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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竹林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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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傍晚。
  岌隅山的山路上行人渐渐变得稀少起来。马之洲优哉游哉躺在路旁,嘴里叼了一根杂草。他问那胖胖的果子狸妖:“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狃狃’。”
  “扭扭?”马之洲狂笑道,“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叫‘捏捏’,你们两兄弟合起来就是‘扭扭捏捏’?哈哈哈!”
  狸妖狃狃道:“上仙真爱开玩笑!”
  苏老头道:“你的脾气倒是好,随便他怎么讲也不恼!”
  狃狃道:“古语有云:心静道自生,心平道自长。我一直很努力在践行‘心平气和’呢!”
  苏老头大加赞赏:“知行合一,不错呀!我看你这果子狸有前途!”
  狃狃道:“上仙谬赞了”
  马之洲说道:“这老头啊,无论跟谁都说‘我很看好你哟’、“你很有前途哟”巴拉巴拉……”
  “你闭嘴。”苏老头道,转头问狸妖,“你说曾有个道士来过此山,然后那两条蛇妖就开始频繁害人?”
  “是的,我亲眼见那妖道驾着一朵云彩,飞到蛇妖洞府去了。”
  “以你‘察气观色’的功夫,那道士是什么样子?”苏老头又问。
  “妖道的头顶气聚三花,是淡淡的银色!”狃狃回答。
  “三花聚顶是成仙之人了!”苏老头道,“你为何偏称其为‘妖道’?妖与仙可是天壤之别……”
  “称其为妖道,不是小的自大!”狃狃答道,“他虽有三花,但那三花已经被阴影包围,即将黯淡无光了……”
  “你还注意到了他三花上的阴影?”苏老头惊讶不已,“真是难得啊!”
  “师父,你们在说什么三花五花?”马之洲凑过来问。
  “这些都是基础知识,等有空再跟你慢慢普及!”苏老头对马之洲说道,“你俩且在此等我片刻,老夫去去就来!”
  “去哪?去干嘛?”马之洲问道。话音未落,只见苏老头念个咒,变身为一只灰褐色的麻雀,扑棱棱就飞上了天空。
  “……”马之洲看得目瞪口呆,“这老头居然还会变化之术?!”
  “你们师徒挺厉害的,也挺会骗人的!”狃狃对马之洲说道,“我还真以为你们是父子呢”
  “嘿嘿!”马之洲道,“我师父鬼精鬼精的,十句话里面你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有其师必有其徒吧?”狃狃无奈地耸耸肩。
  只说那苏老头变做一只麻雀飞到了空中,俯瞰这片山野。他注意到,从这座岌隅山的最高峰处有一个闪光点。从这个最高的闪光点向整个山区辐射出无数条银色光带,就像一个巨大的帐篷,将整个山区罩在里面。
  他看了个大概,又飞了回来。只见那小麻雀扑棱棱落到地面,一转身又变回了苏老头的模样。
  “师父,你去干啥了?”马之洲问道。
  “我去看了看那道士布下的阵法,就是此阵让城隍鬼差们在山中晕头转向,查不出个所以然。”苏老头答道。
  “这么厉害?”马之洲道,“难怪那些鬼差说山中诡异,却又说不出哪里诡异!”
  “这样的阵,该如何破呢?”狃狃问道。
  “这种小阵,要破很简单!”苏老头笑道,“你只需要爬到那座最高峰上,去找到一张闪光的符文,然后……”
  “然后把那符文撕了?”马之洲道。
  “非也!道术仙法都怕污秽之物,只需对着它拉一泡屎,这个阵法就彻底失效啦!”苏老头笑道。
  “噫……”马之洲道,“这种破法,有点恶心!”
  “原来如此,小的现在就爬上山去把它破了……”狃狃转身想走,被苏老头拉了回来。
  苏老头对他说道:“现在不着急破阵,这个阵只对鬼差有用,对你我都没用,所以不必浪费力气。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消灭那两条蛇妖。”
  “对,擒贼先擒王!”马之洲道。狃狃点点头:“我该怎么做,请上仙明示!”
  苏老头示意那两人凑近来:“只需如此这般……”
  随着日头越来越低沉,夕阳将天边的云朵都染成了血红色。岌隅山的山路上已然冷清。就在这时,山中一个洞穴里飘出了两股黑风,刮过层层竹林,掠过重重山岗,隐没在了距离路边最近的一片竹子上。
  只见那竹叶之间,多了两条与竹子颜色几乎相同的大青蛇。它们盘在竹枝上,吐着黑色的信子,严密注视着山路上的情况。
  天色渐暗,山路上要么一个行人都没有,要么就是七八个一群结伴而行。两条蛇在树上开始有些着急,今晚的“生意”还没开张呢!
  这时,路上走来了一个壮汉,他戴了顶草帽,挑着一副扁担独自行走在山路上。那汉子似乎是刚吃了晚饭,哼着小曲,时不时还打个饱嗝。
  “有人吗?救命呀……”那汉子突然听到竹林深处传来有女子呼救的声音。他愣了一下,朝林子深处张望——天色已晚,林子深处黑乎乎的,看不见人。汉子挠了挠头,似乎觉得自己是听错了,扛起扁担继续走,
  “救命呀!”女子呼救声又响起来,比上一次还清晰。汉子放下扁担,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喊道:“谁!谁在喊救命?”
  “救命!好心的小哥哥,快来救救我,我在这儿呀……”那女子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虚无缥缈。那汉子又喊道:“你在哪?我看不到你啊”边喊边向林子深处摸索而去。终于,他在一块大青石的后面,看到了呼救的女子。
  “你怎么了?”那汉子问道。
  “我的脚崴了,疼得厉害,走不了路回不了家”那女子说道。
  “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山里,很危险啊!”汉子道。
  “是呀,天越来越黑了,好心的哥哥,我好害怕!”女子嗲嗲地说道。
  “你别怕,我来背你!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那汉子倒是古道热肠。
  “好呀好呀,小哥哥你真好!”女子趴在了那汉子的肩头,“往山里再走一二里,就到我的家了”
  那汉子吓了一跳:“还往山里走?你家怎么住得这么偏僻……”
  女子伸出手来,妩媚地摸了摸汉子的脸:“住得偏,才好与哥哥说悄悄话呀……”
  那汉子被摸得浑身酥麻,笑道:“嘿嘿嘿……好呀,我们去说悄悄话!”只见他背着那女子,往越来越深的山里走去了。
  不一会儿,山路上又走来一个汉子,这汉子很着急,像是在找人,一边走一边喊:“马兄弟,马兄弟!——”走进山里的那个汉子听到了,愣了一下:“嗯?好像有谁在叫我……”
  他背上的女子说道:“没有啊,哪儿有谁叫你?”
  “不信你听……”那汉子说,“是不是有人在叫‘马兄弟’?”
  “没有,你一定是听错了……”那女子又伸过嘴来,在汉子的侧脸上亲了一口——“我的好哥哥,你别浪费时间了,快到我家去吧!”
  那汉子被亲得神魂颠倒了,把背上的女子颠了颠,加速往山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对女子说:“好妹妹,你再亲一亲哥哥呀……”
  那女子又亲了一口:“哥哥你真坏!”
  “嘿嘿嘿!……”
  “马兄弟!?——”那寻人的汉子冷不丁从他们身后窜出来,大声喝道,“原来你在这儿啊!”
  那马兄弟与背上的女子都被吓了一大跳,他赶紧把那女子丢下地来——“哎哟!”女子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马兄弟说道:“原来是苏兄弟!你怎么来这里找我呀?”
  那苏兄弟看了看地上的女子,问道:“马兄弟,你怎么把咱们的货扔在路边,自己跑这里来了,这个姑娘是谁?”
  马兄弟一拍脑门:“啊呀,我差点忘了那一扁担的货了!快回去拿……”
  “哎哟……好疼呀!”地上的蛇妖见他们两个要跑,赶紧又装起可怜来,“好哥哥,你不是答应人家,要送我回家一起说些悄悄话儿的么?”
  马兄弟老脸一红:“是呀,来,我送你回家!”
  苏兄弟一见有这好事,赶紧上来抢:“我来,我来!我也是你好哥哥,我送你回家!”说着抢着要来背那蛇妖,趁她不注意,将一个什么东西套在了蛇妖的脖子上。
  蛇妖见他俩争执不下,说道:“两位哥哥别抢了!我家里……其实还有一个妹妹呢,天这么晚了,怎么还不见她出来寻我?”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山里响起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姐姐?姐姐你回来了吗?”
  坐在地上的蛇妖赶紧喊:“在这儿,在这儿呢!好妹妹快来呀!”
  马兄弟和苏兄弟心里憋住笑:“这两个妖怪死到临头了,还在演戏……”
  另一个妙龄女子循声而至,更加妖媚:“哎呀,怎么这里有两个壮实的小哥哥?”
  马兄弟一看,哇,这个妹妹更漂亮,来劲了:“小妹妹,你姐姐崴到脚了,我们要把她送回家呀!”
  那小妹笑道:“真是体贴的好哥哥呢,小妹也想让哥哥背……”
  马兄弟笑得合不拢嘴:“来,哥哥背!”他也想学那苏兄弟把一样什么东西套在那小妹脖子上,但不够熟练,失手了——那东西掉在了地上,当啷啷地滚了一圈。
  “什么东西!?”那小妹脸色大变,“你想干什么!——”
  “额……”马兄弟知道自己露馅了,有点尴尬,“没想干什么,只是想要你们的命!”说完张开左手摁住那女子的肩膀,右手伸过去就要掐她脖子——那蛇妖岂是等闲之辈?一翻身就现了原形!一条滑溜溜的大青蛇转眼就从他手上逃脱了。
  这边,苏兄弟背着的另一条蛇妖一看情况不妙,现了原形也想逃——只见一轮铜项圈早已牢牢地套在它的七寸之上,哪里还逃得掉?那苏兄弟念动咒语,那项圈在它七寸上越卡越紧,深深陷进肉里去……不一会儿,那蛇妖就一命呜呼了!
  脱逃的那条青蛇见此情景,厉声喝道:“好你个野汉子,竟敢害我姐姐性命!纳命来!”说完就向那苏兄弟飞来——还未等它咬到,尾巴就被马兄弟硬生生拽住了。
  “妖孽,你还咬人?”马兄弟笑道,“骂我们是野汉子,你这又疯又骚的野婆娘还要不要脸呐……”
  那蛇被他扯得生疼,又被骂得哑口无言,转头就朝马兄弟咬来。只觉那巨大的蛇头挟着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他赶紧伸出另一只手牢牢掐住了蛇的喉咙。。
  那蛇一首一尾都被抓住,只把蛇身一蜷,就把马兄弟紧紧缠绕起来——这是蛇类捕猎最致命的一招!
  苏兄弟见此情景,大叫一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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