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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步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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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阮阮下手一点不留情,那几个大孩子被抽得直叫唤,终于怕了,嘴里骂着“疯女人”纷纷捂着屁股跑走了。
  
  小姑娘停下动作,身体有些脱力,她今天去干活本来就累了一天,下了工还赶着回来陪步横没顾得上吃饭,这会儿手臂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步横见她累得直接坐在地上,抱过去一把抱住她,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声音含含糊糊的,抽泣着说:“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温阮阮就见不得小孩儿哭,手累得抬不起来,就用额头去顶了顶他的小脑袋,声音柔柔的,“跟宝宝有什么关系呢?都是那些坏小孩不好,他们太坏了。”
  
  步横眨巴着眼泪汪汪的大眼睛,阮姐姐一句都不骂他,她怎么这么好呢,他好想一直跟着她呀,一直一直跟着她。
  
  “宝宝乖,去把那包东西帮姐姐捡回来好不好?”温阮阮指了指她放在不远处那包东西,里面有他们今天晚的口粮还有好心的老板娘给的旧衣服。
  
  步横连连点头,迈着两条小腿飞快抱过去,再蹲下.身,小心将东西抱了回来。
  
  温阮阮在地上坐着休息了一会儿,从地上爬起来,步横又赶紧过来扶她,小模样认真极了,像在照顾脆弱易碎的老人。温阮阮轻轻笑一声,步横听见笑声抬头看她一眼,脸、脸红了。
  
  “咱们先吃饭,吃完饭烧水给宝宝洗澡。”
  
  温阮阮将他们昨天捡到的一个破桌子搬出来,这破桌子只有三条腿,步横红着脸跑出去,费力地搬了几块破仓库外散乱扔着的红砖回来垫桌脚。
  
  “宝宝快过来吃饭啊。”温阮阮见他垫好桌脚就站在一边不动,冲他招招手。
  
  小步横脚尖碾了碾地上的小石子,害羞地小声说:“我、我今天有守好家。”
  
  温阮阮愣了一下,想起早上走时吩咐小家伙一定要守好他们的家……难怪那些坏孩子那样踢打他,他都不松手,是怕他们会破坏自己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家吗?
  
  小步横偏着不难看的半张脸瞧她,眼含期待。温阮阮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冲他笑笑,轻轻抚摸着他的小脑袋,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宝宝今天勇敢地保护了咱们的家,真的好厉害!”
  
  小家伙脸上红了个透,眼睛里亮晶晶的,显然非常高兴。
  
  “咕噜噜~”熟悉的叫声在破旧的小仓库里响起,步横和温阮阮的肚子里同时传出腹鸣声。
  
  步横更加不好意思了,温阮阮拉着他坐到三条腿的桌边,将打包回来的饭菜一一在桌上摆开,声音温柔地说:“宝宝今天勇敢地保护了咱们的家,奖励宝宝吃一块肉肉!宝宝要吃得壮壮的,以后保护咱们家,保护姐姐好不好?”
  
  “好。”步横想到什么,非常、非常认真地点头。
  
  温阮阮从小就没有家人,这算是她第一次与人相依为命,不由自住就将满腔温柔全部倾注在小步横身上。她此时绝对想不到,在这个破旧仓库里,她只是随口一说的一句鼓励的话,却在小孩心中埋下一颗种子,在许久许久之后的某一天,它将会长成能给她遮风避雨的参天大树。
  
  两人的肚子都饿了很久,尤其小步横之前一直饥一顿饱一顿的,温阮阮怕一次吃太多好东西,会让小孩闹肚子,所以只让他了个七八分饱,但这已经是步横有记忆以来,吃得最饱最可口的一顿饭了。他开心极了,吃完饭主动去洗碗和筷子——这些都是店老板娘送的——还将外面晾着的衣服收进了屋里,他本来还想将衣服叠整齐的,可惜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洗好的衣服都被他揉成了皱巴巴一团。
  
  温阮阮去废品收购站淘换了一个铁盆回来,放在废砖块垫起来的简易灶上烧了一盆热水,冲屋里喊道:“宝宝,出来,我给你洗澡。”
  
  步横现的年纪还没有什么男女意识,虽然有些羞涩,但是他也想像阮姐姐一样干干净的,对洗澡的事并不排斥。
  
  温阮阮在仓库后方避风的拐角放下铁盆,把小家伙身上的脏衣服脱了,用毛巾沾了水在他身上轻轻擦拭。
  
  小步横的身体果然和她之前摸到的一般瘦骨嶙峋,温阮阮一点一点耐心地给他擦身体,待看到他后背上好几个非常明显的针孔时,小姑娘也愣了一下,一时有点茫然,心想小家伙之前是生病了住过院吗?
  
  步横感觉到她在摸自己背脊上的针孔,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回忆,身体瑟缩了一下,可是想到这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阮姐姐,强忍着心头的恐惧没有躲开。
  
  那些针孔处理得非常粗糙,有一些留下了很明显的小坑,温阮阮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这不像是正规医院打针留下的痕迹,她正疑惑着,见小孩身体抖了抖,皮肤上冒起鸡皮疙瘩,以为他冷到了,也顾不上去管那些针孔,拿了干净的衣服给他套在身上。
  
  餐馆老板娘给的衣服都保存得很好,而且大多是棉质的,穿在身上很舒服。这个年代,一般大小孩穿不了的衣服,都会留给弟弟妹妹们穿,或者留给亲戚家的小孩,是没有浪费的,温阮阮在孤儿院时,一直穿的都是哥哥姐姐留下来的旧衣服,偶尔过年才能穿一次新衣。老板娘愿意把这些送给她,这是很大一份人情了。
  
  这些衣服步横穿还是有些大了,温阮阮帮他把袖子和裤腿都挽了起来,露出小手小脚。
  
  洗干净的小孩,比之前好看多了,如果不看他的左半张脸的话。
  
  小姑娘蹲在小孩面前温柔地笑了笑,说道:“我们家宝宝,以后一定是个大帅哥。”
  
  “大帅哥是什么?”步横小奶音软糯糯地问。
  
  “就是特别好看帅气的男人!会有好多姑娘喜欢的那种!”温阮阮笑眯眯地说。
  
  步横被她夸得羞涩极了,可是想到自己自己的左脸,目光又黯淡下来。
  
  接下来半个月,小姑娘白天去餐馆里帮工,下午回来同步横一起去垃圾堆翻找能卖或者能用的废品,身上也存了些钱,花了一部分购买日用品,破旧的仓库每天都在变化,慢慢地变得更像一个家了。同时,经过她这半个月的努力,原本营养不良的小步横肉眼可见地长开了些,腊黄的脸变得白嫩,黑漆漆的双眼湿润润的,眉眼更加明晰秀气了。
  
  这天早上,温阮阮在天将将亮时醒了过来。步横比她起得还早,小家伙大约是心疼他的阮姐姐太辛苦,小小年纪非常懂事,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先将昨天傍晚捡回来的垃圾分类,然后在土灶里生火烧好水,又将温阮阮毛巾牙刷杯子都摆好,就坐在门前乖乖等她起来。
  
  温阮阮从屋里出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城市高低错落的楼房,照射在小孩好看的那半边侧脸上,温阮阮愣了一下,恍惚想起那日在步家花园,远远看到的那个五官如同冰雕的男人,忍不住浑身打了个颤,有一种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的透心凉的感觉。
  
  她忽然有些明白自打出现在这里以来,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出自哪里了。
  
  1995年到2019年,跨越24年时空,两个名叫步横的人,一个幼年,一个成年,难道他们……是同一个人?
  
  温阮阮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那种好似在做梦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人在做梦的时候,就会理所当然认定一些事情,就算找不出前因后果,也理不出其中的逻辑,也不会有人去怀疑自己理所当然认定的事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温阮阮有点恍惚,她现在的感觉就有点类似这种“理所当然”,不过没有这么严重,她忽然间就觉得这两人确实是同一个人,但心中还是有些怀疑的,不会这么巧吧?如果真有这么巧的事,那她到底是在步家犯了臆症在做白日梦,还是因为,她这个来自书外世界的灵魂,因为本就是一个意外的存在,所以已经成为这本书中、一个能够穿梭时空的BUG?
  
  变回十五六岁小姑娘思维的她无法理智分析这一切,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如果她眼前这个小步横真的是24年后那个抬手就能翻云覆雨的步家家主,那么她应该让他回到步家去,接受最好的资源和教育,步家的一切荣华富贵,都是属于他的。
  
  “姐姐,你醒了?”已经变得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小男孩听到她的脚步声,立刻从石块上蹦了下来,拉着她往外走,“姐姐,洗脸水我已经烧好了,姐姐你看水温够不够。”
  
  小家伙大约天生就是很聪明的,才不过半个月,咬字已经清楚了很多,人也开朗了些。只是他这小奶音里仍然透着小孩的心思,希望她能夸奖自己的意图太明显了。
  
  “宝宝好厉害,不过,你还太小了,不可以玩火,以后烧水的事我自己起来做,知道么?”温阮阮严肃地对他说。
  
  步横乖乖点头,将接了八分满的水杯和挤好了牙膏的牙刷一起递给她。温阮阮心里叹了口气,这小家伙看着挺乖,其实骨子里有自己的要想法,或许现在的他就是24年后那个强大的步家家主,有些东西,是天生存在的。
  
  温阮阮在小家伙周道的“伺候”下洗漱吃饭出门,小家伙俨然把家里的一切家务全揽了过去,完全不给她伸手的机会,令她有些哭笑不得。她又想到刚才的想法,他会同意离开这里回步家吗?
  
  “在家里乖乖写作业,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我回来要检查作业的。”温阮阮怕他一个人在家里太寂寞,特意从废品收购站淘了些废纸自己钉了个小本子,得空了就教他算术和拼音。
  
  “好。”步横小奶音乖得很,还反过来教育她路上要小心,注意不要去太偏僻的地方,容易遇上坏人。
  
  温阮阮哭笑不得,不太放心地去上班了。步横等她走了之后,却没有乖乖待在家里,而是提着蛇皮袋子去了离仓库更远的一个垃圾堆放点。
  
  步横正在垃圾堆里捡能用的东西,没有提防垃圾山下突然冲上来一只大野狗,对方张大了血盆大口向他的脑袋咬来。步横吓坏了,身体一退就从垃圾堆上滚了下去,那大野狗却来了劲,狂吠了一声,一个纵身就扑到了他身上,张嘴就咬。
  
  死亡的突然逼近令步横满心绝望,下意识朝大狗挥出手,“走开!!!”
  
  一股黑雾从他挥出的手掌心冒出,那大野狗本能地感觉到恐惧,奋力向后退去,但已经来不及了,浓重的黑雾似活物般钻进大野狗眼耳口鼻,大野狗顿时浑身抽搐,五孔流血倒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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