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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
他他记得！
这本应是阮见应最希望得到的答案，但真当听到林一席出来，却又是那么虚幻，不真实。
震惊的不止阮见应一个人，就连末蝶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在他的识海中嚎了出来。
“是不是我听错了！你听见他的什么了没！他他记得！他记得！我们这次是不是有希望了！是不是！”
末蝶的尖叫声刺痛着阮见应的每一寸神经，他虽然也很激动，但却受不了一个人在他识海中这般嚎叫，微怒道：“你能不能安静点？我又不聋，听得到。”
末蝶依旧没有收住情绪：“安静？你让我怎么安静！我现在恨不得凝成实体掐掐自己疼不疼，再蹦几圈庆祝一下！他没被刺激的晕倒都是奇迹了，居然还能回忆起第一世的事情！你让我怎么不激动！”
阮见应不再理他，俯下了身子，将手轻轻搭在了林一席的肩膀上，以作安慰。
林一席的思维依旧很混乱，无数的记忆片段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直觉告诉他那些记忆是十分重要的，他却一个也没能抓住，情绪时而癫狂时而低落，精神状态也是濒临崩溃。
肩膀上传来的些许凉意让他平静了不少，但眸子里却依旧是混沌迷茫。
阮见应担忧地看着他：“你都想起什么了？练又又是谁？”
“她救了我......保护我......她要杀我......不、她不杀我，她不杀我......”
林一席跪在床上蜷着身体，语无伦次地着，泪水大滴大滴地顺着脸颊落到床单上，不一会儿就打湿了一片。
阮见应蹙了蹙眉，缓声问：“所以练又又是谁？”
然而林一席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还在自顾自地着：“她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
阮见应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些什么，只能求助末蝶，问他该怎么办。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听他这么，练又又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害了主上的女人，你要不然再刺激刺激他？”
“怎么刺激？”
“就问他，练又又和他什么关系。”
阮见应迟疑片刻，还是按照末蝶的建议讲话问出口。
林一席依旧是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听见他的提问，原本的哭声竟渐渐弱了下去，眼中落满了迷茫。
“她是我的......道侣。”
纵然他声若游丝，但在阮见应耳中却惊若炸雷。
道侣！
练又又是林肆的道侣！
那为什么还要这般害他？
阮见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再发颤，低沉着语气问：“她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林一席眼眶红肿，眦目欲裂，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所的每一个字音，都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无比艰难：“她把我关起来了，把我......把、把我的玄魂、撕碎，撕碎成两半——啊！”
林一席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和风驰电掣的抬臂动作，惊地阮见应猛地向前一扑，紧紧的牵制住他想要掐住自己脖子的双手，手腕一用劲，曲腿向他腹部奋力一顶，狠狠将他按在了床板上。
“末蝶！出来把他捆上！”
阮见应怒吼着，将惊魂未定的末蝶唤了出来，他迅速将捆仙绳拿出，几步上前将灵气四散的林一席捆结实了，才有些脱力地退了几步，靠在窗沿边。
末蝶显然还没有恢复好，半响才调整好气息，问：“怎么会突然这样？”
阮见应盯着怒气冲想要挣脱绳索的林一席，面色惨白。
“他重生之后修了灵气，有人在他身上动了手脚，他刚刚想挣脱的时候动用了灵气，就这样了。”
林一席神色癫狂地嘶吼着，挣扎着，如同一只濒死的凶兽，在遇到威胁时拼尽全力的抗争，但眸子里却溢满了绝望。
“放开我！放开我！练又又！你这个疯子！疯子！！”
显然他已经神志不清了，如同淬了毒的双眸死死地盯着身前的阮见应，恨不得将其用目光碎尸万段。
阮见应的脸色也沉了下去：“林肆，你看清楚，我是谁？”
然而林一席却恍若未闻，口齿不清地喊着：“你把末蝶还给我！还给我！”
被提到的末蝶身形一怔，猛然转头望向他，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僵直在了原地。
林一席的话显然不是给阮见应的，他如今的状态很明显是对练又又的，也就是，练又又曾对末蝶做过什么，让他耿耿于怀。
末蝶的记忆也是残损的，而林一席的话就好像一个突破口一般，让他急切的瞪大了双眼，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一丝线索。
然而接下来，林一席并没有想末蝶所期望的那样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一味在挣扎怒吼，痛苦地呻吟哭泣，再也没有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直到声音渐渐虚弱，他的眸子里也少了几分浑浊，在月光下渐渐清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