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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石二鸟仨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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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益早就预感到此番密议非同寻常,没想到所谋之事竟是如此骇人听闻,无底线的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在震惊加愤怒之余,不能不对刘氏兄弟刮目相看,果然不愧是一对将门鼠子!
  前日刘光世到行都建康打探消息,偶然得知当今圣上宣召岳飞入朝见驾,召见军国重臣廷议守边之策,本是朝廷循例的常事,刘光世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岂知却成为今日可遇不可求的天赐良机。
  从鄂州到建康,太平州是水陆必经之地,如果暗伏一军劫杀入朝面圣的岳飞,岂不是既报了谋刺之仇,又铲除了虎视眈眈的军界劲敌?
  刘光弼喜滋滋的给大哥献上脑残良策,刘光世听完之后仔细一琢磨,劫杀岳飞看似很爽,后果却很严重,朝廷正对他怯战误国之事心怀不满,杀岳之后肯定雪上加霜,搞不好会偷鸡不着反蚀把米。
  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吴益跑过来说了一大堆诸如河蚌相争渔翁得利之类的鸿篇大论,一下子提醒了刘氏兄弟,如果假扮张俊的人在江东的地盘上铲除岳飞,不仅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而且可以一石二鸟,岂不是神来妙招?
  正是这个狗屁神来妙招,让吴益从震惊一下子飙升到愤怒!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猪撞树上他撞猪上一样愚蠢,又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原本想为大宋江山的万年基业贡献一份绵薄之力,结果却帮了个大大的倒忙,让他情何以堪?
  最该死的就是刘氏兄弟,企图谋害两位军国柱石,破坏朝廷统战大局,这些冠冕堂皇的罪名先搁在一边不说,利用别人的好心去干坏事,仅仅这一点就已经很无耻了。
  吴益只顾对一石二鸟的妙招愤怒了,没想到接下来的具体行动布署,刘氏兄弟更是义无反顾的将无耻进行到底。
  本来这次绝密军事行动,属于刘光世的私人恩怨,不管从哪方面讲,似乎都应当由扈从大帅的部落亲军全责担当,刘光世却只调拔了靳寒的一营牙兵,配合其兄靳赛的采石水军实施劫杀行动。
  之所以如此布署,主要是因为以往岳飞从鄂州到建康入朝面圣,通常走的都是长江水路,采石水军具备伏击袭杀的先天地理优势,这个理由看上去十分充足,其实背后动机细思极恐。
  靳氏兄弟此前曾是岳飞的部属,因违反军纪被岳飞鞭挞过不止一次,兄弟俩忍无可忍才转投刘光世麾下,他们与岳飞的恩怨众所周知,既便此次劫岳移祸张俊的东窗事发,也没有人怀疑是刘光世指使的,既便有人怀疑,刘光世完全可以推说他们是私人恩怨,与己无干,充其量担个管束部属不严的领导责任。
  一切布署妥当之后,刘光世为了制造自己不在现场不知内情的假象,第二天便动身赶往行都建康,同时指派部落亲军统制官郦琼亲自领兵护送。
  他不是跑到六朝古都游山玩水,而是准备在皇帝面前来个恶人先告状,诬告岳飞指使齐英社火烧太平州,并且刺杀他这个所谓的军国重臣,证人自然就是既貌美如花又巧舌如簧的齐英社班主花云瑛了。
  刘光世和郦琼押着花云瑛走了之后,日更宅里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吴益晋升牙兵队将,本可以搬出日更宅住到条件更好的少保府,他不想看见黄炳成那张讨人嫌的臭脸,便继续住在日更宅兵舍和李小宝等人厮混。
  靳寒拗不过他,只好任其自便,派人到宣司吏房传达刘少保的口谕,督促其按小使臣队将的待遇,给吴益配备了一匹役马作为骑乘脚力,同时派人送来一套从九品官服和队将穿的皮制甲衣。
  对于吴益来说,这些东西看着光鲜养眼,彰显与众不同的身份,其实和刽子吴的刽刀一比,全是可有可无的身外之物。
  自从上次忘带刽刀差点急晕之后,吃一堑长一智,他连睡觉都把刽刀搁在被窝里,这玩意儿能随时唤醒狠人刽子吴,关键时候真能救命。
  据江淮巡检司的人来报称,京湖大帅乘坐的官船已经过了池州,不日即到太平州,劫杀岳飞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随时可能玩命儿,不能不提前做好准备。
  吴益一直在发愁如何阻止刘氏兄弟的阴谋,忽然想到韩诚现如今就在临江水寨做巡检,他负责太平州沿江一带的巡捕稽查,肯定时刻关注过往的民舟官船,何不找他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见上岳大帅一面告之详情。
  从州城里的日更宅到江畔的临江寨,约有十多里路程,吴益骑着宣司衙门给他配备的那匹黄毛小役马,颠颠的跑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就到了。
  这个临江而设的巡检水寨,可能是江畔有渡河码头和官置榷场的缘故,南来北往的摆渡客人络绎不绝,店铺林立,商贾云集,说它是个热闹繁华的江南小镇都不为过。
  吴益牵着小黄马走在一条窄街巷道里,正想找人打听一下临江巡检所位于何处,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个胡同里跑出来一条赤膊大汉,手里攥着一把滴血的大砍刀。
  此时街上行人熙来攘往,一见之下吓得纷纷四处闪躲,小黄马突然受了惊吓,吴益怎么拉都不动弹,它的整个身子横亘在街面上,竟是把那条赤膊大汉的去路挡得严严实实的。
  “拦住那个杀人犯!别让他跑了!”
  有缉贼拿盗的官兵在乱哄哄的人群中大声喊道。
  小黄马都知道见义勇为,难道我堂堂牙兵队将还没有它的觉悟高?
  吴益表示很不服气,可是刚刚摘下腰里的刽刀,那条大汉已经像疯了似的猛冲过来,正准备拔刀要他好看,不料那厮跑到近前之后,突然改变方向,侧着身子准备从马屁股后边挤过去。
  小黄马哪里肯让,奋起后蹄狠狠的踢了一下,可巧的很,正中赤膊大汉的裆部,疼得那家伙当即在地上打起滚来。
  吴益轻轻叹了口气,好不容易主动见义勇为一次吧,结果却让这个牲畜先来了个举蹄之劳,不知道韩诚那厮见了做何感想。
  “刽子吴!你怎么在这里?”
  说曹操,曹操真就到了!只见韩诚领着几个土兵模样的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几个土兵用油浸麻绳七手八脚将赤膊大汉捆成粽子,推推搡搡的押走了,小黄马立了大功十分得意,仰面朝天嘶鸣了好一阵子。
  韩诚上下仔细打量着它的主人,见吴益穿了一身崭新的将军甲衣,嘴里啧啧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几日不见,想不到吴校尉又升迁了!”
  “哪里哪里,不过是个小小的牙兵队将而已。”
  吴益嘴里面谦虚着,下巴不由自主的往上抬,傲骄之态溢于言表。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在人群中穿梭,小黄马打着响鼻跟在后边,时不时的低下脑袋蹭蹭吴益的屁股。
  “街上闹哄哄,瞎逛什么啊,请我到你下塌之处喝碗粗茶也好啊,没看见我的坐骑渴了要水喝吗?”
  吴益撇着大嘴表示不满。
  韩诚笑着向东一指道:“瞧!临江巡检所就在那边,再有几步路就到了,你急什么!”
  吴益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距离闹市街面有一箭之地的空旷之处,赫然耸立一座青砖黛瓦的三层雅致阁楼,四周用一丈多高的白粉墙围起,俨然是一副清幽僻静遗世独立的模样。
  “小小的水寨巡检所,居然住在江畔别墅里?老韩,你现如今混的风生水起了!”
  吴益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韩诚笑道:“你误会了,我们哪有福气住别墅里,那是太平州的河渡驿馆,专门给路过的大官上差预备的临时下塌之所。我让你看的是驿馆后边那一排土墙老房子,你看哪去了?”
  原来如此,还以为这小子走了狗屎运呢。
  两人绕过河渡驿馆来到篱笆墙围起一座破院门口,韩诚见四下无人,忽然停住脚步问道:“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不是来找我叙旧的,里面人多嘴杂,诸多不便,就在这儿说吧!”
  “哈哈,在你韩大官人的一亩三分地上,谁敢乱嚼舌头?”吴益笑道。
  韩诚赶紧嘘了一声认真道:“这里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保不齐谁背后使绊子,你要是真有事,就在这里说吧,说完咱们好进去喝茶。”
  吴益见他不像开玩笑,自己这事儿还真得背着人说,当下便把此行的目的告诉了他。
  “原来是想拦官船见岳大帅,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我还真能跟他老人家说上话儿!”
  韩诚笑着一拍胸脯道。
  吴益本来抱着有枣没枣打一竿子的心态,听他说完不禁愣住了,一个破落户子弟怎么会认识岳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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