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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偏向风波起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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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剑屏住气,听东方谦继续说下去。
  东方谦叹口气,道:“剑儿,你有所不知,这两年间,东方家可真是出了奇事。东方家分驻中原的各个堂口,已有数人离奇殒命,先是淮安县内南里分舵的副舵主耿忠,被人发现暴毙于家中。再是北里分舵的秦堂主,也是如此。这两年间,东方家已陆续折损七个舵主、堂主。”
  东方剑怒道:“有这种事?什么人干的?可曾追查?”
  东方谦道:“怎么没有,奈何毫无头绪。更离奇的是,不止东方家,南宫家也是如此,甚至中原武林华山、昆仑等各大门派都有人离奇失踪或死亡,同样是死因不明,毫无征兆。我个人推断,这些人有可能是死于无嗅无味的奇毒。”
  东方剑道:“奇毒?”
  东方谦道:“正是。我有了这个推断之后,就去找你南宫伯伯商议,但是遍寻天下用毒名家,整个中原武林,却是谁都没有听说过这种毒。”
  东方剑道:“那可奇了,爹和南宫伯伯见识之博,居然也毫无头绪。”
  东方谦微微叹气,低了声音,慢慢说道:“是啊,剑儿。我们手中没有任何证据,不过线索倒是有的,你可听说过,数年前中原武林那场浩劫吗?”
  东方剑道:“大概知道一些。好像是邪魔外道觊觎中原武林盟主令旗,南宫伯伯会同中原武林各大门派,诛奸除魔,把邪教阻于昆仑山之外。那一役之后,南宫与东方世家扬威天下。”
  东方谦笑了笑:“那场浩劫持续了一年之久,邪派和中原武林人士死伤无数,最后邪教通天教主败于当今第一剑客天池宫主人,从此退出中原武林。”
  东方剑道:“自古邪不能胜正,原是要狠狠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
  东方谦道:“话是不假。但是其中,却别有内情。”
  东方谦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邪派三教之中,通天教势力最为庞大,当年觊觎中原武林的,乃是通天教主轩辕政。这个人武功高绝,计谋深沉,在中原武林安插党羽眼线,妄想以一教之位谋夺天下。那一役,正邪双方各出高手奇谋,双方势均力敌,但是最后,我们是一点便宜都没占到。通天教主固然退出了中原武林,但是我们也损兵折翼,元气大伤。前任左使君死于青冥教主剑下,我辈引为奇耻大辱。”
  东方剑道:“要是我是师傅,一定杀了这魔头。对了,莫非爹爹怀疑这些暗杀与邪魔外道有关?这些贼子不择手段,原是不敢光明正大的现身出来,只能躲在暗处搞谋杀,耍心机。”
  东方谦道:“这也正是我跟你南宫伯伯所猜测和担心的。那通天教下,原是统御了西域的奇人异士,其中不乏用毒的高手。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如果真是他们做的,即便通天教当年退出中原,谁又能保这些魔头不复生觊觎之心。当年的通天教固然难以应付,那白云教和青冥教也同样高手如云,如果我们所料属实,我担心,当今天下,大乱将起。”
  东方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辈男儿,自当弘扬正义,为天下苍生谋福。”
  东方谦道:“我身为武林盟主座下的左使君,抵御外辱原是义当所为。我辈维持正义,也不过是以一己之身而担天下。只是,东方家香火延续都在你的身上。让你去冒险,做爹的,做不到这么无私啊!
  东方谦道:“这次你能回来为爹爹做寿,是你师父的安排,其中也是有深意的。你南宫伯伯邀我们去南宫府做客,原是打算好好商议一下对策。”
  东方剑道:“原来如此,那是要从长计议。”
  东方谦道:“你且多歇息几日罢,不久我们同去南宫府,拜会你南宫伯伯。到时候,中原武林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会齐聚一堂,共同商讨大业。剑儿,你就跟在我身边,与我一同出席罢。”
  东方剑道:“是。”
  东方谦道:“从今天开始,我会每日督促你功课和剑法,每晚未时,你过来听溪阁,我会把东方家的事务慢慢交待与你知道。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就是东方家的半个掌门人了。东方家发扬光大,就靠你了,剑儿。”
  东方剑道:“孩儿谨记爹爹教诲。”
  东方谦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白玉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枚小巧的黄金钥匙。递与东方剑道:“我半生所学所悟,都是在这听溪阁中。这是听溪阁的钥匙,你贴身带着,切记收好。”东方剑接了过来,放入怀中。
  东方谦道:“你今日远途跋涉,应该很是累了?这就早点回去歇息吧。有些事情,急也急不来,我们日后慢慢商议。”
  东方剑道:“嗯,那爹爹也早点歇息,孩儿先去了。”
  推开听溪阁的门,一路回自己的厢房,简单收拾洗漱后,躺在床上。东方谦的话在他脑中盘旋。父亲即将把东方家慢慢交托给自己,而当今天下,大乱在即,而最危险的是,敌人躲在暗处,以东方和南宫之能,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并无把握。以一己之身而担天下,此言有万夫不当之勇,而输赢成败,却只能由天注定。东方剑脑中思绪纷繁,贴身而藏的黄金钥匙就似烙铁一般,珑衍香似乎也失去了安神的作用,直到三更,方才沉沉睡去。这一夜,梦境之中,南宫木、东方谦、师父、甚至轩辕政、通天教纷至沓来,你打我杀,辗转反侧,睡得极不安稳。
  第二天一早,鸡叫两遍,东方剑就醒了。既然睡不着,索性起来舞剑。他来到天井之中,将长袍一角束在腰间,天罡剑拿在手中,顿觉豪气干云。天罡剑舞的繁密如雨,极尽奇巧,怕将来没有机会斩妖除魔?一套剑法舞毕,已微微觉得汗湿。忽听得槐树下一阵叫好声,东方剑回头一看,却是三叔东方逊。东方逊一身深青锦的袍子,半掩在槐树阴下,正鼓掌大叫:“剑儿,好剑法。”
  东方剑长剑入鞘,笑道:“三叔,怎的这么早。”
  东方逊道:“哈哈,可没有你早。好容易回家一趟,还不好好赖着,却起的这般早。”
  东方剑走近,放下衣角,攀住东方逊的肩颈,道:“三叔是不知道,这几年在天池宫中,已经习惯啦。闻鸡起舞,古有明训。师父管的严,每每想赖床,总不得其便。”
  东方逊笑道:“是啊是啊,剑儿去了天池宫三年,惫懒性子改得差不多了。想当年你小时候学武,每天都要你爹和三叔拧着耳朵,这会子真是长大啦。”
  两人一起大笑。
  东方剑道:“三叔又调侃我,可不知我比南宫还强些。论耍奸磨滑,我是万不及南宫兄妹的。”
  东方逊道:“是啊是啊,玉儿打小比你聪明,偷懒也有的是办法。不过这三年,你在天池宫学艺,武功应该比他精进些了。要是小时候,你可打不过他。”
  东方剑笑道:“爹爹说过几日要去南宫家,功夫如何,一打便知。我昨日见南宫,已经有些认不出来,这小子已是个儒雅公子啦。”
  东方逊哈哈一笑:“剑儿,你又何尝不是,你也长大了,我昨天看你爹,那可是一副欣喜满意的摸样。我也是,看到你回来,心下也很是欢喜。”
  东方剑道:“三叔,我不在家中这几年,东方家发生了不少事,能帮爹的,最重要的人就是你了。剑儿在这里多谢三叔啦。”
  东方逊微微笑:“一家人,不客气。去洗把脸,吃早饭去。”
  东方剑笑道:“好。”
  一家人吃罢早饭。
  东方谦道:“剑儿,你随我到南苑。”
  东方剑道:“是。”随东方谦来到南苑,东方逊自去打理家中事务。
  东方谦道:“剑儿,今日我要考察你的功课,内力、轻功、剑法、暗器,逐一来吧。”
  东方剑放下手中长剑,道:“是。”
  东方谦道:“十锦拳”。
  东方剑变掌握拳,糅身而上,轻飘飘的左拳打向东方谦小腹。东方谦低声道:“好,很有力。”身子绕了个半圈躲开,反手去拿东方剑手腕。这一拿迅疾无比,力道极大。东方剑右拳变掌,反切东方谦手臂。东方谦又叫了声好,卸开反切之力,右手暴起,东方剑退后架开,淬不及防,东方谦右手已握紧东方剑左臂。东方剑眼见父亲左掌一记开山裂石的碎云掌当胸袭来,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得全力出掌相迎。一掌过后,东方剑被震得后退七八步,抬头却见看见父亲负着双手,悠然望着自己。
  东方谦道:“轻功。”手中多了一片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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