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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叫做拾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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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拥挤的小巷子在清晨的时候,才会有些许美感,阳光才能将这个被城市遗忘的小巷子所笼罩,一会就会有一些被生活打败的大妈开始带着市井气出来谈别人家的三长两短。
  一个小身影从已经小巷里算是干净的地方,窜了出来。
  拾柒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坚强的女生,毕竟作为一个女生自己在家不用开灯、不会天天花钱买布娃娃、也不会天天吃那些甜品,她就会感到自己很酷,小时候的拾柒就觉得那些矫情、做作的的女生天天有什么好缠着自己爸妈买的,明明一点用都没有。
  现在小巷子那些和她同龄的女生甚至一个个开始比谁怼自己家人狠、开始比谁有了男朋友,认为这样自己就赶上了世界生活的潮流,就可以像电视上那些光线靓丽的偶像一样,却不知道,那些生活对于她们而言,在她们嗤之以鼻老师的时候,就代表她们很难再自己走出这条巷子了。
  拾柒不一样,她知道学习对自己的可贵,哪怕妈妈不在身边,也会假装妈妈就在旁边看着自己
  拾柒自己早上起床给自己热牛奶、煎鸡蛋,拾柒干的不是也很好吗?毕竟这几年都好像没出过什么事。哎呀,这鸡蛋又好像没熟啊,蛋黄永远都好像是没熟的淡黄色。
  咬在嘴里总想吐掉。
  拾柒并不在乎,她想让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就像她妈妈一样,可以一个人抗住很多压力,可以一个人走的很远,然后逃离自己不喜欢的一起,包括拾柒自己。
  经过路口,拾柒闻到一阵包子香,她想去铺子前排队买两个包子当早饭,因为她确实饿了,倔强不能当饭吃,自己就是没做好饭,出了巷子就不用装着自己独立的多好。
  “瑞显,过来吃个饭吧,我请客!”铺子老板在一堆客人面前大声叫她。
  拾柒,摇摇头,这是她那个奶奶给她起的命,她很不喜欢,超级不喜欢,不只是因为这她奶奶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认为这是个男生给她起的名。
  “过来吧!上次我还欠你十块钱呢!买菜的时候!”
  “好!叔叔。”拾柒笑的很阳光:“不过我吃过了哦!叔叔给我两个包子吧!”
  两个包子,比那些食客的包子都要大。
  “等等别走,我还没给你钱呢?”
  老板翻了翻抽屉,没有十块的。转身去包里找钱,回头塞了拾柒一百的。
  拾柒没想到,赶紧从包里想找九十快,一掏出来,一把零钱。
  老板:“别挡这儿了,后边人全排队等你呢!”
  拾柒并不想走,很想执意找出来钱。
  老板看她的样子,又拿出张五十的给她,要回来那张一百的。
  “快走吧!我的私房钱,你再拖一会,我家那个婆娘就来了。你再不走,我就得花钱买搓衣板了。”
  表面镇定地走了一会儿,心里头还是不安宁,回来见到了,一定还。
  几个顾客没有恶意地笑了。
  辅导班人不多,但是没人和她做同桌,因为她身上有包子味还因为她在她们眼里不该在这里,这里的学生学习都好,身上都是干净时尚的名牌,这里都有自己团体,最重要的就是,他们回到家,灯永远是亮的。
  她和他们不是一类人,她应该和那些一看就没教化的学生在后面,应该让他们感到自己的独特和与众不同,通过对比感觉到自己的幸福。
  “你看她,天天一个人感觉好孤僻啊!”
  “听说,她昨天家长会都没人来。”
  “对对,跟老师说了一声就走了,看上去除了长得还行,听说天天都不知道放了学她自己都去哪?”
  这种针对真的很令人伤心,但是,拾柒不在乎,她出来都没有她们那些优秀的资源,但是她还是在这里。
  这就是证明。
  因为她妈妈经历过的,她也可以经历,而且一定会比她妈妈做的好。
  门上写着“A班”的教室在时间到了后,哪怕老师还没来,班里就安静了。
  任课老师凭这一点,连门上的标识就进来了。
  方寒径直走上讲台,轻清清嗓子:“今天是你们暑假的开始,也是我加班的开始,所以我并不想跟你们费太多口水,我叫方寒,但是你们不能直呼我方寒,要尊称老师。”
  “哦哦,这个老师好酷!”
  “就是,我爸妈好不容易让我来上他的课,听说他教的题,百分之五十都会命中学校的入学分班考试。”
  “管那些干什么!这老师本身就很帅啊!”
  “滚蛋,你这个花痴。”后排的女生一直乱。
  方寒给门外的沐雨辰招了招手,示意他站到身边,然后对着台下的同学们说:“这位是新进来的学生,他迟十分优秀的第一天迟到了。”然后扭头给沐雨辰“你第一个来自我介绍吧!”
  “大家好!”沐雨辰转向台下,嘴角未弯,然后露出了自己习惯的微笑,毫不怯场。
  “好帅啊!”后排的女生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我叫沐雨辰,希望大家多多关照。”然后看向方寒,表示自己说完了.
  旁边的方寒还以为这位看上去就不凡的少年要有什么惊人发言,然后正在一边发呆。
  “很好,很低调,我喜欢,那么你找个位置做吧!”方寒刚看这孩子长的样子就觉得这不是个会谦虚的学生,突然这么低调,虽然有些吃惊但也不在乎。
  沐雨辰坐在了拾柒的旁边。
  拾柒倒是想起来这家伙和自己是一个班的,昨天的家长会他也是没有家长来,然后让姐姐来的,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哭哭啼啼的出去了。
  真是有趣的一个人。
  拾柒对着沐雨辰温柔一笑。
  那个男孩子身材不高,和她做到前面自然最是合适,坐下来后,就全然不理会来自后排的纷扰,长得白白嫩嫩和个雪团子一样,眼睛大大的,鼻子小小的,嘴唇不知为什么出现了可爱的粉色,眼睛目视前方,看上去就是很高冷的样子,却给人一种弱弱的感觉,这家伙是男生吗?
  可偏偏......
  沐雨辰看向拾柒的眼神,充满好奇和侵略。
  对于后面那些过了线想触碰他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呢?
  疏离、不屑、不感兴趣、不想接触。
  看来这小家伙还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软萌正太啊!性格这种分类而视,明显不是软蠕蠕的性格倒是很吸引后面那些不好好上课的女生啊!
  听妈妈说,我爸爸也是温柔尔雅的少年,在十七岁遇见了她,然后.......
  正当拾柒发呆的时候,突然被人戳了戳。
  沐雨辰单手撑着有些太过白嫩的脸,他长得眉清目秀,笑起来的时候宛若一盆清水泛起的涟漪,淡淡的,却又不乏笑意。头发有些长了,盖住了睫毛却不是很多,露出习惯的笑容注视着拾柒,眼睛好看的微弯,鼻子抽了抽。
  “你身上是不是有包子,我可不想吃,就是问问你。”然后发出了中气十足的,咕~~
  “你想吃啊!来,叫声姐姐!”拾柒本来面对外人都是活泼的感觉。
  “我才不会叫你姐姐的,我有......”沐雨辰还没说完的时候,拾柒在他刚说完‘姐姐’的时候,就接了一声。
  然后沐雨辰就鼓起了腮帮子。
  “你这家伙不会真是雪团子转世吧?”
  坐在他们后面的一个男生戳了戳沐雨辰。
  这少年看上去就比沐雨辰看的正常多了,沐雨辰一看就是身上带着贵气、根正苗红的富家小公子,这家伙倒是有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脸上带着好看的小麦色却正好体现出他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斜飞入鬓的眉毛在凌乱刘海的遮盖下若隐若现,高而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显饱满的嘴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颜色。他的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透着点坏坏的味道。
  “我有巧克力,你要吗?别人送的。”然后从桌子下面递出去一大盒“德芙抹茶的,我不喜欢。”
  “啊!谢谢。”
  “尝一个,这东西吃多了就不好吃了。”
  “不过,我现在就觉得这个很好吃。”
  旁边的拾柒倒是有些伤感,更有些尴尬。
  她又开始发呆,这已经变成保护她的一种方式。
  “在街上看见一对情侣发生激烈争吵,两个人面对面对质着怒火冲天,说时迟那时快,女的一个反手打了男的响亮的两个耳光!把此男眼镜都打倒地上摔碎了。男的可能觉得很没面子,憋了很久,恶狠狠的盯着女的!脸都红了,我以为他有什么大动作。只听他怒吼一声:你手疼不疼!”妈妈的日记从来都是第三人称,但是妈妈却写了很多,从十七岁一直写到她出生,直到,写到他爸爸看她一眼后,出远门出差。
  然后日记就没再写过了。
  奶奶在她出生后就一直养着拾柒,然后告诉她,你妈妈是个克夫、不要脸、没用的人。
  然后,八岁的拾柒看到,自己的奶奶在她爸爸的忌日上就对着妈妈大打出手。
  妈妈从来都没有回答,有时候往常慈眉善目的奶奶向着妈妈打的狠了,妈妈才不得已会被迫的动了自己跪的位置。
  “我就说,你克夫,你没用。”
  “我就说我不该娶你!生不了男孩!”
  “你这个废物,为什么要和我儿子在一起!都怨你!都是你的错!”
  “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求你了!”
  平常总是笑呵呵的奶奶打累了,抱着妈妈的头,嚎叫道:“我儿子哪去了?”
  “我爸爸,哪去了?”拾柒问,但是没人回答。
  忌日上,除了妈妈奶奶,酒席上每个人都在谈论自己的事情。
  “你家孩子中了状元?”
  “你们又去哪玩了?”
  “下次我们一起吧?”
  “现在我们就去看看吧?”
  他们参加的是葬礼,是一个纪念逝去的人,你们吃什么吃!你们聊什么聊!你们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你们要来,你们要是不想来就别来!
  拾柒后来就从奶奶家搬出去了,她那天晚上拿着刀威胁自己奶奶。
  奶奶气的说不出来话,把她送去了那个小巷子。
  她一晚上没睡,妈妈哄了她一晚上,妈妈很穷没什么钱。
  但是好像很聪明,有看上去很厉害的大学通知书。
  第二天妈妈就走了,留给她一些钱和银行卡,她看了一天的日记,
  钱第三天就被人偷了,但是卡留下来了。
  她想让自己叫做拾柒,不是瑞显,这是奶奶给她还没出生的孙子的名字,不是这个只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不良少女的。
  她第一次开始给自己做饭,因为她妈妈就是自己做饭的、她开始自己打扫房间、去银行取钱,因为自己妈妈就是这样子的,艰苦而独立。。
  第四天,早上她煎了第一个鸡蛋,拾柒从来吃鸡蛋就没熟过,蛋黄永远是没熟的淡黄色,没熟的蛋黄液,滴入喉咙,令人恶心。
  “当然可以,我想和大家都做朋友。”旁边的小家伙也碰了了碰她,让她离开了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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