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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少年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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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楼里,西夜尘被弄得莫名其妙,这寒姑娘竟是怎样一个人,只不过听了自己是与轩辕使团一同前来,就生气离去。
  西夜尘向来就喜欢将事情弄个明白,他叫住店小二,向他打听寒姑娘。
  店小二:“这寒姑娘,咱也不知道她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在这皇城中,大家都知道她出手阔绰,开朗大方,不过有时呢也会让人头疼,你看人家出门这阵仗,最少三五个随从跟着,估计是皇宫里边儿的人!”
  西夜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倒是不假。
  店小二又嘟囔了句:“你可千万别招惹她,上个月城西有个纨绔少爷想占她便宜。现在还下不了床呢!”
  “啊?下不了床?”西夜尘吃惊。
  “嘿,腿都打折了,能一个月能下床吗?”
  西夜尘暗暗心惊,看来这寒姑娘也不是什么善茬啊!
  他结了酒钱,朝大街上溜达去了。
  一路朝着商队安置的客栈逛去,刚到了一个桥,前方人头簇动,似乎在看什么热闹,西夜尘赶紧挤了上去。
  大桥上,只见寒姑娘立在正中,她前面,拦了七八个家仆,一个少年与寒姑娘对峙着。
  那少年说:“臭娘们儿,上个月你把我弟弟腿都打折了!今天终于让本公子逮到了吧!”
  寒姑娘身后的仆人想要上前,被寒姑娘一个手势阻止了。
  “你是那个什么混蛋蒙少的哥哥?”
  寒姑娘问。
  那少年约摸二十岁左右,把脸一横,摆出一个狠样儿来:“哼!在这冰雪城中,谁人不知我蒙家二少!你竟敢打我弟弟,你是哪家的人,胆子也太大了!”
  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有人小声嘀咕道:“这下有热闹看了,蒙大少不好惹,寒姑娘也不是善茬,要不,怎么会把蒙二少腿给打折了呢?”
  这皇城之中,百姓们最喜看富家子弟的纠纷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们一旦闹了矛盾,总有输家赢家,看输的纨绔子弟那般狼狈模样,百姓心里也觉得爽!
  西夜尘在人群中听得这蒙大少乃是苏国蒙氏家族的大少爷,心中替寒姑娘捏了一把汗。他常年随商队奔走各处,看那蒙大少带的家仆,应该是些武人,身手恐怕不赖,再看寒姑娘的仆人,都是普通随从,这次恐怕她要吃亏了。
  “今儿就让你瞧瞧我蒙大少的手段,上!先把她的跟班解决了!”
  蒙大少一声令下,家仆们扑向了寒姑娘的随从。
  扭打了一会儿,寒姑娘的随从尽数被打趴下了。
  “哈哈,上次你打我弟弟带得不是这帮草包吧?”蒙大少谑笑。
  寒姑娘见仆人被全部打倒,竟然也没怎么惊讶,她淡定的看着蒙大少,冷声说了一句:“你会后悔的。”
  西夜尘看得着急,这姑娘可真能装!随从都没了,还冲人家放大话。
  眼看寒姑娘要吃亏,他急中生智,跑回不远出的摊子,买了两串爆竹。
  西夜尘身手也是不错的,按照武士等级,他应该属于初级武士,经过商队走南闯北的磨砺,他也同人打斗过,那几个蒙大少的家仆他能打两三个,但七八个就不行了,人家好赖也是初级武士。
  他看不惯蒙大少欺负一个姑娘,扔了两串爆竹进去,霹雳吧啦一顿响,将众人吓了一跳。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西夜尘一个闪身朝蒙大少奔去。
  他的家仆们还踩着寒姑娘的随从,再加上爆竹声和硝烟缭绕,一时没反应过来。
  只听得“啊呀”一声,蒙大少被西夜尘扔下了大桥。
  “噗通”一声落水声,桥底河中传来一声咒骂:“哪个混蛋干的!”
  这季节的冰雪城,河面结了一层薄冰,河水冷得要死,蒙大少这可吃亏了!
  西夜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拉起寒姑娘就跑了。
  转过几个街角,两人在一家酒肆后墙小巷停了下来。
  “咯咯咯……”寒姑娘看着西夜尘,嬉笑着,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担惊受怕。
  “姑娘心可真大,被人追打还笑得这么开心。”
  “你都敢把那狗屁蒙大少爷丢河里去,本姑娘怕什么?”
  “你不也敢把他弟弟腿打折了吗?”西夜尘回道。
  寒姑娘笑着说:“那不一样,我又不怕他家,在这冰雪城中,傻子才敢与我作对!”
  “我又有啥怕的?我又不是你们苏国人,用不了几日,我一走,蒙大少能奈我何?难不成他要翻过雪歌山去报复我?”
  西夜尘说完,想起蒙大少肯定被冻坏了,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寒姑娘看了他一眼,两人捧腹大笑。
  酒肆中,寒姑娘给西夜尘倒了一杯酒:“喏,敬你一杯,虽然我并不需要救,但还是感谢你救了我。”
  西夜尘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客气什么,我那是看不惯他一个大男人欺负女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寒姑娘问。
  “瞧你这记性,我叫西夜尘,我还没问你呢,刚在酒楼,你怎么听说我是跟轩辕使团来的,就生气了呢?”
  寒姑娘冷笑了几声:“你就叫我寒姑娘就行了。我呢,本来是不想与别国人有过多交集的,但是,看在你不惧得罪蒙赫救我的份上,本姑娘就交你这个朋友啦!”
  西夜尘听寒姑娘把他当朋友,心中高兴。
  “原来他叫蒙赫。”
  “他呐,是冰雪城蒙氏家族大少爷,兄弟蒙硕上个月被我打折了腿,听说至今还下不了床呢!”
  听完寒姑娘的话,西夜尘心想,这姑娘多半也是大户人家出生,甚至可能是苏国皇族。
  “我看寒姑娘听个爱情故事都能流泪,这与将人的腿打折了实在难以联系起来,我真的不敢想象。”西夜尘说。
  寒姑娘挑眉问他:“那爱情故事确实感人。本姑娘是恩怨分明的,敢来招惹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西夜尘置之一笑,他知道,即便是蒙硕被打折了腿,那也是寒姑娘命手下仆从所为,眼前这女孩,怎么也不像个恶人。
  “江青和霞郡主的故事,当真令人唏嘘!”西夜尘感慨。
  寒姑娘却不似听说书人讲故事时那般有所触动,她只是撇了撇嘴说:“这有什么,天辰国历来喜欢以政治联姻巩固皇权,帝王家的女子,大多都是被逼着嫁给了自己不爱的人。类似霞郡主的事,后来也发生了很多啊。”
  西夜尘闻言倒是有些吃惊了,他虽然跟随商队四处奔走,但中原狼商队素来只来往于中原和西川,南陆的事,他倒是真的不知道。
  寒姑娘见他感兴趣,继续说道:“几年前,天辰国的长公主不也是因为爱情葬身了寒烟泽么!”
  西夜尘闻言脸色突变,七年前,他的母亲将他扔在楼孤国青笪城,也是孤身进了寒烟泽,再也没有出现。
  年仅十岁的西夜尘孤身跑到寒烟泽寻找母亲,刚刚进入边缘地带,就被中原狼商队唐东救下。
  如今,他听闻天辰国的长公主也进了寒烟泽,不免有些惊异!
  “怎么?你知道这事儿?”寒姑娘见他神色有异,询问道。
  西夜尘回过神来,急忙说:“没有,就是想起了一些事。你继续说。”
  寒姑娘继续说:“那天辰长公主,要被他亲哥哥送到轩辕国和亲,可是长公主有喜欢的人了,拒绝嫁到轩辕国,在跟随使团借道楼孤国去往轩辕的半路上,逃进了寒烟泽,再也没有出来。”
  西夜尘问:“那长公主到底喜欢谁呢?”
  寒姑娘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这不是说书人讲的故事,这是宫中传出的消息,没有那么多情节!”
  西夜尘点了点头说道:“这天辰国还真是,专门搞些政治联姻!”
  寒姑娘闻言,满脸怒色:“还说人家!你们轩辕国不也一个鬼样子么!哼!”
  西夜尘眉头一皱,弄得一头雾水:“啥?”
  “别装了!你跟使团来的,难道你不知道你们轩辕国为啥出使北境吗?”寒姑娘质问。
  “嘿,我可不是轩辕国人,人家使团的人也不会同我讲来苏国有什么目的,我就一跑腿儿的。”西夜尘打趣道。
  寒姑娘忽然恍然大悟:“对呀!你姓西夜?你是楼孤国人?”
  “对啊,我就是楼孤人,只是我从小跟着中原狼商队在轩辕国的时间比较多而已。这次,我们也只是奉命带使团翻越雪歌山罢了。”
  西夜尘解释说。
  寒姑娘突然又开心起来:“这才好嘛,你不是轩辕国人!哈哈!”
  “我不是轩辕国人你高兴什么?”
  “这样咱们才能真正的做朋友呀!”
  “敢情刚才你说交我这个朋友是骗人的呀?”
  寒姑娘噗嗤一笑,掩面不再说话。
  “你好像知道使团为什么来苏国?”
  谈起这个问题,寒姑娘似乎又心事重重的了。
  她噘着嘴嘟囔道:“还能为什么,还不跟天辰国一样,要政治联姻!”
  西夜尘闻言大惊:“怎么轩辕国也做这种事?”
  “对啊,本姑娘也搞不懂。”
  “唉,难道爱情是可以别人帮忙安排的吗?真的是……”西夜尘感叹。随后他又问:“那两国都有公主太子,皇帝要谁嫁给谁啊?”
  寒姑娘白了西夜尘一眼没好气的说:“轩辕公主嫁给苏国太子,苏国公主嫁给轩辕太子。”
  西夜尘刚饮下一口酒,闻言没忍住将酒喷了出来!!
  “这哪是政治联姻,这不是交换人质么?”
  寒姑娘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随后一脸嫌弃的撤下了桌上的下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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