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阴郁的医生

　　“小心。”
　　史密斯说话的同时，他的双手搭在两人的胸前，把两人反手推到墙角。
　　几只黄蜂在房间里悠闲地飞行，他们的翅膀发出“嗡嗡嗡”的声音，让房间里的三人心惊肉跳。
　　三人贴紧墙壁，屏住呼吸，保持着诡异的站姿。要知道，被普通的黄蜂叮上一口都有致命危险，何况这是古神重塑过的生物。
　　黄蜂盘旋了几圈后，他们慢悠悠地离开房间，三个人这才镇定下来。
　　“那些昆虫杀手，真的走了吧。”郑文问两人，两位探员没有回答他，危机暂时过去了。
　　他们凑近这个头骨，“所以，你要拿这块骨头做什么？你应该不是法医吧。”史密斯问教授。
　　“没错，我不是法医，可是我的朋友中有人是。”安德森教授摸着他地中海的头皮说：“那个人名为古德里安，我们可以联系他。”
　　“古德里安？德国人？他也是古神的调查员吗？”郑文好奇地问。
　　“他不是调查员，他只是拿钱办事。”教授说。
　　教授扶了扶眼镜，他问史密斯：“你们这边进展如何？”
　　史密斯把发现告诉了对方，然后说：“看来现在我们有两条线索了，我觉得我们兵分两路比较好。”
　　“也只能如此了，”教授叹息了一声，他转身问郑文：“郑先生，你有两个选择，你打算跟我们谁一起行动？”
　　郑文思索了一下，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前去酒吧调查情报，另一个选择是去拜访一位神秘的法医。
　　他只能选择一个目的地，在不用的地方没准有不同的遭遇。
　　半分钟过去了，郑文把自己的答案告诉他们：“史密斯调查员，我还是跟教授走一趟吧。”
　　郑文决定的原因很简单，史密斯讨厌华人，而教授似乎并不反感华人，他当然希望和教授合作了。
　　“行，”史密斯调查员表示赞同，他拿出一个有着奇异纹理的打火机，为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然后说：“我们分头行动吧。”
　　晚上七点左右，郑文和教授先出发了，他们把头骨放入一个盒子里，乘上公共马车，他们花了一刻钟才到火车站，之后是一个半小时乏味的旅程。
　　他们来到临近的小城后，又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彼得的住所。
　　彼得居住在一栋公寓里，公寓有三层楼高，然而里面没有一点灯火。
　　正在郑文以为里面空无一人时，一个驼背的老头打开了门，他手握着烛台，对两人说：“你们很守时，只早到了三分钟。”
　　两人对视一眼，教授低声叮嘱郑文：“古德里安先生是个孤僻的人，你不要冒犯到他。”
　　郑文保证自己遵守礼仪后，两人这才进入对方的公寓。他们一进门，就被驼背老头带到地下室。
　　老仆人为他们打开了地下室的电灯，这时郑文才发现，古德里安一直站在漆黑的地下室里。他一头黑发，脸色苍白，虚弱地扶着解剖台的边缘，他低着头，似乎在冥想着什么难题，与此同时也无视了两人的存在。
　　“你们早到了两分钟，这打乱了我的计划。”古德里安医生说：“把样本给我吧。”
　　教授立刻把样本交给医生，这个怪人用他修长的手指把头骨接住，然后把它请放在解剖台上。他后退一步，按动了身旁一台机器的按钮，解剖台立刻旋转起来。
　　对方把头骨移动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他拿出钻机，开始切割头骨。他把头骨的粉末装进试管，然后放到身边的架子上，接着有条不紊地开始分析起来。
　　他用了十七种试剂化验，还用了镊子，剪子等工具，在一番精心的操作后，他坐到一张打字机面前，打印出了一张化验单。
　　对方用阴郁的眼神看着两人，然后把化验单递给郑文：“这张化验单价值4000美元，拿好了。”
　　他说完，就下了逐客令：“你们该走了，时间对我而言价值连城。”
　　郑文打算乖乖地离开了这里，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另一个新大陆。这里有远古神祇，调查员，驼背的仆人和阴郁的医生，他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下一次遇到的会是什么。
　　教授发现了郑文的心神不定，他拍拍郑文的肩膀，一股暖流从教授身上传递到他体内。他的心神稍微平静下来。
　　“对了，有件东西我要给你们。”他们身后，那位德国医生再次开口了。
　　他拿出一个试管，然后说：“这是几枚郁金香的种子，不过不是从土壤里栽培得到的，是头骨里发现的。”
　　他将试管交给两人后，就开始收拾实验室。郑文握紧了手中的试管，他和教授带着疑问离开了这栋住宅。
　　这是郑文第一次调查古神，但是他得到的线索却异常混乱，追杀他们的黄蜂，尸体里的郁金香种子，在午夜失去意识的女子，环境污染，这一切似乎毫无关系，又似乎藕断丝连。
　　他们直到午夜才回到温泉酒店，史密斯那边应该也完成了任务。
　　对方把一副城市的地图固定在白板上，数块磁铁分布在地图上，形成一个圆的图案。
　　“他们都是目击者，”史密斯说：“我们以他们的位置为坐标，绘制了这幅图，这幅图的中心应该就是异常事件出现的地方。”
　　“很好，”教授赞赏道：“我们这边也发现了新的线索，尸体上有郁金香的种子。”
　　他们把信息交流了一遍后，史密斯拿出打火机，他点燃了香烟，深吸几口，又吐出烟雾，然后说：“博士，今晚我遭遇了异象。”
　　郑文注意到，史密斯调查员的脸色不太好，他坐在沙发上，双腿不断抖动着，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
　　博士坐到他的旁边，他谨慎地问：“史密斯，需要我的催眠治疗吗？”
　　史密斯无神的目光盯着地面，他想要拒绝，可是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谢谢你，教授。”史密斯说：“我感觉自己能撑住的，但还是交给你了。”
　　博士再次打开了留声机，他把怀表放在史密斯的眼前，然后开始循序渐进地安抚史密斯。
　　史密斯的神态变得平缓多了，他的大腿停止了抖动，他的精神似乎在快速痊愈。
　　看来，催眠术还有治疗精神状态的功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