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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逍传 / 第十章 劫匪 一

第十章 劫匪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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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槿,你这几天都闷闷不乐的,发生什么了吗?”羽时月和苏暮槿坐在参湖的凉亭边,羽时月发觉苏暮槿好些日子没有笑过,便关切地问道。
  苏暮槿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说说吧,我些许能帮到你。”
  “我的哥哥被父亲杀死了。”
  “哥哥被父亲杀死了?”
  “啊,不。他是个牢中的犯人,从小陪我玩耍,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同他亲如兄妹。”苏暮槿艰难地说出这些话,喉咙开始发酸,感觉泪水也将流出。
  “那……你父亲为何把他杀了。”
  “因为他想越狱,被人告密了。”
  羽时月抚摸她的背部:“你父亲真是不通情达理。”
  “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
  羽时月耸耸肩:“我不了解你的父亲,或许他这样做也有其中的道理?”
  “道理?他分明知道我同哥哥关系要好,却不留丝毫余地。”
  “那,那你母亲知道此事吗?”
  “母亲?”
  “对啊,你从未说过你母亲的事情。”
  “我没有母亲。”
  羽时月让她把耳朵凑过来,把一些事情告诉苏暮槿。
  苏暮槿点点头,反应平淡:“原来如此。”
  羽时月见她这般反应,也就没了兴趣,聊起其他。
  一晃就过了午休时间,羽时月忘了自己本在问苏暮槿母亲的事情。
  同羽时月聊天使她心里稍微畅快了一些,不过还是脱离不了刘宗朴死亡的压抑。
  刘宗朴临刑的眼神,像火一样烧在她的心里,久久不能熄灭。
  一日的学习结束,到了下午。一想到接下来苏青伏还要教她武功,苏暮槿就不想回大牢,可身不由己,她还同往常一样,登上江淮大牢派来的那辆一成不变的马车。
  苏暮槿如今对苏青伏满是恨意,可又恨得不彻底。每当咬牙切齿,怒发冲冠之时,又不免回忆起同苏青伏的几个月的点滴,他确实教导了她太多东西。他对她几乎是无私奉献,可又表现出自私自立的一面,这让苏暮槿对他的感觉也飘忽不定,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对待他。
  如今也是如此,她试问过自己,她莫非是个冷酷的人,苏青伏一手策划了刘宗朴的死亡,可她竟然还日夜跟随他学习、生活。
  她不明白,这是何等感情,就这样迷糊地过了下去。
  登车,马走。
  天色渐晚,车毂抖动,她很享受这种颠簸的感觉,倚在窗边,渐渐睡着了。
  “苏暮槿。”
  苏暮槿睁开眼睛,惊喜地说道:“刘哥哥!你还活着?!”
  “我是狱长的儿子,苏谦诩。”
  “啊——不好意思。”
  “你就是苏暮槿。”他声音冷冷的,很像他父亲苏青伏。
  “嗯,是我。”苏暮槿揉了揉双眼。苏谦诩约莫十五出头,个头七尺有余,目光澄澈。
  “跟我走。”他抛下这句话,头都不回便向狱里走去。苏暮槿跳下马车,紧跟在他身后。见他在狱中左摇右摆。苏暮槿认得这路,不禁暗想,直接说去狱长那就得了,何必如此神神秘秘。
  果然,他们二人走到了狱长办公室门口,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像在同狱长发生争执。
  苏谦诩径直推开大门:“母亲,带来了。”
  那个被叫做母亲的女人停下了喋喋不休,转身看向苏暮槿。
  她穿着华丽,绾着龙飞凤舞悬红玉金钗,耳挂碧青玉挂坠,项戴赤金蟠螭纹银链,格外气派。随着她身体的旋转,身下那墨色褶皱边洋群也随之摆动。在苏暮槿看来,这个女人如同一只巨大的飞蛾,在这房间里不停地上蹿下跳,身上也散发着华贵的恶香。
  “苏暮槿,就是你啊。”女人满脸凶狠,凑近苏暮槿,“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让我丈夫每天没日没夜地待在着破监狱,连自己小女儿生病都不来照看一下!”她一把抓住苏暮槿的衣领,“你过来。”
  苏暮槿心情本就低落,哪受得了这气?她一把甩开女人的手:“别碰我。”
  “哟——你这死囚的小孩还有脾气了?!”女人不依不饶,扬起手就准备给苏暮槿一巴掌,但被苏青伏握住了手臂,他无情地说道:“梁倩,莫要过分。”
  “过分,你还帮这孽种说话?”她恼怒地说道,“她莫不是你的孩子?”
  “梁倩,这不是你闹事的地方,若你要我去看丽丽,我今晚便去。”苏青伏话语上正在退让,但苏暮槿感觉的出来,他声音掺杂了怒气。
  “丽丽已经高烧三日了!我早就派人来教你回去,你呢?若非我今日亲自来此,你会回去吗?!”她越说越带劲,仿佛在往自己的怒火上浇油,“你不会,苏青伏,想来你堂堂江淮大牢典狱长,连家都不回,天天同一个女犯的孽种厮混在一起!”
  “梁倩,冷静点,我们有话慢说,何必气急双方?”苏青伏不紧不慢地说道。
  “还把自己当个局外人?旁人早就在叨叨絮絮,说你猥亵孩童,心术不正,连我,连苏谦诩,”她一把把儿子拉到自己身边,“都要,每日都要忍受那些流言蜚语,你呢?你个人躲在这大牢里,当个皇帝——”
  “梁倩,你在说什么!”他大吼地打断,“这句话是你能说的吗?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了?怎么就不能说了,”梁倩一不做二不休,把心里话全都吐露出来,“你怎么想的,我们不知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这个做狱长的在想什么,大家能不清楚?这江淮大牢不是你的大牢?你想从这发家当个土皇帝,你是要造反啊——”
  苏青伏依旧面无表情,但缓缓抬起右手,猛地一推,梁倩就飞出几尺,重重摔倒在地上。
  苏暮槿震惊了,她确信苏青伏没有碰到女人一根毫发,可女人就像被他用力推开一样,就这样飞了出去。
  “苏青伏,你——”
  “母亲!”苏谦诩连忙扶起女人,她蓬起的裙子瘪了下去,苏暮槿才看明白,她实际上是个身材弱小的女人。
  “是啊。那我便直话直说,我就是这儿的皇帝,”他摆着脑袋,慢慢走到梁倩的身前,一手抓住她涂满脂粉的脸蛋,“你既然明白,就别在这撒野。”
  “父亲,你,你怎么如此对待母亲!”
  “苏谦诩,”他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只是叹了口气,“把你母亲送回去,别让她再出来闹事,好好呆在家里,我会同佣人说明白的,懂吗?”
  苏谦诩锐气尽失,只是木讷地点点头,送着哭泣的母亲一步步离开房间。
  “梁倩,”苏青伏叫住他妻子,那准备出去的二人停下了脚步,“出去别乱说,否则——我,”他斟酌了片刻,“我这大牢比你们的家族事业,大多了。”
  梁倩听后全身颤抖了一下。她虽有些冲动,但还是聪明人。他此言一出,便是说,他已经不需要梁家的资金援助了。方才他完全可以将她杀死。
  “留个情面,你明白的。”苏青伏最后说完,闭上了嘴巴。
  苏谦诩长吸了一口气,慢慢扶着母亲推门、离去。
  苏暮槿又惊又怕。一时间有太多问题想问,她想知道方才狱长用的是什么怪招,当然还有其他更要紧的事情:“父亲,我想知道,我的母亲是谁?”今早羽时月把此事抛之脑后,但她没忘。
  “你的母亲?”苏青伏坐回原位,“你的母亲是个女囚,早就被处死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为什么?”苏暮槿觉得此事蹊跷,“她是我的母亲,父亲您却把她处死了?”
  苏青伏停顿了半晌,最终开口道:“暮槿——罢了,我同你直说。”
  苏暮槿正襟危坐。
  “一年前,江湖流传了一篇文章,名为《雕日纪》,传闻是日仙所书。”
  “日仙?”
  “日仙,那黄北竟没同你说过?”苏青伏咂嘴,“日仙,三仙之一,乃绝世高手得道后成仙,摈弃人世,独立世外,只在乱世出现,以帮助苍生渡过战争浩劫。”
  “他如何帮世人渡过浩劫?”
  “这正是我要说的,天下之所以乱,正由于各方势力接近,四方角逐,百姓遭殃,因而仙赋予特定人力量,让她成为万人之上的绝世高手,借此平定四方,一统天下。”
  苏暮槿点点头。
  “而你就是那个人。”
  “我?”她惊讶了,她从未觉得自己什么过人之处。
  “你可知人的如何出生的。”
  苏暮槿把羽时月告诉她的事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你从哪知道这些的?”
  “书院。”
  “那老家伙,尽教些没用的东西——”眼见苏暮槿想要反驳,他举起一只手,示意她莫要打断,“这样也好,免了我一桩麻烦。既然你知道这事。你的母亲,在生下你之前,已经入狱两年,你明白其中的意义?”
  “母亲她……并没——”
  “是,这情况如《雕日纪》中的说法一致,伏日出生,天降神子。你就是神子,只有你才有资格接纳日仙传递给世人的力量。”
  苏暮槿一言不发,她从未想过自己是如此身份:“那母亲呢?”
  “被处死了啊。”苏青伏说道。
  “那你不是我的父亲?”
  “我当然是。虽然不是生父,但胜过生父,若不是我让医生把你从母亲肚子里取出,你早就成了一具死胎。”
  “我知道了。”苏暮槿终于明白苏青伏对待她那阴晴不定态度的源头——他不是我的生父,他仅仅想利用我称霸天下。
  他是主,她是仆。
  苏暮槿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了。”
  ****************
  “走,去院子,今天看看你内力掌控如何。”苏青伏说道,“距离上次教你也有一些时日了。”
  “嗯。”苏暮槿忧心忡忡地跟着苏青伏走出房间,来到户外的练功处。
  暮色渐浓,秋风正兴,空气中弥漫着露水的气息。两人影子被拖得细长,随风摇曳。
  跟上次一样,苏青伏将一个粗壮的木桩打入地下,苏暮槿已不再吃惊,她确信自己也能学个模棱两可,比起这个,她更想知道方才苏青伏是如何把梁倩打飞的。
  “来。”苏青伏拍拍手上的灰渣。
  苏暮槿深吸口气,摆正姿势。
  “哎,现在就莫要站得如此认真,想象你在同别人打斗。事实也是如此,高手的对决往往是一瞬之间,不是款款表演。”苏青伏把衣袖挽起,“要像我这样,随心所欲地调动内力。”他右手猛地一挥,热风便扑向苏暮槿的身躯。
  这样的推法,似乎同方才有异曲同工之妙。苏暮槿感受着风,并记住了苏青伏推动空气的模样。
  苏青伏也是善于观察之人,他察觉到苏暮槿有意在观察自己的动作,不禁露出微笑。她非常好学,想必到我这个年纪,实力将凌驾众生,况且还有灿茧的加持。
  想到灿茧,苏青伏不免陷入沉思。
  几年前,他就让顶尖的炼药师用灿茧炼成了赤丹,随后还将那二人灭口。按照《雕日纪》的说法,只要在赤丹中加入一两灿茧便足够,而他拥有三十二两灿茧,也就意味着他持有近三十颗赤丹。在回到江淮大牢的这几个月里,他一直在拿死囚做实验,结果如传闻一样,非神子不能食,所有死囚服下后不到一个时辰,便全身肿胀,还散发出焦味,最终变为褐色的干尸——他们身体里仿佛升起了一团烈火。
  “父亲?”苏暮槿见苏青伏忽然没了声响,疑虑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哪里没做好。
  苏青伏看了她一眼:“继续。”
  “好。”她点头,把方才端正的架子放下,回想自己平日的站姿,终于调整好该有的姿态。气沉丹田,内力涌动,她感受到自己的右手产生了热量。
  这种感觉好像在以前有感受到过……
  她抛开杂念,更进一步,将内力压进手臂、手掌。
  终于,她感觉到了,那尖锐的气息正凝聚在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上。
  就是这样!
  她借势一指,木桩破裂了,截面光滑无比。
  “太好了!”她高兴地跳了起来,“父亲,我做到了!”
  “很好,”苏青伏欣慰地说道,“你方才还是有准备的架子,这几日你要做到随心所欲,再过些时日,就将内功集中到身体的任何部位,那就算大成了。”他想,这丫头果然不一般,当年自己修炼基本功花费了近一年时间,同门中最快好像是五个月,而她,这才过去多久,便能做到如此境界。
  “好。”苏暮槿兴奋地搓手,自己将几根木柱立在地上,“父亲,我还有一事想请教。”
  “什么?”
  “就是,方才您,”苏暮槿也不好形容,就伸出右手,向前面的空气推动一下,“如此,感觉内气离开了身体,释放出去了。”
  “这个吗?”苏青伏将右手拉后,随后迅猛地向身前不远的木桩地推去,木桩立即拔地而起,飞到很远。
  “对,就是如此!”
  苏青伏摆了摆衣袖,慢慢说道:“这是合气的功法,我恐怕没法教你。”
  “合气?”
  “合气是东方的一个门派,在东海的岛屿上。”苏青伏解释道,“我儿时便在那跟掌门学习功法,练就了如今的一身本领,而这个‘气体分离’乃合气功法中的最高境界,只可会意,不可言传,我也只学得零星半点。合气的鲁掌门能做出的变化就多了,我见过最为惊艳的是将气推出又拉回。”他指了指那飞出的木柱,“就是说,他站在这,可以把木桩拉回来。”
  苏暮槿幻想着那场景,不禁浮想联翩。
  “那我没办法学了?”
  “也不是没有,若是有机会,我可带你去找合气,只是_不知他们愿不愿帮我这个忙了。”苏青伏好像并不太喜欢合气,他冷冷地说道,“此功是我所见使用内力的顶峰,它已经不能称为内力,而是真正的气,将内气剥离体外,气体分离。不过,现在的你不必挂在心上,好好打好基础,不可急于求成。”
  “知道了。”苏暮槿口头上答应,心里还是念念不忘。
  “今天被他们拖延了时间,”他们指梁苏母子二人,“晚上就别练了,我也要去看看我家那小女儿,或许还得找个熟人看看。”
  “希望她没事。”
  苏青伏愣了一下,笑着摸了摸苏暮槿地脑袋,说道:“还是暮槿通情达理。”说完,他便离开了练功场。
  苏暮槿将剩下地几根木桩一一打断后,也离开这里,走进了大牢中。
  还未走多久,电闪雷鸣就贯穿了整个大牢。
  一群巡视手持刀剑,明晃晃地匆匆从苏暮槿身边跑过。她好奇地凑过去,却被领头呵斥离远点,她只得灰溜溜地走向回到房间的路。
  巡视们的步伐渐渐远离,和外面稀疏的雨声融为一体。
  一层几乎空荡,许多卫兵都被派遣出去。
  这是个机会。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地牢口。
  大门被木柱盯住,四周果真无人看守,上次进地牢还是借着门卫解手的时间,这次就更加顺利。
  她踮起脚尖。
  “暮槿?”
  她吓了一跳,回头。是何管营。
  “何管营,你好。”
  “别在这里晃荡。”他严肃地说道,“被你父亲知道可不好。”
  “嗯……我就想看看黄北师父他们。”
  “别急,狱长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管营说,“最近外边有些乱,大牢的人也被派遣到乾州的各处,牢里也不见得安全,”他拉住苏暮槿的手,“走,我带你回去。”
  他话音刚落,身后廊门被推开,两个狱卒抬着蒙着黑布的担架走出地牢,走过拐角,消失在他们眼中。苏暮槿知道,那是从地牢最里头房间抬出来的尸体,她曾听师父说过,苏青伏在里头做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这些尸体都是他实验的失败品。苏暮槿曾找机会问过苏青伏,不过被他轻描淡写地带过。
  “走吧。”管营又说道。
  苏暮槿点点头,跟上管营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千万别乱跑。”管营又嘱托了一句。
  “是。”两人道别后,苏暮槿才关上房门。
  秋天的雷声比较得平淡,声音微小,但连绵不断,闪电也时常从窗边落下。雨也从方才的小雨变成瓢泼大雨,借着今日这股妖风,冲房进内。房中的一角已经被完全打湿。
  苏暮槿连忙关紧窗户,用桌边的布将湿漉的地方擦干净。
  白猫不停地在房间里上窜下跳,格外躁动,苏暮槿见状问道:“白猫,你怕雷声吗?”
  白猫停下躁动不安的四肢,摇了摇脑袋。
  苏暮槿双手伸出,但白猫并没有跃进她的怀抱。她无奈地耸耸肩。
  她回忆今天苏青伏展示的“气体分离”之式,不知不觉就站定在了房间中央,对着窗户的那五道木杆开始推送自己的内气——当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推出的风还没屋外的狂风大。
  父亲说过,到达那种境界,内力才真正成为内气。我如今把身体当盛放内力的容器,自然,内力不会脱离身体成为气,倘若我能将身体敞开,那气也一定能形成。可那时身体变成了什么呢?
  苏暮槿找不出合适的替代物,只好闭上眼睛,宁静地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用身体感受气的形成,消散,而放弃用语言形容。或许这就是父亲说的只可会意。
  她就如此思考了很久很久,直到一道闪电——一道格外艳丽的闪电从天际落下,雷公怒吼。即便是闭上眼睛的苏暮槿也感受到了,那闪电在黑暗中形成了一道五彩斑斓的根系,中间是白色、两旁是蓝、紫、红……应有尽有,深深地刻在苏暮槿的脑海中。
  她睁开眼睛,站在窗户边。
  “着火了!”她惊讶地喊道。
  远方,不知何时升起了熊熊烈火,而且愈来愈大,浓烟和火焰缠绵一起,在漆黑的夜空中画出一条又一条弧形,像是个身着胡服的舞女在腾跃旋转,泼洒宽大的衣袖。
  着火了!远处的呼声在火焰的噼啪中变得模糊隐约,到苏暮槿耳边时,几乎只能听到雨声。
  她在窗边踱步,有些焦急,可又不知自己是为何。
  忽然,身后传来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
  怎么回事?这时竟然有人找我?苏暮槿边想边走,或许是父亲,也有可能是何管营。
  她刚准备拉开门栓,管营之前的话在她脑中出现:
  “千万别乱跑。”
  她停住了手的动作。
  今晚确实有些异样,方才还看到一大群人离开大牢,莫非有人看中大牢空虚的机会,想借此劫狱?若是如此,我该怎么办?
  苏暮槿从书桌上双手举着砚台,以防不时之需。
  敲门声愈发急促,同时还传来谈话的声音。
  苏暮槿凑到门边细细听着。
  “莫非她今天不在这里?”一个男人说道。
  “不可能,大人说了,就在这个房间。”一个低声下气的声音回答男人。
  “你确定她不能出这个房间?”
  “确定、确定,窗户都被木栏封死了。”
  “真麻烦,就一个小女孩,”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比之前两个人要粗壮、洪亮得多,仿佛他没有偷偷摸摸,“直接把门撞开不就行了?”
  “再等等。”
  第一个人说完,又响起了敲门声。
  他们的目标是我,而且他们很清楚这个房间!苏暮槿确信了这点。虽然不知这些人的目的,但恐惧还是在她心中蔓延开来。
  她四周张望。这个房间只有窗户和门两个地方同外界相连,我若要出去,只能从把窗户的木栏打碎——这对我而言也并非难事。
  “让开!我来。”粗壮的声音在外边的廊道回荡,和雷鸣声夹杂在一起。
  没时间了!苏暮槿此时还在门口,她连忙把砚台扔到床上,一边运气,一边冲向窗边。
  片刻,房门轰然倒地。
  三个身着黑色斗篷,身材不一的男人走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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