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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噩梦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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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做过噩梦,但是更为可怕的是,我们明明知晓自己身处噩梦之中,却无法逃脱噩梦。
  熟悉的明亮走廊,头顶的照明灯一闪一闪的,空气中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两边病房的门紧闭着,像是关闭死囚的牢房。
  齐燕婷的瞳孔因为极度恐惧而收缩,她蹲下,双手用力抱住头,闭上眼睛,呢喃着“醒过来,醒过来,这是梦,齐燕婷,你快给我醒过来啊,快点!”
  “喵”一声轻缓的猫叫从背后传来,让齐燕婷浑身一哆嗦,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她的身体逐渐不受控制,她努力挣扎着,但只能在心底发出无力的嘶吼。
  齐燕婷站起身,向前踏出一步又一步,红色的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地砖上发出动听的嗒嗒声,而在她身后空无一物。
  四十四步后,齐燕婷向右转身,伸手拧动病房门的把手,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然后反手关上门。
  病房的窗帘半遮着,窗外是浓浓夜色,高楼大厦一片黑暗。这是一间单人病房,中间靠墙是一张病床,病床两边是一件件医疗器械,病床对面的墙壁上挂着液晶电视机,角落里有一台柜式空调。
  病床上被褥已展开,但被褥下并没有人。齐燕婷身体不受控制的走到病床边,掀开被褥钻了进去,掖好被角,她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强力胶水黏在了病床上。
  门被打开,一个穿着手术衣,戴着手术口罩、手术帽、无菌手套的医生走了进来,医生关上门,走到了床边。齐燕婷努力移动眼珠子瞥着医生,只见医生右手握着一个约有五百毫升的巨大针筒,锋利的针头一点点靠近她的脖子。
  “不,不,不要!”齐燕婷心中呐喊着,但医生的目光古井无波,冷漠的像科学家看着小白鼠一般。
  针头刺进了齐燕婷的脖子,医生开始拉动活塞。那感觉太过真实,甚至比现实还要真实。针头刺破肌肤的刺痛感,鲜血一点点被抽走的肿胀感。
  过了一会,医生拔出针筒,将盛满新鲜血液的针筒展示在她眼中,然后将针头对着她的脸,推下活塞。
  尚温热的鲜血不停地浇到齐燕婷脸上,她想闭上眼睛,但是眼皮无法动弹。
  针筒里的血空了,医生继续抽血,如此往复,很快,齐燕婷的脸血红一片,已看不出原来相貌。她因为失血过多,晕眩感逐渐袭来加重,寒冷一点点侵蚀着她的身体。自己鲜血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口鼻中,让她恶心作呕。这静谧的死刑将恐惧不断加压在她的心神上,她感觉自己快疯了!
  齐燕婷休克了,然后死亡,然后在深夜从松软舒适的大床上惊醒。她习惯性地看向枕边,枕头还在却空荡荡的,她这才想起自己丈夫不久前已经死了,在梦中毫无征兆的死了。
  要是自己也能在梦中真正的死亡,那该多好!她屈膝,埋首进臂弯中,哭泣起来,小声缓缓说着“有谁,能来救救我吗?就算杀了我也好!”
  焦点回到寒霜这边。寒霜离开葬花吟酒吧,回到了自己车上,关上门,发动引擎,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拿出一看是颜如意发来的信息(寒霜回到洛阳市与颜如意的第一次见面二人交换了手机号码),信息内容是一个地址-“平安大街海洋别墅区37号别墅”
  寒霜将手机放到操作台上的手机支架上,打开地图,输入地点,开始导航。
  开了半个小时的车,寒霜抵达了平安大街别墅区。寒霜将车停在路边,走下车,沿着街道走按照门牌号寻找着37号别墅。
  这是一条很美丽的街道,路面干净,两边各种花丛宛如两条五彩缤纷的丝带,可惜的是十一月绽放的花并不多,大多都在沉睡中。一栋栋独立别墅座落在两边,都是三层的别墅,不过样式风格各不相同。
  走了一会,寒霜在右手边找到了37号别墅。别墅红瓦白墙,用木栏杆围住院子,屋顶呈三角体形状,窗户不多,整体来说算不上豪华,反而有种小清新的气息。门前两侧有两片紫罗兰花田,奇怪的是,按理说这个季节紫罗兰并不会绽放,但是这两片花田的紫罗兰无一不盛开的艳丽高贵。
  寒霜推开栏杆小门,来到别墅大门前,按响门铃。寒霜按了两遍后,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齐肩波浪短发女子。女子相貌姣好,身材平庸,穿着米白色的针织毛衫裙子,已经被岁月留下些许鱼尾纹的眼睛有些红肿,仿佛刚刚痛哭了一场一样。
  燕姿看清寒霜的相貌,和其他人一样,一开始都被那道深深的伤疤吓了一跳。她心生警惕,将门掩上些许,问“有事吗?”
  “你好,夫人,我是贺佳的同事,想过来拿些东西,可以吗?”
  “我老公的同事?你也是检察官?”
  寒霜眉头一皱“你知道贺佳的职业?”
  闻言燕姿心中打开门,侧身让开。“进来吧,里面说。”
  寒霜跟着燕姿来到了客厅。室内装修风格简森舒适,以灰、白色为主要格调,有不少紫罗兰花卉。寒霜在沙发上坐下,燕姿用陶瓷茶杯为其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夫人你家好多紫罗兰,门口也有紫罗兰花田,都是夫人你种的吗?”
  燕姿摇了摇头,露出幸福的微笑,说“我喜欢紫罗兰这种话,但却没这般手艺,这些都是我老公种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这些紫罗兰一年四季都开花。”
  “可能是用了检察官的一些手段吧,夫人,你对检察官了解多少?”
  “不算多,只是知道你们隶属于一个叫做超自然法院的组织,专门处理一些超自然的事件,其他的我老公说我是普通人,不能知道太多,没告诉过我。”
  “那是明智的选择,不过,老实说,一个检察官和普通人结婚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他也没办法,当初被我霸王硬上弓后,这个傻子也无法拒绝我了。”
  燕姿的话出户了寒霜的意料,他眉头一挑,重新打量眼前这个气质温婉的女子。
  燕姿露出追忆的神情目光,说“当初他把我从一只怪物手中救出,我因此对他一见钟情。少女总喜欢英雄,而他就是我的英雄。当时我受了很重的伤,普通医生无法治疗,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又无依无靠,他这个善良的傻子就收留了我,一边用你们检察官的方法治疗我,一边照顾我。这个别墅很大,但住在这的他很孤独,我们日久生情。是我先向他表白的,可他没答应,说我是普通人,应该和普通人在一起。别看我这样子,可年轻的我却是个执着、冲动的人。伤好的那天,我和他吃了最后的晚饭,酒里,我下了媚药,我们两个都喝了。然后,第二天他说会对我负责的,明明是我夺走了他的清白之躯。你说,他是不是个傻子?”
  燕姿笑着问寒霜,嘴角有泪光,笑容中更多的是悲伤。她说的话让寒霜想到了自己与胜似仙子的秋凝雪,这经历,有些相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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