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逐出书院

　　第一轮院试在夕阳落山前全部结束。
　　眼看着第二轮院试只能在明天上午举办，池星雨回到后院。
　　属性面板在他的瞳孔里映射。
　　宿主：池星雨
　　年龄：19
　　境界：高玄（69/100）±
　　抽奖次数：0
　　宿主玄技：佛山无阴脚（可升级）
　　搞事值：0
　　池星雨在心里思忖“再有31点搞事值，我就能正式成为玄者。”
　　当晚。
　　月上西梢。
　　池星雨扛着扫帚出了门。
　　茅房里，陈开玄正在夯奋斗，这是他的生物钟，每天这个时间必定会上茅房。
　　茅房外，池星雨鬼鬼祟祟地来到门口，运转玄力，唰唰唰！
　　土没尘埋，飞沙走石，就像电视剧里妖精的一股子黑烟侵袭。
　　比前世京都的雾霾还严重，肉眼可见度不足一尺。
　　“咦？这是什么？”
　　“**！怎么又来了！”
　　“还有完没完？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一群人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提着裤子一窝蜂跑出茅房。
　　“还有完没完？有完没完！”陈开玄抹了一把脸露出眼睛和鼻子，带着鼻音，听上去很像哭腔，“都两天了，我他妈只是想上个厕所！到底是谁想害我？”
　　“到底是谁？”
　　“我都没来得及擦。”
　　早就溜之大吉的池星雨脑海里传来提示声。
　　叮咚！恭喜宿主，又搞了一个有味道的事，获得35点搞事值。
　　池星雨心里很痛快，现在他随时都能够成为玄者。玄者，就是岳麓书院最顶尖的那一群人了。
　　他一时间有些感慨，前身修行这么多年，日日夜夜付出了多少努力，却一直无法入玄。就因为修为低微，他来来往往又经历过多少鄙夷欺侮。
　　池星雨又回忆起前身听过最多的那两个字。
　　“废物！”
　　“废物！”
　　“废物！”
　　池星雨抬头，他两世为人，又亲眼见过前身的世态炎凉，此刻系统傍身，之后的人生必然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往日里所受的屈辱，今日开始，便由我一步步为你讨个公道。”
　　翌日。
　　擂台下，人群熙攘。
　　今天参加格斗的人数比昨天要少一半，池星雨抽到的是9号，一开始就会在第五个擂台上场。
　　踏上擂台后，池星雨看着对面的马子昊，才知道什么是冤家路窄。
　　“真的是天助我也，没想到你能通过第一轮院试，又和我在第二轮擂台上相遇。”马子昊想起前夜池星雨的态度，怒火中烧。此刻终于能名正言顺地对池星雨出手，心底满是快意。
　　他不知道，池星雨的心里更加快意。在过去的几年里，马子昊私下不知道对前身有多少次颐气指使和不屑嘲讽。
　　“池星雨，从今天起，茅房就交给你了。”
　　“未入玄的人留在书院，能有一个为书院效力的机会也是你的幸运。能够扫茅房，也算是你的福气。”
　　“19岁不能入玄，我若是你，连老院长的墓都不敢去扫，无颜以对啊。”
　　前身性格执拗，心底却又自卑，每当这时，都只是低头深深看着脚下，恨自己的无能。
　　现在，终于有个报仇的机会。而且，他也并不是那个卑微软弱的前身。
　　池星雨抬头看向马子昊，“出手吧！”
　　马子昊哈哈大笑，“我毕竟是中玄境界，怎么能占这个便宜？我若是出了先手，哪有你动手的余地？还是你先来吧。”
　　台下众弟子一阵大笑，多是讽意。
　　“既然如此。”池星雨灿然一笑，脚下弓步一崩，已经蹿了出去，一拳挥出，“那我就不客气了！”
　　马子昊的眸中满是轻蔑，一个横身避过池星雨一拳，接着右腿飞出，要将池星雨踹下擂台。
　　他胸有成竹，从未将池星雨看做对手。
　　谁知池星雨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低声道了一句，“佛山无阴脚。”
　　马子昊听见这个古怪的玄技名字，突然间想起昨天的某一幕，浑身不由一个激灵，双腿不由自主地用力夹紧。
　　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噗！
　　爆炒双黄蛋的声音第二次出现在擂台上。
　　马子昊的腮帮子高高鼓起，咬着牙瞪着池星雨，就像要把池星雨的样子印在脑子里，“你···”
　　他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痛苦瘫倒在地上，心里忽然间很想回到比武的前一秒。
　　我为什么要抽到他，马子昊泪流满面。
　　擂台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点安静，这已经是第二个被池星雨用佛山无阴脚踢出局的弟子，所有人的背后噌噌噌冒冷汗。
　　“卑鄙！”
　　“无耻！”
　　“下流！”
　　群情激愤，没人觉得池星雨使用的是自己的真实实力。
　　高台上，一个老师愤怒地指责，“下三滥！院长，像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一次可以，如今出现第二次，绝对不能再姑息了！”
　　“院长，这个池星雨早就应该被赶出书院，就算有老院长的嘱咐在，他现在得寸进尺，也不该继续留着他！”
　　院长缓缓起身，心里也有了决断。他昨天特意派学生调查过池星雨和那位陈公子的关系，才知道他们二人并没有什么交情，只是萍水相逢。
　　于是，院长心里的最后一点顾虑也完全打消。
　　擂台上，裁判的声音刚刚落下，“9号获胜！”
　　“等一等！”院长制止道。
　　台下所有书院弟子，顿时看了过来。
　　院长走上高台正中，开口的时候使用了玄力，声音传遍院落，“这一场院比的结果待定。”
　　擂台上的池星雨转身，看向院长。
　　院长道：“我岳麓书院，向来以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字为标准培养弟子，像池星雨刚才的手段，万万不应该出现在书院。”
　　他又看了一眼擂台上的池星雨，“池星雨在书院修行十几年，不思进取，一直以来无法入玄，本来早就该逐出书院。但老院长忠厚良善，曾经留下遗命，说池星雨无父无母孤苦无依，还是要多加体谅。”
　　擂台下，书院弟子隐隐猜到院长要说什么，一时间一阵哗然。
　　有许多人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这两日，一直都默默无闻的池星雨忽然间成功入玄，并且通过两轮院比，早有人心里不平衡了。
　　陈开玄望着这一幕，眉毛缓缓皱了起来。
　　院长说道：“我一直遵循老院长遗命，对池星雨的诸多不宜举动姑息放纵。即使他十数年未曾入玄，资质平庸，我也从未怪罪。但如今院试大比，事关府试，池星雨不顾书院颜面，与同门比斗，极尽阴险之能。”
　　随着他的话一句句说出，池星雨的神色却愈发平静。
　　院长没有看池星雨，只是环视众人，“因此，我决定将其逐出书院！”
　　台下一阵骚动。
　　众人之中，三师兄面容俊朗，嘴角忽地勾起一丝笑意。
　　他看着池星雨受千夫所指，心底满是鄙夷痛快，面上却故作惋惜，“可惜，我原本打算在擂台上堂堂正正击败他，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如今看来，却没有机会了。”
　　这番话听上去光明正大，实则用心险恶，落井下石的同时，又让四周书院弟子产生诸多敬佩。
　　一旁有人笑道：“此人能够通过两轮院试，也完全是靠下贱手段阴险取胜，如何能与三师兄相提并论？”
　　“三师兄有侠义风范，高风亮节，但面对这种人，何必说什么仁义？”
　　三师兄微微昂首，意气风发，道：“话虽如此，终究是一个书院出来的弟子。此人虽然阴险卑鄙，我却也不忍看他流落街头。”
　　四周又一阵恭维。
　　擂台边缘，陈开玄问旁边书院弟子道：“书院可曾有不准使用池星雨那种玄技的规矩？”
　　那人微微一愣，看了一眼陈开玄，只觉得这人有点面生，道：“这倒没有，但他的那两脚未免太过下贱，像那种手段，岂是我书院弟子应该使用的？”
　　陈开玄点了点头，再看向擂台，摩挲着下巴，低低自语道：“这么说起来，岳麓书院这一次对池星雨的处置不公啊。”
　　台上，池星雨正视岳麓院长，他的眉间深皱，徐徐开口，掷地有声，“院长，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