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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黑色书籍 / *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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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薇半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白色的窗帘,窗帘收放在窗子的两侧,微曦的月光穿过窗子照在白色的手机外壳上。半躺的姿势并不舒服,她烦躁地翻看通话记录,手机屏幕上还是晚上打给杜峰的4个未接电话。梅薇蹭了蹭背部的枕头,缓解下腰部的酸痛。杜峰现在在干嘛呢?为什么都不接自己的电话?她看了下时间,凌晨1点45分。又拿起手机拨了电话,几声玲声之后,听筒发出了杜峰的声音。
  “喂……”音调低沉而浑浊。
  “又喝醉成这样,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梅薇贴紧耳边的手机质问道,“喂,喂……有在听吗?”在听到嘭地一声之后,在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好像是手机掉落在地上的碰撞声。发生什么事了吗?梅薇用力抓紧床上的被子,手背上的肌腱向外凸出,一条条的清晰可见。
  梅薇必须知道电话是不是杜峰故意扔的!她愤愤起床穿好衣服,下定决心去找杜峰。
  父母住在一楼,梅薇生怕惊醒他们,并没有开灯。由于一晚上没睡觉,现在有点儿迷糊。左手扶着楼梯扶手,右手举起手机,借着屏幕发出的微光小心地走下楼梯。打开大门时,秋天凌晨带着寒气的风迎面吹来,梅薇哆嗦了下,也清醒了点。她犹豫了,现在去找杜峰是不是野蛮过头了?心中也有种不祥的预感。离开家时,反而故意加重了关门的力道,想听到母亲关切的声音,可惜父母睡的太沉了,并没有听到女儿弄出的声响。
  梅薇裹紧了外套。东边一片漆黑,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的迹象,低头看了下时间,快凌晨两点了。西边的月亮照亮四周模糊的景象,所幸自己穿着是深色的衣服,可以更好的融入夜色中。她家离杜峰家有3公里的路程,全程只有一条两米来宽的水泥路。梅薇小心地控制脚下的步伐,尽量不发出声响,心里默算剩下的路程。不禁联想起蜗牛缓缓爬行时留下淡淡的粘液线,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在地上留下痕迹,要是失踪了就没法通过脚印找到自己吧。
  梅薇竖起耳朵警惕周围的响动,快接近杜峰家时,路边草地上出现的黑色物体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不自住地停下脚下步伐。要是在白天就不怎么在意了,可是夜晚越黑的物体越引人注意。黑色物体压弯了旁边茂密的小草,深深陷入草丛中,呈现一个立方体的空间,像嵌入墙体的佛龛一样自然、诡异。梅薇注视许久,终于上前捡起。
  一本书,封皮是某种黑色的皮革,背面除了光滑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随手翻转过来,眼睛闪过一抹红色——《夜访吸血鬼》。五个红色的大字镶嵌入黑色的封面上,字体是向外凸出的,里面注满了红色的液体,字与字之间总有一笔是连在一起的。梅薇捧住书的双手轻微的发抖,差点尖叫出声,强忍着把书扔掉的冲动,用指尖轻触红色的字体。月光下冰冷的字体反射着寒光,手指渐渐发冷,脑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红色。翻开书的扉页,纸张的颜色也是纯黑色的,黑色的纸张仿佛在夜里消失了,红色的字密密麻麻浮在上面——都是些拉丁字母组合而成,僵硬的手指在也无力翻开书的下一页。
  “乒!”。梅薇鼓起勇气狠狠盖上书本,嘴里不停地喘气,黑色的书仿佛可以蛊惑人心。合上书后,红色的字又隐藏在黑暗里了,梅薇小心地把书本放回原处。转过身思考着,黑书是谁掉的呢?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和杜峰有关联吗?梅薇右手按着已冒出冷汗额头继续住前走,杜峰的家就在附近了,她不想半途而废。
  转了个弯,熟悉的三层楼房依然矗立在茂密的树林中。梅薇松了口气,一切好像都没什么变化,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抬头望向二楼靠左的房间,那是杜峰的寝室,窗子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梅薇不敢走上前。
  “峰!”
  梅薇双手放在胸前,轻轻喊了句。眼睛牢牢盯着窗户,没有声音回应,窗户还是死死紧闭着,仿佛在阻止一切声音进入。声音很快湮没在空气中,四周显得更安静了点。
  “杜峰!你在吗!”
  梅薇双手呈喇叭状,放开喉咙高喊,声音穿过了白色的墙体,又传到更远的树林,消失了。白色的建筑依然纹丝不动,如同巨大的墓碑。
  梅薇鼓起勇气靠近大门,一股呛人的酒精味迎面扑来,还夹杂着恶心的酸腐味,梅薇皱着鼻子又靠近了点。只见还没来得及消化的呕吐物粘附在了门缝和门口处。看这情形,像是扶着大门中间的把手吐在上面的。杜峰没有进自己的家门吗?在确定杜峰可能不在家后,熟悉的楼房一下子变得陌生,梅薇一步步向后退,地上传来枯叶压碎后“吱吱”地响声——离开树木的落叶如此脆弱。脑子里再次浮现那本诡异的黑书,恐惧袭上心头,游离的目光不安地观察周遭动静,也许有人正躲在暗处窥视自己……
  不远处的榕树下,有一白色的物体在树阴下挺显眼的。梅薇倒吸了一口气,决定走近调查一番。随着距离缩短,白色的物体越看越像人形,终于梅薇看清了地上人的面目。
  “峰!你躺在这里做什么!”
  梅薇一眼就认出地上的人是谁,杜峰竟然赤裸着身体仰面躺在枯叶上面,醉酒的味道隔着几步都能闻到
  “杜峰,别闹了,还不给我起来!”梅薇大吼一声,树叶也应声落下了几片,刚才的恐惧感早已被眼前的窘境覆盖。醉酒不醒人事睡在马路上的人很多,但是被扒光衣服丢在榕树下这可真是头一回见到。杜峰究竟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才遭受如此惩罚?自己作为他的女朋友也跟着颜面扫地了吧。
  平时吼一声,杜峰也该翻个身嘟嚷几句表示抗议了,今天有点反常了。这时梅薇才意识到,杜峰的身体特别是脸部比平时白了许多,不像是醉酒产生的不良反应。“醒醒,杜峰!”梅薇拍打着杜峰的脸颊,原本仰面的脸随即撇向一边。梅薇大吃一惊,伸出发抖的右手贴在杜峰的鼻孔处。
  “没呼吸了……”梅薇自语道,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不,这不是真的!”
  梅微把侧脸贴紧杜峰的胸膛。和往常强而有力的心跳不同,这次没有任何响动!脑袋再次被那本黑书占据。
  吸血鬼杀了杜峰吗?梅薇自然而然地往这方面想。她跪在地上,眼睛盯着杜峰的脖子,右手抚在上面检查——没有发现咬痕。梅薇又仔仔细细从头到脚搜寻一番,甚至费力翻过杜峰的身体,背面的每一寸皮肤也都细细查看。
  没有任何咬痕,甚至任何外伤也没有发现。除了肘部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外——像是针眼的小伤口。
  梅薇看了下时间,3点35分。最后一次从手机听到杜峰的声音,距离现在110分钟左右,距刚发现杜峰的尸体则是90分钟左右,在这段时间里杜峰神秘的死亡了。梅薇双腿失去了力量在也撑不住瘫坐在枯叶上,双手来回抚摸杜峰尚有余温的胸膛,小声地抽泣。眼泪如雨点不停地滚落到胸膛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泪水在胸膛的凹陷处形成了一处小水洼。饶是如此,她还是不能接受杜峰已死的事实。
  她仰望榕树顶,寻找挂在上面手工折成的心。好在红色彩纸折成的心在月光下依稀可见,梅薇很快就找到了,还有泪痕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是她和杜峰的爱情见证。
  今年夏天,杜峰带着梅薇第一次到他家。杜峰走在前面,哼着小曲,兴致高昂。在身后的梅薇可不高兴,嘴里嘟哝着:“放课后,硬拉着自己走出校门,连伞都来不及带。”双手重叠平放在额头遮阳。“这回保养这么久的皮肤可有罪受了!”
  万物默默承受烈日的炙烤。近处、远处,各个地方的蝉鸣排山倒海般充斥在耳旁,耳朵不时发出嗡嗡的鸣叫声。梅薇好想喝水,嘴巴很粘稠,连咽口水都费劲。她记不清多久没有防护在这么猛烈的阳光下行走了。
  “你家到底多远,要到了没?”梅薇双手叉着腰费力地说道,“还有你能不能等等我!”
  “就在前面了。”杜峰并没有减缓步伐,径直朝大榕树走去。茂密的树叶一重又一重叠在一起,像一座绿色的小山坡挡住了毒辣的阳光,在地上形成一大片圆形的阴影。大榕树主干粗壮、嶙峋,树上计多垂下的树根深深扎进泥士里,宛如一位蓄着胡须的威严老人。
  背后的梅薇双眼发光,一下子来了精神,奔跑着超过前面的杜峰率先进入树阴下,头上的温度一下子降了许多。随后赶来的杜峰笑眯眯地看着因剧烈运动汗流浃背的梅薇。
  “好痛!”杜峰趁着女孩低头喘气的会儿,顺手拔了几根头发。梅薇右手捂着头,眼睛斜睨着杜峰,看来她真的生气了!就在梅薇要发作那会儿。杜峰三两下爬上了大榕树,留下梅薇在树下直跺脚。“杜峰,你……”
  杜峰不理会树下喋喋不休的梅薇,继续往一根分支的末梢爬,他脚踩着还在摇晃的树枝,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折的红心,用女孩的头发绑在树枝上,随后满意的爬下树。
  纸折的红心挂得并不高,梅薇抬起头就能看清全貌,心的两边还有一对小小的翅膀,做工很情致。
  “怎么样,感动吧!”杜峰拍了拍手上的树泥,骄傲地说。
  “为什么要感动?”梅薇语气平淡回应道,“你带我来榕树下,就是要让我看这个?”梅薇瞟了一眼杜峰,又收回视线,直直盯着前方,好像并不为所动。
  见状,杜峰走到梅薇的身侧,贴着耳朵,轻轻地说:“折纸上写着我们两人的名字,象征我俩的爱情像大榕树一样天长地久!”
  梅薇的脸飞红,赶忙低下头,嗔怒道:“纸能经受风吹雨打吗?烂了怎么办?”
  “防水、防晒,一千年不腐烂!”杜峰提高音量,话里充满自信。
  “头发断了怎么办?”
  “你的头发牵扯我俩的爱情,你不让她断,它怎敢断?”
  梅薇脸更红了,还有点发烫,语气温柔地说:“要是别人扯下来怎么办?”
  “他敢?我家就在附近,看我怎么收拾他!”杜峰手捏成拳头,关节发出啪啪地声音,佯怒道。
  阳光照在折纸上,心的影子倒映在斑驳的树影之间,不停地打转,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过了很久,梅薇揉了揉眼睛,挺起身,好不容易才站稳身体。凝视着杜峰好一会儿,心里很痛,她没有选择叫救护车或报警——因为没必要!
  记得小的时候,爷爷生病了不省人事,众人围住病床窃窃私语。当匆匆赶来的医生宣布爷爷已死的那一刻,整个房间瞬间哭声一遍,好像爷爷就是因为医生地宣布才去世的!年幼的梅薇握着爷爷的手哭得最厉害。她不接受也不相信杜峰就这么死了!她要找回那本神秘的黑书,解开其中的秘密!
  一缕阳光打破了黑夜的僵局,天亮了。梅薇活动下早已发麻的身体,深深吸了口气,恐惧少了点。这个世界本身是黑暗邪恶的,因为有了阳光才变得光明善良,而太阳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大榕树投射的巨大影子被延长到远方,梅薇踩着影子向前走,阴影在长总有走出去的那一刻,杜峰也宛如太阳给自己带来爱与希望!
  (文中空两行)
  神山推出放在床边的屏风,在卧室中间摆成一个圆圈。围起来的空间里放着一张桌子和一个烛台,在桌子和烛台上各点燃一根白色的蜡烛,烛光通过屏风的反射照亮整个空间。他坐到桌子和烛台的中间,屏风隔绝的狭小空间让他感受到自己正在被包围着,心中有种安心感。
  方形的玻璃瓶置放在黑色的桌子上,里面盛放着血液。血液只加入少量的肝素抗凝,时效已过,现已经凝固发暗,上面析出一小层透明的血清。血液刚好漫过1.6L的刻度线。发暗的血液正好与黑色的桌子契合在一起,仿佛桌子就是用血染成的。这瓶肮脏的血液要赶紧处理掉!
  桌子上还放着一个杯子大小的方形玻璃瓶,里面也装着血液,瓶子已密封和添加了足量的抗凝剂。神山拿起手掌大小的小瓶子使劲摇晃,血液碰撞瓶壁发出的声音,令神山感到些许安慰。神山思考着:当时把那人血液分出一点装在小瓶子里,决不是为了现在摇晃报复,而是有另有用处,可是现在还没想到到底有什么用。
  眼睛余光瞄到光线暗淡了不少,神山急忙转过身,白色的屏风上已经倒映出他的影子。烛台上的蜡烛快燃尽了,黑色的影子肆无忌惮的摇曳着,那黑暗正是从自己心中折射出来的吧!所幸烛台边上就有备用的蜡烛,他努力平复心情,替换了蜡烛,影子终于变淡了,神山松了口气。一个人的时候,他习惯在身前身后各点燃一根蜡烛,这样就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了。
  神山把更多的瓶子搬到了桌上,整个桌子上密密麻麻摆满瓶子,原先的方形瓶子早已被随意扔到地上。瓶子形状各异,有圆形的、曲线形的、椭圆形的等,血液的色泽和浓度也有细微的差别。根据这些差别,他能推断出血液离开自身时的心情和健康情况,他按时间顺序重新排列瓶子。神山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个瓶子,指尖跟着轻轻扶过,依依向它们告别。每个瓶子犹如一张张幻灯片,在脑海重现。身体的血液仿佛受到共鸣也温热起来。
  “滴答,滴答……”地板早已湿了一片,神山才发现眼里的泪水如决堤的河顺着脸庞流到下颚最终落到地板上。这样过了良久,他合上眼睛,用力绷紧眼皮,仿佛要拧干眼里最后一滴泪水。现在可不是伤心的时候,他对自己说:白夜要是失去自己该如何生存下去呢?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实在想不出好的对策。当务之急必须把这些视为珍宝的血液藏起来,好在已想好了最佳的藏匿地点。神山捧着一大本相册从里边抽出祖厝的照片,一张张铺在瓶子上。照片是两个月前拍的。凝视着相片陷入了回忆……
  祖厝大门两旁的门板早已不见踪影,可以径直走到天井。天井的面积不到50平米,地上镶嵌着从河边捡来的鹅卵石,还预留了两个排水口,天井的作用仅仅用来采光而已。天井两边各有两间屋子,屋檐上已长满了野草,由于岁月侵蚀,屋子正面的木头,已留有深深的皱纹,颜色也污浊不堪。
  走过天井,前方是空荡荡的大厅。两侧有条很宽的走廊,走廊地面的黑土踩得光亮厚实。走廊两侧各有两间屋子,尽头是一低矮的长方形石门,通向另一附属“小四合院”。大厅里侧有两张拼起的八仙桌,桌上有一个插满香梗的香炉,充作灵堂。墙上挂满了遗像,以前看到这些逝去先人的遗容,都有点陌生。至从奶奶的遗像出现在墙上时,神山的观念变了。陌生的遗像变得熟稔起来。时不时想象奶奶小时候和他们共同生活的情形。回到祖厝又多了几分归属感……
  而自己的血液也将回归祖厝,这是最好的归宿!
  屏风上的图案越来越亮,宛若自行发光,神山知道天已经亮了。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房间。太阳只露出了半边脸,晨光稍微驱散了脸上的睡意,但他还是感觉很累,脑袋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立正身体仰起头,静静地伫立,渴望阳光能蒸发脑袋的倦意,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思考和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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