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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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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融顶着满脸的疹子,回到长宁侯府。
  虽然他已经绕了远路,可到家时,疹子还没来得及消下去。
  
  随从唐濡吃了一惊:“侯爷,您这是从哪里来?这满脸的疹子,糟了,要不要去请丘大夫过来?”
  萧融平淡道:“无妨。用膳时,不小心吃了一点芫荽。”
  
  唐濡嘴张成了水瓢样:“您不是最讨厌芫荽的味道吗?狮子头里,剁碎的一丁点都能尝出来,怎么会不小心吃下去的?”
  萧融默了默:“就是不小心。怎么?你不信?难道我还会故意去吃它?”
  
  唐濡注视着萧融的脸越来越红,水瓢嘴越张越大:“侯爷,不行了,我和您说话的功夫,疹子越来越大了。您都不觉得痒吗?这到底吃了多少啊?”
  萧融当然痒,痒的要命。但是得克制住啊,一爪子抓下去,那就不是痒了。他这狗头得肿成猪头。
  
  他当然知道,吃了芫荽会变成这样。
  可当时那孩子巴巴的望着自己,她身世又是那样惋惜,叫人垂怜,他鬼使神差的,就把那一大筷子芫荽全给吃了。
  
  萧融的体质,就是沾上一丁点,都会过敏。这次好了,一口气吃了那么多。
  庆幸的是,这孩子走的及时,没叫她看见自己这幅样子。免得吓到了她。
  
  丘大夫开了内服外敷的药,嘱咐按时上药,还有,一月之内,千万要注意,不要再碰芫荽了。
  唐濡在一旁点头:“当然当然,我们侯爷本来就很讨厌芫荽,吃一点点都恶心的要吐。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吃下去了。”
  
  萧融沉默的瞥了他一眼:“噤声。”
  唐濡闭嘴,给自家主子擦药。
  
  “那侯爷,陛下差人过来,今晚为您接风洗尘,还去吗?”
  丘大夫捋捋胡子:“这倒是不打紧。用上药,不出半个时辰,疹子就能消退,能见人。”
  
  萧融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间,等疹子消下去,就让人取铜镜和剃刀来,净面刮胡子。
  萧融摸了摸许久不见的下巴,问唐濡新衣送来了没有。
  
  长宁侯府下人不多,管家只对外管账之类。因此,长宁侯回京,还是皇后娘娘命宫人赶制了十余身新衣,送到府上。
  唐濡说送来了,还拿来一件玄色长袍。
  
  萧融看了一眼那衣裳,没说什么,但也没穿,然后自己进了内室。片刻,内着一件浅米色圆领长衫,外套一件缥色宽袖褙子,前襟和袖口都绣着云纹和竹枝,着在身上,肃肃朗朗,飘逸洒脱。
  萧融对着镜子,满意的整理了一番,见唐濡神色古怪:“如何?”
  
  唐濡呆木的点了点头:“挺好的,挺好的。”
  “那你为何怪模怪样?”
  唐濡:“您穿这一身,是不是太过儒雅了?倒不像个将军,像一位名士。”
  
  萧融付之一笑:“衣裳不过是外物。以貌取人,岂不是最为肤浅之事?”
  说罢,便备车入宫。
  
  讲真的,萧融也觉得这身衣裳,有点太像个文人了。
  不过,那孩子好像挺喜欢的……呸!他只是随便拿,随便穿的。
  
  珈若回了家,心情不错。这种满足感,非常的诡异。
  
  她问秦鸾,可曾见过此人。
  秦鸾说不曾见过。珈若始终觉得有几分眼熟,皱着秀气的眉,慢慢的想。
  
  她又一连问了几次。
  秦鸾诡异的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县主,依我看,那位大胡子没有四十,也有三十好几了。”
  珈若:“这么老吗?”
  
  秦鸾:“所以,必定已经有家室了。”
  珈若都没听明白秦鸾的话外之音,随意的“嗯”了一声。
  
  镇北侯府早就没有人了。珈若如今回来,偌大的府邸便只有珈若一个。
  这也是为什么,虚渊非要赖在这里陪她。
  
  家中几位管家,都是原先父亲重用过的。县主回来,是又喜又忧。珈若倒不在意,让他们还如往常一般。
  嫁妆原先就整理妥当,只不过还有十余件要紧的东西,又再次取出来,重新查验,再造册入库。
  
  秦鸾三人各司其职,不到一个时辰,清点完毕。珈若闲了一会儿,去将自己的佩剑取来。
  自她从北境回来,也许久没有拿剑了。
  
  珈若一时心血来潮,想取剑来练两招,没想到,剑取出来,才发现“雪洗”宝剑上的金铛少了一个。
  这金铛是当年皇后姐姐来严家时,父亲命能工巧匠打造了两个,送给姐姐,取掌上金珠之意。后来,珈若满月时,父亲也打造了两个,和皇后姐姐的一样,一刻闺名严氏珈若,二刻小字胧胧。
  
  透水吓了一跳,羞愧道:“县主,雪洗剑一直是我保管,我前几日才取出来擦拭了一番,金铛并没有丢失。”
  竞秀道:“那许是搬回来的时候,不慎丢失了。我们再去库房找一找。”
  
  片刻,二人回来,一无所获。珈若心急如焚,让秦鸾取了名帖,去温家找寻。
  
  秦鸾快马到了温家,管家拿了名帖,为难道:“老爷今早便出门了,尚未回府。秦姑娘不如稍晚一些,等老爷回来。”
  秦鸾问:“温大人不在府中,这府上难道就连做主的人也没有了吗?”
  
  温谯不在,秦鸾以为,能做主的当然是温母麦氏。
  麦氏过去为难珈若,但如今和离了,珈若深受帝后宠爱,麦氏巴结还来不及呢。
  
  管家还是一脸为难,拿着名帖进去了。
  他拿了帖子,到老夫人院里,却被严素榴给拦下了。
  
  管家支支吾吾:“严姑娘,夫……县主拿来拜帖,说是忘了一件要紧的东西,让身边的女官特意来寻……”
  
  话还没说完,严素榴就嗤笑一声:“什么要紧东西?她还巴巴的让人来找?我看,她不是想让女官过来,是想亲自过来吧?她要取走的,难不成是温郎的心?去回了她,打发她走。”
  管家为难:“这……严姑娘,若是开罪了县主,只怕……”
  
  “那又如何?她敢传扬出去吗?她就算贵为县主,和前夫牵扯勾连,又有什么脸面?”
  管家胆小,不敢开罪严素榴,只好出去,告诉秦鸾,主人不在,不方便入内。
  
  秦鸾冷声道:“我家县主遗失了一件要紧物什,命我来寻。县主守礼,才拿了帖子过来。老夫人竟将县主拒之门外?”
  管家哪敢说,这是严素榴的意思,那不是雪上加霜吗?
  
  二人正僵持,温谯回来了。
  秦鸾这温吞脾气,也被气出火来了,看见温谯冷嘲热讽:“温大人果真是干脆利落,果决非常!昨日才与我家县主和离,今日就连大门都进不得了!”
  
  温谯蹙眉,问清原委,也不多话,将秦鸾请了进去。
  秦鸾直奔内院,仔仔细细的去找遗失的金铛。
  
  温谯在月亮门外,站立片刻,却没有进珈若的院子,反而吩咐看守的亲信,不要让任何人进珈若的院子。
  连严素榴和老夫人,也不行。
  
  温谯想,这是为了不麻烦。看,她这不就说,掉了什么东西?
  还是维持原样的好。
  
  温谯不理会秦鸾,吩咐人给她方便,就去给温母请安。
  刚到门口,看见温母身边那四个婆子,头上顶着茶水,齐刷刷站在骄阳底下。
  这几个婆子,被温母惯的不像话,平日养尊处优,都是享福惯的。今天晒了一会儿太阳,就叫苦不迭。
  
  温谯不喜欢这几人,皱眉入了内室,就听见哐当一声响,温母又把药碗给打翻了。
  
  严素榴娇媚一笑,擦去衣袖上的药渍,吩咐侍女:“去把药再端进来。”
  她娇声道:“母亲不必如此,您厌恶我,可我呢,却是实实在在关心您的身子。这药,我命人熬的多了,您打翻了这碗,还有。只不过,这药要二两银子一副,都是温郎的俸禄。如今,严县主和离走了,把自己的嫁妆也带走了,府里吃的用的,都是温郎辛辛苦苦挣的。您可得仔细些闹,这糟践的,都是温郎的血汗。”
  
  母亲抬起的手放下,很是委屈,最后居然配合的把药给吃了。
  温谯站在门外,迟疑了片刻,没有径直进去。
  
  麦氏睡熟后,严素榴才从里头出来,见到温谯,惊喜不已。
  “温郎,你回来了!”
  温谯一时不知该怎样面对她。
  
  “这几日,你在府中如何?”
  严素榴伸手欲挽他的手臂,温谯却十分自然的避让开了。
  严素榴缩回手,还是笑道:“挺好的。温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过,我是对你极重要的一个人,管家发下话去,谁也不敢怠慢我。”
  
  温谯望了她一眼,又问:“你来母亲这里,母亲对你如何?”
  严素榴灿然一笑,樱唇绽开:“母亲问我,可是嘉陵故人。她知道了我是谁,非说要给我出气,还罚了自己身边的婆子。我劝母亲了,可母亲说,人不可忘恩负义,非要罚她们呢。温郎,我想,母亲还是很喜欢我的……”
  
  温谯看着她,这长长的一眼看的严素榴,心里心虚不已。
  
  严素榴想了想,自己没做什么,也没有破绽。
  她来的第一日,就收服了管家——这并不难。温谯怕她受委屈,让管家尽量满足她的要求。严素榴故意透露给管家,自己对温谯一家有过救命之恩。那管家胆小,自然对她言听计从,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至于温母,这老妇人蠢笨至极,三言两语就叫拿捏住了。而且,她心疼自己的儿子,这几日肯定不会来告状。只要严素榴抓住这个机会,在温家站稳脚跟,以后,叫她想告状都告不了。
  
  不过,温谯盯人的眼神,为什么有点怕人?
  他难道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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