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禁馍令

　　“禁馍令？”于吉一惊。
　　“你难道没看见张贴的告示吗？”卫兵指着一堵墙说。
　　宫崇瞪大眼睛看着墙上的告示说：“即日起，圆翼镇所有市民不可再做或食用面粉发酵的食品。更不能从外地进口该类食品私自贩卖，违者处死！”
　　“怎么这样？”宫崇一惊：“还有这种奇葩的法令。”
　　“少废话，跟我们到衙门受审！”士兵说着要去拉于吉手上的缰绳。
　　“等等，我们不是本地人！”于吉大叫。
　　“那也得去衙门备案。”士兵拉着缰绳说。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凌空飞来，正中士兵的脑门。
　　其余士兵见同事倒地，仰头看向屋顶，只见一名戴黄脖巾的青年拉着弓，六七个手下从巷子冲出来。
　　“黄巾军！”士兵大叫，市民们纷纷把门和窗户关上，热闹的街道顿时一片寂静。
　　戴黄脖巾的武士抽刀与卫兵厮杀，不久，卫兵全数躺在血泊中。于吉的马车停在中央，看着双方械斗，连人带马滴下了汗。
　　“阁下受惊了！”拿弓的青年从屋顶跳下来，拱手对于吉说。
　　“你是？”于吉问。
　　“在下王刚蛋，是黄巾军潜伏在此的游击队队长！”青年说。
　　“黄巾军？”于吉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个月前，于吉无故被国王召见，命他平定西南一隅的尸患，尸患的元凶就是黄巾军。
　　“大人，该怎么办好？”宫崇低声问于吉。
　　“先看看！”于吉说完，新的卫兵赶了过来，人数大约四五十，警锣声敲遍全镇。
　　“借你马车一用！”青年说着跳上车辕，与于吉并排而坐。六名随从也上了车，青年一扬鞭，马便跑起来。
　　“慢点，慢点！”于吉望着前方大叫，马车横冲直撞，把沿途的摊架毁坏。卫兵从八方涌来，黄巾武士在车上向他们射箭。慌乱中，马车到了城门。
　　看守城门的武士铺开铁钉拦截马车，王刚蛋从怀里拿出一个馍给马吃下。马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振作精神，腿部肌肉暴长。它凌空一跃，连人带车越过铁钉网，向田间的小路冲去。
　　“你给马吃了什么？”于吉问。
　　“沭阳馍！”王刚蛋说，把怀里的一个馒头递给于吉。
　　于吉接过馒头，宫崇趴在他肩上观看。这馍看似平常，但在有道行的术士眼里，却散发着透明的气。
　　“沭阳镇有个地方的谷子汲取日月精华，吃了其面粉做的馍，力量会成倍增长。”王刚蛋说。
　　“难怪圆翼镇会颁布禁馍令，”于吉说：“原来是怕沭阳的馍进来。”
　　王刚蛋继续说：“在圆翼镇和沭阳镇和平往来的那些年，商品的进口是畅通无阻的。但自从桑大人用鬼道治城后，就在挨家挨户的水里下蛊。每个人都中了蛊虫的毒，每隔几日就上吐下泻。半月前，一名术士进城，卖给我们沭阳馍，结果吃了馍的人病都好了。后来我们才知道，这都是蛊虫作怪，于是纷纷投靠他，以阻止桑泰愚民的恶行。”
　　“这么说，前些年沭阳的馍还没有这种功效？”于吉问。
　　“是的。”王刚蛋说。
　　“你所说的术士莫非是黄巾军的首领张角？”宫崇问。
　　“你怎么知道？”王刚蛋反问。
　　“我们修过几年仙道，故略有耳闻。”于吉说。
　　“是吗？”王刚蛋说：“看你这身行头，就知道不是凡人，不如加入我们黄巾军吧？”
　　“加入黄巾军能天天吃馍吗？”于吉问。
　　“当然，我们的馍免费供应。”王刚蛋说。
　　“太好了！”于吉留下口水：“我加入！”
　　“我们的大本营就在沭阳镇，张大人目前亟需扩充兵力，有修仙的人加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王刚蛋说。
　　两人于是肩搭着肩，成了关系好的铁哥们儿，宫崇嘟着嘴心想：“大人真没节操，师傅知道不把他逐出师门才怪。”
　　车马在山间奔驰，圆翼镇的守卫突然从两边涌出。王刚蛋当即勒马，车子停了下来。
　　二十名守卫面色铁青，身法敏捷，嘴边挂着口水。
　　“这里怎么会有追兵？”宫崇不解：“普通人哪有跑这么快的？”
　　“你仔细看，”王刚蛋说：“他们蛊毒发作了。”
　　中了蛊虫的人平时和凡人无异，不过偶尔上吐下泻。可一旦施蛊人召唤，他们就会进入战斗模式，完全听从主人的安排，力量也随之增强。
　　守卫猛地撞击马身，马整个扑倒在地。另一名守卫把长枪刺入马的心脏，马当场毙命。
　　其余守卫与黄巾武士厮杀，黄巾武士各自拿出准备好的馍，用力一咬，肌肉开始暴长，变成施瓦辛格般的壮汉。
　　没一会儿，两败俱伤，在场只剩王刚蛋，于吉和宫崇三人。
　　新的守卫从两边山崖窜出，这次有十多个，王刚蛋大喝一声，一拳一个，两拳一双，把守卫纷纷打倒。
　　最后剩下一人，王刚蛋扬弓搭箭向他射去。此人抽出宝剑，用力一斩，箭被劈成两半，剑气穿过箭羽，把王刚蛋一分为二，于吉刚结识的兄弟就这样当场毙命。
　　于吉抬眼看去，这人身披黑色的道袍，目光冷峻，把面罩摘下，正是巫婆的儿子张道陵。
　　“帅哥，我们又见面了！”宫崇花痴道。
　　“胡道长的弟子怎么和黄巾军勾搭在一起？”张道陵看着于吉冷冷地问。
　　这时我们的下傅出场了，他揉揉眼睛，从车上睡起，看见周围的尸体大叫：“这到底怎么搞的，上仙大人，你怎么又杀人了？”
　　“上仙？”张道陵耳朵一尖，问道。
　　“没办法，”于吉把帽子一摘，白色的玉带迎风飞舞；扯下外衣，印有青龙的闲云袍胀了出来：“在下于吉，是国王征召的术士。”
　　“上傅于吉！”张道陵蹙额，随即笑道：“汝之大名我早有耳闻，和你过两招不介意吧？”
　　“当然，”于吉说：“好不容易来西南，不杀几个用鬼道的怎么好意思回去？”
　　“纳命来！”张道陵提剑腾空，飞速闪到于吉面前。宫崇忙把木箱打开，拿出毛笔递给于吉。于吉接过笔，用力抵挡巨剑。双方的真气扩散开，马车的车身直接被震垮，一场仙门与鬼道的大战即将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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