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秘老者

　　带着期待的心情，莫明翻开了修炼手册的第二页。
　　这一页，则是详细记载了修炼者之间的等级划分。
　　总得来说，修炼之途共分为四个过程，锻体、炼魂，渡劫、封神。
　　在激活卡魂之后，莫明现在所处的即是锻体阶段。这个阶段细分为一到三星初阶武士、四到六星中阶武士、七到九星高阶武士。
　　莫明如今也算是一星武士，属于初阶，是修炼者中的最底层。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提升到二星武士。”
　　莫明想法很急切，因为他听学院的老师说过，每位修炼者，不论是神子还是普通人，都必须达到二星武士的境界，才可以从藏经阁免费领取战技。之后每提升一重境界，都可以去领取一本秘籍。
　　战技可是武士的格斗技，相同境界情况下，强大的战技是增强武士实力的重要砝码，莫明当然着急获得。
　　不过，免费的东西品级必然一般，若想得到更好的，还需要花费大量神晶购买才行。
　　在这方面，就可以体现出神子天然的优势了。但凡神子，无不是腰缠万贯，甚至能直接得到祖辈的传授，可以说是赢在了起跑线上。
　　想到这点，莫明又意识到，他现在还有一件必须要解决的事，便是花销问题。
　　虽然李天给了他一些神晶，但明显是不够的。且不说修炼所需的药材、战技，单是要入手一支神兵，便是巨大的开销。这样算下来，莫明现在手里的钱财，顶多够他这几天饱腹用的。
　　必须去打工赚取神晶，这事也不难，李天已经跟他推荐过了，学院的马厩好像在招收杂役。
　　于是，莫明立即合上书本，打算过去看一下。
　　一路问询，莫明找到了马厩的所在。
　　这战争学院的马厩，可不是用来养马的。里面饲养的都是神兽，是修炼者才有资格驯化骑乘的坐骑。
　　整个马厩足有十层高，每一曾豢养的都是不同品级的神兽，越往上品级越高。而且整个马厩富丽堂皇，内外装饰的比一般修炼者居住的校舍还要精致。
　　莫明走到近前时，恰好看到在马厩的门口，正有一白发老者慵懒的躺在摇椅上，腰里别着个酒壶，手里慢悠悠摇着一只破烂蒲扇，悠闲的晒着太阳。
　　莫明只当他是在这里管事的，便走上前去，轻声对其说道：“前辈您好，请问这里是在招杂役吗？”
　　“里面去！”
　　老者却只是懒散的翻了翻身，都未曾睁一下眼，干枯的手指了指里面，语气略微有些不耐烦，似在责怪莫明打扰他休息。
　　莫明怔了一下，也无暇去想这个老者的身份，悻悻道了声谢，便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可是莫明不知道，就在他走开之后，那个老者却突然睁开双目，看着他的背影，那双混浊又深邃的眼睛里，无端闪着一丝精光。
　　莫明浑然不觉，漫步走了进去。
　　第一层全是低级神兽，就比如之前载他来到这里的蔽天魔龙，它果然也在这里，来之前莫明就想着有可能会看到他，果不其然。
　　这时马厩里有很多来来往往的人，有的在搬运神兽吃的草料，另外还有一些人正在给神兽喂食，做着清洁工作。
　　之后，莫明找到了管理这边的学长，跟他说了自己的情况。
　　接下来，事情很顺利，莫明被告知空闲时间都可以过来。这里的薪资是按照工作时间发放的，平时的主要事情便是给神兽喂食，以及马厩内部的清理工作，只要不怕脏累就可以。
　　这对莫明来说当然没什么，第二天一早，他便来到了马厩。平时学院的课程并不多，莫明以后大部分时间可能都会在这里。
　　说来也巧，他被安排照料蔽天魔龙，而且正是之前带他来这里的那头。昨天莫明已经看到过它了，可惜没机会与它亲近，魔龙明显也认出了他，当他伸出手的时候，魔龙还调皮的伸着舌头舔他的手。
　　像他这样刚来的杂役，只能照料低级神兽。再高级一些的，如仙鹤之类的，只有经验丰富的高级杂役才可以接触。
　　对这个世界的等级差距，莫明早已有了清晰的感受。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能每天与蔽天魔龙相伴，它是这世上第一个让莫明感到亲近的生物。
　　后面几天的时间倒也平静，莫明一边修炼，一边去马厩做杂役。
　　可头疼的事情接踵而至，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不管他如何努力，境界都丝毫没有要突破的趋势。
　　武士的修炼，实际上就是冲击体脉。一般的修炼者体内共有九条体脉，并细分为三种，初阶武士要激活三条地脉才能提升中阶武士，中阶武士要激活三条天脉，才能提升高阶武士。而高阶武士则需要激活三条灵脉，才可冲击更高境界。
　　眼看着同天激活传承卡魂的修炼者，有的都已经激活三条地脉，提升到三星武士，甚至有的都要突破中阶了。而莫明不管如何凝聚灵气，都始终感觉被困在某种桎梏之中，拼了命也无法前进一步。
　　他也去请教过穆妍，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但按照穆妍的说法，一般都是越高级的传承才越难提升，像魔之瞳这样的低级传承，应该是最容易修炼的才对。
　　这番解释，让莫明一阵失落，只能认为是他天赋太差劲，根本不是这块料。
　　拼命修炼了几天还是无果，莫明心情也愈发低落，渐渐都想要放弃了。
　　直到这天，他照常来到马厩，却老远听到蔽天魔龙凄厉的叫声，以及某人刺耳尖锐的叫喊声。
　　莫明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加快脚步朝马厩跑了过去。
　　此时，马厩外面的空地上，正围了一圈的人，莫明老远便看到蔽天魔龙趴在人群之中，旁边正有一人拿着鞭子抽在它身上，随着啪啪的响声传来，蔽天魔龙不停的发出痛苦哀嚎。
　　莫明立刻认出来了，这就是与他最亲近的那一头。
　　莫明又急又气，最让他感到憎恨的是，人群中明明有不少杂役，可他们不仅没有阻止此人行凶，还都是一副看戏的样子。
　　见此情况，莫明立马排开众人，冲到蔽天魔龙面前，对那挥舞着鞭子行凶的家伙厉喝一声，“住手！”
　　“哎哟，是谁这么不知死活，敢在本少面前这般放肆啊！”
　　见有人敢出声拦着，拿鞭子的家伙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未开口，其身后便传来一个尖细如女人的声音。
　　莫明侧了下头，朝他身后看去，这才注意到，那个拿鞭子的人后面，还站着一个身穿粉色衣服的男子。
　　不过在莫明看来，说他是男的还有些牵强，因为这男子不仅打扮妖艳，声音像极了女人，脸上还铺着几层白粉，捻着兰花指，一开口就让人感到反胃。
　　这时候，他一双桃花眼瞥向莫明，随之用白嫩的手指了一下，对拿鞭子的人叫道：“给我连他一起打！”
　　拿鞭子的明显只是个下人，得到粉衣男子的命令，毫不犹豫，抡起鞭子就要往莫明身上抽。
　　莫明连忙张开双手，把已经遍体鳞伤的蔽天魔龙护在身后。
　　这个时候，一个同为杂役的学长连忙蹿了出来，一边给那粉衣男子赔着不是，一边急忙把莫明推到一边，劝道：“你可千万别想不开，这位可是虚鲲圣主的儿子柳依然，是神子，我们普通人惹不起的。”
　　“神子又怎么样，他怎么能随意纵容下人行凶？而且，你们这么多人也不拦着！”
　　莫明更加气急了，说真的，现在他听到神子这两个字就禁不住愤怒。
　　那个学长连忙给他解释，“你不知道，今天这位神子来挑选坐骑，路过那蔽天魔龙旁边的时候，这畜牲突然打了个喷嚏，喷了神子一身的口水，结果神子就发怒了，这才命令下人把魔龙弄出来鞭打。你想想，莫说是这畜牲先冲撞了他，就算真是他无端行凶，就凭他的身份，也不会有人敢拦啊。”
　　莫明越听越气，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柳依然。这家伙一身的香水味，隔着百八里都能闻见，估计蔽天魔龙也是被刺激到了，才会冲他打喷嚏的。
　　“喂！它不过是不小心朝你打了个喷嚏，犯不着如此虐待它吧？”
　　看着满身鞭痕的魔龙，莫明强压愤怒，对柳依然说道。
　　然而柳依然根本没将莫明放在眼里，只是端详着自己的指甲，用尖细的嗓音叫嚣道：“这般低级的畜牲，也敢冒犯本少，我就算宰了它又能如何？还有你，区区一个杂役，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我这么说话？给我打！”
　　柳依然话音刚落，下人便抡起一鞭子抽了过来。只听啪的一声，莫明立刻紧咬着牙，白净的脸上已然多了一道血痕。
　　这一下，莫明虽然没有疼得叫出声来，但也感受到了那种撕裂般的痛楚，整张脸抽搐着，就像被生生撕下一层皮。若非他本身也是个武士了，现在至少是要毁容了。
　　“你没吃饭吗，打那么轻？给我往死了打！”
　　看到莫明并无大碍，柳依然顿时不满了，立马对着下人吆喝。
　　那名下人估计也怕责罚，连忙挥动鞭子使出更大的力气抽过来。
　　莫明能看出其中的厉害，连忙瞪大眼睛看着，脚下已经做好了准备，身形微晃，势必要躲开这一鞭。
　　可还没等他动作，那家伙手里的鞭子却突然像是被施了灵性，并没有随主人的动作抽向莫明，而是宛如一条灵蛇，向后一弯，调头抽向了自己的主人。
　　在那人惊恐的目光中，只听啪啪两声，他两边脸上都多出了一条鲜红的血痕，这让他疼得呲牙咧嘴，仓皇捂着脸后退，鞭子也顿时脱手了。
　　如此突然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鸦雀无声，一时死一般的寂静。
　　谁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连莫明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柳依然更是一副见鬼了的神情。
　　正在人群一片寂静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朵。
　　“一大早吵吵什么，是谁在打扰我睡觉啊！”
　　听到这个声音，让莫明为之一愣，他猛然抬起头，却看到不远处的房梁上正卧着一个老者，正是他几天前来这里时遇上的那个。
　　接连几天没看到他了，在此之前，莫明只当他是这里的看管者，这时再见到他，本来也并不惊奇。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周围人听到这老者的声音，神色都为之一变，待他们看清老者的面貌之后，更是都无端紧张起来。
　　他们的表现让莫明疑惑不已，难道这老者还有什么特别的身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