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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你的孤坟包藏烟火 / 饭袋大仙VS吃霞仙子 1

饭袋大仙VS吃霞仙子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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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时代的浪潮里,我们都在小心翼翼得习惯水生,因为翻翻app就有可能触爆水雷,刷刷web就有可能陷入漩涡,闲下来聊聊天还要考量上岸之后有没有飓风,心里总会圈养着个水鬼,难以放生。——苏素)
  ……
  苏素说:“二十岁是道坎,二十出头便可以丢掉QQ,正式加入微信家族,从此在朋友圈仅限三日可见中迷途半生。”
  当然,我只会觉得是她又要讲一个“我不化妆也敢微笑面对世界”的笑话,白眼直翻的质疑。
  说来,现在的社交飞快也艰难,每个人躲进屋墙,一部手机便可行天下。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丢弃QQ而一直使用微信的,反正不是20岁。
  有天,我在手机上重新拾回了QQ,翻了翻空间好友的说说,便觉得如那时的我一样幼稚,又忽然觉得恍如隔世。
  令我费解的是置顶的QQ分组名称:“饭袋大仙VS吃霞仙子”。
  我紧握着手机,舌叶不由得摩擦着手指甲,就像小时渴求糖果一样思索着——他们,到底是谁。
  我已经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了,我知道我花了多久的时间来忘记他们,但此刻,记忆的闪点依旧在我脑中断断续续。
  饭袋和仙子是一对神仙眷侣,法号分别为:饭袋大仙,吃霞仙子。
  简言之,他们是一对长着血盆大口,一看见食物就张牙舞爪,口齿发痒的胃液蠕动者——神级吃货。
  我与仙子的所有缘分中学生缘最深,我们是初高中兼大学同学。这就导致了每次我俩一起吃饭,我都得提前花十几日来备餐钱,才能保证她的食物补给充足。
  有趣的是,我认识仙子是先认识她的男朋友。
  现在想来,依旧觉得一切都像一场闹剧。
  那时候,高三炼狱,老师是阎罗,爸妈是魔鬼,而在校内住宿的我自己是在经历十八层地狱。
  周内老师盯岗,周末爸妈训诫。魔鬼式的锤炼使那时的我多多少少有了些并非发自内心的自觉,具体的提现便是:吃。
  早上的宿舍卫生是被我强行承包的,因为这样就可以在万人奋战中偷闲去吃口好吃的韭菜包子,酸菜次之,地软还得往后排排。
  久而久之,我一日三餐若是离开了包子,就会觉得手脚无措,肚皮乱叫。
  随性,吃早餐的时候我会多买个包子,留着中午作食粮。
  好处是我中午不用回宿舍了,直接在教室开吃,吃完后堂而皇之的挖掘习题和作业的内在奥义。
  不好处便是我被全班无形中推举为头号刻苦尖兵,同班学生看我的眼神全是悲天悯人。
  为了保持差等班头号刻苦尖兵的光荣形象,我的工作就是午时日复一日的留守教室,想着别人的梦境,啃着自己的书本。
  慢慢,我发现我是中午留守在教室的唯一一位同学。我会肆无忌惮地啃一口包子,尝出是什么馅后再爬到卷子上嗅一嗅书香气,困了就会一头从桌缝里栽下去,醒来后一整天便都是饱的。
  遇见她之前我的生活就是一口早上放到午间的菜包子。
  三月刚开头,午间的课铃格外嚣张,在楼道里炸翻了天。同班同学都鱼贯而出,挤成了麻花。
  我拿出早餐时存的包子,啃了一口,尝出了是韭菜馅,然后放下包子,闭上了眼睛,吊着一口仙气脑补老师上课时的知识构图。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她就在我面前,明目张胆的将包子捧在手中,看着就要下口,丝毫不考虑那是我吃剩的。
  她有着圆溜溜的大眼珠,一闪一闪的,搁谁谁都觉得有光溅出来。校服领子一边立起来,一边又铺平,就连她的裤脚也是,右平左立。
  我上下打量着,以至于绕着她转了一圈。她确实是挺奇特的女生,也挺漂亮,算是一朵校花里的遗珠。
  可,我真的丝丝毫毫,完完全全不认识她。
  我强压住火冒三丈的夺食欲和好奇心,问:“同学,你……有事吗?”
  “我饿了,要吃东西。”
  “那个,你没有走错教室吧!”
  “你没否认,那就好。”
  我就这么看着她在我面前狼吞虎咽,一渣不剩的处理掉了我一大早不辞辛苦屯的粮食。我听见自己的肚皮发出了声音:可耻懦夫。
  她就这么突然的出现,无声无息,却好像我们早就该遇见一样,至少对待食物的灵魂都是可贵的。
  但也仅限于食物。
  我不耐其烦地问她是何方人士,家住哪里,年方几何。
  她顿时愣成木桩,好像就是在消化一般,走时的回答也着实可憎。“你的成绩不值得这个问题的答案。”
  世间最气愤的便是你所觉得的长处别人不屑一顾。
  我便认定她是实验班的好学生,为了挽回我差等班头名状元的尊严,我愈发起早贪黑地学习,恨不得把书套成一圈拴在脖子上,饿了就像啃巨型甜甜圈一样通通啃光,又岂非不是个越饿就越想学习的妙招呢?
  即使,我并不喜欢吃太甜的食物。
  可她依旧那么神秘,神秘的像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神秘到那天之后,我再没见过她。
  高三的衰孩子自是课税繁重,我又哪有功夫去在意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呢?
  我准备了个支架来撑起眼皮,以防我在做作业或是上课的时候打盹。后来,当我知道了好多同班男同学上课时都戴着没有防近视作用的塑料眼眶来躲避阎罗老师的凶残目光时,我才真正觉得自己另类得有多出众。
  魔鬼父母倒是变得宽宏些了,那也没办法,毕竟我们有代沟,至少年龄上便是,哥哥入洞房的时候我只能在母亲肚中听声。
  高考越临近,父母越发替我紧张,一连有几天夜里给我们班主任打电话说他们可只有我一个儿子,说要老班看在他们老脸的份儿上多帮帮我学习,真就搞得好像班主任觉都睡不安稳还肯替我上考场一样。
  三点一线的高三生活渐渐完结,腐烂的教室没了消毒水的揪心气味,小情侣开始大胆的在操场幽会,我能听到隔壁班晚自习时的肆意喧嚣庆祝,也能听到心中总有个声音总在呼喊:你还要再学习,再学习。
  高三的最后一天,我爬到教学楼的最顶层去找实验班,原本的惊鸿一瞥并没有预演,只有打马而过,略带失望而归。
  那晚,宿友肩并肩出去KTV快活,我提了一大袋包子——韭菜,酸菜,地软,土豆,一尽俱全。我把自己藏在了大衣柜里,将包子一个个填进了肚中,竟也觉得腻,腻到胃里全是油,齿中有股恶酸。
  果不其然,那晚我无眠,肚疼到辗转反侧。
  高考如刑场,我抛头颅式的答卷换来了令人想砍脑袋的成绩:460。
  刚过二本线,听起来也还不错,至少表示有大学肯要我,但总觉得怪怪的,这种怪到底一直要维持多久,我不知,但实在是迷茫了。
  家里有哥哥留下的旧磁带,我插上,播出来的却是乌七八糟的英文,一如我打开窗时的天气,乌云密布,狂风骤雨,卷起大西北的一抔黄沙都能遮天蔽日。
  父母很慷慨,逢人就大方地夸赞我考得怎样好,考得怎么妙。街上遇见代课的老师,我会很热切的打招呼,然后字无遗漏主动告知他们我的高考战果——用我自己来打击他们的感觉好到不言而喻。
  八月,来的很仓促的一天清早,我卷着被子酣然大睡,突然被手机铃声吵得不可安宁。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双眼微眯,接起了电话。
  “喂,你……有事儿吗?”
  “我饿了,要吃东西。”
  “那个,我不送外卖,你打错了吧。”。
  “你还是没否认,那就好。”
  随后,是一条发来的短信:老地方饭店,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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