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困境

　　宗教是建立在超人类的秩序之上的，同时在无知的年代里它代表了一些价值观，在这些基础上自然能演化出一些具有约束力的规则，它教导着人们该怎么去做。当然宗教也跟其他事物一样，拥有一个看似线性的历史，从最早的泛神论，也既认为万物有灵，到多神论，认为有一个最高的神，他无私且不参与任何人间事物，但还有其他一些小领域的神，如管理生育，雨水，战争等。到一神论，认为世上只有唯一的也既最崇高的神，这种一神论反而比多神论更加保守，它认为自己就是最接近真理的，其他任何与自己不同的都算是异端，也既一神论更加狂热，更加热衷于传教，其实历史上很多因为一神论产生的暴力事件，都源于这种情况。
　　但随着历史步伐，人们的视野开始不断阔宽，从脚底的几亩田地开始看向星空的时候，人们对宗教的想法就开始有所改变了，特别是望远镜的发明，天空中的月亮也不是那么完美无瑕嘛，有坑有哇的，跟旧约经里说的不一样啊，怎么木星周围还有其他星星在绕着它转呢，这说明地心说是错的嘛，谁说宇宙中所有的东西都绕着地球在旋转呢？等等一系列发现都对宗教的统治发起了挑战，当然这些挑战不是没有代价的，那些科学先驱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不放弃真理的精神是值得我们铭记的。
　　到了这个年代科学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体系，尽管它相比于宗教还比较年轻，它承认自己的无知，不在死板保守，开始探索人们未知的领域，并且开始给出自己的解释，不在旧约经上寻找答案了，虽然宗教的影响力任然强大，但已经很难阻止那些在路线上正确，且知识丰富的人了，显然川辉就在此列。
　　来到教堂之后，川辉把马拴在了旁边的马厩上，虽然旧约经作为学校里必须学习的知识，但川辉并没有被影响的很彻底，他也会对上面一些对于世界的解释感到怀疑，如我们的地球真的是四千多年前就形成的吗？这所有的生命都是由神一手创造的吗？虽然心有疑惑，但碍于害怕别人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怀疑神而带来麻烦，他甚至没有问过自己的父亲。
　　今天正好是做礼拜的日子，教堂里面人满为患，他们大多数虔诚的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上眼睛开始对着神祷告，“走，我们进去蹭点吃就出来吧，我不喜欢这里。”川辉还是有点抵触这种地方的，他打心里就是个唯物主义者。小灵点了点头，两人像是贼一样偷偷的走到最角落里的长凳上坐下，而旁边就放着不少可以用来充饥的食物，不吃白不吃嘛，小灵可就不客气了，她发动了作为女孩子特有的能力，吃货能力，开始横扫旁边的食物，川辉看的有点傻眼了，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再不吃就被妹妹吃完了。
　　其实这些食物并不管饱，只能拿来塞塞牙缝，所以两人吃完一个地方就换一个地方，想要吃的更饱一点，终于他们被站在最显眼位置的神父发现了，于是神父往两人这边走来，川辉见状，拍打了妹妹一下，随后做出了祷告的样子，其实他心里在想，可不要问我关于神的问题，不然自己答不上可就麻烦了。果然害怕什么就来什么，神父手里拿着旧约经，缓步走到川辉小灵的身边，用温和的声音说道，“你们两个看起来有些饥饿，这里是食物。”说罢神父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盘子，盘子上面还有一些看起来不怎么好吃，但十分饱肚子的食物。川辉抬起头来，看着盘子里的食物还是吞了口唾沫，“不要打扰到其他人祷告，如果你们饿了就吃了吧。”神父的反应让川辉有点意外，他以为神父会罗里吧嗦一大堆，神啊，奉献啊，博爱啊什么的，但这样的反应让川辉有点出乎意料之外，不过川辉很快反应了过来，接过食物，“谢谢神父。”神父得到感谢以后，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走开了。两人把食物分掉之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吞咽，很快就不再饥饿。
　　在神父转身的一瞬间，川辉拉着川灵两人迅速的跑出了教堂，这个神父让川辉对教会产生了些好的印象，也许是有对比才产生的吧。
　　肚子是填饱了，于是两人有了精力，开始在城市里四处乱窜，毕竟还是两个孩子，即使川辉在怎么老成他也才18岁而已。这个标榜文明开化的现代化城市的确跟乡下比起来发达不少，四处可见的路灯，高耸的建筑，发电的直流电机，集中贩卖食物的市场等等应有尽有。
　　不过灯光下也有阴影，就像表面繁华的城市里，仍然有吃不起饭的乞丐，坐在街道旁边为穿着皮鞋的绅士擦拭鞋子的男孩，也有胸前吊着木盒子，在贩卖香烟奶糖的女孩。川辉想着，如果在这个城市里他不认识齐医生的话，他可能也会到街边上买香烟，擦皮鞋。
　　在四处乱窜的同时，时间也在飞速的流逝，很快太阳升到了头顶，两人摸了摸瘪下来的肚子，他们又感受到了饥饿。“哥，我们还是回去吧，说不定小纠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食物。”小灵捂着肚子说道，“对了，临走的时候，叔叔不是给了你几块钱吗？我们可以拿来吃饭啊。等我去做了家教，就会有收入，到时候看看咱们找个地方住下来，也就将近一年的时间嘛，明年下半年你就去魔力研究学院了。”此时小灵终于是感受到了生活的压力，长时间寄住在其他人家里不自由，不方便。“哥，那去魔力研究学院的费用怎么办？虽然学费是全免的，可是其他费用怎么办？我也不能不去，不去的话肯定会被治安官们追捕的。”小灵虽然年纪小，但却不是那么不懂事，川辉眯了眯眼睛，“我们这种情况应该算是特例吧，有特殊政策吧？实在不行，咱们问叔叔借点钱，以后还他就行了。父亲为了供养我们两个上学根本就没有剩余收入，不过你不要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的。”虽然川辉是这么安慰的，但这事其实他自己也在犯苦。“我们先吃饭吧，人活着总是要吃饭的不是嘛。”川辉把小灵手中的几块钱拿了过来，往路边的一家小吃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