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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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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中有一个大岛,名为天虞岛,此岛东西最长处约六千里,南北最长处约九千里,面积之大,为东海诸岛第一。此岛正是天下三大门派之一,忘情天宫之所在。
  天虞岛中央方圆三千里内,离地千百丈处悬浮着大大小小近万座悬空山。这些悬空山中,大的占地百余里,中等的数十里,小的十余里,至于再小者更是零零总总不一而足。或悬浮于云海之上,或身处云海之中。
  悬空山上或奇峰峻岭,飞瀑流泉;或灵植密布,异草无数;或亭台楼阁,宫殿集群。珍禽异兽出没其中,修士往来飞行。
  忘情天宫乃是天下间第一等的门派,门人弟子众多。派内依主要修行功法分为十宗。其中以混元宫和虚灵殿最为强大,历代天宫掌门多出自这两宗。
  混元宫位于乐游峰。走过云海廊桥,便到了个白玉铺就的巨大广场,广场中央摆放着三个巨鼎,中间的是座高达九丈的三足青铜圆鼎,两侧的则是六丈高的四足方鼎。三个鼎口都向天空喷吐起数十丈高的熊熊烈焰。奇异的是,周围并不因此而温度改变,只是散发出似有似无的淡淡清香。
  广场的尽头是一道长长的石阶,轻纱般的薄雾笼罩着四周,使得石阶周围的景色朦朦胧胧,若隐若现,耳旁可以听到清泉叮咚流淌的声音。拾级而上,在石阶的尽头出现的是个方圆数千丈的平台,混元宫的宫殿群便建在这里。
  殿宇雄峙,云气环绕,仙禽盘旋其上,不时长鸣一声。。。。。。
  一间偏殿里,两个臭棋篓子在棋盘上正拼杀正酣,旁观的楚天看得兴味索然。
  “哈哈哈,将军!”一个须发全白的老者高声大呼道。
  另一个中年修士仔细看了半天,装作抚须,袖子一扫,顺势将棋盘扫落于地。
  楚天一手扶额,老者则满头黑线。
  中年修士惊讶道:“啊呀呀,刚才手滑,实非有意。这下可如何是好!我们重头来过?”
  老者长叹一声,不再言语。楚天则别过头,假装没听到。
  中年修士道:“要不然算作平局?”
  老者有气无力的回道:“行行行,你是宗主,你说了算。”
  中年修士立刻正色道:“那就这样说定了。”
  老者起身道:“行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师徒俩就先回去了。”
  中年修士也站起身来,看了看殿外,接口道:“天色已晚,我就不留你们了,我们择日再战!”
  楚天和老者告辞宗主,出了偏殿,此时明月高悬,群星满空。
  走在回去的路上,楚天询问老者:“师父,宗主没有正面答复我们的请求,也没直接拒绝,到底什么意思?”
  老者笑了笑:“他默许了,只是身为宗主,不能违背门规,明说允许你修习禁法。他既不会主动将此事上报到宫主那,更不会替你遮掩。”
  楚天心想,下个棋也这么多弯弯绕绕。同时也舒了口气,这下修复识海就省事多了。要是按照门派规定,修行这禁法,必须层层上报,经门派长老及各宗宗主集体研讨,然后再对申请者进行审查考验,然后还有其他乱七八糟一大堆事情,等到所有事情搞完,才能修行,这么一大堆事情弄下来,起码也得八九天。可是自己识海受损急需修复,拖一天就多一份变数,实在是拖延不得。
  老者说道:“门派之内之所以将《洄梦天书》列为禁法,严禁出窍期之下弟子修习,是有原因的。出窍之下,神魂不够凝练,则难以抵抗针对神魂的攻击,心志不坚则难以抵抗外来的杂念。之前常有低级修士修炼此法而最终走火入魔,修为从此难有寸进。故而门派众多长者经协商这才有了禁令。不过你能修行《混元金丹大法》,并能有现在这般成就,在神魂,肉身,意志上自然远超其他人。这点我倒是不担心。但是我还得劝你戒骄戒躁,必须步步为营。修复识海之事非一日之功,切忌操之过急。若有差池,悔之晚矣!”
  楚天连忙躬身行礼:“弟子定当谨遵师父教诲。”
  老者接着说:“你识海中的各种杂乱意识、神念、意志和记忆。很可能是机缘巧合之下从其他世界落入此间的。修复时必然更加凶险。你且注意,莫要被其影响到心志和道心。”
  楚天点点头说:“我看到的一些记忆碎片中,其衣着冠冕,语言文字,风俗习惯都大大异于我等。出行载具,通讯手段,也颇为奇异。观其种种,确实不像是此界所有。我会加倍小心。”
  老者说道:“你有数就行。你修练《洄梦天书》修复识海时,可以直接将外来的杂念当作磨刀石,用来淬炼打磨自身神魂。也可以多花些时间,以《洄梦天书》中的筑梦篇构筑出一个梦境,将那些众多的外来杂念、意志、愿力、规则等等统合在一起,投入其中,进一步完善梦境。自身则身入梦境,在其中经历生老病死,悲欢离合诸多磨难,以此来历练自己。这种历练虽是虚幻,却仍然可以借假修真,锻炼神魂,磨练道心,增加修为。”
  楚天连忙道:“多谢师父指点!”
  师父的一番话,让楚天豁然开朗,之前只想着修复识海,没考虑到能以此增加修为,磨练道心。若师父所言可行的话,此次说不定真的能转祸为福,修为精进。可是,哎。。。。。。
  
  楚天放下记载《洄梦天书》的玉简,将其中的内容在脑海里默诵了一遍。又将意识沉入玉简,再三校验,直至确认毫无错漏遗忘,这才放下心来,开启了自己所在悬空山的守护大阵。
  静坐了一会儿,他进内屋沐浴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旧衣。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明月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取出一束珍藏已久的上品凝神香,用火点燃。
  袅袅的香烟笔直的升起,在房顶处慢慢消散,清淡的香气萦绕在静室内,楚天心中为之安定了些,他盘腿坐下,将神念投入识海之中。
  这是一片虚实相幻的空间,灰蒙蒙的,就像迟暮的老人,散发着腐朽的暮气。空间里隐约可以见到细碎连绵的裂纹。那是当日识海遭到强行冲击后,急剧扩充造成的伤害,至今都像张开着的大嘴,无声的发出哀嚎。
  楚天还是向师父和林宇撒谎了。他识海所遭到的破坏比自己向他们描述的严重的多。之所以没向他们实话实说,是因为说了只能让他们更加担心受怕,于自身恢复却无半点作用。识海伤成这样,根本就是药石无用的,只能靠自己慢慢修复。这不像神魂受伤,吃些丹药就可能修复。识海乃是修行者成道根基,是孕育元神和灵魂的场所,也是它们存身之地。识海的大小,限制了元神和神魂的壮大。修行者苦逼兮兮的修炼,就是为了开拓更大的识海,来温养壮大元神,修炼出更强大的元神则是为了得道成仙。简单的说,识海至关重要,又难以修复。想想也是,如果识海这么好修复,仙道大能者干脆直接将后辈弟子的识海强行扩充十来倍,然后再找些灵药给他恢复,等到恢复好再继续强行扩容,如此反复来个几次,只要丹药足够,再修行个几年岂非直接升仙了?那修真者还苦逼兮兮的修炼元神干什么,卖腚跪舔抱大腿岂不更加快捷?
  楚天如今的处境很不妙,识海里不仅伤痕累累,更是混入了许多杂质,来自其他世界的混乱意识流,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狂暴而破碎的规则之力,以及更多的说不清到底是什么的玩意儿,散乱的分布在识海之中,并随着时间四下游走,给他的神魂造成极大的威胁。他根本就不敢让自己的神魂轻易接触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直将神魂强行隔绝在一个小小的空间内,短时间或许没啥事,但是拖久了必定损害到他的根基。如今修复识海,清除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刻不容缓了。
  可是看着这满目疮痍的识海,楚天真的有点束手无策,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想到这,楚天对藏在纳袋里的那枚玉印恨得牙痒痒,那玩意儿就是罪魁祸首啊!!
  楚天暗自叹息了一声,神念小心翼翼绕开空间里那散乱的意识碎片,打算先将周围情况摸索一下,到时候好根据探查的情况再决定如何着手处理这个烂摊子。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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