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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笑得放肆但又谨慎,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他也见过不少死于话多的人,所以他只笑了一声,但已抒发完他所有的情绪。
最好的结果原本压根不需要他出面,但他是个谨慎到极致的人,所以他没有让事态产生意外。
他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他绝不会、也决不允许自己犯下低级的错误,他要确认地上已被雨水浸透的“尸体”是不是已然死绝。
他的动作很麻利,绝不拖泥带水,他确认的死亡的方式很简单,最直接——再补上一掌。
这一掌落在地上那具干瘪的“尸体”上没有产生任何变化,引起的效果还不如雨点打在上面,他自信不会有人能够察出异样,即便是高若神明的那人。
就如鬼魅一般,原本似乎融入黑夜的老人消失在了黑夜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自始至终他甚至脚底都未曾着地,身上也未沾一滴雨。
可他不知道,今夜进入这家酒楼的人他并不是最后一个。在他离开之后,有一个高大的青衣人走了进来,脚踏地面但未曾激起任何涟漪,他分别走到地上的苟符与任太彦身旁,用手轻轻按在二人胸膛,像是在给病人把脉一样,良久,他摇了摇头,消失一会儿后再度出现,然后离去。
若是有人得见当时的情形,定会以为见到神仙,为他的身后“飘着”两个气泡,气泡里正是那两具“尸体”,被雨水打湿的衣物不知何时也都干了。
之后还有人来“拜访”喜来酒楼,如果看门的伙计还没有死,那么他定然能够识得这些人正是方才要住店的那伙商客,只可惜他已经死了,这群商客翻遍了整座酒楼也没有找到一个人影,一具尸体。
一无所获的黑衣商客们似乎很是不悦,他们当中最为魁梧的一人用他们那独特的口音说道:“这么大的动静我们竟然一点没听到,不应该啊。”
“看来我们初来东陆,便遇到了高手。”另一个光着双膀的男子说道。
“我们并没有遇到,”先前敲门的男子否定道:“不然我们十二人恐怕都不是对方的敌手。先前开门的小厮我观他绝不是习武之人,也不知道现在人都去哪了。”
魁梧男朗声道:“管他呢,这不更好,免了和他们挣这房间睡觉,他奶奶的,一个破镇子还能都住满人,真他娘的晦气。”
“方才检查完左侧还有完好的房间,各自找地方歇觉,明日天亮前离开,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说话的人站在光膀子男人的旁边,身形要瘦上不少,但他说完话没人不顺从。
今夜发生的事就连在这过夜的这队商客都一点不知,商客也是无处可去后才去而复返,这时已经晚了。
一间没有被掀去房顶的屋内,方才发号施令的男子平躺在床上,笠帽盖住了他的脸,有人敲门进来对他说道:“三郎,我们住在这里会不会不妥?”
被称作三郎的男子没有起身,笠帽下传出他有些清朗的声音,“店里没有一个人,他们既然已经离开,便不会再回来;这里发生的事我们发现不了,那别人更无从得知,淋了几天的雨,今晚就好好睡一觉,反正我是宁愿招惹麻烦也不想出去淋雨了。”说完他就发出了鼾声,对方知道再说已无用,况且他也困得紧,难受得很。
果然如他所说,一夜无人,一夜无事。
……
……
半月后,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三郎一行人出现在了紫达王朝南部郡城——永兴城外西边二十里外的竹林道上。他们骑着马,哼着曲,肆意无比。
“月光光,脱光光”
“美娇娘,心慌慌……”
……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三郎身旁的男子虽然坐在马背上也比三郎要高小半个头,但只看脸的话却感觉比三郎年纪要轻,这一行十二人最大的看着也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模样。
“大罗啊,我们这才过来玩了多久啊!你问问兄弟们玩够了没有?”说着他身子一扭,双腿一跨,反身倒骑着马,对着身后的同伴大声喊道:“风景看够了没有?”
“没有。”十来人一同咧嘴笑答。
“姑娘看够了没有?”
“没有。”哄笑更甚了。
“美食吃够了没有?”
“也没有。”
三郎偏头对左手边的大罗抬了抬下巴说道:“囔,你听到没。”
大罗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地说道:“时间一长就会增大被发现的几率,被发现是要……”
“诶!”三郎打断他道:“怕什么,我们几个那不是经常十天半月不归家,没人会怀疑;东陆这边的人谁又会知道咱们的身份呢,对吧?”“嘿,”他顿了顿,说道:“你们说那当年定下这破规矩的人是不是傻?”
此话一出,大罗以及其他人都让他不要胡乱说话,诋毁了先人。
“好好好,一群死脑精,那么会说就别跟我出来混啊!他奶奶的身体最是诚实。”
“美娇娘,心慌慌”
……
“我到人间走一趟,“
“姑娘见我,浑身痒痒”
“我见姑娘,天上月亮”
……
一行十二人有唱有笑,骑马沿着大路一路走,马累了就停在路边吃草,人渴了就在马背上喝水。
已近中午,三郎仍然倒骑着马,一口凉水下肚,“看看地图,咱们到哪了,石头?”
“快到永兴城了。”
“永兴城啊……我也没去过,我去!我们到‘紫达王朝’啦?”
“恩,”石头回答道:“地图上是这么写的。”
“来来来,凑过来,给你们讲故事。”三郎顿时来了兴致,而他说的故事,大伙都很乐意听,不管是真是假。
“东陆传闻有四大仙门,其中最厉害的‘天策剑宗’就在紫达王朝境内。”
“仙门?很厉害吗?”
“那当然,最厉害的估计和狼主差不多。”
“那是很厉害了。”想起狼主,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把脑海中还未成型的模样甩了出去。
“我们是不可能见得到的,还是老老实实看美女、吃美食吧。”
“听东陆的人说他们这边的高手都会坐在剑上飞,神得很。”想起自家那边高手的模样,三郎不禁吐槽道:“每次都像放了个大屁一样,震得满天灰尘,真他娘的没有一点仙气,还飞不远……”“哎哟,我了个操,你他娘的是匹瞎马吗?”。
差点从马背上倒着摔个狗吃屎的三郎用着家乡的口音破口大骂,稳住身形后回头刚想一巴掌拍向马头时,清楚了没长眼睛的并非自己的马,而是别人的骡子。
骡子背上躺着一个人,那人也像自己一般倒着骑,自己是躺着,而那人是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