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砰地一声！
　　所有人身体都踉跄了一下往前。
　　他们都朝着身后的车辆望了过去，映入眼底的赫然便是一辆老旧的甲虫车。
　　里面坐着三个人看似来者不善的家伙。
　　几乎没有犹豫，律戒严顿时就猛然踩下了油门，被撞上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糟糕了。
　　那三个人的眼神目光，完全不像是意外事故。
　　显然是刻意撞过来的，再加上前因后果，他有把握判断这些人就是冲着邵俊文过来的。
　　“坐稳了！”
　　他心里很紧张，目前他们没有太多这个神秘组织的情报。
　　如果说现在把人给弄丢了，那三年的等待就白费了。
　　然而让他诧异的是，后面的那辆车竟然没有追过来，显得极其诡异。
　　不管怎么说，安全把人送回到局里才是当前第一要务。
　　所以律戒严并没有仔细深究这些人的真实目的，便不顾一切地离开了现场。
　　此刻在那辆老旧的甲虫车上。
　　组织的人并没有选择追击目标，因为第一眼他们就认出来了，开车那个是盗梦警察。
　　也就是说他们姗姗来迟了一步。
　　继续纠缠下去可能会出现事态失控，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老大，就这样放他们跑了，会不会不太好。”胖个子的家伙谨慎地询问道。
　　被称作老大的家伙在组织里的代号名为“龙舌兰”，他嘴角挂着一抹有趣地戏谑笑意，开口道：“是姓律那个警察，迷雾弹对他无效。”
　　“不过，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说罢，代号为“龙舌兰”的男子带着诡异地笑容，摸出了那张记载着那名警察身份背景详细调查内容的磁卡。
　　入侵梦境的条件很是苛刻，要准备很多东西。
　　而这张磁卡将会是打开对方噩梦大门的钥匙，在这之前他们一直没有动手，就是没有拿到东西。
　　现在既然已经到手了，那下一次见面，就简单多了。
　　三人对视一笑，显然也很是期待接下来的事情。
　　……
　　梦境犯罪监管部。
　　一条走道上，众人朝着盗梦犯罪科走过去。
　　晴晴姐正在给邵俊文介绍着这个世界的基本常识，她开口道：“随着时代发展，梦境技术给社会带来的改变。”
　　“梦境不再是那样的虚无缥缈，而是变成了切切实实可操控的虚拟意识世界。”
　　“人们可以戴上头盔体验超凡的梦境世界，回到侏罗纪，前往东方仙侠世界，甚至探索末日险境。”
　　“几乎你能够想象的一切，都在这个世界实现了。”
　　“梦境电影、梦境游戏成为炙手可热的新时代趋向，同时在梦境里发生的犯罪也开始多了起来。”
　　“所以国家便组织成员成立了梦境犯罪监管部门（简称DCSD），全称名为DreamCrimesSupervisionDepartment！”
　　他们走在了一条走走廊里，两侧都是办公区。
　　忙碌的电话几乎响个不停，显然犯罪事件比想象中的要多。
　　律戒严走在最前方，他的声音很是冷峻，似乎也希望邵俊文尽快地恢复一部分的记忆。
　　“DCSD有很多分管部门，包括暴力犯罪科，金融犯罪科，以及日常犯罪科，还有我们现处盗梦犯罪科。”
　　他们来到了一件茶水间休息室。
　　律戒严给两人倒了一杯水，随后把门关了起来。
　　他的下属则是前往调取道路监控录像，尝试识别那辆追尾车辆里三个人的身份。
　　“来，坐！”
　　律戒严很是认真地望着邵俊文，然后问道：“你确定真的什么东西都回忆不起来？”
　　邵晴晴有些担忧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然后点了点头道：“看起来应该是这样，他穿了他以前几乎不会穿的这套衣服，之所以在衣柜里没丢，是因为我生日送给他的。”
　　“如果他还记得什么的话，或者有潜意识，应该不会选择这套衣服。”
　　律戒严叹了一口气，看来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糟糕。
　　邵俊文则是开口否定道：“我并没有抵触这套衣服，相反，我选他的原因是我觉得这套衣服最为特殊。””
　　听到这话，邵晴晴楞了一下。
　　从目前的情况上看，她发现对方的性格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因为在以前自己弟弟是不可说这句话的。
　　律戒严揉了揉脑袋，然后开口道：“好了，我大概给你介绍一下我的看法。”
　　“你的资料我看了很多遍，你是个非常具有前瞻性的人。”
　　“而且对梦境研究非常着迷。”
　　“也许接下来我说的事情里，未必能够让你回忆起什么，哪怕只是一个瞬间的片段，我也希望你能马上告诉我。”
　　说罢，律戒严站起身来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这才缓缓道来。
　　“就从DCSD的几个科目部门说起，暴力犯罪科！”
　　“实际上主要是有一部分违反犯罪分子，利用梦境宣传暴力以及执行表暴力行为，我相信你比绝大多数人都清楚，梦境暴力对人的身心会造成多恶劣的影响。”
　　律戒严指了指对方从把办公室带过来的那个档案袋子，建议道：“也许你应该先把自己曾经的研究资料看完。”
　　听到这话。
　　邵俊文陷入了沉默，他摸起一根烟，很是孤寂地“啪”的一声点着。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都是陌生的，这种感觉让他毫无安全感。
　　他重新把自己研究资料全部倒了出来。
　　确实正如对方所言，
　　既然是自己的研究资料，那么刺激唤醒记忆的可能性，比其他的内容都要高。
　　事实上当提及“梦境心理诊疗师”的时候，自己回忆起了办公室开门的那一幕。
　　便足以说明，一些潜藏在意识深处的片段，还是有机会能够记起来的。
　　正如开门回办公室的那个动作，自己重复了数千数万遍。
　　所以就记起来了。
　　这些记忆已经不属于某个记忆细胞，甚至在细胞分裂后仍然留有记忆痕迹。
　　邵俊文压着嗓子道：“你继续说，我一边看一边听。”
　　实际上刚才他看书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虽然难以置信。
　　但事实就是如此。
　　邵俊文发现自己居然可以一目十行地把看到的东西全部记忆进入脑子里。
　　就仿佛脑子里空空荡荡，正等待着重新填充装满。
　　但与之相比，他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为何其他的受害者都已经死亡，而自己却活了下来。
　　可能犯罪分子抹除记忆的办法，是一种随机的记忆细胞损伤病变。
　　那么自己就是个奇迹。
　　不仅活下来了。
　　而且还因此得到了过人的记忆能力，甚至是可怕的洞察能力，脑补能力。
　　他怀疑是脑细胞的病变形态的畸形进化。
　　当然，这一切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也没有实验论证。
　　……
　　“盗梦犯罪科，主要负责犯罪分子利用非法入侵他人梦境的手段，进行盗窃商业机密，以及金融机密，甚至是篡改他人记忆所造成的一系列的危害社会行为。”
　　律戒严表情冷漠地开口道：“这些犯罪分子穷凶极恶，我目前正在跟进的一桩案子里，犯罪分子便持有危险枪械，并且肆意地杀害无辜人群。”
　　“他们疯狂作案，而且根本不在乎目标人物的死活，主要窃取商业机密进行兜售。”
　　话到这里，律戒严脸色越发的难看，最后实现落到了眼前的邵俊文身上。
　　他开口道：“至于加害于你的犯罪团伙极其神秘，我们没有过多的资料情报，所以调查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可以说，你是唯一的切入点。”
　　“不仅仅是其他人都死了，准确的来说，我怀疑他们会重新盯上你。”
　　聪明人说话自然都不需要太过明显，正如这句话说出来。
　　大家都知道什么意思。
　　邵俊文便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我当诱饵可以，但我要有一个前提条件。”
　　律戒严眉梢微微皱起，他不喜欢跟别人谈条件。
　　“什么条件？”
　　邵俊文眼神深邃地直视着对方，他眯着眼睛用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两个字：“盗梦。”
　　“我想学习盗梦技术。”
　　律戒严梗在了那，他先是露出一丝诧异，随后有用情绪复杂地目光望着对方。
　　这个要求很是特殊，准确的来说已经不在他的权限范围内了。
　　而且再看他来这非常危险。
　　律戒严死死地盯着对方，然后压着嗓子用威胁地口吻道：“你要一个警察教你犯罪？”
　　他的语气很是冰冷。
　　甚至让人感觉到有一丝震慑的意味在里面。
　　邵俊文丝毫没有退让，他甚至还主动地探前了身子望着这个律警官。
　　两人眼神对视。
　　一秒。
　　两秒。
　　三秒。
　　邵俊文声音低沉道：“枪，这是一把枪！”
　　“在这场战争里，入梦的能力，盗梦的技巧……”
　　“甚至摧毁一个人的记忆，修改别人的记忆，乃至如何入侵更深一层的梦境。”
　　“这就是盗梦者的战斗，如果你连枪都没有，你怎么跟他们打。”
　　律戒严很是果断坚决地回答道：“跟犯罪分子作斗争，那是我们的事，跟你无关。”
　　气氛再次陷入了僵持。
　　就连旁边的邵晴晴也变得紧张了起来，生怕这两人一言不合就发生冲突。
　　邵俊文的立场极其坚定，不愿意退让半步。
　　而律戒严也是如此，他冷漠严肃双手抱胸，显然是在抗拒和拒绝对方的要求。
　　咕噜一声。
　　就在邵晴晴准备开口缓和气氛的时候。
　　突然间咔的一声！
　　茶水间的门被推开了，见习警官王少华慌张走了进来。
　　“律sir，那三个人有问题！”
　　王少华很是认真地俯身在律戒严的耳边小声道：“那三个人手臂上都有纹身，目前可以判断他们是那个神秘盗梦组织的人，今天的追尾是刻意行为。”
　　律戒严深吸了一口气，用责备的目光望着对方，不满地询问道：“一个小时，你就查出了这点东西？”
　　王少华顿时哽住了，他愕然难堪地表情。
　　他没想到领导第一句话下来，就是对自己工作的批评，他忍不住拽着拳头，咬着牙。
　　最后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我再去查。”
　　说罢，王少华强忍着郁闷转身。
　　“等下，我过去吧！”
　　律戒严别有深意地扫了一眼邵俊文，随后便走出了茶水间。
　　王少华深呼吸着，很是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他有种急需发泄的冲动。
　　越想越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经干得不错了，却还是被训。
　　邵晴晴也是开口安慰道：“律sir一向很严格，可能他只是对你有比较高的期望，所以才会这样。”
　　王少华也是自嘲一笑，埋怨道：“反正我做什么都得不到认可。”
　　邵俊文一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研究资料，一边有意无意地开口道：“长期受限于高要求产生焦虑的人，往往会出现两个极端变化。”
　　“要么越发的消极，最终选择自我放弃。”
　　“要么就是变成行为处事效率极高的人，而且会严于律己。”
　　“像你们律警官这样的性格，应该以前受过心理创伤，所以他不仅对自己严格，对别人的也苛刻。”
　　听到这话，王少华突然间心理得到么莫名的安慰。
　　他一想律警官居然以前受过创伤，顿时就好受多了，仿佛也可以理解了。
　　王少华好奇地问道：“真的假的？”
　　邵俊文装傻地抬头愕然道：“啊？你在跟我说话吗？“
　　王少华顿时板着脸，有种日了狗的感觉，便也转身走了出去。
　　扑哧一声。
　　邵晴晴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算是看明白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然而邵俊文却一声不吭，他意外地发现了新的东西。
　　自己手头上的这份文件档案。
　　不知道为什么这叠档案里居然夹着一张个人资料——劳伦特·康尼。
　　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这种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肯定有猫腻，是刻意为之。
　　故意把这个人的资料藏在这里。
　　而且这份档案里并非自己心理诊疗室的客人资料，因为里面没有任何关于梦境心理创伤这样的记录。
　　说明或许并不是自己的客人。
　　又刚好夹在【论潜入梦境修改他人记忆的可能性】这份研究报告里。
　　仿佛是暗示着这个人，或许跟修改他人记忆的研究有关！
　　而且这个家伙，赫然是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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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给你们选了，我要控制一下剧情，但可以猜这个人的身份职业！
　　问题：劳伦特·康尼的职业是什么？
　　1）梦境心理诊疗师
　　2）造梦师
　　3）隐梦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