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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由比滨结衣依旧喜欢迎合他人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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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裙,一种不知产自何时亦不知来自何地的东西,在我的少年时代,我曾天真的以为围裙,被单,枕套这三样东西,是人类仅为了美观发明的无用道具罢了。太宰治曾说,当一件东西被赋用了实用价值是,它也就失去了自己的美学价值,比如现在……
  “啊!面粉又被打洒了!“
  “鸡蛋要怎么打开啊小雪!“
  “香草精……香草精是什么样子的来着。“
  艺术来源于生活,但绝对高于生活,真想让那帮抠脚鸽文的轻小说作家们看一看真正的女高中生做料理是的样子。此刻,拥有女子高中生身份由比滨结衣正穿着松松垮垮的围裙,试图利用一堆类似化学药剂的物品将盆中的黄色半凝固物体调配成人类可以食用的东西。
  “嘛……我姑且问一下,这个夹杂着蛋壳的半凝固黄色物质上面漂浮着的一大坨黑色小山是什么?“
  “啊哈,这个呀,这个是我加进去用来调味的咖啡粉,因为大部分的男生都不太喜欢甜食吧。“少女哟,你错了,错的一塌糊涂,大部分的男人,特别是男子高中生,其实根本就无法违背人类喜欢甜食这个从远古时期就已经开始的定律,他们只不过是试图利用“不喜欢甜食“这样的标签来把自己包装成成熟男性的样子罢了。
  “甜食其实也挺不错的,而且,这么多咖啡粉的话也就不能承担调味的任务了吧。“比企谷抽空望了一眼由比滨正在搅拌的东西,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试图用语言来拯救我和他的胃。
  “啊嘞?倒多了吗?那就加一些砂糖调和好了。“已经放弃了拯救可可一组的我眼睁睁的看着由比滨一边说着这种话,一边拿起了旁边的白色颗粒物一把撒了下去,按照正常的套路,一般我们认为,她撒下去的是盐而不是糖,但是我想她应该还没有愚蠢到那种地步吧。
  “等一下!你搞进去的不是糖吧!“在比企谷无尽的吐槽声中,我,富樫勇太将迎来自己三千四百万年生命的最后一天……当落日的余辉洒进教室之时,我看到了因为由比滨的坚持而没有上手的雪之下变得苍白的脸和略微颤抖的双手。
  根据以上的条件我们可以得出,由比滨结衣属于那种从未下过厨却试图在料理中加入自己理解的人,结论,此人应该被终生禁止进入厨房,以上。
  在我继续开着名为妄想的跑车驰骋在脑细胞国道上是,烤箱的滴滴声宣告了最终审判的到来,一坨黑色的固体安静的呆在烤盘中,仅仅是放置在那里就让人想起了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我没有贬义的。
  “为,为什么会这样?“由比滨结衣惊愕的看着那团“禁药。“
  “无法理解,究竟要怎么做才可以犯下这样致命的错误。“雪之下嘟囔到,大概是考虑由比滨的心情,她没有大声的说出来,但是人谁都能看出,这团物质已经超脱了人类料理的水平。
  “既然实验已经昨晚的话,雪之下,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我突然想起来……唔!“在雪之下的脑袋缓缓转向我的时候,聪明机智的我准备找好机会开溜,却不料嘴里突然被塞上了一个又苦又涩又甜的东西……没有错,就是这种矛盾的味觉一下子在我的口腔中炸裂开来,带来了飞升的感受。
  “雪之下,你要干什么?“我强行咽下神秘物质,大声质问她。
  “没关系,本来找你就是来试吃的,加入的又都是可食入的食材……“你停顿了对吧,我看到你停顿了,谁规定食材可食用的话做料理的时候就不会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啊。
  “而且,我和比企谷同学也会吃的,毕竟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个责任。“雪之下说着,把盘子拉到了自己面前。
  “没有找出问题所在就没有办法制定出相应的对策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说着,雪之下就捏起了一块咽了下去,比企谷也走上前来,端详了一会儿把它放进了嘴里。
  “啊嘞?真的有这么难吃吗?“由比滨在一旁看着似乎很想加入我们的样子,走上前来试图拿走最后一块。算了,王来承认,王来背负,身为至仁至善魔王的我,有义务为人类承担一切罪责。我用手捧起来这块圣遗物,在比企谷尊敬的目光中将其吞下。
  ——这东西如果买到修真的世界,也许会因为可以快速飞升渡劫而火爆全世界吧。
  雪之下用烧好的热水泡了三杯红茶,被我们迫不及待的喝了下去洗刷掉口腔中的神奇口感。
  “真……真的很难吃吗?“由比滨怯生生的看着我们,似乎想要寻求一点安慰。
  “呃……它不是难不难吃的问题,它真的是那种很少见的……“够了比企谷!这种事一点也不值得高兴,不要以为我没看到你用文库本遮起来的笑容。
  为了让精神溃散的我们焕发起来,雪之下开口道
  “算了,我们来想一下解决的办法吧。“
  “让由比滨永远不要靠近厨房。“比企谷一开始就提出了建设性的建议
  “其实只要不放入咖啡粉,蛋壳能够从蛋液中分离,盐和糖没有弄混,香草精没有加那么多,黄油能够融化的话,也许就不会这么难吃了。“我试图安慰由比滨,但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她更加沮丧的神情。
  “算了……我果然不适合料理,也许我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吧。“
  “我不认同这样的话。“正在思考对策的雪之下脸色凝重的看着由比滨。
  “由比滨同学,你刚才说自己没有天分对吧。“
  “嗯,啊……嗯!“
  “请你订正这种说法,连最低限度的努力都不去尝试的人,没有羡慕别人的资格。无法成功的人正是因为不去想所谓的天才们付出了多少努力,才会屡战屡败。“说的好啊雪之下,除了少数像我一样的超高智商人才之外,大部分都成功者还都是依靠努力才攀爬上那个让众人仰望的高峰的吧。但是这样的话,在身为同级的我们嘴里说出,由比滨是否能认同呢?。
  “可是……大家都说最近没人会做这种东西了,所以……一定是我不合适……嘿嘿……“像是掩饰自己的不安一样,由比滨硬生生的挤出了一处腼腆的笑容。
  “能不能请你不要总看他人……“
  “由比滨!能否拜托你重新阅读一次雪之下给你的制作方式。“我出声打断了雪之下接下来要说的话。由比滨结衣是标准的女高中生,标准的不能再标准,一味的打扮自己,把时尚当成正义土气作为邪恶,一味的迎合他人来混入小团体。因此,由比滨结衣是一个只会去迎合他人的人,缺乏了冒险的勇气和自我的人格,而雪之下雪乃是我行我素的极致,试图享受孤独却一直在自以为自得的环境中逐渐自闭。她们是两个极端,如果是角力的话,雪之下无疑会获胜,但是……这不是战争。
  “为什么要去在意别人说什么,由比滨同学,你是由比滨结衣而不是什么别的人,你是作为由比滨结衣而出生在这世上的,而不是某人的附属品,如果把对自己的评价都定格在他人对自己的理解上的话,对不起,我不认为你还是由比滨结衣。“就这样,大概可以了,我帮助雪之下说出她想说的话,给出由比滨完成委托的途径,阻止比企谷做出像我一样的行动,这样,才是王啊。由比滨的眼镜有些湿润,泫然欲泣的她抖动着身子,双手无力的捏着裙角。
  “我先回去了。“我说的太重了吗?算了,反正富樫勇太只是这样的人,今晚还有奈奈子的番剧要看,我可没有时间继续处理这些三次元的东西。
  “等……等一下……“出乎意料的,由比滨叫住了我。“勇酱……谢谢你……“
  “哈?你的脑子真的没问题吗?我可是刚刚才那么说过你,而且还特意用了反复句加重语气来着。“
  “不……我是说,从没有过人对我说这种话,小学也是,小企也是,勇酱也是,虽然你们三个人貌似一直在互相吵个不停,但是你们是真的在沟通,我是第一次见到……对不起,我会认真做的。“由比滨转向雪之下,再次鞠了一躬。“这次我会认真学习的小雪,请再教我一次吧。“
  由比滨结衣没有逃避
  无论是依旧在迎合他人,还是真的接受了我的建议,她都依旧没有逃避。
  “如果你们再不过来重做的话,在清校之前我们就没法吃到手制的饼干了。“比企谷拿起了用具,打破了教室内的沉寂。
  “我示范一次,你跟着我一起做吧。“雪之下挽起了袖子,熟练的操作着模具,不一会儿,两份新鲜出炉的饼干就冒着热腾腾的白气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开动了“毫不客气的选择了看起来就像是高级糕点店里面会陈列的饼干,黄油的香气和砂糖的甘甜恰到好处的混合在了一起,这也许就是名为雪之下雪乃的实力吧,我转头看向了比企谷,从他的眼中得出来相似的答案。
  “接下来就是……这一份了吧。“我拾起了另一份看起来卖相糟糕的饼干,虽然比起刚才的脱凡丹看上去已经好了很多,但我依旧没有办法放心的将它放入嘴里。
  “……这是什么东西?“比企谷吃了一块之后,皱着眉头说“算了,你们都先出去吧,让我来大展身手一次让你们好好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手制饼干。“不由分说的,比企谷把我们推到了门外,随后,家政教室里穿出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这就是……你所谓的……真正的手制饼干。“我疑惑的看着比企谷堆满笑容的脸,用手指触碰了一下面前的饼干,这不是和刚才的没什么区别吗?。
  “总之,先吃吃看吧“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也只好把它塞入口中……怎么说呢,出人意料的……普通?除此之外找不出其它的形容词,大概只有普通才能够定性这个饼干的味道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啊……不如说烤的有些硬了才对。“似乎是期待与成品的反差有些大,由比滨横眉竖眼的瞪着比企谷。
  “这样啊……那我去倒掉好了,我还以为挺好吃的呢。“比企谷失望的端起来盘子,却被由比滨拦了下来。
  “其实,也不是那么糟糕,大概就是很普通的手制饼干了“由比滨咔嚓咔嚓的把饼干咽了下去,比企谷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这么回事啊!看不出来你出乎意料的适合这种事啊,比企谷先生。
  “味道还可以吧?“比企谷询问由比滨,她默默的把脸转向一旁,点了点头。
  “其实,这就是由比滨刚才做出来的饼干啊。“
  “诶?是这样吗?是这样吗?“由比滨惊讶的看向我和雪之下,什么嘛,在场的只有由比滨还被蒙在鼓里啊。
  “我们搞错了方法和目的,对吧,比企谷同学。“突然正经起来的雪之下询问比企谷说。
  “就是这样,我们没有必要做出像糕点店一样美味的饼干,不如说正是这种不完美的特性才强调了手制的重要,重点不是饼干是否美味,而是饼干代表的心意是否能够传达出去。“
  “难吃点反而好?“雪之下似乎不认太认同的问了一句,比企谷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没错,男人就是这样一种可悲的生物,只要略微感受到来自女性的一点点好处就会自大的误解起来。“
  “哪有这么简单啊……“由比滨似乎不太认同比企谷发说,这时,比企谷的目光朝我转来,搞什么,你自己也可以找到这种事例的吧。
  “嘛……这是我朋友的朋友的故事,在初中的时候碰上了一个女生,长得很漂亮,每天会陪他打游戏,聊动漫,以至于让他产生了误解,直到毕业的时候,他终于决定告白,去得到了请不要再靠近我的答复。喂,你们不要用这种悲哀的目光看着我啦,我都说了是我朋友的朋友的故事“我轻咳一声继续说了下去。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正如比企谷所说,男人就是这种接受了一点点好意就会高兴的得意忘形的生物,所以比起制作出美味的饼干,特意强调女性的努力反而可以更好的传递自己的心意啊,由比滨同学。“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谢谢你,勇酱,谢谢你,小企,谢谢你,小雪。“挨个鞠躬感谢的由比滨抓起了自己的书包退了出去,身上还穿着忘记脱掉的围裙。
  没有理会身后还在谈话的两个人,我也抓起书包走出了教室,奈奈子可是绝对不能错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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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活动室依旧冷冷清清,只有三个人在这间空荡荡的房间里翻阅着手中的书,搞什么啊,这好像青少年阅读中心一样的地方。
  咚咚咚,门突然被敲响,紧接着,一个茶色的团子就从打开的空隙中走了进来。
  “呀哈喽!“打出令人冒冷汗的愚蠢声音,同时进入房间的就是目前为止唯一侍奉部接到的一份委托由比滨结衣。
  “你怎么来了?“雪之下不悦的合上了自己文库本,质问着由比滨。
  “诶!不欢迎我过来吗?“由比滨仿佛没有注意到雪之下发出的排斥气息,不由分的拉过椅子坐在了她旁边。
  “难不成小雪讨厌我吗?“由比滨好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眼巴巴的看着雪之下。雪之下沉吟一下,小声翼翼的回答说:“也不是讨厌……就是有些发憷而已。“
  “这就是讨厌好吧!“果然,能说出这种话由比滨结衣就是一名普通的女子高中生罢了。
  “所以说,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啊,我最近不是很热衷于下厨吗?“听到这句的我不禁为厨房默哀一秒
  “所以就烤了一些饼干给大家带过来了。“说着,由比滨把一份份用粉红色玻璃纸装好的饼干放到了我们面前。我随手打开了一包,嗯……普通的味道,普通真好。
  “还有这个!小雪,我的社团申请书。“由比滨结衣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份申请书递进了雪之下手里。
  “呃……我们这里。“雪之下不知所措的看着申请书,话说回来,这里真的算是一个正规社团吗?
  “好了嘛好了嘛……“由比滨紧紧的贴上了雪之下,两个人紧紧的靠在了一起,这一瞬间,我的脑海中飘过了柑橘终将玛利亚,少战低音龙女仆的身影,这算什么?百合番的开端吗??
  于是,我和比企谷继续翻阅起了手中的文库本,而雪之下欲拒还迎的待在由比滨的怀里。
  总之,就算是多了一个人,侍奉部也依旧,还是侍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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