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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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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很平常,我从学校回家,爸妈也刚刚下班回家,小洋在房间里。往常也是这样,小洋学校放学早,小洋喜欢一个人在房间里玩游戏。我们也不会去打扰他,等到吃饭了,喊他一声就可以。可是等妈妈烧完饭菜,我去小洋房间里喊他吃饭也就是从哪个时候感觉到了不对劲,我像往常一样喊他出来吃饭,他不应我,一个人裹在被子里不出声,我以为他蒙在里面玩手机,冲他说着别在被子里完手机,对眼睛不好,快出来吃饭了。别让爸爸亲自来叫你。快点。
  然后我就从他房里退了出来,做到桌子上开始吃饭,可是小洋还是没有出来,我又冲着他的房间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应,妈妈也叫了几声,小洋还是没有答应。最后爸爸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起身去了小洋的房间。我那时还有些幸灾乐祸朝他屋子里喊话,说着小洋你要倒霉了,爸爸亲自来叫你吃饭了。但是过了一会,小洋的房间里传来巨大的响声,我心想小洋平时最怕爸爸了,应该马上从屋子了出来吃饭。然而,却出乎了我的意料,我跟妈妈对视了一会,连忙起身往小洋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爸爸手中拎着小洋床上的杯子,眉头紧锁,妈妈开口让小洋快起来,别让爸爸生气,可是小洋依旧蜷缩在床上,一声不响。突然爸爸伸手把小洋从床上拉了起来,当小洋在爸爸手里挣扎的时候,我却看到了他那一脸惊恐的表情,不是畏惧,是害怕,是恐惧,从心底散发出的那种恐惧。这绝对不是因为不吃饭被父亲从床上纠起来,准备挨骂时的恐惧。那一刻,我跟爸爸妈妈意识到了在小洋的身上应该发生了什么。
  当时我跟爸妈想到的就是小洋在学校被人欺负了,我跟爸妈坐在小洋的床边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小洋什么都不说,一个人抱着大腿蜷缩在床角。最后迫不得已,爸爸打了电话去学校,学校调查后也没有结果,小洋平时很活泼,人际关系也很好,按道理说学校里不会有人欺负他。既然不是学校那就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些什么,我找到了小洋那天跟小洋一起回家的朋友,询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可是小洋的朋友也不知道。后来我让他们说了一边那天的行程。从学校离开,先在校门口的杂货铺买了瓶饮料,然后去了趟网吧,出来后逛了逛超市,最后去了一家小餐厅吃了点饭便各自回家了。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几番周折之后,小洋受到欺负这条线也就断了。之后的日子小洋不不迈出屋子一步,妈妈送进去的吃的也只动了几口,大小便都在床上,妈妈每天不得已要帮他打扫。就这样过了几天,期间爸爸想强行把小洋脱出房间,可是小洋像疯了一样反抗,迫不得已的时候还会用牙齿咬住爸爸的手,不管爸爸是不是疼还是会不会流血,小洋拼死也不愿意离开那个房间。爸爸想动手,却最终也没动手,妈妈以为小洋病了,想带小洋去医院,可是小洋不肯出来。有次爸爸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中年男人回家,后来才知道那是医生,那个男人对小洋进行了一通检查,那时候小洋情况还算好,我们能进她屋子,能接触他,能触碰他。医生一通检查后也没得出什么结论,几句敷衍说是受了惊吓。当时我真的很想开口骂他,惊吓当然是惊吓,傻子都看得出,我们来是请你治病的不是来扮演神棍的。可是我没有说出来,爸爸送走了医生,吩咐着妈妈把药喂给小洋吃。
  小洋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天,爸爸也陆陆续续的请过几个医生,不过谁也没得出什么结果,更有甚者说出了小洋的精神出了问题。当时我爸爸的脸色就不对了,阴沉着脸送走了医生。转身就往小洋的房间走去,我意识到大事不好,连忙转身去到小洋的屋子。
  等我到了时候,爸爸已经拉着小洋往屋外走了,小洋依旧拼死抵抗,不过这次爸爸却像是铁了心一般,不顾小洋的挣扎,小洋一口咬在爸爸的手臂上,爸爸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依旧拉着小洋往外走。听到动静的妈妈也赶了过来,看着小洋满嘴的鲜血和爸爸手臂上伤口。不禁捂住了嘴,赶忙上前阻止,不过爸爸推开妈妈,严厉的说道今天他一定要带小洋出去,谁也阻止不了他。小洋在挣扎,爸爸在拉扯,妈妈掩着面哭泣,我呆滞的看着这一切。
  也就是哪个时候,小洋终于开口说话了,沉寂了许久。小洋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会死的。那种沙哑的声音,许是很久没说话的原因又或者内心的恐惧?小洋只说了四个字,那个时候,房间里静的吓人,爸爸也停下了,妈妈也的抽泣声也停留下来。小洋见爸爸松了手,急忙又躲回了那个角落。依旧蜷缩在那里。
  接下来几天爸爸没有再动过手,不过还是会请医生回来给小洋治病,或许爸爸坚信小洋只是得了一个小病治好了,他的儿子也就回来了。日子就这么过去,妈妈每天都会哭,爸爸许久没抽的烟又抽上了,妈妈停了工作在家里专心照顾弟弟,我想着自己也请几天假,回来帮妈妈减轻下负担。可是爸爸不准,他说家里的事不用我操心,学习为重。妈妈也安慰说让我去上课,她一人可以的。也没有什么重体力活,端端饭自己还是能做的。在爸妈的坚持下我回到了学校,不过一有空我还是会赶回家帮忙。
  也就是那一天,妈妈突然打电话来说弟弟离开房间了,还出了家门,可是人却找不到了。我听了急忙跟老师请假,匆匆忙忙赶到家里,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哭,见我到了,连忙拉着我出了门。路上我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妈妈本来在厨房准备中饭,突然,弟弟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尖叫,然后,弟弟便开了门像疯了一样冲出了家门,等妈妈反应过来的时候,人早就没了踪迹。妈妈赶紧打电话给爸爸,爸爸一回到家,了解事情经过后就出门找弟弟去了,妈妈在家只为等我到了一起去找弟弟。她担心以弟弟闲杂的状况在外面如果遇到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在外面搜寻了很久,能拜托的人也都拜托帮忙寻找了,妈妈提议去报警,让警察来帮忙,或者让媒体来帮忙,现在媒体这么发达很快就能找到的。可是爸爸考虑了很久没有答应,他只说,这样会毁了小洋的。
  搜寻了一下午,依旧没有找到小洋的踪迹,我想着小洋会不会回了家,便回家里看看,可是小洋没有再家里,眼看外面天快黑了。正当我准备叫父母先回来休息下,然后再做准备的时候,门口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我以为是爸妈回来了,可当我探头出去,才发现是小洋回来了。我赶紧上前查看,好在他没有受伤,我急忙询问他有没有受伤,到底去哪里了。可是小洋不说话,他抬起头,冲着我露出一个笑容,那张憔悴的脸,许久没有清洁的牙齿,满是血丝的眼睛,那一张癫狂的笑容,我到现在都忘不掉。小洋就这么笑着,仿佛我不存在一般,拖着身后的铁箱子进了屋子。然后喊了一声,你来啊,我不怕你!然后便没了声响。我赶忙掏出电话,通知爸妈。爸妈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冲进了小洋的房间,好似都清楚了些什么,不用询问我,便知道小洋在哪里。
  之后的日子,小洋的情况越来越差,那一个铁箱子好像是他的全部,他终日蜷缩在里面,警戒着周围的一切,不论是谁,好似一只带刺的蜗牛。尖锐而又坚硬的外表下,藏不住那一块软弱的身躯。
  小洋越发警惕了,以至于现在爸妈跟我都不可以触碰他,后来的医生,也只能靠着爸爸架住小洋才能进行一些基础的检查。后来那群医生实在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爸妈也就放弃了,也不知是听谁说起,爸妈信上了些神鬼,说实话我是不相信的,不过事到如今,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房里的那些东西,也都是爸妈从各地求来的法器,说是能镇压鬼怪,据说花了不少钱。我也没指望那些有什么作用,不过既然这些东西能让爸妈心里舒服些,别让它去吧。
  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小洋的情况越来越不乐观,我也是听筱奈说起,不得已,看能不能碰碰运气。小洋撑不了多久了。
  汪莉说完后,我沉思了很久,不是生病,屋子里也没有污秽之物,究竟是什么东西?我起身往那间屋子走去,轻推开房门,屋里瞬间传来一阵吼声,“滚啊,我不怕你!滚!”我转身出去,询问汪莉可不可以让我跟小洋单独带一会。汪莉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进到屋子里,依旧是一阵喊叫,不过中气不足。带上房门,看了看四周,慢慢的抬起手,一团白色的火焰在我手中亮了起来。昏暗的房间瞬间明亮了许多。而角落里的小洋察觉到了什么,激动的喊叫起来,我轻声说道:“别叫了,外面听不到的。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你是谁!你是不是也要来杀我?不,你就是它,你别过来,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杀不掉我!”“它?看来确实有些东西把你吓的不轻,我倒是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东西,光天化日之下敢这么做。不过,你不用怕我,我要是想杀你,你可能现在已经不在这世间了。”“滚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杀不掉我的,哈哈!哈!”我有些纳闷,他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谁都不信。对一切都抱着怀疑。我慢慢向他靠经过去,突然,一根棍子从他手里出现,往我头上砸去。我扭身多开,手指轻点他的身体。他定在了原地,我仔细的看着他,浑身散发着恶臭,衣服上满是污渍,头发凌乱,消瘦的脸庞,神情疲惫,但一双眼珠仍死死的盯着我。身上没有任何问题,许是亢奋过度,身子有些弱,确实没什么病,那便是真的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他。正当我要进一步检查的时候,门口却传来阵阵敲门声,是何筱奈回来了。无奈,我只能把小洋弄昏过去,也好让他休息一会。
  我撤了房间的结界,走到门口,开了门,门外何筱奈一脸歉意的看着我,开口说道:“怎么样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你的事处理好了?”“好了好了。”“汪莉呢,你先去她那里,等我处理好,再过来找你。”“汪莉她接电话去了,她告诉我你在这,所以我来找你,没事,待会她打完电话会过来找我的,先让我看看她弟弟怎么样了。”“你。。。”“没事,没...啊!”
  正当何筱奈正要进到屋内的时候,突然从床上闪过一道白影,飞快的冲着何筱奈的头顶冲去。眼看快要到何筱奈的头上时,我急忙出手把它拦了下来。只是,那道白色的影子就这么消失了,在被我打飞出去后,消失了。是我没看清吗?这房间里除了昏迷的小洋根本没有任何活物。那个白色的影子究竟是什么?
  “没事吧?”“没事,没事,刚才那是什么?你有看到吧?”“嗯...”何筱奈也看到了,那我没有看错,究竟是什么东西?
  “啊!!!你走开,我不怕你,我知道你在这里,我看到你了,你杀不掉我的!哈!”角落里的小洋醒了,看来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大脑不许他休息。那么,小洋说的那个他就是那个白色的影子了。
  “啊!滚啊!哈!你杀不掉我,你杀不掉我,你杀不掉我.....”小洋不停的轻声嘀咕着。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却听得无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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