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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星斋的小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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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的开庆城总是热闹非凡,在这城中最为瞩目的,便是那整个阳炎帝国民间的乐师都向往的俩大逍遥地之一,漏星斋。
  尚武之邦必不善文,擅文之邦必不行武。这是千年来整个龙渊大陆上八大帝国,以及百余国度都逃脱不了的定律。尚武之风、擅文之雅总是不会同存在一个国度,所以战争只在尚武国度间开展。那些未开展血肉战争的擅文国度便开始了无休止的奢靡战争。
  古来定律: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尚武国度的战争便是那灭国之战,金戈铁马、箭雨盾阵。古来征战,成王败寇,在龙渊大陆只有那刀下亡魂,却从无败寇之说,身死即为国灭。所以每次战争总是会有一方消失,一方壮大。
  武斗文争。
  武斗不过人头点地,生死看淡。
  文争,太多可争,字画可争美丑、弹唱可争雅俗、弈棋可争高低……
  善琴者通达从容,善棋者筹谋睿智,善书者至情至性,善画者至善至美,善诗者韵至心声,善酒者情逢知己,善花者品性怡然,善茶者悠远淡定。
  阳炎帝国乃是整块大陆上乐律之冠,乐师众多、乐韵极盛。
  漏星斋,这一乐律之所实登阳炎帝国民间登峰造极之位,虽说草木无情,但在漏星斋内有一柱千年古榕却听着漏星斋主人的曲子日益庞大。
  漏星斋原本就是一处空地,原先只有一柱呈参天扩海之势的千年古榕。虽拥参天扩海之势,但是无人照看,全凭跳珠之润空有一副架子,实在毫无半点灵气。
  漏星斋主人为阳炎帝国的三品乐师,三十年前应邀挚友之约,经开庆城,对这千年古榕的现状痛感万分。便扶琴由性一曲,曲未结,千年古榕竟随乐曲轻轻摆动,通身翠绿,实在称奇。
  一树一人相见恨晚,乐师便在树下终日弹琴饮酒,与树相伴。知晓此事的乐师挚友聚集此处,蜂巢鱼涌,常常连相邻的店铺也坐满了扶琴弄乐的才子佳人。长久以往与千年古榕相邻的店铺便合为漏星斋,弃墙卸门,竟也有一番桃源之意。
  每当朗夜,皎洁之光透过千年古榕的缝隙漏射在地面上,星星之光把这乐师聚集之处点缀得如同仙境一般,实在奇美。
  漏星斋内一番高雅之趣,中央端正席坐一位少年,抚琴由曲,一片祥和。
  “先生可知此曲何名?”绿袍女子作揖问到。
  “率真而不轻佻,高山之石也可破千军万马之势,老夫晓曲万余,那小先生之曲却从未听过,惭愧,惭愧啊。”老人抚着长丈余的白胡,手指随着旋律轻点大腿,盘膝而坐,闭目而言。
  曲终,众人喝彩。
  “鹿儿,去,请抚乐之人来与我对饮。”老人睁开眼,面带微醺。
  香风一阵,乐台下站着一位绿袍女子,她作揖道:“小先生,我家先生邀你与他对饮,请带琴随我来。”递交一张十钞置于乐台。
  “嗯。”抚袖起身,收琴入袋背于身后,“请姑娘带路吧。”
  “小先生,可否为老朽亮琴。”老者抖了下衣袖,伸开双手,手心朝上,做好接琴的准备。
  作揖入座,少年解袋抚琴递于老人。
  “先生莫非是对我的稚乐感兴趣?”
  “琴确常见,但小先生方才之乐实让老朽耸了下身子啊。”老者挥手示意,绿袍女子提壶入杯,清香的茉莉酒涌满瓷杯。
  “乐师请用。”绿袍女子的气息已然呼在少年脸上,略带妩媚的脸勾现一抹甜笑。
  但是少年却只注视老者的眼睛与抚琴之手,丝毫不对身边佳人显出丝毫兴趣。“老先生如为听琴,小子便弹奏一曲。如为闲聊,小子便需离开,今日还需弹奏五曲方可与店家结算工钱。请老先生勿误我。”
  “如何生的这般文气,怎出口横冲直撞,好生无礼。”绿袍女子横目剑眉,小声呵道。佳人鼓嘴,少年一时哑塞。
  “哈哈哈,无妨,无妨。少年知轻重缓急,可敬啊。”老人递琴于主,“五曲末,请再与我同座。”
  “老先生,叨扰了。”举杯引颈,“此茉莉为聪山之物,老先生实为爱饮之人啊”作揖后,背琴往乐台去。
  “鹿儿,此人如何。”初夏微热,老者轻解衣带,斜靠另一侍女腿边,受其手中羽扇清风。
  “顽石微露,可雕亦不可雕。”绿袍女子举壶又满瓷杯,递交老者,注目道。
  “聪山之物,哈哈,这小子也爱山中饮啊。“接过瓷杯,饮尽,“为何对此人这般下论,莫非因他不识鹿儿妩媚?”老者调侃他的义女,并也确实想知道,自己这身为阳炎帝国三品乐师的义女,为何对这弹奏陌曲的少年下此评语。
  “此人纯良,亦有一身乐律傍身,但实为无趣。鹿儿这才有此评语,知晓无趣之人虽可专心练琴,却因无趣,使得琴乐索然无味。”鹿儿盘膝而坐为自己倾满一杯,已袖遮面举杯引颈。
  “月某入炽城为阳帝抚琴前也曾与少年一般,流荡在食馆风流处,抚琴终日只为一日温饱。少年纯良,只可谓无欲,不可谓无趣。在他的世界中也许只有乐台与琴,不曾有过其他欲望吧。”
  “鹿儿知晓,谢先生诲。”
  时至晌午,五曲末。
  漏星斋为乐律之地,只可饮,不可食。众人出斋,三五成群,寻进餐之所。
  “先生久等,小子已收琴,可与先生共饮。”结束当日工作,少年显的较为松闲,“谢姑娘的十钞赏钱。”少年不作揖,只微微点头示意。
  “原以为你是木头,没曾想还是可以说几句赏话的啊。”鹿儿掩面,似笑。
  “少年开名否。”月翁注目少年,却非注视面目,而观其手中金扇。
  “小子豆蔻开名,琴略。”少年藏扇入袖,面带笑意,颇有自豪之意。
  豆蔻开名,手持金扇,乃帝国大户子嗣作风。但,帝国中有此荣耀的大户不过百户,虽未曾全遇,但均有耳闻,从未听闻由此一人啊。
  少年似乎看穿月翁的想法,说道:“小子年少顽皮,不曾常待于朱门内,随恩师已游帝国一年有余。”
  好个厉害的小子,只一眼就看穿老夫所想。月翁自叹,但依旧一副悠闲的表现。
  “小子斗胆相问,先生可是乐师?”少年已经可以确定老者绝对是乐师,但是还是想知道老者为几品。乐师相互介绍自己只会说是几品乐师,不会说自己是几岁年龄的乐师。
  “某乐才还庸,空长年纪。”月翁知道这小子在套他的品级。“某抚琴一曲,少年若听出品级,也无需放言,默解便可。”
  “先生实乃高看于我,小子才疏学浅,只能听懂悦耳与否,若听出品级,也只是侥幸罢了。”少年高傲,虽然毫无把握能听出品级,却也说或许可侥幸听出。
  侍女置琴于台,鹿儿调音片刻。月翁抬臂抚袖,浑身已出清刚之气。
  莫说少年瞠目结舌,已然失去言语的能力,就连邻间内正在品茶的五品乐师,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威压笼罩全身。当然,斋中其他人均为五品之下的乐师,自然毫无感受。
  清刚之气至阳至烈,若只用于传琴乐,三品清刚之气便可以笼罩全城。鹿儿取出一物,唤名为辟音钟,向此钟内注入真气,便可以随意控制声音的传播范围。鹿儿右手起势,升起绿色混元真气,注入辟谷钟内。只见那辟谷钟腾空而起,幻化出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网状笼罩着月翁与少年,却无半点声响。网状光芒内仙乐邈邈,网状光芒外只有侍女为鹿儿挥扇散热的风声。
  邻间内的五品乐师深呼一口气,放下沾杯。锋芒状的瞳孔这才回归正常。“好可怕的威压,这种威压已经超过我那二十年前仙去的恩师:—品乐师蛮墨。”战战兢兢的扶桌而起,想用玉扇挑帘而出去看看哪位高人到此,刚走到帘前却又把玉扇收回。
  “罢了,威压散出就是那位高人不想让他人窥视本尊,我怎可以行那苟且偷窥之事。”五品乐师摇摇头,便又坐在了宽大的熏木椅上。
  抚琴低吟,少年瞪大眼睛看着月翁手指上那墨绿色的真气。那真气浓郁的已然化为实物,如同翡翠一般的真气,真真切切的在弹弄着琴弦。琴音入耳,少年抵抗不了强大的精神力,已浑然睡去。
  赫然,少年的神识中出现一处仙境,通体纯白。白的山、白的湖、白的天空,就连那行走在地上的大雕也是浑身雪白。
  什么,那里有只高达三米的白色大雕,右翅拥酒桶醉饮,还用俩只脚走路。这不是妖怪么,哈哈。少年自言自语。但是下一刻他却失声大喊,拔腿就跑。因为那通体雪白的大雕一转头发现了少年,怒目圆瞪,手中的酒桶砸向少年,长吟一声,刺破天穹。伸开长达五米的白色巨翅咆哮着飞向少年,那银色的利爪如弯刀般闪耀夺目。
  少年夺命而逃,竟然也在大雕展翅前与大雕拉开数百步远。这个纯白的仙境如镜面一般,毫无高低波澜,连一处可供躲藏的小丘都没有。少年回头一望,深吸一口气。之前只顾玩命狂奔跑,未曾仔细观察那大雕展翅后如何飞翔。现在一看只觉得十分有趣。
  大雕卖力扇着翅膀,竟然还是用俩只脚在狂奔。那长达五米的白色巨翅除了发出呼呼的风声,并无半点作用。不仅如此,还因为迎风面过大反而拖慢了大雕的速度。
  少年终究还是年幼,毫无半点心计,看大雕跑的比他慢得多,反而缓减了逃跑的速度,拉近距离用以观看大雕的囧态。
  爪似银刀劈猛虎,绘似利刃刺蛟龙。那白色的大雕名为泰禽,是众多乐律大师终其一生都想捕获的猛禽。少年却是不识,如果少年认识这大雕是泰禽,那么他绝对不会逃跑,而是会在原地站立,摆好姿势——下跪求饶
  少年与泰禽的距离只有堪堪百余步,少年停下来,转头玩味的藐视那在他眼中徒有虚表的大雕。白色的闪电一晃而过,百余步的距离泰禽一瞬即过,少年的圆形眼眸还没变换为危险的针芒状,那泰禽已穿过百余步的空间到达少年的面前。惊恐,高达三米的白色大雕与少年的距离连一指都塞不进去。强者的威压,少年不敢抬头看,也忘记了后退逃跑,虽然后退逃跑也无济于事。
  震耳欲聋的鹰啸声如同雷击一般狠狠的冲击在少年的身上,少年闭眼捂耳,害怕万分。突然间,腰间一紧,身体腾空而起,少年慌张的睁开眼睛,猛然发现自己竟然被大雕的利爪夹腰与其腾飞。少年已然全身无力,连喊叫的念头都没有。
  “混账东西,小爷与你素味平生,堪堪见你一面,你便要置我于死定,既然如此,那小爷就要与你同归于尽。”少年哭腔,眼中的泪水并没有浇灭那熊熊的怒火。提腿伸手从靴中拔出一把浑身漆黑的利刃,看准了大雕的爪根,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刺出。只听得当啷一声,那名为墨夜的名刃虽削铁如泥,但是在大雕的爪根上连刀痕都未曾显现。不仅如此,刺出那一剑后,少年的手臂随着被大雕的爪根弹回的名刃直晃。少年不甘心束手就擒,便转臂向上,朝着大雕的腹部如疾风般刺去。大雕并非玄武,无有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少年似乎必然得手,即将完成他那同归于尽的目标。
  但,这是泰禽。食虎,噬蛟,存天地间,超事物外。
  传闻百年前曾有三位超一品乐师于黄龙岛寻找一本旷世功法时,遭遇一头泰禽。观其身,超十米之巨;观其翼,成遮天之势。最可怕的乃是其无与伦比的防御,那三位超一品乐师无一不是当时帝国中以一敌万的绝世猛人。但,就是这三位当时帝国中顶尖的战斗力,在那泰禽面前联手也不能抵挡十招。得亏那泰禽厌水,三位超一品乐师才得以遁水而逃。
  少年手拿墨夜全力刺向泰禽腹部。刺耳的剑鸣后,少年的手臂犹如灼烧一般疼痛,竟丝毫没有抓牢墨夜的力气。墨夜脱手,少年悲鸣。于是只得使出与生俱来的天赋神技,一口钢牙,向着他最近的一处爪根狠狠咬去。。
  泰禽猛然松爪,少年失声下坠。万米高空之上,坠向仙境中纯白的地面。
  “我,方羽,难道就这样与世界告别了么?我还没有达到三品乐师,我还没有成为这大陆上的王者啊,我不甘心啊。”少年握拳,憋紫了脸庞大声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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