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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如玉公子初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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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女笑道:“你不怕也断手断掌么?”东方剑回礼道:“愿领教姑娘高招。”不料那少女摇头道:“我不跟你打。师傅说我还打不过你。”东方剑一愣,这少女竟然记得他,而且她师父还曾对自己点评,倒是出乎意外。又一想,这少女既然说打他不过,自然不会挑衅,而东方剑先行动手,却又失了武林规矩。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只得道:“姑娘认得在下?”那少女一笑,道:“是啊,你不是复姓东方,单名一个剑字?”东方剑又是一愣,道:“姑娘怎么知道?不知姑娘师承何人?意欲何为?”那少女摇头道:“我不能告诉你,师傅说了,我出门在外,不能多生事端。至于东方公子,天下不知者更有几人?”
  东方剑啼笑皆非,敢情这姑娘捅了偌大的篓子,尚且觉得没生事端。只得道:“姑娘既然知道在下,应该知道苍狼帮乃南宫东方家请来的帮手。现下你欠了苍狼帮一条臂膀一只手掌,东方不才,这笔账恐怕在下得跟姑娘算上一算。”那少女不语,过了一会道:“东方公子,你是定要与我为难?”东方剑道:“也不是,只是凡事须得有个说法。金刀双雄二人不明不白,痛失臂掌,总得有个缘故。”那少女却道:“东方公子,这二人出言狂妄,粗俗无礼,你是听到了的。他口称南宫老儿,这是不是对南宫家不敬在前?他对我口出狂言,无礼在后,岂不是应该好好教训?”东方剑道:“即便如此,姑娘出手也狠辣了些。”少女道:“我狠辣便狠辣了,你待怎样?难不成你杀了我?”
  东方剑一愣,心想这话倒是驳无可驳。放她固然不可,伤她却也万万不行,这少女剑法轻功,虽功力尚浅,但却无一不是上乘功夫,足见背景深厚。况且这少女言辞对自己并无敌意,东方剑寻思当今正道武林内忧外患,总不能为了苍狼帮,再为南宫东方世家惹上厉害敌人。当下心思已定,道:“姑娘言重了。东方无此想法,只想屈留姑娘大驾,随我往南宫府走一趟。”
  那少女道:“东方公子,我也很想见识名满天下的南宫府,只是尚有要事在身,今日不得其便。请了。”
  东方剑见不免动手,拱手道:“既如此,得罪了。”把手放在唇边,呼哨声起,青鹰武士一行六人慢慢围拢过来。
  那少女笑道:“东方世家男人欺负女人,人多欺负人少,不害臊。”
  东方剑道:“姑娘轻功高强,东方不才,可不敢存了丝毫轻视之心。”话音未落,众青鹰武士拔剑在手,结阵将那少女围在中心。
  那少女人在阵中,以一敌众,长袖翩然,剑影翻飞,身形愈来愈快。但青鹰武士阵法扎实,攻势又猛,那少女毕竟年幼力弱,一盏茶时分不到,便呈败像。东方剑唇哨呼啸,青鹰武士踏进一步,包围圈缩小,将那少女困在阵中,动弹不得。
  便在此时,只听远处树林中“虚溜溜”铁哨声响,猛地里飞沙走石,刮起一阵大风。这阵大风起的甚是突然,众人均以手掩面,青鹰武士的攻势就此缓了一缓。东方剑心中大叫不好,伸手便去拔腰间天罡剑,却见一条黑影倏忽来到面前,拔剑的手被大力按住,接着一股掌力排山倒海而来,东方剑单掌相对,只听呯的一声巨响,自己往后退了几步,靠住一棵树才勉强站稳。耳中传来“叮叮叮”几声响,“哎呀”之声不绝,青鹰众武士纷纷长剑落地,而那黑衣人和少女就此不知去向。
  如此奇变徒生,东方剑知道方才自己遇到了绝顶高手。定定心神,东方剑俯身检查众青鹰武士伤势,所幸只是被掌风打掉兵刃,伤势不重,东方剑自身内力运转亦无碍,虽是无功而返,但也放下心来。东方剑知道苍狼帮一行人原是要投奔南宫府而来,现在帮主未到,损及自身,于是吩咐两名青鹰武士将其安顿在南宫府外的行辕,自己带领其余的青鹰武士往汴阳城北门而来。
  已是日落时分,残阳如血。东方剑远远便见南宫玉一行在北城门相侯,南宫玉挥挥手,先行入城,东方剑跟在其后。不多时两人按辔并行,南宫玉道:“东方,今日可有收获?”
  东方剑道:“也不知算不算收获。”当下将何徐二人和那少女之事细说一遍。南宫玉道:“江湖中能人异士本多,但是这少女身份似有可疑。你想,她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师承又有如此渊源,现身还是在这么敏感复杂的当口。”
  东方剑道:“我也这么想,但是这少女对南宫东方世家却并无敌意。倘若这武功高强的师徒是敌非友,那却不好办了。”
  南宫玉道:“正是。”
  东方剑道:“就是不知这少女的师父究竟是何许人,如此人物,江湖中却并未听闻他的名号,似乎有违常理。”
  南宫玉道:“只要不是西域诸教中人,但凡有机会,总能相交。”东方剑点头称是。
  不多时回到南宫府,用罢了晚饭。东方剑向父亲东方谦说起今日之事。
  东方谦道:“你说的那个少女的师父长什么摸样?用什么兵刃?”东方剑便将那日茶馆中所遇和今日之事细细描述一番,问道:“爹,你在江湖中可否听说过这样一个人?”
  东方谦道:“宗匠气度的人并不多见,他说的话更显武学宗师的身份。我只恐怕这人不属于中原武林,极有可能是西域的大高手。”
  东方剑道:“那爹的意思是说,这个人有可能是敌非友?”
  东方谦道:“是友是敌,现在说还为时尚早。”
  东方剑道:“是。不过今日出手救走那少女的黑衣人,却不是她师父。”
  东方谦道:“哦,为什么?”
  东方剑道:“那黑衣人武功高则高矣,却少了些从容气度,感觉不似一人所为。”
  东方谦点头道:“既如此,那或许他们属于同一帮派也不一定。”
  东方剑道:“他们属于同一帮派,岂非有可能就是青冥教中人?可是他们都是中原人士打扮,而且那少女并未显露敌意,那个黑衣人也没下重手。”
  东方谦道:“你东方剑和青鹰武士又不是什么臂膀人物,他们犯不上对你下重手。”
  东方剑道:“那爹爹赶紧去告诉南宫盟主,可能我们今日遭遇的就是青冥教的人。”
  东方谦道:“嗯。我总觉得,之前那少女动手惩戒金刀双雄,是因那何老三言辞中对青冥教不敬,其他什么的,想来不过是借口。”
  东方剑道:“爹爹说的是。”
  东方谦道:“我这就过去你南宫伯伯那里,告诉他今天的事。对了,你南宫伯伯让我转告你,玉儿这几日很安分,他很承你的情。”
  东方剑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东方谦点点头,拍拍儿子,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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