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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灵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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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琢磨了半天,仍是毫无头绪的方启只能选择放弃!嗯,暂时放弃。
  ——毕竟现在不放弃又能怎么样呢!
  放下《灵煅法》,转而将目光移到了旁边的羊皮卷上——精致而陈旧,静谧而神秘!
  这也是个好东西!方启黯淡双眼再次泛亮。
  稍微平复一下心情,缓缓摊开。
  一排狂狷不羁的行书映入眼帘!
  “老夫天纵之资,十二便感灵起阵于天门,自此启灵智,获天道铭文于灵梦,自悟灵阵,寒暑三至,六阵皆备,时年少轻狂,恃才自傲,目空一切,败尽天下英雄,不知天高地厚,自诩天下第一,妄念九星灵阵,遂踏遍南域,阅尽典籍,搜寻阵图心得,集众先贤精要,然耗费一生三百余载,穷尽毕生心力,才终是大梦初醒,林间雀错存金龙志,灯下虫却向远星光!
  残生苟且,伶仃漂泊,四下无依,呜呼哀哉!
  ……
  终此一生苦索于九星阵图无所获,愧于留名。
  然意外发现,引全身灵气之淬血,汇与天门之灵封,可破闭环内运之势,开颅骨天门之玄枢,获天道铭文灵启于梦,觉灵智,增灵感,起天门灵阵之基!
  此法理论可行,尚未出现成功者,最后关头,天地有感,天雷……
  ……天门既为灵修之玄枢,亦为生灵之命门,成则腾飞,败则殒命,慎之,慎之……
  以此法留于后人,不求为吾扬名,仅图承吾远志!
  老朽绝笔!”
  ……
  “呼——
  原来这才是主角秘籍!”
  阅毕合卷,稍加思索。
  “这上面记录的这个人就是说自己是个天才,十二岁感灵,就获得一个叫灵启的东西,自悟灵阵,十五岁就是一个六阵灵修士了,打遍天下无敌手之后就飘了,用尽一生去追寻九星灵阵,结果一无所获,却意外发现了可以主动获得灵启的办法,大概就是这样了。那这就是那秘法了,理论可行?关键部分缺失,又是这个套路!”
  “引出全身灵血,来冲击天门灵封,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方启貌似就是因此秘法而殒命的吧!”
  结合之前见到的画面,方起的死因也算是渐渐明了——一个深受三无产品荼毒,沦为试验的牺牲品的苦命孩子!
  “唉,倒霉孩子,不但没有什么得到什么灵启,还把命丢了!”
  惋惜合卷,方启一脸嫌弃的把这些东西——收进了空间戒指!
  本来就没有什么装备,怎么可能乱丢东西呢?勤俭持家的方启了解一下。
  “轰——”
  空气瞬间膨胀的音爆给方启吓了一跳!一屁股差点坐地上。
  “wocao,何方妖孽,可敢现身一战!”
  刚刚准备塞进戒指的,这羊皮卷一下没塞进去就算了,竟还“轰”的一下自燃了!
  只见它凌空燃烧,黄色火焰成团翻涌跳跃,同时飞跃出无数金色光点,仿佛受到某种牵引,瞬间聚向方启的面门!
  “啊——”
  来不及任何反应,方启脑子里一阵剧痛之后,便突然多出了无数呓语,还看见了许多无数金色光点组成的文字,光陆怪离的画面,还有大脑被一顿狠击的剧痛!
  又一次痛不欲生的体验!
  ……
  “醒来!醒来!”
  “快醒来!”
  “你——是——谁——,头好痛!”
  “不要被天道铭文同化,固守自我意志,不要追逐那光,不要直视那铭文,不要沉迷舒适!体会疼痛,疼痛才是真实!”
  “啊——,你——是——谁!我头好痛————”
  方启只想给那个声音一脚,我感觉得到真实,只是现在真实让我只想死!
  又是一阵翻绞的剧痛!方启疼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砸开脑袋。
  “体会疼痛,抓住疼痛,痛苦让你清醒,痛苦带你脱离深渊!”
  “我余力有限,你需把握好我所能给的最后一次机会,如不能脱离,将会永远迷失!”
  “集中精神,专注意志,感受疼痛!”
  “不要放纵精神,不要迷失方向!”
  “抱守本心,放手灵力!抓的越紧,锁得越紧!”
  “遵循规则本源,感受自然之形!”
  “天门既开,尔魂还不速速归来!”
  “啊——”
  又来一下!
  方启真的要骂人了,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就遭受了一次不下于满清十大酷刑的痛苦!
  “我所遗留的灵力已经用尽,这道意识很快也会随之消散,已助你得到灵启,收获多少,全凭个人,后面的路,好自为之……”
  脑海中的声音渐渐远去,方启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莫名其妙被重重的敲这三下,搁谁能忍!赶紧走好了你嘞!
  ……
  愣着坐了好一会儿,方启才渐渐从刚刚的剧痛中缓过神儿来!
  “看样子是这秘法的发明人在这羊皮卷上留了一手,帮助完成这最后一步的吗?感情这还是个消耗品!刚刚是被激发了?”
  “可我最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迷失啊!只清醒的感受到一个‘痛’字了啊!”
  回忆刚才的痛苦,现在仍心有余悸。
  “可能他没能料到,还有像我这样天赋异禀的,完全不会迷失吗!”方启忍不住小小的自得一下。
  “这羊皮卷明显是最后类似于安全绳的东西,方起那会儿怎么没能激发呢?”
  “激发了会不会方起就死不了?”
  “那死不了我现在应该是个什么状态?”
  “不对啊,蓝星上的我也没死啊!”
  方启想到,现在在蓝星的那个自己,是个什么状态?
  “真叫人头大!”
  想不了那就不要想了。
  “唉,方起的记忆也没有给我,不过还好,之前就思考过类似的问题,如果一个人的身体里有两个人的记忆,那他到底是算哪一个人?组成一个人最重要的部分,应该就是记忆,身体都是其次,至少现在不用纠结这个问题,不用担心出现人格分裂的情况。”
  方启一通分析过后得出了结论——但貌似什么有用的结论都没有得出来!
  “算了,不管了,脑子里刚刚好像多出了点东西。”
  思索间,无数金色铭文,再次浮现在方启眼前,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方启的视线里!
  突然的出现却不嫌突兀,静静的飘在那里,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方启只觉宁心安神,似乎能感受到无形无质的灵气流动!
  方启这时,才真正感受到浑身的经脉里,都有些微弱灵力波动,一些灵力残留,但却是似狂风里的残烛,暴雨下的火星,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方启有些目瞪口呆。
  “浑身都有灵力留下的痕迹,根据《灵煅法》的描述,至少是全部通过灵气淬炼过才会如此!一个高阶灵修啊!为了得到这个什么鬼什子天启,冒这么大的风险,值得吗?现在还把命丢了!”方启心想,有些为这个年轻人惋惜。
  “更重要的是,现在身体伤势这么重,千疮百孔,灵力四散,修炼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唉!”
  “欸,好像不是说不能直视金色铭文来着,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好像没什么事儿啊?”
  金灿灿的铭文静静的呈现在方启的面前,如同落日撒在海面的余晖,朝阳映射在天边的金光,阴暗的山洞都被照亮许多,石壁上都被铺上了金辉。
  刚刚的声音明显是极其忌讳这个的,多次强调不能直视,伴随着巨大的痛苦,方启对这句话印象深刻。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其实这是因为金色铭文乃是天道规则的显化,直触规则之人,神魂将被规则同化,变回最初的本源,即天地间最纯粹的灵气——没有任何自我意识的纯能量状态!
  目光直触亦是直触!
  故不可直视!
  方启这个异类,他的神魂,本就不是由此间灵气而生,自然无法同化,所以此时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直视金色铭文!要是被其他灵修士看到,估计都会想吐血。传闻金色铭文是天道的权柄显现,隐藏着关于九星灵阵的线索!直视金色铭文,此等机缘,比所谓灵启更甚!远胜!
  方启只觉得金光灿灿,很是好看!
  暴殄天物!
  金色铭文可遇而不可求。天地之间,多有神迹,皆是天地的杰作!天地之神功,金色铭文便是那鬼斧!世间出异宝,天地生福地,或是传说之中的金龙,火凤等神兽出世之时,必有天道铭文显现,常常伴随着极其巨大的灵力加持!碰到一次,只要把握的好,修为大涨都是稀松平常,获得极品灵阵也不少见。
  世人皆知,金光现,异宝出,必有纷争起!
  但现在无人知道这是南域哪儿的犄角旮旯里,这些令世人为之疯狂的金色铭文,正静静地浮现于这个山洞,围绕着方启流转!
  方启却是一脸懵逼!看着那些逐渐逼近的金色铭文,想躲发现自己又无法动弹了!连眼皮子都弹不了一下!
  “捆仙锁吗!这么霸道。”方启在心里又要骂人了。
  闭眼都做不到的方启,无奈只能看着这些金色铭文闪耀着金光,一点一点逼近,逼近,贴上皮肤,却是一点触感都没有,便毫无阻碍的穿过了血肉,隐没了下去!山洞也瞬间恢复阴暗。
  若是有一个南域原住民在这里,定会惊掉下巴!
  这不是在南域流传已久的神兽的故事中,神兽出世获得天地铭文加持赐福的过程吗?
  所加持的铭文独一无二!
  所以每一只神兽都独一无二!
  神兽皆是天地的孩子!生来便是带着天赐的灵阵!
  获得灵启的人也不过只能借梦里的一撇,再考个人领悟,临摹灵阵而已!效仿不过千分之一,不能得其精髓,仿几丝神韵便已是人间至宝级的,威力无穷。金色铭文直接加持的,那该有多强?
  没人知道,因为没有过先例,而神兽也已愈万年未曾现世,仅存于远古传说之中!
  不过方启可不知道这个,也就无从知晓自己现在是遇上了多大的机缘!只感觉浑身现在暖洋洋的,没有那么痛了,伤口有些痒,肤色也渐渐好看了些。周身围绕着一股很舒服的风,舒服的都想叫出来!
  方启忽视了羊皮卷上的记载,秘法只能“获天道铭文灵启于梦”,谁能料到,是怎么样的机缘巧合之下,金色铭文竟具了现!可羊皮卷已经自毁了,方启也没有机会再去仔细研究了,自然无法知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变成了一只人形神兽!
  待金色铭文完全消失,方启也恢复了自由活动的能力,之前那么重的伤,现在居然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了,而且只觉精力充沛,神清气爽!
  “哦豁!爽啊!”
  一声长啸,将胸腔里的郁结之气尽数吐出,纵身一跃!
  “嘭——”
  ——撞到了洞顶上!
  “啊——!”。
  方启倒地抱头痛呼!
  果然乐极生悲才是标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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