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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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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卡索亚姆掠夺者,人们所知甚少,唯有从那些发黄史书的记载中才能抠出一两点他们的存在,他们性格无常,酷爱掠夺与杀戮,对于财宝的热爱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他们来势汹汹,就连强悍的托斯纳战士在一对一的战斗上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没有战术,仅仅靠着骨子里的无惧无畏和潮水般的进攻打败了一支又一支的托斯纳军队,攻克了一座又一座的城镇,他们掠夺财宝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哭泣一样,有时候并不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们就是为了掠夺而掠夺,他们所到过的每一个城镇都会进行残忍的大屠杀,每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会横尸遍野,更恐怖的是,他们从卡索亚姆带来的阴云掩盖了托斯纳的大部分地区,这些地方终年不见阳光,庄稼根本无法生长,饥荒和瘟疫最终打垮了托斯纳这个曾经最为强大的王国。
  当卡索亚姆掠夺者打到托斯纳王都城下时,城中已经没有多少活人了,大部分的居民早在几个月前逃走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得走不动路的和得上了瘟疫被人抛弃的可怜人,当掠夺者喊话劝降时,城门被打开了,白发苍苍的托斯纳国王卡索拉十四世带着自己所有的王室成员恭敬的站在大理石道路的两旁迎接卡索亚姆蛮子入城,在当天晚上,卡索拉十四世就被蛮子砍掉了头,所有的王室男性成员都惨遭杀害,女性成员都成为了欲望的发泄工具,在供蛮子发泄完了**之后也同样被砍掉了头颅,他们的头颅被排列着挂在托斯纳王都的城墙上,等到风起的时候,透过那空洞的眼窝,一百三十三颗头骨共同奏出属于托斯纳凄惨别样的歌。
  ——节选自《卡利亚里通史?卡索亚姆卷第十七章》
  “呼。。呼。”库茨卡喘着粗气,又开始了,自己又开始做噩梦了,自从那些事发生之后,自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梦到当年的所发生的一切,尽管这么多年多少有些习惯了,但当噩梦醒来时,库茨卡依然能感受到自己脊背的冰凉,他无法忘记,越是想逃避,这些往事就会越加频繁的出现在他的梦里,库茨卡抱着头,他用衣服揩了一把脸上的汗,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天色已是大亮,自己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所幸昨天晚上那些“东西”没有来打他的主意,他使了使劲,作为卡利亚里最强悍的民族,托斯纳人的身体素质十分优秀,昨天还无比胀痛的肌肉,今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库茨卡知道自己该动身了,自己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胃部传来的阵阵饥饿的绞痛和身体的无力感告诉他,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一旦遇到危险,只有死路一条,想到这,库茨卡从衣服上撕下一块长布,把昨天削好的木矛斜挎在自己的背后,双手抱着树干,慢慢的回到了地面上。
  库茨卡专心的盯着周围地面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出那些他所认识的野菜,如果是十几年前的密林,一旦你感到饿了,你很容易就能找到果子树,甚至幸运的话还能打到一两只兔子开开荤,但是自从卡索亚姆入侵之后,这里什么都没了,能吃的只有地上的野菜,已经找了近两个小时了,库茨卡终于是收集到了五六棵被新镇人称为“斯梅尔根”的野菜,这玩意虽然无毒且能够填饱肚子,但没有多少人愿意尝试,库茨卡忍着巨大的异味和反胃的恶心感把最后一口野菜撑进了自己的肚子,库茨卡忍着强烈的反胃感坐了一会儿,但只是一会儿,他就猛地窜了起来,不是因为他感觉好些了,而是因为他听到了些什么声音,库茨卡的耳朵很好使,他隐约听见在远处,大概离他两三公里远的地方有犬吠和马蹄声,就在下一刻,远处的树林里成群的鸟类被惊得飞了起来。
  库茨卡知道,他该走了,他听见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了,显然,范迪克的猎犬发现自己了,他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木质长矛,开始了新的逃亡,库茨卡不知道自己该逃向哪,他对于幽暗密林一点也不熟悉,他所知道关于这里的那一点零零散散的信息也只是镇子里的人们所流传的,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埋着头往前跑,希望能摆脱身后那越来越近的追杀。
  范迪克今天起了个大早,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去追杀他的猎物了,那个看起来算是在全镇平民中最强壮的小子,“是叫库茨卡吗?啊,不管了,谁在乎死人的名字呢?”范迪克神经的自言自语道,虽然语气很平静,但脸上那兴奋到扭曲的表情以及那夸张的动作已经出卖了他。
  范迪克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过这样强壮的猎物了,上一个这样有趣的猎物还要追溯到一年前了,那个狡猾的老家伙可是有趣的很呢,在自己的追杀下活了十七天,还杀死了自己最心爱的猎犬,真是有意思呢,他叫什么来着,雷。。雷诺是吗?好像是吧,那个老家伙都一把年纪了,还能跑那么快,出手还那么迅猛,最有意思的是他临死时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有趣,很有趣,自己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眼神吧,嗯,那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呢?
  想着,范迪克像是揭开了内心深处的伤痕一样,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捂着自己的头,低声的抽泣着,不久,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癫狂和兴奋,他抽出剑仰天高声叫道:“现在,让我们开始吧!”
  范迪克骑着战马在幽暗密林的树木间穿行,他看着眼前正在狂奔的猎犬,范迪克知道它已经嗅到猎物的味道了“喂喂喂,你小点声叫,别把我的猎物惊到了,要是让他跑了我就把你杀了炖肉吃,懂了吗?”范迪克朝着猎犬高声喊道。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库茨卡看着眼前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密林,感到了一丝绝望,就在这时,他一个踉跄被脚下错杂盘绕的裸露树根给绊倒了,最糟糕的是,他的大腿被地上竖起的一根尖锐树枝扎穿了,鲜血沿着树枝缓缓流淌,库茨卡看着远处隐隐约约追来的猎犬,听着那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他打了一个寒颤,“要死了吗?”他自言自语道,他望着天空,他想起了父亲说过的那些话,“不,不是现在。”库茨卡继续自言自语道。
  此刻他的双眼竟充血似的变得通红,他操起匕首将那根扎进大腿的树枝从下方砍断,疼痛使库茨卡几乎要晕死过去,原本就因饥饿而有些发白的脸上此时更是毫无血色,库茨卡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拄着那根木矛,拖着一条正在流血的伤腿,踉跄的向前走着,尽管他已经知道自己或许无法逃掉了。
  恍惚中,他仿佛听见了水声,“我是快要死了吗?已经出现幻觉了。”他又听了一遍,真的有水声,他像是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忍着腿部传来的剧痛向着水声的方向快速移动着,又穿过了一大片树林之后,库茨卡看见了,那是一处悬崖,水声就是从那下面传来的。
  就在这时,危机突起,一条半人高的猎犬从身后把库茨卡扑倒在地,张口就要向库茨卡的脖子咬去,库茨卡用双手撑着猎犬的身子,头一闪,猎犬扑了个空,但顺势咬在了库茨卡的肩上,扯下了一大块血肉,库茨卡痛的大叫一声,他的眼睛愈发的通红了,他看着眼前的猎犬那狰狞的面孔,闻着那从猎犬口里传来的恶臭,他本该感到恐惧与惊慌,但是现在却并没有,库茨卡感到体内的托斯纳血液正在燃烧,他一手将猎犬的头捉住,一翻身将它压在身下,右腿抵在猎犬的腹部,另一只手向背后的匕首摸去,猎犬还在挣扎,虽然它的力量很大,但又怎能敌得过一个战意沸腾的托斯纳汉子,猎犬试图用爪子去干扰库茨卡为自己获得一丝反击的空间,也或许是为自己找到一丝逃跑的机会,它感到了恐惧,眼前这个人类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它也曾在主人的身上感受到过,它不该来招惹这个家伙的,但是下一秒,死亡就已经降临,库茨卡手中的尖锐匕首从猎犬的脖子穿入之后又从脑后穿出,似乎觉得不够过瘾,库茨卡怒吼着,一手抓着猎犬的头部,一手抓着匕首划开的创口处,用力一扯,把猎犬的头部从它的身体上扯了下来,任由着喷洒着的腥臭血液喷了自己一身,他从未感到如此的畅快,他从未想过自己可以拥有如此强悍的力量,
  “不!你杀死了大臭!你赔!”范迪克愤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库茨卡对战斗的美妙回味,库茨卡知道自己虽然勉强杀死了眼前这条半人高的恶犬,但他自己根本不是范迪克的对手,最关键的是,刚刚沸腾着的托斯纳血液,此刻正在渐渐趋于平静,失血过多的无力感也正在往全身蔓延,他不喜欢逃避,但他知道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想到这,库茨卡连看都没看远处的范迪克就转身向着悬崖跑去。
  “混蛋,你听见我说的了吗?你这渣滓,你还想跑吗?我要把你剁成肉块带回家去喂马!”范迪克怪叫着追了上来,库茨卡已经顾不得大腿和肩部传来的剧痛了,他已经可以听到背后的马蹄声了,悬崖就在眼前,下面的水有多深,跳下去能不能活下来已经不是库茨卡所要考虑的,他已经听见了长剑划破空气所发出的呼啸声,他纵身一跃,在离悬崖还有一两米的地方腾空而起,范迪克的长剑斩了一个空,库茨卡无暇去庆幸,下落中,他看清了悬崖下的状况,是一片面积巨大的湖泊,但悬崖的高度让他心里有些没底,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湖面,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闭上了眼睛。
  库茨卡听见“砰”的一声,然后他的脑子无意识了一两秒钟,紧接着是背部的疼痛,大量的水灌进他的口中,他的身体因为巨大的冲击而变得麻木,库茨卡只能仅凭着一丝的意识,用左手和左脚划着水,慢慢的,库茨卡感觉自己浮出了水面,这感觉真好,库茨卡大口呼吸着。
  这时候他才有机会清楚地观察悬崖底下的全貌,这是一片被四面悬崖包围的巨大湖泊,湖中的小型岛屿无数,光是距离他很近的就有两座小型的岛屿,库茨卡不知道这片湖有多大,他还从没听说过密林里有这样一片湖泊,但现在他并没与多少心思去享受这一切,库茨卡硬撑着,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游向最近的一个小岛,这是一片面积相当小的岛屿,上面有的仅仅是几棵不知名的树木而已。等到上岸的时候,库茨卡已经失血过多到几近失去意识了,躺在岸边,他咬着牙,试图把插在大腿里的树枝拔出来,尽管大腿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没有多少知觉,但随着树枝一点点的搅动,那失去的知觉又慢慢的恢复了,剧痛使库茨卡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呼”库茨卡长舒一口气,断裂的树枝终于被他从伤口里拔了出来,黑色血液随着树枝的末端流了出来,等到黑血流干,库茨卡竟觉得大腿的疼痛感好多了,库茨卡又撕下两块布条,一块用来包扎大腿,一块用来包扎肩部,肩部的伤口已经感染,脓水不断地从伤口中冒出,但这里并没有草药,库茨卡只能寄希望于自己那顽强的身体素质和抵抗力能让他熬过去,也希望范迪克在这段时间里不会找到自己,库茨卡又往小岛的中央挪了挪了找了一棵树斜靠着,他伸着手,还想干点什么,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悬崖上的范迪克骑在马上,看着湖中的库茨卡一直游到了岸上,他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啧啧啧,真是顽强啊!他一定是托斯纳人吧!一定是吧,罗格和巴斯暮的渣滓可不会有这种顽强的战斗力,他可真像我年轻的时候,那么有力量,那么顽强.......”范迪克自言自语着“这场狩猎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可惜啊!受伤的猎物对于猎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罢了罢了,我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再接着继续吧!反正他不可能逃出这鬼地方。”范迪克调转马头,扛着他那柄长剑离开了悬崖的尽头。
  “守住!雷诺!带着你的人去增援恩佐,你们一定要把高墙给我守住,弓箭手给我放箭,把这些狗娘养的卡索亚姆蛮子给我打下去!”胜利港的高墙塔楼上,马格南站在一群执盾守卫身后,一边对守卫队长雷诺发号施令一边挥舞着自己的长剑指挥着高墙上的众多弓箭手。
  说完这些话之后,马格南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他抓过身边的一个护卫问到:“托斯纳王都有消息了吗?我们不是两天前就给他们送过信了吗?援军怎么还没有来?”护卫又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只得用沉默去面对他的这位大人,询问无果,马格南推开护卫,用手撑着塔楼的墙垛,看着眼前的一切,燃烧的海面,巨大的战舰,天空划过的带着火焰的燃油桶,高墙上厮杀的胜利港守卫和卡索亚姆蛮子,到处都是断肢残臂,到处都是横飞的血肉。
  马格南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着,已经两天了,离这群卡索亚姆来的蛮子开始进攻已经两天了,马格南对于他们的到来毫无头绪,这群家伙只是简单的派人在高墙前喊了一声“投降者免死”的话之后就开始进攻了,没有交涉,就连胜利港派出去的使者也被他们砍了头,他们的进攻十分凶猛,尽管没有任何战术,但从这几天的战斗来看,即使是以身体强悍著称的托斯纳战士,在一对一上也并没有占到上风,况且,马格南望了望海面上那一望无际的战船,他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敌人,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高墙上的守卫们也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尽管是采取的轮换制的守卫方式,但敌人那潮水一般的进攻让每一个港口守卫都感到疲惫和无力,马格南感到了深深的无力和绝望,向王都的求援信两天前就已经发出去了,按理说这时候就算援军没来也应该有回信了,但什么都没有,两天无休止的进攻让高墙上的守卫损失已经过半,如果不是依仗着那两位托斯纳老兵丰富的作战经验,胜利港早就沦陷了。
  “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战死在这,我才三十二岁,我将来还可以更进一步的,说不定能成为伯爵,这该死的蛮子毁了我的一切,难道要我投降吗?不,也许援军就快到了,对!也许援军就快到了。”马格南扶着墙垛低头思索着,他忽然觉得眼前一片光亮,他抬起头,他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所打湿,一个巨大的火油桶带着一长条的火焰残影飞向自己所在的塔楼。
  他呆住了,如果不是身边的护卫一把把他推开,现在燃烧着的,惨叫着的就是他了,马格南闻着烤熟的肉香味,看着那些浑身沾着火油疯狂乱舞发出撕心裂肺叫声的护卫,直到守卫们赶来把马格南扶起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处于呆滞状态,高墙上的战斗还在继续,但高墙已经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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