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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荷，你这就睡啦？”“嗯。”被唤的姑娘困意正浓，她扬了扬眉示意闺蜜继续。
顾语凡恨恨地吐槽起她哥，“顾北梵太可恶了，不就是向他借个游艇吗？结果呢，禁酒，禁宠物，禁排队，这和海边的小木船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吧。”
说价值上亿的游艇和百元小木船没区别，戚荷觉得这话要是财神爷听到了，估计老人家都要气得从天上掉下来。
“好了，别吐槽了。”
戚荷拍了拍床的另一边，随口道：“要不你就睡我旁边吧，好久没人和我睡一房间了。”
“多久了？”
“半年吧。”
顾语凡掰着手指算了算，倒吸了一口气，语出惊人：
“惊！妙龄少女竟求小姑子暖床。”
“要知详情，还请看下回分解……”
“……顾语凡，你再说一句，我保证不把你扔到海里喂鱼。”说着戚荷下了床，奶凶奶凶地打开窗子，颇有几分打算毁尸灭迹的意思。
*
傍晚时分，游艇靠岸。
两人在临近酒店冲完澡，换上礼服又弄了个新发型，去参加电影节开幕，而开幕的一大环节就是走红毯。
戚荷今天穿的是一条Dior高定，脸着淡妆，恬静舒适。她皮肤白皙，裸色的衣裙既不张扬又舒展个性。
顾语凡穿同系列的浅樱色，长裙过膝，只露出半截纤细的小腿。
两小仙女的出现自然是惊艳全场。
众人一愣，纷纷抬起摄像机，“啪啪啪”地一阵狂拍，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但，摄影师们要是知道在五分钟后将被告知需要删除这些的照片估计现在得当场晕厥。
-
红毯旁一角落。
“顾导记得吧？我和你说过的，晚宴他会来，你找机会接触一下。”
三线小花来之前做足了功课，对于经纪人“接触”她也心领意会，可还是有些犹豫，“记得，可是……我。”
经纪人还以为小花不愿意，便有些生气：“哪能委屈到你。”
无论身材相貌，顾北梵不知要比那些油腻男好上多少倍，但小花还是忍不住小声说：“他是纪录片导演，帮不到我的。”
经纪人被手下小花的无知气笑了。
按理说纪录片导演是和他们的圈子没什么关系，可这不代表这他背后的顾氏。
顾氏以建筑业发家，经过半世纪的运营，集团也发展了影视业。如今，无论是亚杭建筑还是亚杭影视都在各自圈内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顾北梵，他就是顾氏的太子爷，未来亚杭集团的掌门人。
“算了，不想去就别去吧。”经纪人无奈的摆摆手。
顾北梵是知名的不近女色，上次带去非洲的团队没一个女性，都差点被告性别歧视了。他手下这小花就是一根筋，别说得到资源，估计没开始做就得罪了人家。
“要不……”经纪人指了指刚走完红毯的顾语凡和戚荷，“你试着和她们接触一下？”
“这么玩的吗？”小花听到“接触”又看到是女的吓得唇都有些抖。
见她这反应，经纪人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我让你和金主交个朋友，你想到哪去了？人家好好一姑娘，怎么就被你这么诬陷了。”
-
开幕结束后，两姑娘都有些饿，因为距离晚宴还有好些时间便打算找些东西垫肚子。
戚荷和顾语凡同龄，两人在南城大学读大三。现在是五月，等这个暑假过完就是即将毕业的大四生了。
顾语凡看着手中一小打名片，莫名发酸，“原来金主爸爸这么受欢迎。”
简单来说，因为顾父顾父母出差在外，而顾北梵又还在非洲拍纪录片，在场的所谓业内人士多也不知戚荷是顾太太，所以顾语凡便被视业内人士视之为“金主爸爸”，并且还是全场最金的金主。
作为金主的闺蜜，戚荷也跟着“沾光”——也收到一叠名片。
顾语凡把戚荷拉到一角落，用手挡着耳朵，小声地说：“刚刚那些给你名片的小哥哥，你喜欢哪个呀？”
戚荷听着，一下就被逗乐了。要知道顾语凡主要是她闺蜜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她小姑子。
“姐妹，你是巴不得你哥被绿吗？”
没想到顾语凡这家伙特别认真的点了点脑袋，郑重其事的说：“没错，还真有点。”
“不过你也别真绿他啊，我主要是想看他追妻火葬场那样的样子。”
“……算了吧。”
都“塑料”了还“追妻”，这鸡皮疙瘩还不得掉一地。
“我倒是觉得前面那个穿黑西装的特别帅。”顾语凡宛若没听到戚荷的话般，犯着花痴选出了自己心目中最帅的那个。
“啊？哪个？你知道的我脸盲。”
戚荷是真的不擅长记人，不刻意去记那些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是根本记不住的。
不过好在是很轻度脸盲。
生活中走得近的，因为面孔反复出现，自然也是忘不了。可那些许久未见的，她便叫不上名字来。
“戚荷。”
“嗯？”
顾语凡知道自己接下来的问题很欠揍，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你记得我哥吗？”
“我脸盲没那么严重，记得……吧。”
吧。
看到了没“吧”！顾语凡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尖叫。
“他不是还在非洲拍纪录片吗？”戚荷想想觉得自己还能记得他的模样，随手刷着手机不以为然道：“大不了，在他回国前我搜索张照片记个脸。”
“……”
顾语凡目瞪口呆，立起大拇指大在她眼前晃了晃。
烛光晚宴即将开始，说话间，已到了入座时间。
戚荷和顾语凡一起往长桌走去。
可才走了两三步，前方出现了一男人，他走到她们前方两米不到的位置，停下脚步，看着是没有要动的意思。
她抬头看向那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浅黑西服，领口处的灰温莎结整洁优雅，那双黑色皮鞋款式简单，但应该是高定。好像在哪见过……
视线重新上移，落到那人脸上。
已是入夜时分，室内蜡烛不少。但光源较弱，再加上角度问题，一切的一切就如同被拢上了几层轻纱，朦胧而恍惚。
那张脸戚荷看得不是很真切，但朦胧中又隐隐约约地觉得这张面孔是她应该见过的。陌生又熟悉，这种感觉真不好。
“戚荷。”
与以往不同，男人今天的嗓音有些沙哑，不过说起话来声线依旧好听。
这下戚荷真有点小慌张，她努力回忆的这张特别熟悉的脸，可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名字还是想不起来。
姑娘把手藏在背后，不安地掰着手指，思索着要不要说声“你好”，可又总觉得这样有些奇怪，但是什么都不说就更奇怪了……
正当戚荷打算“嗨”一声，蒙混过关的时候，她看到了男人微微抬手时露出的袖扣。
唔……她认得！
她认得这袖扣！
夜风徐徐，烛光跳动。
戚荷恍然大悟般抬起头，烛光的倒影在她眼中闪烁，眸子亮亮，似乎藏着星星，她特别真挚地喊了声：
“哥——”
“哥，你怎么也来了？”怕是他听不见似的，戚荷又唤了声“哥”。
男人一愣，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那的表情变从脸上淡去。
戚荷身后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玻璃没有完全关合，留下了个不大不小的缝隙。晚风从那缝隙在溜进屋内，一丝一丝地落在她肩上。
顾语凡听到了戚荷的那声“哥”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整个人都傻了。准备好的问候话语就这样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
于是在顾语凡火辣目光的注视下，顾北梵平静地应了句：“哥和朋友路过，就来看看你。”
说完，男人眼底还若隐若现地带上了些来自兄长的关怀。
-
戚荷和“哥哥”打招呼后也就分开了。
晚宴结束后有个酒会。
林墨前边和顾北梵在一块，被不少人话搭话。结果顾北梵全程摆着一张冰块脸，没有任何接话的意思，场面一度尴尬。
他圆场久了，也累了，就来戚荷这边看看。
“戚荷，语凡。”
“嗨。”
戚荷说完这声“嗨”之后，便开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张她毫无印象的脸。
三十多岁，五官端正，颜值中上等，只可惜那脸辨识度不大，她看了半天依旧没看出个所以然。于是站在一旁，打算通过顾语凡的话推断出这人的身份。
林墨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顾北梵，随口问：“小戚，你怎么不去顾北梵那？”
姑娘茫然的眨巴了下眼睛，有些懵糟，看样子是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先cue到。
“我最近比较忙，学校那边的事挺多，还要准备论文什么的。”
戚荷想了半天，觉得能称呼她“小戚”可能是某个小长辈。于是她捏了捏自己的裙摆，补充了句长辈喜欢的话：“其实我已经定机票了，等这边结束了就飞过去。”
林墨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戚荷见他点头，还以为是得到了小长辈认可，便进一步补充，“我前边和北梵联系了，他现在应该正在拍大象……”
可话说了一半，戚荷微张起的小嘴被顾语凡用一巴掌变紧紧捂住。后面的那些话成低低的一声“唔……”。
戚荷对闺蜜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很不满，但也只能“呜呜呜……”的控诉着，怎么也说不了话。
＃姐妹没想到你是这样的＃
＃塑料姐妹我记住你了＃
正在戚荷打算转身“反攻”一把，和这“塑料姐妹”一决高低时，转过身，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央。
“你在拍什么呀！哥……”
灯下，姑娘的皮肤带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色。唇瓣半撅着，似乎是在控诉男人未经同意偷拍她的行为。
她再次抬起头时，那声“哥”叫了一半就硬深深地卡在喉咙里。
“拍大象。”
此刻，酒会大厅的光线很亮。水晶灯淡橘色的光线与远处奶白色的光线一起，交织在男人明静、俊朗的脸上。
他身上带着一股很轻的白麝香，淡淡的有点迷人。
戚荷清楚地记得前面说顾北梵正在拍大象……
前后逻辑不难，姑娘眨了下眼，彻底确认眼前这人身份。然后肉眼可见地戚荷的表情在一秒内迅速凝固。
没人说话，场面陷入尴尬。
倒是顾北梵像没事人似的，兄长般地拉起她的手腕，俯下身在她耳边低低笑着地道了句：
“来，哥带你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