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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对突然出现的系统，周元有些头疼。
方圆触目能及的地方都变成了一片灰白色，如同时间被停滞一动不动。
在这片小院里，如今只有周元能够自由活动。
亲眼看着周围那些青衣小厮在逐渐消失，从腿部开始分解，化为片片尘光，消失在空气中，周元感觉自己所设想的一切就这么突兀的被打乱了。
“获取更多的信息。”系统僵硬的回答，但语气极为理所当然，并且没有征求任何周元的意见。
这让周元心里的警惕感大增。
说实话，系统帮助周元重生，并且帮他获得了一具堪称优秀，并且完好无损的身体，无论如何周元也不应该将系统放在对立面。
但是先不说系统那骇人听闻的目的。
就单单是系统本身的神秘性就让周元心里有些拿捏不住，一旦系统像现在这样不征求周元的任何意见就开始我行我素的行动，周元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共用一具身体，周元能将它怎么样？
虽然脸色不太好，但周元到底是没有说什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家仆如同从来都没有出现一般消失在原地，系统很满足的自脑海中发出一道响声。
就像……打了个响指！
真他妈够拟人化的。
“我的主人，您真是福运深厚，居然在陷落进另一个世界中的情况下，还能安然逃回灵界，作为辅助您的工具，我此时都不知道该用何种言语来赞美您。”心满意足的吞噬掉宋家家仆，系统张口就来了一段彩虹屁。
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
系统貌似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周元却没办法清晰的察觉到内里的区别。
毕竟，他跟系统相处的时间，也不算长。
“别废话了，你知道了什么？”周元心情现在算不上好，看到系统只是单单吞噬了那些家仆，并没有动宋青武及宁儿和疯子，算是稍稍舒缓了一些，然后立刻问道。
他知道，系统每一次通过吞噬所谓的“样本”便能分析这些人生前的一切，因此可以获取到周元远远所不能及的情报。
系统的最终目的很清晰的告知过周元，但周元存在的意义以及以后在系统眼中的定位，周元并不清楚。
这让他感觉到自己仿佛只是个被复活后肆意操纵的傀儡，只是单纯的被利用而已。
现在两人共用一个身体，既然系统可以借助周元达成目的，那周元自然可以心安理得的从系统这里获取自己想要知道的。
“我知道的并不多，他们只是一些家仆而已，以您的智慧，应该在刚才也能将如今的现状了解个八九不离十吧。”系统低声答道：“不过我可以向您简单描述一下如今西江城的现状。”
“你在沉睡中也能看到我周围发生的事情？”周元皱了皱眉，系统讲到刚才，这让他有种毫无隐私的感觉，好像每一个动作都在系统的监视之下，这让他极为不爽。
“那个老板娘来历有些恐怖，她有着不属于武道九重天的底蕴，那让我都感觉畏惧的走马道，居然被她生生破开，带着商队回到了西江城。”系统并没有回答周元，反而自顾自的讲起了西江城的现状。
周元捏了捏拳头，没有再说话，只是目光中的冷意越来越浓了。
“老板娘回到西江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拎着在城外迎接商队的宋家大公子直接闯入宋家问责，将宋家大院砸了个千疮百孔，扬言若是十日之内宋家没有给她个交代，她就让西江城再无宋家！”
“所以宋家急了，立马就要将你的未婚妻下嫁给你，可惜了啊主人，若不是那东江城的二公子去了一趟，你现在已经和那宋青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系统略带调侃，但周元脸色不善，并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系统沉默了，它清晰的感觉到了周元状态的不对劲。
然后过了半晌，它才重新开口，但这一次开口，语气和以往都不相同，充满了审视的感觉。
“难道你不满意我作为一个工具在你的身旁辅助你吗？”
“我拥有一整个伟大文明的底蕴，我拥有你终其一生都无法理解的力量，在我的帮助下，你迟早都可以超脱！”
“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罢了，凭什么？我如此恭敬的对待你，帮你重生，助你在这片世界扎根，别不知好歹。”
系统从周元身上觉察到了愈加浓重的敌意，此刻终于原形毕露，但是却丝毫不在乎周元的情绪，它并不觉得周元有能力对他造成威胁。
就像周元以前所猜测的一样，在这个系统的心里，谁是工具，还不一定。
“你只需要按照我写好的剧本去走，迟早有一天你必会凌驾在诸天万界之上。”系统冷冷的嘲讽：“总好过做一个连魔剑都无法掌控的羸弱人类。”
“藏在鞘中的剑，还能杀人吗？”
周元突然开口。
“什么？”系统一时不解，愣了一下。
但周元嘴角的冷笑更加明显：“你既然如此强大，不把我放在眼里，为什么不自己去毁灭这个世界，得到你想要的，去做你想做的。”
“为什么要帮助我一个羸弱的人类重生获取身体，辅助我一个连魔剑都掌控不了的人类去凌驾于诸天万界之上。”
周元右手蒙上眼睛，在回忆着一些东西：“强大的系统，可以带我破碎虚空的系统，居然连走马道都没有办法脱离，本来我以为是你帮我走出来的，可现在看来，这跟你没有丝毫关系。”
“你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周元一边说话，一边手中虚握，宛如抓住了一柄不存在的长剑向着空中斩去：“而现在的你没有能力做到这些。”
“同样，也没有能力威胁我。”
那虚无的长剑抓在周元的手心之中，随风舞动，周围灰白的画面居然出现了一丝丝裂缝，就像被冻结的冰川，在逐渐融化。
喜怒哀乐悲！
各种情绪莫名出现，让系统这个似乎没有任何情感的机械生命体都有些动容。
远处的厢房之中，停止一切动作正在转身的妇人，宁儿的母亲，双眼之中，不知何时两行清泪落下。
周元生平有三剑，此为第二式，舞红尘！
“不，主人，这是我积攒了好久的力量，让我吞噬他们，不然我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苏醒，我错了，求您快住手！”原本还充满着嘲讽意味的系统，在看到周围的环境变化之时，突然就慌了。
虽然周围的空间算不上停滞时间，但做到这一步，所需要积蓄的力量也是系统默默的在走马道吞噬了好多个尸体才能达到的。
它清晰的感觉到院子里除了这些家仆和作为普通人的宋宁儿跟疯子之外，还有一个宋青武。
这都是小菜。
真正的开胃大菜在那后面的厢房里，在院外的老槐树下。
九重的力量，可以让系统恢复到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地步。
但是这一切，马上就要被周元毁了。
为什么，为什么只是区区人类，居然可以在穿越一整个世界后的短短几天内就恢复到如此地步。。
“不，主人。”系统的声音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我想我们应该坦诚一些了。”周元面无表情，默默的看向逐渐恢复原状的四周，声音异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