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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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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又在这个事情上闲聊了几句,木漆便说起了正事,“善叔,现在县府可有结余,我想提些现银,先把军饷兑了!”
  转身来到桌前,木善拿起自己刚看的表格,递了过来,无奈道:“少主,您看看。全县所有的结余只有这么点了!这还包括您昨天交给县里的诗会捐款。”
  看着表上的数字,木漆也是一阵头疼,虽说全部结余够付军饷,但整个县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自己这一抽调,估计会导致很多工作,都无法进行,揉揉太阳穴,有些抱怨的说道:“整个洮县,怎么就这么点税收!”
  木善一摊两手,叹了一口气,“整个兴元府,我们洮县地处最西部,大多是高山和丘陵,土地又不肥沃,每年全府的考绩,也是名列最次。”
  低下头,木漆又浏览了一下表格,追问道:“没有其他资源产业吗?”
  木善自嘲的苦笑,“天下暴利,无外乎盐铁两项,可惜我洮县对这两项,都需进口。”
  说到铁,木漆想起了邱行的指点,一脸肯定的说道:“县里应该有矿产,我们应该组织人,去寻找看看!”
  木善被这么大胆的猜测,弄得有点头晕,这矿岂是你说有就有的,要是有,不早就被人找到,那轮得到我们来捡便宜,不过还是顺着木漆的意思,答应道:“是,少主,这几天,我安排人出去寻找。”
  木漆点点头,又说回到了正事,“虽然钱财不够,军饷那边明天还是要兑现,这样你这边算一下,最多还能挤出多少,不够的我来另想办法!”
  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木善正欲领命,就有一个小吏,拿着一张名帖走进房内,禀道:“县令大人,外面有人求人!”
  木漆有些诧异的接过名帖,上面只有三个字“毋昭裔”,显然这是个人名,但这个人自己不认识,问道:“一个人来的?”
  小吏连忙回道:“还有大户李长风。”
  “李长风!”木漆讥笑一声,一下子将名帖丢在桌上,“不见,让他们滚回去。”
  小吏正欲领命,木善拾起桌上的名帖看了一眼,发出“咦”的一声惊叫,引得木漆扭头看来,颇有些奇怪的问道:“善叔,怎么?!你识得此人?”
  木善将名帖重新交到木漆手中,郑重道:“识得,此人可以说在我朝,颇有名望,只是告老还乡后,一向低调,少主才不识得此人,但说起来少主也和此人有过交集。”
  仔细的打量着名帖,木漆苦思了一会,毋昭裔,毋昭裔!?猛然一拍大腿,自己怎么忘了,这个毋昭裔,不正是自己引秦雷入套时,要去拜访的名望老人吗!记得此人是居住在卜河村,告老还乡后,就连孟贻矩也是几番派人邀请,只是未遂而已。
  见木漆反应过来,木善又继续说道:“此人曾辅佐我朝两代帝王,一位是高祖,另一位便是当今陛下,后告老还乡,隐居我洮县卜河村,当时很是引起一番轰动!”
  木漆皱了皱眉,此人怎么与李长风搅到了一块,如果李长风有此人在背后支持,自己要动他,就不得不仔细的权衡一下得失了,凝眉又思索了一阵,抬头吩咐道:“先请到正厅奉茶!”
  小吏立刻领命,退出了房间。
  房内只剩下二人,木善开口询问道:“少主,见还是不见?”
  “见一面又何妨,洮县的大权都握在我们手里,凉他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话说完,木漆跨出房门,不慌不忙地向正厅走去。
  木漆来到正厅,只见李长风陪着一位老者,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耐心等待,而这位老人年已古稀,但精神还颇为矍铄,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只有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见到木漆进来,李长风急忙起身,紧张的站在一旁,木漆没有理会他,只是对着老人行了一礼,“毋老先生,大驾光临,晚辈十分荣幸。前段时日,本就决定登门拜访,却被俗事耽搁了!”
  “县令大人,言重了!老朽现在只是一介平民,当不得大人亲访。”毋昭裔缓缓起身,回了一礼。
  木漆连忙上前,将老人扶起,慢慢地让其重新坐好,自己才坐到一旁,问道:“不知毋老先生今日驾临,可有什么事情,需要晚辈去做?”
  “县令大人,折煞老朽了!其实今日老朽前来,确实有个不情之请”毋昭裔倒也不绕弯子,直接指着李长风说道:“我这愚侄,几次与大人作对,愚蠢之极,本该万死难辞其咎,但其父与老朽有恩,不知县令大人,能否看在老朽的情面上,给他一条活路。”
  李长风连忙恭敬地将手中的一叠文纸,递了过来,木漆瞟了一眼,全是房产和地契之类的契约书。
  收回眼神,木漆拿起桌上的清茶,慢慢的喝了一口,缓缓开口道:“这些东西,我完全可以上门去取!”
  毋昭裔点点头,回道:“确实如大人所言,凭大人现在的实力,这些东西,甚至只需要随便一个吩咐,就可以摆在案前!”
  话说完,毋昭裔回身,接过李长风手里的契约书,轻轻地推到木漆身前,又继续说道:“但如果大人,现在肯接受这些,得到的却不仅仅是这些财物!”
  “哦,毋老先生何意?”木漆被勾起了好奇心。
  一指李长风,毋昭裔一脸理所当然的回道:“还有李家的完全归顺和大人的仁义名望!”
  木漆一口茶汤差点喷了出来,哈哈大笑,过了好一会,才不紧不慢的问道:“老先生,您觉得,我需要李氏的效忠吗,它够资格影响我的名望吗??”
  “当然!”毋昭裔正色接言道,“裔虽年近古稀,但闻圣明之人,爱惜自己的名声,如同鸟儿爱惜自己的羽毛,羽翼丰,则可借风之力,直上九天,成一番事业。”
  “今日大人若拒绝李氏归顺,则名望定然受损,以后与大人敌对过的对手,谁敢轻易言降,必定与大人玉石俱焚,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我想大人应该比老朽更明白!”
  木漆虽面无表情,但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这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有凭有据,不得不让自己慎重考虑,但比这更值得关注的是,这位老者本身,能在一个死局中,为李氏寻得一条活路,其人之智甚是了不起,至少自己暂时就做不到。
  平复了一下心情,木漆做出了决定,指了指桌上的财物道:“这些还不够,我还要向毋老先生再讨一样东西!”
  见对方的眼睛,直直的望着自己,毋昭裔内心一沉,“只可惜大人索讨之物已经年老体衰,不堪大用!”
  站在一旁的李长风,看得是一阵焦急,不知道毋伯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竟然逆起对方的意思来,自己连全部家产都奉上了,还有什么不能拿出来的。
  木漆见对方一再推辞,干脆把话挑明,起身站定,对着毋昭裔一揖到底,“还请毋老先生教我,不然小子绝不会同意!我只想将老先生,请到家中照顾,家父与老先生也几乎同岁,又甚是好客,正好与先生为友,小子只盼老先生时时提醒即可!”
  正厅一阵沉默,良久,毋昭裔才缓缓开口道:“你可知,我为何几次拒绝孟贻矩征召?”
  木漆仔细思索了一会,小心的询问道:“是因为当今朝廷?”
  毋昭裔长叹一声,“我前后跟随先皇与当今陛下,逾四十年,对朝廷感情至深,虽因罪归乡,但实不忍它惨遭兵乱!”
  听到这里木漆自然全明白了,孟贻矩现在相当于反叛的臣子,而自己则是为虎作伥的爪牙,毋昭裔担心投靠自己,会有和后蜀朝廷兵戎相见的一天。
  木漆抬头正色道:“老先生也曾为人臣子,自然知道臣子本分,小子我虽然不敢保证,自己不会与朝廷有作对的一天,但至少可以在此立誓,绝不强求在我与朝廷敌对之时,老先生为我出谋划策!”
  这番话说的是掷地有声,让人不得不相信它的真诚,毋昭裔只得起身一揖道:“裔,拜见主公!”
  木漆连忙抬住毋昭裔的双臂,喜道:“毋老先生直呼我名即可,如此称呼折煞小子了!”
  毋昭裔闻言也点点头,“主公现在添为兴元府治下县令,这么称呼确有不妥,以后我就称呼东主吧!”
  能得到此人效力,木漆是满心欢喜,称呼什么的,随他高兴即可,自己是一点也不在意,看了仍恭敬立于一旁的李长风一眼,开口道:“好了,这些契约我收下了,你且安心的回去吧!”
  毋昭裔却接言道:“东主,长风侄儿还不能回去,他还有大礼献于东主!”
  李长风连忙走上前,将密信捧在手中递给木漆。
  密信被持在手里,已经不知道被反复观看了多少遍,李长风也已经按照木漆的吩咐,赶回李府,准备明日所发的军饷,但他述说的一些情报,让木漆听的是胆战心惊,想不到看似平静的兴元府治下,却隐藏着这么大的一个隐患。
  当木漆第一次从百姓口中,耳闻胡狄乃弥陀神君降世时,就引起了很大的警惕,只是没想到,这个组织这么庞大,但可惜的是,现在自己手上,仍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他就是这个邪教的幕后黑手。
  又细读了一遍密信,木漆仍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唯一提到的人物,就是这个所谓的神君二弟子,但这个人究竟是谁,信中也没有讲明,而且李长风那边,也从未和此人见过面,只知道按信中吩咐做事,就可以拜入这个人的门下。
  如此看来,这个组织隐藏的之深,野心之大,危害之烈,都是难以估计的。
  木漆是如坐针毡,这个组织已经将矛头指向了自己,但对方在洮县的成员结构和下步行动计划,自己却是一无所知,如此大患,可以说是一日不除,自己就一日不安!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把对方从迷雾中揪出来?
  木漆失望的将信放在桌上,惋惜的叹了一口气,看样子线索是断了。
  毋昭裔不动声色的抬了一下头,将木漆的表情,尽收眼底,缓缓开口道:“东主不必过于失望,至少我们了解了这个组织的基本信息,而且还可以从这封密信中,得到一个重要的结论!”
  犹如注入一针强心剂,木漆顿时脸上一喜,连忙躬身求教道:“还请毋老教我?”
  毋昭裔拾起这封信,正色道:“东主,您忽略了这封密信中,透露出来的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这个神君二弟子包藏祸心,欲对东主不利,那必是与东主结仇之人,而东主却是刚刚返乡不久,试问在兴元府的地界上,现在如此憎恨东主之人,又能有几人!?”
  “胡翼!?”木漆一声惊叫,这就对了!他是胡狄的二公子,不正是对应神君二弟子吗!?
  毋昭裔凝神望来,郑重地问道:“东主可有证据?”
  木漆摇了摇头,“未有,只是将范围缩小,再加上这些巧合,只有这个人符合一切的条件。”
  “那不行!”毋昭裔否定道,“没有真凭实据,只靠这些巧合上报,不但得不到我们想要的结果,而且还会引火上身,让对方视我们为眼中钉,再加上现在,对方在暗,我方在明,一切条件都不利于我方,恐怕得不偿失!”
  木漆点点头,当初自己在觐见之时,也有过猜测,正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再加上胡狄也对自己没有明显的敌意,才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但现在,胡翼竟然在自己的治下,暗算自己,心中甚是不甘,“毋老,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
  “祸端深藏,终是祸端,一朝爆发,危害更烈,怎能不管!”毋昭裔似乎就等着木漆来问,显得胸有成竹。
  “这次长风归顺之事,东主要秘而不宣,让他作为东主的暗子,继续渗透这个邪教组织,而且在明面上,东主还要压缩它的生存空间,让它急躁起来,急躁必然会有行动,行动必留下蛛丝马迹,到时候,东主再里应外合,一举端掉它在本县的老巢,然后顺藤摸瓜,揪出主脑,将其彻底覆灭!”。
  木漆在一旁听得是目瞪口呆,此人之智,可说是自己平生仅见,不知比汉之子房,蜀之诸葛如何?但自己能够得到这样一个人效力,是何其幸哉,满口赞誉道:“能得到老先生的青睐,实在是小子的荣幸!”浑然忘了,刚才自己以李氏一族的性命,要挟对方投效之事。
  “这些方案,即使老朽现在不说,过段时间,东主自然也会想到,老朽只是在拜见东主之前,将这些问题已经深思熟虑而已!哪里比得上东主神断之名!”毋昭裔歉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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