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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雪肤花貌自有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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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玉道:“这却不难。”
  东方剑道:“凌云阁是你的好朋友,这件事他知道多少?”
  南宫玉道:“我给千千解除婚约,是凌云阁替我出面。他大概知道,不过不及我跟你说的这么详细。”
  东方剑道:“你既然帮千千解除婚约,为何不帮她赎身,反倒让她留在听风烟雨楼?”
  南宫玉道:“千千不愿我养着她,她说她不想拖累我。”
  东方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她了。她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愿你有丁点为难。”
  南宫玉道:“对。”
  东方剑道:“可越是这样,你就越放不下她。”
  南宫玉道:“全中。”
  东方剑点点头道:“如果真是如此,那她是个好女子。”
  南宫玉明显开心许多,道:“东方,你这么说,我很开心。凌云阁一直劝我,逢场作戏,过去了就算了。可我觉得,他并不真正了解我和千千之间的感情。”
  东方剑笑笑,道:“我夸你的心上人,你才觉得我面目可喜。等过些日子,我一说楚千千坏话,恐怕连这兄长都要没得做了。”
  南宫玉笑道:“怎么会。就是你不说什么,我爹也会剥了我的皮。”
  东方剑笑笑,端起酒杯道:“喝酒。”
  两人促膝长谈,不觉已是夜深。待回到明华居,东方剑躺在床上,不断思量南宫玉所说的话。既是兄弟,这忙一定得帮到底了。东方剑决定,明日要去会一会这楚千千。身上疲累,不多时沉沉进入梦乡。此时,南宫府后花园水榭凉亭之上,一道白影疾闪而过,往风荷苑而去。
  第二日一早,南宫玉照旧来叫东方剑起床。南宫玉道:“东方,我今日且与你到后山逛逛,晚些时候,我们去见千千,你说可好?”
  东方剑道:“行,都听你的。你今天怎么这么好精神。”
  南宫玉笑道:“是你自己犯懒,太阳都晒屁股了。快起来,我们去吃早饭。”
  东方剑闭着眼睛坐起身来,南宫玉拿袍衫给东方剑套上,两人嘻嘻哈哈,扭作一团。
  待东方剑洗漱已毕,两人往饭厅而来,南宫明珠也在,见着二人,道:“哥,剑哥哥,早。”
  东方剑道:“明珠妹子早。”
  南宫明珠微微一笑,道:“哥,你今儿带剑哥哥去哪?”
  南宫玉道:“我们先去后山转转,晚些时候打算进城。”
  南宫明珠道:“哥,你进城的话,记得替我买些祥福斋的胭脂来。”
  南宫玉道:“怎不让下人去买,还要劳烦你老哥。”
  南宫明珠笑道:“谁不知哥哥面子大,买的肯定是最上等的新货。”
  南宫玉假意哼道:“就会把你哥当劳役使。”
  南宫明珠笑道:“大不了回来给你做莲子百花糕。”
  东方剑道:“听起来不错,好不好吃?”
  南宫玉道:“还不错,那是我的最爱。”
  早饭已毕,南宫明珠自回自己房中。南宫玉带东方剑穿过长廊,往后花园而来。走到水榭之时,东方剑心中一动,问道:“南宫,南宫府的防御力量如何?”
  南宫玉道:“南宫府是天下武林之首,你觉得会是如何?”
  东方剑道:“那你觉得,会不会有外人可以在南宫府中自由出入?”
  南宫玉笑道:“东方,你这话问的忒也奇怪。能在南宫府自由出入的,必是绝顶高手,当世间没有几人能够。既是绝顶高手,定会自矜身份,也绝不会做鸡鸣狗盗之事。你说呢?”东方剑想了一想,也算有理。便不再多问。
  两人穿过后花园。南宫玉指着风荷苑道:“这便是我妹妹的住处。我妹妹娇宠的紧,爹爹为了博她高兴,特地建了这所宅子。”
  东方剑远看风荷苑,果然风姿雅致,远胜别处。
  南宫玉道:“你看这一片片名贵花种,也是爹爹四处为她寻来。相比之下,我就差得远了。”
  东方剑笑道:“哦,怎么说?”
  南宫玉道:“爹不但不让我独住,还把我的卧房设在他书房旁边。每天一早便遣人来叫我起床练武,不胜其烦。”
  东方剑哈哈大笑,道:“那也比我好些。我在天池宫中,每日天明即起,舞刀弄枪不说,吃的都是素菜豆腐,每日如关禁闭一般。好在是习武之人,身子骨还强壮些,要不然定是面黄肌瘦。”
  南宫玉道:“那到看不出。我倒觉得你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貌美如花。”说罢哈哈大笑。
  东方剑失笑道:“臭小子,敢调侃我,看我把你和楚千千的事告诉南宫伯伯。”
  南宫玉笑着求饶:“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不过以你的武功人品,将来不愁无佳人相伴。”
  东方剑道:“先顾好你自己,再替别人操心罢。”
  南宫玉笑道:“是是,遵命。”
  两人穿过南宫府后门,再往前走,就是后山。东方剑眼前一亮,但见满眼青翠,鸟鸣山幽。沿着山路前行,南宫玉指着山上一座凉亭,道:“我们去那里坐坐。”东方剑道:“好。”两人脚程都不算慢,一盏茶时分,已上了山顶。自山上向下俯瞰,远处无名湖波光粼粼,映着湖边碧绿青翠的树木,显得分外美丽。南宫玉笑道:“小的时候,每次受爹责罚,我都一个人来这后山。有时大哭一场,有时练练功夫,就会烦闷尽去。”东方剑道:“那现在呢?”南宫玉道:“后来长大了,也就来的少了,不过还是会到这凉亭中坐坐,享享安静。”东方剑笑道:“那是自然。这两年去楚千千那的时候定是多些。”南宫玉笑道:“我真是后悔昨儿酒后失言,怎么就告诉了你。”东方剑哈哈一笑:“后悔了?晚啦。”
  在凉亭石凳上坐了一会,东方剑道:“我们去湖边看看?”
  两人沿着山路,向湖边走去。身边蝴蝶蹁跹,东方剑玩心大起,捉了一只放在手中把玩,南宫玉自在前面带路。来到湖边,只觉碧波如镜,和风吹面,心旷神怡。东方剑道:“南宫,下次你去东方府做客,我只怕闷坏了你。”南宫玉道:“那是为何?”东方剑道:“东方府内别的没有,就偌大一个练武场。淮安县内,好玩的东西也不多。”南宫玉道:“没关系,我便向你讨教天罡剑法,或许学个三招两式,博我爹爹高兴也不一定。”东方剑道:“这倒好说,以南宫家武功之博,我们大可以互相学习。”
  两人在湖边坐下,南宫玉找根木棒,在地上划来划去,东方剑定睛一看,写的却是“楚千千”三个字。心中叹息一声,暗道这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
  不觉已是晌午。南宫玉道:“我们去醉仙楼吃甜水鸭。如何?”
  东方剑道:“怎么不在府中用膳?”心道,两日两夜都没见爹,不知他老人家在忙些什么。
  南宫玉道:“在家里吃,又要听我爹唠叨,还是出去吃。”
  东方剑拉长了声音道:“是,南宫少爷,都听你的。”
  南宫玉带着东方剑,下得山来,仍从后门进去,却没到前院,只牵了马,从侧门出府而来。
  两人仍去醉仙楼,点了招牌菜甜水鸭,点了茶酒。不多时吃罢午饭,南宫玉道:“东方,你跟我来。”仍把马留在醉仙楼,只取了马上行囊,两人转过一条街,来到一个僻静所在。南宫玉把行囊打开,取出两团纸一样的东西,东方剑道:“这是什么?”南宫玉递给东方剑,将其中一团纸自已往脸上一贴,原来是张人皮面具。东方剑一看,南宫玉已变成一个素不相识的中年汉子,不由笑道:“亏你想得出来。”将另一张人皮面具往自己脸上一贴,道:“你就是这么瞒过南宫伯伯的?”南宫玉耸耸肩道:“无法可施,只好如此。”两人易容改装了,径往听风烟雨楼而来。
  入得听风烟雨楼楼,点了楚千千的牌,一会便有丫鬟过来相请。上得二楼,行至一处安静的房间,那丫鬟推开门道:“请进。”径自走开。南宫玉迈步向前,东方剑向内望去,但见房内陈设绮丽无比,一个女子身披绯色纱衣,正自回转身来。
  南宫玉叫道:“千千。”一边摘下面具,放在桌上。
  那女子惊喜无以,道:“南宫,你怎么来了。”看到南宫玉身边一个青衣锦袍的陌生男子,那女子迟疑道:“南宫,这位是?”
  东方剑回身关上房门,也摘下面具,行礼道:“楚姑娘。”
  南宫玉抓着楚千千的手,笑道:“来,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东方剑,他知道我们的事,我带他来见见你。”
  楚千千连忙回礼,道:“原来是东方公子,失敬失敬。”
  东方剑见楚千千娇俏柔弱,却艳光四射,真正是雪肤花貌,我见尤怜。方知为何以南宫玉如此家世身份,却情根深重,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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