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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悬空崖——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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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空崖,浮于云上,前端呈海鸟尖嘴状,远观活像无身无尾的鱼头,人常说这是前世的惊鸿一瞥的残留。周边白雾缭绕,无水,应该是雾气,珠光之气盖顶,要按此境况,本应是常年花鸟繁盛,枝繁叶茂的生机之地,但实际看去却荒无人烟。
  距离白鹤西去化笛已数千年,看到枯叶下的笛子上的花纹那一刻,小千岁猛然想起数百年以前的那目清泉。那时,悬空崖上绿荫环绕,鸟声不绝,悬空崖顶端那一注清透的泉水每天清晨从速而下,撒沙一样直下崖底,流经处似乎能听到沿途生物的欢喜。也不知崖下是何方何地,一天,崖顶突然有一只白鹤化作一姑娘,徐徐踱步,有点惊慌失措又有点喜悦,情溢满黑目,于是那白鹤便每日早晚上崖顶。清晨时,眼里带着朝露;傍晚时,眼里带着余晖,数百日每天例行,从不空一日。小千岁也每日出山迎接朝露,傍晚礼送夕阳。过了数百日,一天清晨,不见了白鹤,千岁眼露微光,眼里浮现出许久未见的失落。不曾听说悬空崖下面的一番景象,只是远观热闹非凡,只有水流回升。相必应该是没有什么罢了,还是例行每天晨起迎露,夕下送景,不知不觉心中空了。却不知白鹤楼一番景象因这山泉乃成的盛况和悲伤……
  世间事,大多都是无意之间生了种种。
  那天,悬空崖上的生灵举行泉眼仪式,以此感慰世间的阴阳之和。例行的祭祀有很多种,时辰讲究在月圆之日的子时,阴极盛,时辰交接之时,族里先法曰登顶鹤先行。小千岁与崖共生,这种祭祀是不参加的,出行有时偏不巧,世间万物皆有因缘巧合。他站在那一族鹤的正对面,万物生灵也有幻化时,小白鹤已美出了人形,仅是一瞥,他终于没有假装,一眼认出了她。他们对视了很久很久,眼里所有的光芒都落地成了霜,冷冻了外部的一切。并未历劫泉祭,他带她回了崖顶的府邸,他才明白那天小白鹤来崖顶例行的是什么……带她上来的那一刻,小千岁想,一定让她做一只快乐的小白鹤,勇敢的活着,活成一个美丽的姑娘,无拘无束。
  白鹤的族例打破了,自那过后,悬空崖上自此再也没有白鹤上来,小白鹤说她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族人。。
  原本横天一柱的清泉水开始变了,没有了当初的清透色。
  悬空崖这个大鱼越来越孤独了,他开始思念万物复苏。数千年后,那日小白鹤梦见了猕猴,她在猕猴身上看到了白鹤的影子,她找到了自己的千年果去了泉口。果膜化成了脆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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