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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沈昧和吴痕一番惊变之后,在一座破庙里面认真的开始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番印证之后竟也隐隐看到了一些深藏其中的真相,但是此时的两个年轻人却不知道他们所了解的不过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吴痕对沈昧的说法也很认可,他的心中所想和沈昧基本一致,于是他接着沈昧的话头说了下去。
“沈大哥,你是否感觉到,他们不但是受人指使而来,而且似乎指使他们的人,无论是身份地位远在他们之上的人,他们如此谨慎的隐藏身份,发现我们之后却不硬抢,而是隐忍的等到最后真正的金凤出现才出手,无论是先天高手,还是修仙者,都是不同凡响的人物,能让他们这样做的绝对不仅仅因为有什么好处,而是让他们不敢抗拒的命令!”
一阵夜风吹过,那盏油灯忽明忽暗的跳动起来,吴痕和沈昧的影子也在残破的庙墙上不停地拉伸晃动,像极了民间故事中的鬼怪,就是不知那尊没有了胳膊的大佛还能不能震慑住山野间的山精野怪。
吴痕轻蹙眉头,仔细回想着那天发生的事情中的每一个细节:“而且,当时我们出了泉清城之后,就发现了后面有人坠着,一开始我们不能确定来人是否是真的跟踪我们,所以我们选择了绕路,姑且不论那个神秘的布裙少妇,还是有三波人等在了那里,想来幕后之人肯定在所有的路上都布满了人手。”
沈昧一向平静的脸上也有些动容了:“我们绕的路是我们一念之间决定的,无论是什么人也绝对不会知道我们的路线,由此可知,如果我们走的是预定的路线,恐怕会有更可怕的人在等着我们,实在想不到背后之人将会是什么样的存在。”沈昧说到这里看了吴痕一眼,略一停顿:“惹上了如此大的麻烦,镖局,镖局如今出了事情,也是情理之中了。”
吴痕知道沈昧怕他听到镖局的事情再徒增伤感,所以犹豫了一下,不过吴痕毕竟接受过很多与这个世代不同的哲学理论的教育,深知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法挽回的。
昨夜庭院歌舞尽,今日鲜血落满园,满腔仇恨绕悬梁,奈何形势比人强。
忆观当年饮酒畅谈望风月,今宵别梦却离幽冥外,吴痕轻轻的躺在了茅草上,双手枕在脑后,呆呆的望着破庙房顶处布满了蛛网的房梁,回想起十多年来的欢乐时光,恍若隔世...
吴痕胸中的愤恨慢慢的化作了一股执念,他要修仙,他要变强,他不为求长生,也不为求大道,只为了对他恩重如山的师傅师娘,为了他那些视若手足的镖局兄弟,为了埋在青山脚下的黑牛,无论背后有多大的势力,无论背后是多么强大的敌人,他都要一个一个的揪出来,一个一个的杀死他,终有一天,他要带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头颅,把他们埋在镖局的地下,用他们的命来偿还做下的罪孽。
慢慢的吴痕静了下来,因为他不能再表现出那些无谓的愤怒仇恨了,因为现在有一件让他为止奋斗终生的事情,在这件事情没有做完之前,他要活着,要变强。
“沈大哥,我没事了,镖局遭此大难,只余下你我二人,这或许是上天的安排,我一定要查清真相,严惩凶手,如果有一天我,我,我死了,沈大哥,我希望你能继续查下去,希望你能还镖局一个公道。”
沈昧静静的看着吴痕,嘴角微动,平静的说到:“我定会报此血海深仇,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一个一个的把他们抓回来。”随后沈昧平淡的脸庞上忽然划过了两行清泪:“我娘,我娘走了。”
吴痕心中巨震,猛地坐了起来,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沈昧:“你...你...你说什么?”
沈昧挥了挥衣袖,抹去了泪痕,又重新恢复了那个淡然的神色:“少镖头,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在这段时间我回了家一趟,镖局的人全死了,我娘,我娘没人送饭,没人熬药,她...她走了。”
吴痕呆住了,沈昧是个大孝子,现在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竟然以如此残忍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件事情对沈昧来说,比让他死去都更要痛苦,吴痕看着沈昧一脸的平静,双手却在袖中轻轻的颤抖,可想沈昧内心是何等的煎熬。
良久之后,吴痕从震惊之中缓了过来,他轻叹了一声,拍了拍沈昧的肩膀,轻声安慰到:“沈大哥,节哀顺变,唉,如今镖局众人都已遇难,只剩下你我苟活于世,我们万不能哀伤堕落,定要修仙有成,报仇雪恨!”
沈昧回到:“定然要如此的!”
吴痕看沈昧缓和了许多,便又说到:“这件事情的背后,恐怕不只是一股势力,我觉得我们应该先从那几个黑衣人的身份开始查起。“
“那几个被你杀死的黑衣人我都看过了,身上没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物件,不过我看那个使双刀的汉子,有点眼熟,似乎是江城南边一个绿林道上的头目,依稀记得几年前走镖的时候打过一个照面,当时我听他和其余的几个黑衣人都喊那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大哥,他们应该都是绿林道上的人。”
“哦?沈大哥,你仔仔细细的再给我讲一下那几个黑衣人的功法特征。”吴痕挑了挑那盏油灯,对沈昧说到。
沈昧把自己当时听到的见到的所有的细节又仔仔细细的给吴痕讲了一遍。
江城绿林道上的人?吴痕搜索着自己脑海中关于江城绿林道的信息,双刀?大哥?突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鹰爪功?不对,是陈家擒拿手,是他!
“少镖头,你想到了什么?”沈昧看吴痕的表情,似乎有了些眉目,便出声问道。
“沈大哥,你说的使用双刀的那人我没有印象,不过那个大哥,我好像听师傅提起过,江城那边有一个陈家庄,庄主是江城有名的豪绅,为人仗义疏财,据说不少亡命之徒都受过他的恩惠,而且这个陈庄主一身武功也是深不可测,陈家擒拿手在当地更是大名鼎鼎,江湖人称陈家黄金手,这个陈庄主可是跺一跺脚整个江城颤三颤的人物,我觉得大有可能是此人!”
“陈家庄?对了,定是此人,我这两天一直在想绿林道上的人物,却忘了这个真正的江城绿林道背后的大哥!”沈昧恍然大悟的说到。
吴痕一拍大腿,浑身一阵酸痛,他不由得“嘶”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好!沈大哥,那咱们就先去飞龙帮找龙飞问个清楚明白,那把剑到底是什么来路,然后再去江城陈家庄走一遭。”
听完吴痕的这番话,沈昧的神色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吴痕顿时感觉有些莫名其名,他抓了抓后脑勺:“沈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沈昧一脸怪异的对着吴痕说到:“这飞龙帮恐怕是去不成了!”
吴痕一愣:“怎么了?飞龙帮还有什么去不成的,难道还是龙潭虎穴不成?就算那龙飞再如何了得,我大不了再施展一次龙象图秘术,他要是敢不识好歹,我就正好送他上路!”
“那倒不是,只是如今的飞龙帮...”沈昧对吴痕讲起了这一天多的时间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天吴痕晕过去之后,沈昧强自支撑着起来,他先是掀开了那几个蒙面人的面罩,又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发现他们都是江湖老手,身上除了武器和一点银子之外什么都没有,沈昧担心逃走的那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再次折回,便连忙背着吴痕从镖局后门匆匆离开了。
沈昧先去找到了牛车,然后带着吴痕到了泉清山,在半山腰找到了这个破旧的庙宇,他不知道吴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就回到了城中家里,发现老母亲已经饿死家中,悲痛欲绝的他草草的埋葬了老母。
他手持长剑,就要去找龙飞讨个说法,结果等他到了飞龙帮的总舵的时候愕然的发现,那飞龙旗竟然换成了黑虎旗,他潜入了黑虎会偷偷打晕了一个帮众,逼问之下,原来飞龙帮几天前突然被一群神秘人杀上总舵,当时总舵内的所有的人和分舵赶来支援的飞龙帮众人被一网打尽。
其余的在外执行任务的飞龙帮分舵主堂主和帮众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或藏身不出,或逃亡外地,黑虎会得知消息后大感震惊之余,派出不少好手监视了两天,发现那群神秘人再未出现,就喜忧参半的接手了飞龙帮的地盘。
沈昧不由得大吃一惊,他又抓了两个黑虎会的人,一番逼问,得到的消息一模一样,而且当时师家镖局也出了大事,一时间泉清城人心惶惶,张城主一边上书朝廷,一边求助上官,最后江城派出了近万驻军和衙门的探案高手,直到今天还在追查这两宗案子,当然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修仙者插手了,官府方面肯定不会有什么收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