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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平凡家事 / 第一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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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年代左右的海边。
  澄澈碧绿的潮水缓缓退去,太阳打在沙滩,泛着金灿耀眼的颜色,直射海面的光,随微风荡漾着磷群。
  一个七八岁间的少年,赤裸着上身,光着脚丫,在探出的礁石上来回打量。
  少年的左臂与常人有异:整臂的长度不及右臂的一半,没有手腕,胳膊末端连接着一个圆滚的肉球,其上凸起五个短小的异物。
  原来是天生发育异常的手臂,但这似乎没有影响少年的动作。
  有经验的渔民知道退潮时覆着海草的礁石中,往往藏着惊喜。想必这个少年也熟知此中道理。
  右手轻缓掀开海藻的一角,赤红的蟹钳浮现,少年的右手像蜗牛那般,慢慢的靠近蟹身,尽量避免造成周围海水的波动,待到约莫二十公分的样子,“腾”地出手,电光之间,精准捏到蟹尾。
  少年的左臂挠了挠腰侧,深呼了口气,带着捕获的螃蟹走向岸边。
  鼓鼓囊囊的布袋应该是少年的收获,只是这个布袋有些扭曲混乱,原来少年把脱下的涤纶短袖扎结起来,只留下一个进出的孔,再用石头压住,做了个简易的布袋。
  只见少年盘坐在地上,用脚侧按住螃蟹后背,挪开石头,右手夹死出口,把布袋垂起,上下抖动几下,再用牙齿咬住布袋的一边,右手捏起螃蟹,顺着边缘蹭入,如此才算大功告成。
  一套动作下来,着实让人惊叹叫绝。
  夕阳极红,晚霞极艳,少年也颇为满意今天收获。
  可以预见,是美味的晚餐。
  三四千米的路途,烈日下几个小时的断水,对七八岁的少年来讲,辛苦了些。
  一个石头堆砌的瓦房,才映入眼帘,少年便加快了步伐,想必是少年的家。
  才来到家中,发现扎着双麻花辫的小妹--友春,已经在收拾饭桌。
  少年有些懊恼:看来回来的还是有些晚,应该再快些的,这下要吃些冷饭了。
  “大哥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饭刚刚吃过。”友春发现了回来的大哥。
  “我去海边,捉了些螃蟹和海螺。”少年话还没说完,友春便缠着看少年的布袋。
  “咦,好多螃蟹和海螺,大哥你一只手怎么抓的,真厉害!”
  “啊……嘿……嘿。”少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傻傻地笑着。
  “爸妈呢?”少年问道。
  “刚刚吃过饭,出去了好像。”
  小妹转身接着收拾餐桌,要把吃过的碗盘带到厨房。
  少年找了一个铝盆,把布袋里的螃蟹海螺统统倒了出来,没有趁手的盖子,只能用灶台的锅盖遮上。
  目光环视厨房一圈,也没寻到黄瓜、番茄一类解暑的蔬果,少年似是有些失望,毕竟这个天气吃这些东西还是蛮享受的。
  来到院子。
  “咕咚,咕咚!”大口顺了几口井水,少年紧接着又舀了一满瓢,顺着头顶浇下,那叫一个神清气爽,通红黝黑的上身也没有那么刺裂的感觉,怕是最舒服的一刻就是现在了。
  少年把布袋的结扣用牙和右手配合打开,在水盆中来回划啦几下,也不知汗液海边混合的味道能不能去除,便把衣服往绳上晾。
  此时一个比友春高挑的英气女孩,挎着小竹篓,其上盛着七八条翠绿的黄瓜,刚刚进门。
  这是少年的二妹——友青。
  友为一眼就看到竹篓中的黄瓜:“妹,那个……能不能……给我根黄瓜吃?”不知怎的就带上了结巴。
  “不行!”友青想也没想,干脆回道。
  友青白了少年一眼:“这是爸妈刚要我去摘的,要吃,你自己去地里摘。”说完,也不理会少年,自顾自地走了。
  少年叹了一口气,瘫坐在石墩上,能看出是真的有些累,稍事歇息后,才起身向门外走去。
  穿过一条细细碎碎的羊肠小径,来到自家的小园,青绿的黄瓜藤蔓缠爬在木架,缀落着黄色的花瓣,和还未成型的瓜崽,找来找去,好一会儿,也没寻到一根黄瓜,原来都被二妹摘了去。
  少年也不清楚为何妹妹友青也不同自己讲,大抵是她也没数吧。
  少年郁闷的回到家中,此刻只想着能够美美的吃上一顿海鲜,用以犒劳烈日下的汗水。
  令少年惊讶的是,此刻父母,二妹小妹都在津津有味地吃着海鲜,小妹友春刚刚收拾的餐桌堆满螃蟹残骸和海螺壳。
  少年有些不解,委屈地望着父亲:“爸,我……我……还没吃饭。”
  父亲头也没抬,不耐地回道:“坐下吃吧。”说完把刚刚掰开的蟹身,蘸了蘸带有姜汁的醋。
  “可……可……都没了。”少年望着空荡荡的铝盆极结结喏喏。
  父亲的脸一下拉的很长,好似遇到极为可恨的事情,把手里仅剩的螃蟹腿摔在桌子上,吼道:“给你吃,吃吧,啊!”
  没来由的一下,餐桌上的人也都停下手里的嘴里的动作,大气也不敢出。
  少年应该极为惧怕父亲,眼眶的泪水,断线般地往下落,也不敢出声。委屈巴巴地把视线转向母亲,母亲可能还震惊在这突然爆发的怒火中,也不迎接儿子的目光。
  场面安静的可怕,最尴尬的还属这委屈的少年。
  少年无奈,不甘可能也有,只是他还不是正值壮年父亲的对手。
  转身去了厨房,找了块尚有的窝窝头,一边流泪,一边啃食。
  越想越觉得难过,辛辛苦苦的一下午,通红的后背和躯体,什么也没吃到,还换来了父亲的臭骂,我就这么让人讨厌吗?还是说,我真的是做了什么孽?
  少年还是年轻,他不明白。
  好比孩子生下来都是一张白纸,可是到了少年这便是打了折扣的纸,来的时间地点也不那么凑巧。
  再说哪里有真正的白纸,你的血脉源于你的父母,父母源于他们的家庭,有些事,你出生其实是躲不掉的。
  所以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想起作孽,我也就想到了少年的父母,姥姥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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