家宅阔绰便心生一计。
  “想当年你家害我家破人亡,让我在大牢里受尽苦难,如今你们家倒活得舒服,这口气实难下咽,我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思来想去最终决定拿年幼孩子下手。“只有如此才能让他们一家不得安宁,然后找机会诛杀他们全家最终谋得他家财产岂不痛快,如此才能解我心头大恨!”,广禅打定主意便趁月黑风高潜入金半城家给年幼巧巧下了毒。
  广禅自恃本领出众此毒天下无人能解,想着先叫金半城一家受上十年八年的罪在回来计较不迟,便放心去铸鼎山老巢去了,这两年寺里翻修花销甚大,广禅掐指算来金家小姐也快到日子了,就安排疤面罗汉去金半城家以治病为名探听虚实,伺机作案诱杀员外一家老小,因疤面罗汉相貌凶恶不似人形,派他去无非就为唬住员外一家。
  结果广禅苦心算计也未算到老道师徒竟从中横插一脚,把疤面僧打的吐血而回,广禅本想去找老道争斗,结果被友人请走听法,临行前交待众师弟不要莽撞行事一切待他归来在议,怎么也不会想到老道师徒竟找上门来,不然依他秉性绝不会就此作罢。
  广善讲话虽是遮遮掩掩避重就轻,说金家人如何歹毒,说他师兄如何受苦,他当然是心向师兄广禅,毕竟他们兄弟是坐一条板凳,虽如此老道也听个七七八八,心里道:“这和尚讲话眼神飘忽,定是没讲实情。”
  老道听完广善所言斜着眼睛想了一会,说道:“嗯……贫道当是何事惹得大当家如此恼怒,不过是陈年小事,况且出家人应胸怀宽广慈悲为人,怎能如此斤斤计较。”
  疤面僧点手骂道:“杂毛老道,明白告诉你我们害命是小,夺财是大,几时轮到你来教训我们,此事与你们何干!?三个鼻子眼儿你多出这口气!”
  老道微微挑了下眉,心里已动杀念说道:“嗯,这话倒是实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算值得!只是你这和尚好不礼貌,出口便伤人,此事若与我们无干我们又来作甚?于情于理都于我们有关。”
  广善问道:“此话怎讲?”
  老道慢条斯理烧上袋烟,深深嘬了两口说道:“几位和尚有所不知,自我师徒救得金半城家千金后,他一家对我们感恩戴德招待甚好,那千金小姐见我徒弟又一表人才非要与他成亲,若不应此事便要寻死觅活,哎,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便给徒弟做主应了这门亲事,现在两家已成一家,你们要打杀我徒弟丈人一家,诸位说说此事怎能袖手不问?这是于情。若说于理嘛,贫道看你们是不守本分、不思进取、不修佛法、不尊王道、不问苍生、不安戒律,不念仁义、不孝师长。倒是贪财好物、招摇撞骗、奢华糜烂、偷盗邪淫、伤人害命,天理王道视如草芥,不知几位可听真切?”
  老道几句话像刀片一样割得众和尚浑身刺痛,各个满脸怒火瞪眼握拳。疤面僧在也安奈不住几步过来骂道:“杂毛老道,且不与你斗嘴,今天你们必死无疑!”
  老道向后退了几步,蹲在地上敲打烟杆喃喃自语道:“谁死谁活可由不得你来做主。如意,此疤脸和尚其人可恨,其形可恶,其心可诛,为师看就送他上路吧。”
  “谨遵师命,这帮和尚顽固不化师父您都多余如此,不如全都拍死省事。”
  如意回头看向疤面僧骂道:“你这凶僧三番五次前来送死,若不是师父阻拦小爷早要你狗命,死到临头还敢叫嚣,今日就是佛祖在此你也难逃此劫!”
  “鬼眼娃娃休要狂言,拿命来!”,说罢飞身纵起空中一拳挂着风声打向如意面门。如意站定丝毫未动,眼睛盯着疤面僧待他拳头距自己只有半发丝距离时,身形突地晃动消失在疤面僧面前,疤面僧眼见拳头就要击中十分高兴,还不忘提醒自己,上次是轻敌,小娃娃确实有些本事,这回我需加倍小心才是。
  和尚双脚落地拳头也随之砸下,哪知这拳结结实实——击了个空,和尚不解,明明打中,手上怎无任何知觉,难道我打在幻影之上?
  和尚暗叫道:“不好,这娃娃招数未变,只是身法比上次又迅猛了许多!”,回头转身确为时已晚,如意腾空而起抡起右掌对疤面僧脑袋扇过来,和尚双眼紧闭自知完了,院中就听两声响亮的脆响,一声响是如意的巴掌把和尚脑袋扇飞,二声响是和尚脑袋正碰到廊柱上,砸个粉碎稀烂,脑浆、眼球、牙齿、崩得乱七八糟,廊下几个小和尚被溅得满身满脸,胆小之流当场就晕死过去。在看和尚身躯略微晃了几晃便如山墙般轰然倒地,脖子处鲜血不停喷涌淌了满地。
  如意这一掌惊呆了所有人,包括老道在内,他也未料到如意身法现在竟如闪电般迅捷,周围看热闹的小和尚吓得个个面如土色,心想我们师叔平日里趾高气扬自认功夫了得,今天在这娃娃面前只走了半个回合就把脑袋混没了。
  看他小小年纪本领了得,下手狠辣,凭空竟能在人前消失,这身法哪是常人!小和尚们不自觉的找犄角旮旯缩身躲藏,只露出个脑袋小心观望。和尚广缘气得血灌瞳仁,他自知老道师徒绝不好惹,可徒弟死的如此凄惨,他这个师父怎好还在这里站着,正欲下场时,身后传来声音。
  “师伯且慢,还不劳师伯动手,看我二人双战于他!”,走出来的正是广寿与广德的弟子,金刚、怒目二僧,他二人在寺中平辈人中算是高手,早看不惯疤面僧平时作威作福,心想死了正好,今日正显我兄弟身手。
  广缘嘱咐道:“这鬼眼娃娃本领不俗,你二人多加留神!”,二人闪去僧袍说道:“师伯放心。”,飞身跳到如意面前也不搭话,金刚僧攻上三路双龙出水迎面就打,怒目僧攻下三路蜈蚣摆尾抬腿便扫。
  如意还是老一套,待拳头到眼前了腿也到脚边了忽地一闪不见人影,二人虽有准备也知如意还是那套路,本想收招在打可也来不及了,如意身影晃动出现在金刚僧背后飞身出脚正踹在腰椎处,可叹他头都未来得及回脊椎就被蹬成两截,整个人横飞出去数丈远,脑袋撞碎影壁墙上当场气绝,怎说也好过疤面罗汉至少还有个全尸。
  怒目僧这时才知,自己一百个扎成捆也不可能是娃娃对手,欲溜之大吉,想罢双脚踏地飞起七八丈高,他本以为自己轻功了得,想飞身上殿一跑了之,到了空中屈身向下观望,见地上根本无人,忽觉身后冷风不善,心惊道:“我命休矣!”
  如意抬起双掌对怒目僧后背猛拍下去,院中又是两声巨大响动,一声是如意双掌拍击发出,另声是怒目僧砸落地面。如意用力过猛,怒目僧落地后把院中青石板砸成粉碎,整个人沉入地下三尺余深摔了粉身碎骨,像镶嵌首饰般竟把和尚镶入地中,血水从他全身各处缓缓流出没一会便淹没了他身体。
  如意落地后环顾四周开口骂道:“还有哪个秃驴前来送死,今日小爷把你们一勺烩了!”,
  满院小和尚见瞬息间就惨死三位,包括师父辈的几十位和尚全都低头不语无一人在敢上前。广缘心惊道:“鬼眼娃娃怎如此厉害,我只是眨了下眼功夫,探云、六合二僧便走了黄泉路,今日我必要此子性命!”
  广缘血气上涌,也未跟三位师兄弟打招呼闪掉僧袍下了石阶,眼放凶光骂道:“鬼眼孽障,下手怎如此狠毒,老僧今日定要活劈了你。”
  老道嘬着烟杆悠悠说了句:“如意需谨慎对待,广缘虽是饭桶亦不可掉以轻心。”
  “师父放心,休看他嘴上猖狂,徒儿这就送他上路。”,广缘与如意动手他自己完全没底,也是加着万分小心下了场,和尚知道如意厉害,脚猛跺地,周身顿时青气四起,上来便使出杀招下了死手,见他催动青气,一招双风贯耳张开双臂五指并拢猛拍如意头颅,如意仍像之前眼盯和尚站立未动只等广缘双掌接近,哪知道广缘双掌距如意脑袋还有一尺距离时,以迅雷之势从双掌手心竟又冒出双掌,转瞬间和尚打出的“破空击”已挨着如意耳朵了,如意根本没料到广缘双掌竟然还带个崽儿。
  就在电光火石间如意双脚蹬地身向后仰,平着飞出去十余丈远,暗中惊道:“广缘身上迸发青气不正是师父所言妖气!这和尚在哪里学得妖法!不过这招还不赖,没想到他竟能将青气灌于双掌凝结幻化,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何本领!”
  在毫厘之间广缘“破空击”打空,砰地在空气中震出一团气浪,吹得如意头发飘摆。广缘眼见将要得逞确被如意躲了,心中一百二十个不高兴,跟着摘下佛珠腾空而起,于此同时将青气灌入佛珠,跳至七八丈高时扯断珠串,忽地抖手,耍了招“将军抖甲”数道青光铺天盖地如离弦利箭射向如意。
  广缘心中恨道:“鬼眼娃娃,这回看你往哪里躲,非把你万箭穿心不可!”,在众目睽睽下如意不躲不闪,而是站定原地结结实实接了广缘这招,佛珠在距如意五尺的空中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突然爆开炸裂,传来此起彼伏的砰砰声,被如意挡住的佛珠都被撞成粉末。
  其它未被挡的佛珠穿透屋瓦射进房中,吓得在里面偷眼观看的小和尚嗷嗷直叫,有的射入地面数尺深,有的直接将廊柱穿透,藏在暗中的小和尚见此情此景是各个庆幸,还好早早便躲了起来,不然非被三师爷串了糖葫芦。
  广缘在空中见有一簇簇粉末四散,耳边听得砰砰声乱响,暗自高兴心想定是把娃娃打得骨断筋折,待落地后仔细观看,气得广缘差点没死过去!他见如意毫发无伤,拍手哈哈大笑,在他上方悬着的正是……正是由真气凝成的一顶硕大——磨盘!
  如意原本不打算如此,只是刚才见广缘可以凝气成形觉得十分奥妙,便现学现卖也想尝试,如果不行在躲闪不迟,如意本欲凝结一面威风凛凛的盾牌,可是他只是听说确从未见过实物,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柳箐儿家的石磨来,立即屏气凝神调动真气,将佩戴的青玉意化成形喷发出去,还有缕细如发丝的气线作为纽带与形相连,将体内真气源源灌入。
  老道本来蹲着嘬烟杆看热闹,见徒弟居然无师自通可以凝气成形,禁不住起身鼓掌道:“如意好悟性!”,如意也喜不胜收,对广缘骂道:“秃驴,你不过就是这三招两式,为了害我竟把吃饭家伙都给扔了,我看你以后也不必在吃了,这就送你上路!”
  如意两步跳过去凝结真气在次祭出磨盘劈头盖脸砸向广缘,和尚眼见躲闪不及只好祭出双掌准备接如意磨盘,广缘在次催动青气,瞬间在他双掌中出现两只凝结的巨大巴掌。
  就在如意祭出的磨盘与广缘的大巴掌似碰非碰时,如意与祭出的磨盘突然在广缘面前消失不见,广缘眼见如意突然没影,心道:“不好!”
  欲要收招就觉着脑袋上被人拍了一下,头顶有灼烧刺痛的感觉,想用手去摸又觉双手怎么也有灼烧感,抬手看竟有两团青色火焰燃烧,还未等完全反应过来,广缘周身上下呼地全都烧起来,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咬身体般疼得他嗷嗷乱叫,青色火焰发自五脏六腑是由内而外只一瞬间就将广缘体内青气点燃,眨眼功夫广缘就烧成了一堆黑灰,被院中掠过山风吹的灰飞烟灭神魂消散。
  满院众人除了老道与广善外各个瞠目结舌,怎么好好一个广缘眨眼功夫就周身起火化成灰烬,老道与广善看得明白,如意在接近广缘瞬间将真气收回闪到了广缘身后,探出二指在斜跨红布兜里拽出张黄符纸,凭空抖动生出团真火。
  “啪”贴在广缘头顶,朗诵真言:“炙!”,真火穿肤透骨从头至脚直指广缘心肺,如一根引信般让他体内青气骤燃,熊熊烈火由内至外猛烈灼烧,此时就是龙王吐水天河倒泄也难灭此火。
  广善、广寿、广德几位师兄弟看着广缘瞬息间化为灰烬一个个脑袋青筋绷起,心说广缘从此神魂俱灭,怕是在也别想转世投胎,师兄弟三人咬了一会耳朵便纷纷闪去僧袍走下石阶要与如意玩命。广善把大脑袋一摆狠狠说道:“娃娃,你手段实在残忍!”,如意哼道:“呸,恶人还需狠人治,你们这帮妖僧在哪里学得本领,竟然一身妖气!”
  广德与广寿碍于师兄在此不便插话,广德这时也安奈不住说道:“娃娃休要胡言乱语,我兄弟佩服你确有些本领,欲三人联手,若你惧怕那便算了罢。”
  如意挺胸道:“尽管上来受死便是,怕就算不得人物,别说只你三人,就是寺中众人一起过来,又有何惧!”
  广寿抢说道:“好,娃娃果然艺高人胆大,我兄弟三人可要领教了。”,三人刚要动手,老道晃悠着走过来说道:“如意,一边休息,且看为师将这三人打发了。”
  三人见老道亲自出手心中不免打鼓,徒弟都如此厉害想必这破老道也不是盏省油灯,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应战,三人扇面形站定,广善说道:“对不住仙长!”,老道倒是无所畏惧,“不必客套,尽管动手。”
  三人在不多言当即围成个圆圈互相依靠,各自催动青气顿时将身体覆盖,自三人脚下平地刮起旋风,透着龙音虎啸呼呼作响,旋风逐渐猛烈把三人包裹其中,这时他们体内迸发出青气越发猛烈互相交融,伴随着“咯咯呀呀”声音隐约见风中三人身形逐渐长高,片刻后就听一团黑影在风中哇哇暴叫,待旋风过后呈现在眼前的竟是两丈余高浑身赤裸,生得三头六臂大手大脚的黑面修罗!
  “修罗破法”,老道心中怔道,“是哪方妖人将此妖法授与他们,简直害人不浅!”
  黑面修罗有金刚不坏之身,任凭宝刀宝剑,水淹火烧他都不惧,而且力大无穷没有心性,若是发起狂来,见山开山,见人撕人,十分难缠。
  这黑妖晃动三头六臂猛扑老道,抡起大巴掌连拍带砸,老道凭借自己瘦小灵活的身躯闪展腾挪,时而腾空时而落地,黑面修罗拍打数下也没摸到老道毫毛,气得嗷嗷嚎叫,几步迈到大殿边上接连抱断三根廊柱,三双大手各抱一根数丈红漆圆柱旋风似的抡向老道,老道心说:“不妙,黑斯眼看要发狂,若真如此怕这院中僧众无一幸免,贫道岂不造孽,应趁早将其制服方为上策。”
  老道不想平添杀戮。打定主意后,双脚点地窜上空中数十丈,在空中还未停稳,就见黑面修罗用起蛮力将一根廊柱抛出直射向自己,一条红线似流星赶月说到就到,老道见势不好,把脑袋一晃耍了招“翻云手”。
  巨大的廊柱擦着老道身体飞出去,老道这时脑袋向下双脚猛地蹬空冲向黑面修罗,在场观看众人无不佩服,没想老道有如此本领竟可隔空发力。黑面修罗见一击未中,气急败坏又抛出一根,老道略微扭身在次躲过,黑面修罗眼见老道接近自己抡起廊柱抛出第三根,这一击倒是精准,正中老道胸膛,吓得如意大叫:“师父!”
  在见廊柱穿过老道身体射向远处,老道瘦小身躯化作一团白气随着山风消散了,黑面修罗正在狐疑间,想着既然击中确怎么无故消失了?忽听耳边传来老道大笑:“孽障,你死期将至。”
  众人寻着声音观看,见老道不知何时已站在大殿上,手掐“炼魔真诀”,默诵“引天雷咒”:
  日月星辰,普照四方。
  金符为道,号令神光。
  云雾腾腾,驭使雷霆。
  晴天霹雳,诛灭此凶。
  神光速现,急急律令。
  当下虽是响晴白日,可五佛寺上空确是乌云盖顶雷声大作,黑面修罗自感不妙,知老道要引天雷劈他,欲跳上大殿与老道同归于尽,可任他怎样挣扎竟似被钉在原地动也不动,他还不知两道“定身符”已被他踩在脚下,气得他眼睛血红,大嘴张开仰天长啸。
  于此同时上空黑云轰轰炸响,突然射出三道雷电不偏不倚正霹中黑面修罗三颗头颅。黑面修罗惨叫一声,随着周身青气消散见地上躺着三人,广寿与广德已被霹成两堆黑炭,身上余火还未熄灭,散出刺鼻焦味。
  广善到底还是修为精深,浑身虽也冒烟吐火受伤严重,还是勉强站起身来。老道跳下大殿瞪着广善咬牙说道:“哼,强弩之末!”,广善见老道一身从容,心中发狠道:“就是死也要最后一搏!”
  随即聚集体内所有青气,双脚前后岔开,大张双臂猛然向老道挥去,凝气成形,一只青面獠牙的巨熊扑向老道。老道屏气凝神抽出拂尘,随着甩动一头玄牛幻化成形迎面撞向巨熊,一只张牙舞爪,一只蛮力猛冲,轰地巨响,玄牛将巨熊撞的四分五裂青气破散,广善已在无力抵抗把眼闭了等死,玄牛接着奔向广善用力甚猛,眼见广善被撞得横着穿过偏殿,又把高大院墙砸个大窟窿,竟飞出去数百丈远坠入山崖。
  老道见烟消云散便收回真气,长出口气。如意跑向师父说道:“师父广善死活不知,只怕……”
  “如意不必忧虑,即使他侥幸命大,亦成废人,不足为患。”,老道站立院中向周围大声说道:“院中僧众不必害怕,四位和尚不务正道习得妖法,害人无数,你们其中多数人有所不知,所谓不知者不怪,自今日起天下便在没这五佛寺,你们各自散去罢,日后要好自为之,不可误入歧途。”,院中人等听老道所言又见师爷不知练得什么邪法,哪还敢停留半刻,纷纷收拾行囊敛财敛物一哄而散。
  “师父,五佛寺若大地界现无人看管,我们走后倘有歹人占山为王,反倒坏事。”,老道捋着几根胡子点头,“言之有理,依你之见?”
  “依徒儿之见,此地妖气冲天留它何用!眼看天色已晚,不如点上五根大蜡绝了妖人后路,咱师徒也看个夜景。”
  “如意高见,为师最喜这等勾当,你腿脚灵活,周围分院由你去罢,为师就在此行事。”
  如意尊师命蹦跳着去了,二人分头行动,老道找到厨房抱着柴草来回走了数趟才把大殿周围摆满,而后又提了两桶到各个大殿宇泼洒,待到正门时老道把桶一扔,抬手向里面打个问讯说道:“非是贫道无情,只因这些魑魅魍魉不入正途,打着救世度人旗号残害百姓,想方设法掳掠钱财或大兴土木或吃喝玩乐,想必尊驾居此这金碧辉煌殿宇之中,亦是如坐针毡呐,若长此以往形成风气,只怕被那别有用心之人算计了还不知哩,贫道臆想这绝非尊驾本意,今日便得罪了。”
  说罢老道探手拽出张黄纸迎风抖动,忽地焰火升腾,火舌从一堆柴草窜向另一堆,转眼形成一道火墙熊熊燃烧,烈火借着山风窜房跃顶连接成片,鎏金彩绘的屋瓦在烈焰中纷纷融化,千年古木被烧得啪啪作响,各种未被带走的奇珍异宝化作一缕缕青烟,地面的青石砖也被烧得崩裂。
  老道出了院门见徒弟跑来,他倒是腿脚麻利转了一圈便把四座分院点燃,正回来跟师父汇合。
  “师父,咱还是快些走罢,当心引火烧身呐。”
  “你这嘴实在刻薄,好在话糙理不糙,快走快走!”,老道说完与徒弟离开,没走几步又站定回望自言道:“兜率演法,大道觉者。慈无能胜,未来世尊。末世末时,无边大劫。婆娑世界,普度众生。周天有缘,再会再会。”,说完扭头带着徒儿两阵风似的下山去了。
  此时铸鼎山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冲天大火潮水般蔓延开来。
  师徒二人走出山势回望铸鼎,见它已是五根烈焰熊熊的巨大火柱直冲太虚,方圆百里照如白昼,惊得山中鸟兽鬼哭狼嚎纷纷四散。“哎……如画青山就这样付诸一炬,可怜花无脚,草无翅,正值茂盛确枉遭涂炭。”
  “师父不是常常言讲,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我看要不了数载,铸鼎山风貌定能恢复如初。”
  老道锁眉闭目说道:“但愿如此!”,五佛寺这场大火烧了月余才逐渐退去,曾经郁郁葱葱的高山,只剩五根黑柱戳立在那,山中鬼风横行尽是破败景象。所谓福祸相依,因寺中金银甚多尤其后山所铸金塔被烈焚化消融,金汤汇流成河从山上倾泻下来,远远望去一道金瀑自天而降十分惹眼,一传十,十传百,周围百姓争先恐后都去铸鼎山捡拾金水,因此还发笔横财……
  正是:。
  恶水卷惊涛,破风斩洪妖。
  宝刹燃怒火,禅林满弓刀。
热门推荐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