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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乐天点头，拿出手机拨通电话，警员押着老护工走向警车。
沈健走到靳言面前，看着老护工离开的方向，“这老头，看着老实，竟然做出这么禽兽的事儿。”
“应该是假的，顶包。”
我抬脚上车，王月紧随其后，询问道，“偶像，你为什么说顶包？”
我摇摇头，迷惑道，“我不太确定，派人协商一下，带胳膊上有针孔的孩子去进行一下全面化验，这事派出所管不了，我们可能要接手。”
车一路行驶，开到警局。
我刚下车，意外的声音从警局门口传来。
“靳队长，冒昧拜访，可别介意。”李云澈竟在门口等着我，笑着上前握住我的手。
我礼貌回应，“不介意，有何贵干？”
李云澈摆摆手，身后司机拿过一面锦旗递到我面前。
这人在大厦门前的态度，似乎不是这样，这脸变化的速度有点快。
杨乐天上前接过锦旗，啧啧两声，目光含蓄的扫过李云澈，点头示意，有问题。
刑警敏锐的嗅觉，察觉到李云澈的异常。
李云澈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微微点头，掀开袖子看了眼时间，淡笑道，“抱歉，我还有个会，就不过分叨扰了，再次感谢！”
他说完便走。
我抬起手刚才跟李云澈握手的手掌，搓动一下手指。
湿热，两次握手的感觉，不太对。
我回头盯着李云澈渐行渐远的方向，心思缜密起来。
“沈队，有人报案，孩子失踪，怀疑是绑架！”
我闻声回头，脸色一变。
王晓涵声称孩子丢失，神童幼儿园发生针对幼童的恶性伤害，这一切该不会有联系吧。
我有些担忧，抬脚走进警局，头也不回道，“准备一下，开会。”
网管在我安排下，快速整理好相关资料，众人落座。
大屏幕上投放着孩子胳膊针孔照片，李倩指着照片上的针孔，网管操作照片放大。
李倩神色清冷道，“针孔有两种，绣花针痕迹存在，普通的注射针头直径在0.45到0.6毫米之间，而照片上针头直径大约在0.7毫米，可能有取血针。”
沈健脸上的笑容嘎然而止，还没有立案的案情让他愤怒，他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黑脸吼道，“你是说，有人在抽小孩的血？”
我缓缓点头，指着大屏幕沉声道，“取血地点很可能在幼儿园内，那里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可能持续受到侵害。”
“再看这名护工！”我在大屏幕上敲打两下，佝偻的护工面无表情的站在人群中，狼狈不堪。
我目光肯定道，“他被拉出来顶包且心甘情愿，先调查他，或许能提前阻止犯罪分子行凶。”
我点头示意沈健，他瞪了我一眼，站起身，环视众人道，“目前存在一名失踪两天，包括一名刚失踪的小孩，目标锁定神童幼儿园，重点关注，与老护工接触的人。”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撞开。
警员小李冲进门，他举着拎着调查记录道，“沈队，神童幼儿园那边有结果，八号是幼儿园出现丢失的第一时间，还有她……”
小李神情尴尬，稍一侧身，露出神情惶恐的王晓涵。
她抱着门框，目光戒备的盯着门外，进门之后，哆哆嗦嗦的锁上办公室门。
“别怕，这里没人能欺负你。”小李无奈的表情看向警员，帮着王晓涵锁上门，简单汇报道，“她看样子是掏出来的，脑子不太正常……”
小李戳着自己的脑袋，他话音刚落，立刻被尖锐的声音反拨。
王晓涵瞳孔放大，盯着小李，尖声喊道，“谁精神不正常？”
“我……”
我抬手拦住小李，上前柔和的声音道，“别怕，你冷静的讲述一下，孩子丢失的过程。”
王晓涵双手交叠，双眼噙着泪花冲我吼道，“真的是李云澈绑架了我的孩子！你们为什么不信我！”
王月敲打着脑袋，站在我一边有些无奈。
我扫了她一眼，柔声道，“心理疏导，交给你了，重点关注孩子，李云澈。”
“乐天，查一下八号前后李云澈的位置。”
我话音刚落，身后吱嘎一声。
杨乐天叼着笔转着凳子，有些随意道，“靳队，这个不用查，云海市幼儿慈善会，免费接种疫苗神童幼儿园是慈善点之一。”
接种疫苗是好事，可跟这系列事件联系起来，动机就不那么明朗。
我思索片刻，扭头看向沈健，道，“分头行动吧，你去调查儿童失踪，另外，查清楚两天内神童幼儿园所有进出人员，我去山水制药走一趟。”
“成，保持联络。”
……
我揣着怀疑赶往山水集团，眼看着李云澈的从车里出来，弯腰下身扶起路边的乞丐，如同对待老父亲似的嘘寒问暖。
善人？
这谦和的姿态，悲天悯人的善心真让我没办法将他和犯罪分子画上等号。
“哟，靳队？”李云澈瞧见我，表情很惊讶，他嘱咐秘书两句，疑声上前道，“这是靳队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他双手插进西服口袋里，反手递过一张名片，很娴熟的动作，习惯，自然，但是他已经不止一次给我递名片。
我怀疑更浓一分，翻出同样的名片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李云澈的表情尴尬，不动声色的收回名片，拍着脑门道，“太忙，有点迷糊，见笑了。”
我嘴角扯出一丝弧度，目光明媚道，“不碍事，前天下午两点，你在哪里？”
这个时间，是王晓涵孩子失踪的时间。
李云澈思索都没有，张口答道，“在公司开会，那天正巧有个慈善商讨会，对了，过几天慈善募捐，有空来看看？”
“学校慈善疫苗接种，是你们公司筹办的吧？”
“对啊，我秘书亲自督办的，难道疫苗出了问题？”李云澈脸色顿时焦急，扭头喝道，“vivi！”
李云澈秘书vivi蹬着高跟鞋，啪啪上前，一脸惶恐。
我扫了一眼秘书，轻声开口道，“没有，只是简单询问，不必动怒。”
这时，秘书抬手递上日程表和u盘，胆怯的声音道，“李总，会议记录已经整理出来。”
李云澈目光闪过一丝责怪，霎时间换上笑脸，淡声笑道，“那天的会议记录这里也有，嗯，里面很多企业家都能作证。”
早有准备？
我格外打量秘书两眼，随手挡开U盘，淡笑道，“相信你的人品，再会。”
绑架孩子这种事，李云澈绝对不会亲手做，怎么也是大公司的秘书，怯场可能么？
U盘递上来的有些突兀，关键是李云澈一刹那的皱眉，直观反映了他的情绪。
平易近人的慈善家，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戾气。
我赶回警局的路上，拨通了沈健的电话，“失踪案那边，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