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缘由

　　第二天。
　　一夜未睡的陆鸣，早早的起身，孤身来到轮回老人的洞穴外，求见自己的师尊。
　　“师尊。”
　　“进来吧。”沉默片刻之后，洞穴的石门慢慢打开，从洞**传来轮回老人平淡的声音。
　　没有迟疑，陆鸣踏步走入洞穴，向着轮回老人所在的石室走去。
　　与此同时。
　　洞穴的石门也再次闭关。
　　“弟子陆鸣，见过师尊。”看着闭目，盘膝端坐在石室内的轮回老人，陆鸣弯身，对着轮回老人行礼道。
　　“何事？”
　　缓缓睁开双眼，轮回老人神色如常，眼神平静的盯着陆鸣，询问陆鸣一早前来的目的。
　　“师尊不好奇弟子，这个两个月去了什么地方么？”
　　“我为什么要好奇？虽然我是你的师尊，但你不需要什么事情都向我报告，而我也不需要事事都向你说明。”盯着陆鸣，轮回老人不以为然，道：“你和我，都是自由人，都有自己的认知判断能力，有自己做人处事的原则，不是么？”
　　“所以师尊你早就知道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将弟子带到这里？”听着自己师尊，轮回老人的话，陆鸣眉头微皱，目光紧盯着对方的眼睛，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么？”
　　虽然陆鸣心中早已有了判断，但是听到自己师尊，轮回老人将实话说了出来，内心还是难以平静。
　　满脸难掩的失望。
　　“你不用如此，有些事早已注定，我不过是顺势而为。即便我不这样做，你也会因为其他的原因，其他的事，来到这里，做出同样的选择。”
　　“弟子不明白，请师尊明示。”
　　修仙者。
　　修仙。
　　本就是逆天而为，逆天行事，如果真的如自己师尊轮回老人说的那样，修仙的目的何在。
　　陆鸣不明白，这样的修行，还有任何意义。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你可听说过？”轮回老人没有即可解释，而是反问道。
　　“弟子听过，这是道经中的话。”
　　“修仙，修的是天道，但万事万物皆在道中，修仙者也不例外。修仙者想要成得到成仙，仙人想要悟道成圣，而圣人想要超脱，这都是道。”
　　“超脱？”
　　“超脱，超脱天地，脱离天道，也是修行的最终目的。只有超脱天道，才能真正的不死，才能真正的算的上仙人。”提起成仙、圣人、超脱，轮回老人眼神中满是神往，同样也满是沮丧。
　　同样。
　　陆鸣在听到轮回老人的话后，眼神中满是震惊，这样的话，陆鸣从来没用听到其他修士说起过。
　　这是陆鸣第一次听闻这样的话。
　　仙人。
　　圣人。
　　在师尊口中，都不过是天道摆弄的傀儡。
　　仙人况且如此，那自己这样的凡人，岂不是连蝼蚁不不如么？
　　“但，凡是都有例外，不可能一线生机都不留，所以你也不用如此沮丧。”看着双目无神，满是不愿相信的陆鸣，轮回老人再次解释、劝慰道。
　　“既如此，那洛璃呢？”没有在意轮回老人的安慰，陆鸣盯着自己的师尊，询问起洛璃的事情。
　　虽然陆鸣告诉洛璃，自己师尊同意自己收她为徒，但陆鸣知道，在自己师尊的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愿意让自己收洛璃为徒。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明说。
　　或许是因为天命注定，也或许是其他原因。
　　“天命如此？”这次轮回老人没有解释，只是告诉陆鸣，这一切都是天命，命中注定陆鸣要收洛璃为徒。
　　“那为什么师尊当时还要反对，如此对洛璃？”
　　沉默。
　　长久的沉默。
　　两人彼此盯着对方，陆鸣想要知道原因，轮回老人则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你知道吗？修行者虽然能够获得常人不能想象的力量、生命，甚至是预知未来，但这也修行者最悲哀的地方。知道危险，躲避危险，但无论你怎么逃，怎么躲避，但命运在早已经注定，越是挣扎，越是被命运牢牢的束缚住。”
　　轮回老人没有正面回答陆鸣的问题，而是讲述起当初遇见陆鸣时，自己推算得到的结果。
　　“我推算出我会遇到在此遇见自己的传人，但亲眼见到后，我却后悔了，想要试图拒绝这样的安排。但是事实又告诉我，如果我不收你为徒，此生将在也遇不到合适的人，轮回一脉将在我的手中就此消失。”
　　“原来如此。”听着轮回老人的话，陆鸣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轮回老人一开始主动收自己为徒，却有突然反悔，最后又决定收自己为徒的原委。
　　“那我收洛璃，是不是也是因为如此？”
　　“不错，在我的推算中，她注定将要成为你的弟子。但你们之间牵扯过深，因果太深，甚至会导致轮回一脉成为天下公敌，所以我不愿你收她。”
　　“那最终为何又同意了，因为如果你阻止，后果会更加的复杂，难以控制么？”陆鸣追问道，想要知道自己与洛璃之间到底会发生什么，让对方如此警惕。
　　“算是吧，不过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闻言。
　　轮回老人不由的抬头望了天，虽然在洞**，根本无法看不到天空，但陆鸣知道，自己师尊要看的不是天，而是冥冥中存在的天道。
　　“天道是平衡的，知道的越多，付出的代价也越大，要知道你们之间到底会发生什么，那代价太大，我承受不起。”轮回老人坦言，自己没有能力推算到太多未来的事情，推算那样的事情，自己需要付出的代价负担不起。
　　“那师尊有没有推算过，弟子最后能不能救出自己的妹妹。”毋庸置疑，自己的师尊，轮回老人能够推算未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陆鸣迫切的想要知道，关于自己妹妹的事情。
　　“可以。”迟疑片刻后，轮回老人如实的回答了陆鸣的问题。
　　“可是呢？”虽然自己师尊肯定了自己能够救出自己的妹妹，但从对方迟疑的态度上，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没有可是，具体会如何，只有你自己去见证，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未来也不会因为你做出了改变而就不发生，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如果一味的去强行改变这样的结果，甚至会出现其他的变数，但那可能将是你不愿意见到的结果，你愿意么？”轮回老人反问道，这样的代价，陆鸣是否能够接受。。
　　沉默。
　　显然，这样的结果，绝对不是什么好的结果，很有可能是陆鸣不愿意见到的，也是无法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