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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两小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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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日子里,朱慈烺过得很是规律。每日就是看书,练拳,融会贯通两个记忆,还有思考之后的路。只是自从那日和小太子妃说过了话,两人关系一下融洽了很多。毕竟在这深宫内苑,两个人都是十分寂寞。尤其是朱慈烺,还肩负着生存的压力。倒是太子妃,什么家国天下的完全不懂,整个人天真烂漫。
  明朝是封建礼教发展的顶峰,太子妃的父亲是个正统文人,太子妃本性活泼却时常把自己装成个小大人似的。好在现在的朱慈烺拥有一颗二十一世纪平等观念的灵魂,他甚至还要求太子妃不要约束自己。太子妃子自然也感到太子的变化,但一是本来也不熟悉,二是太子妃内心深处更喜欢这样的太子。况且自小受到的三从四德教育,让太子妃完全对自己的丈夫言听计从。
  关于嫁人从夫这点上,朱慈烺还是很满意的。因为,在他发现太子妃缠足时,要求太子妃立刻马上不容置疑的放足。当时太子妃吓得够呛,以为太子是要惩处自己。毕竟从太祖立国以来,大明除了马皇后,后宫之中有谁不缠足?
  一阵哭闹,最终朱慈烺没办法,只得严厉的告诫太子妃,自己不喜欢缠足的女人,让她不必管他人看法,只听自己夫君的话就可以。况且,身体肤发受之父母,不可裹脚孝之始也!
  太子妃没法,最后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不过后来朱慈烺从太子妃的情绪变化里看得出,她还是很高兴放足的,毕竟不用那么痛苦,怎么说来也是件高兴的事。
  “贞儿,你看我这套标指打的如何。”朱慈烺打完一套咏春套路,面色微红却兴致盎然地向旁边观看的太子妃显摆。
  “啪啪啪啪。”太子妃用朱慈烺教的方法鼓掌,小手拍的通红。“太子爷真厉害,文武双全,以后一定是个厉害大将军。”
  朱慈烺一脸黑线,心说太子是要继承大统当皇帝的,再厉害也成不了大将军呀。不过貌似自己祖上还真有个不着边的皇帝封自己做大将军。说到不着边的皇帝,大明还真是比较富裕,将军皇帝好歹比自己那位木匠大伯强多了!
  “贞儿,我给你改个名字吧。”自从知道太子妃叫宁贞子后,朱慈烺就只叫她贞儿,并且开始惦记着给太子妃改名。
  “为什么呀?贞子不好吗?宫中采选之前,父亲特意为我起名,说要我做个贞洁女子,所以给我起名贞子。太子学问深厚,难道这贞子二字有什么不好的含义?”宁贞子一脸困惑的问道。毕竟在她心目中,父亲的才学是天下第一的,他起的名字怎会不好?
  万恶的旧社会,好歹这便宜老丈人也是个老师,怎么这么没文化连贞子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贞洁女子,真是个老封建!朱慈烺腹诽了一通太子妃的父亲。
  朱慈烺记得另一个世界贞子是个很有名的名人---或许应该叫做名鬼。虽然以他的年纪并没有看过那部名剧,但是各种用贞子做的表情图,看着也是够恐怖。就算朱慈烺胆大,但身边最亲近之人叫这么个名字心里也很别扭。所以,他对老丈人给太子妃起这个名字非常不感冒,并决定一定要给太子妃改名字。
  “古时候穷人家儿子都是什么张阿猫李阿狗之类的名字,女孩子甚至终生都没有大名。宁贞子刚拥有这个名字不到一年,想必不会对这个名字有什么感情吧。”朱慈烺心想。
  太子妃的父亲宁浤,字季腾,本在陕西合阳县西河书院教书。他的父亲万历年间中过进士,做过河南俊县县令,后来入京为兵部员外郎。虽然到了自己只是个诸生身份,但家境还算不错,典型的书香门第。后来因李自成造反,兵祸匪祸的把个陕西糟蹋的不成样子,宁浤只好举家逃难京城,投奔父亲旧友。后来宫中给太子选妃,恰逢国家危难,所以并未昭告天下,只在京师官宦家选取适龄女子。宁浤官宦之家却又门第不高,本人也是性格固执,言动不苟。家世家教都符合明朝选妃惯例,而且只在京师选妃,竞争一下降低了N个数量级。宁贞子一下就被选中了太子妃,只是尚未成礼,名字尚未被宗人府收录,改起来倒是难度不大。
  “要不干脆就叫宁贞儿吧,反正我成天贞儿贞儿的也叫习惯了。”朱慈烺实在不会起名字,贞儿叫起来也好听,蛮清纯的,反正不叫贞子就行。
  本来太子妃还是满怀期望的看着朱慈烺,幻想着心目中满腹经纶,光辉灿烂,高大无比的夫君能想出什么好名字,谁承想朱慈烺憋了半天竟然偷懒,顿时把那樱桃小口撅的老高不情不愿得说道:“太子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好了,反正臣妾在家时父兄都叫臣妾宁儿的,太子叫臣妾贞儿也好,宁儿也罢,或是猫儿狗儿都行的。”
  看着宁贞儿可爱的表情,听到那似黄鹂般的声音,朱慈烺顿时心情大好,完全不理会贞儿的埋怨。他甚至暗暗想到以后要多逗逗这个小太子妃。
  “嗯嗯,贞儿呀,皇上今日提到要我出镇南京,国家多事,为夫为家国天下计,可能会忙碌段时间,咱们大婚还要拖上段日子,委屈贞儿了。”
  听到朱慈烺说起了正事,宁贞儿也收回了委屈撒娇的表情,正色道:“太子放心,臣妾不会给太子添乱的,我就在宫中等太子娶我。”说道娶我二字,宁贞儿脸上一下绯红,不好意思的臻首低垂。
  本来想说正事转移话题的朱慈烺看到宁贞儿这副模样莫名有些心痛,他不知道国破之时自己能否活下来,也不知道宁贞儿结局会是如何,但是想来亡国后妃的命运自古以来都是可悲的吧。
  朱慈烺陷入沉思,他觉得应该为这个天真的小姑娘做些什么。宁贞儿羞涩过后发现朱慈烺听了自己的话愣在了那里,不由觉得好笑,她以为朱慈烺是因为听到要娶她有些尴尬。
  “太子,难道不想娶贞儿了吗?”还没正经一会,宁贞儿又装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逗弄朱慈烺。
  “哪会呀,我朱慈烺发誓此生只爱宁贞儿一人,保护贞儿一生一世,宁可死也不要贞儿受到一丝伤害。”朱慈烺本就想着如何改变历史,救下宁贞儿。突被宁贞儿这么一问,有感而发,激动地立下誓言。
  “哎呀,太子失言了,臣妾惶恐,臣妾万死。”宁贞儿没来得及感受朱慈烺话中的真诚与决绝,直接吓得跪倒在地。作为封建礼教的践行着,三从四德烂熟于胸,朱慈烺即为夫又为君,此时说什么生生死死的,宁贞儿真是吓得险些魂飞魄散,在她的意识里只可自己终身只爱太子一人,也可为太子而死,但太子绝不可只娶自己,更不可为自己而死。
  看着宁贞儿惶恐的样子,朱慈烺也不好劝说什么,毕竟时代的局限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但是朱慈烺并不后悔刚才说的话。他不是甜言蜜语哄小姑娘的人,那个世界在学校,受舅舅施加的黑暗魔法影响,朱慈烺以腹黑直男闻名学校。在班里同学开始懵懂的时候,文武双全,玉树临风的朱慈烺缺没有女朋友,在外人看来简直匪夷所思。但熟悉朱慈烺的人只会送给朱慈烺大大的一个字---活该!呃,精髓在该字,活字算白送的。
  他曾经把对他表白的女生写的情书贴在教室后黑板上,并且圈出错别字。还曾救过被小流氓调戏的外校校花,校花管朱慈烺要微信号加好友,朱慈烺却谎称没带手机把好哥们的微信号抄给校花。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最后搞得朱慈烺男生缘爆棚,女生缘拖地。
  直到穿越而来,心无所属,宁贞儿横空出世,却短时间占据了朱慈烺的心,成为了他的心灵寄托。如果回不去了,大明和这个女孩就是自己存在下去的理由吧。
  赶紧扶起宁贞儿,朱慈烺面上带出自认为最具亲和力的笑容,对着满眼惊慌的小姑娘柔声道:“贞儿不必害怕,在外为夫是君,在内咱们夫妻二人不必拘谨,我也是个嘴里没把门的,在外面要装出太子的威严,在宫中就想着随便些,以后我注意些,不说贞儿不喜的话了。”
  听到朱慈烺答应以后不说吓人的话,宁贞儿长出口气,马上又变得精灵古怪的起来。朱慈烺看到宁贞儿脸上嫣然一笑,美得不可方物,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小姑娘突然踮起脚来,用那红唇在自己脸上轻啄一下,然后飞也似的跑开了,老远还能听见那黄鹂般的笑声。其实听到太子说只爱自己一人,惶恐之余,宁贞儿的少女心已经完全融化了。。
  回味着鼻中残留的少女清香,轻抚着脸上的唇印,朱慈烺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要在这大明好好谈个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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