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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天生宦官梁之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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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天生宦官梁之焕
  子房搂了搂身上的破布条条,一脸苦笑:
  “师父,咋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我好跑远远的……”
  却看这剑老头蹲在地上眼睛定定的盯着那把血红色大剑,宽一掌,长近丈,威势骇人。
  “师父,你为何不握了剑升仙而去?那样不就不用和那仙人熬了吗?”子房也蹲下盯着那把剑,好像不盯着就会飞跑一样。
  老头伸手朝着剑抓抓,剑“嗡”的一声就浮起来了,一道血红色剑气弹出去不知多远,借着寒冷月色能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竹子断了个干净。老头手隔空一按,剑好像就被什么死死压在了地上,不停铮鸣,但就是飘不起来。老头兴许是听剑鸣听烦了,一脚踩上去,却只是虚停在剑身上,没有触碰。
  “我何尝不想,只是我一握住了剑,剑家一脉就完了……我练武之前,剑家还有二十七口,我练武就是想保住这二十七口的性命,入赘江家也好,寄人篱下也好,只要他们能活下去。后来有个算命的给我算了一卦,说我此生万万不可碰剑,否则剑家气数一绝而尽,永永远远再也出不了天赋异禀者大富大贵者……就连你的竹剑也是我隔空以气机劈出来的。”老头嘴角微苦,竟第一次在子房面前露出一脸颓废的样子,接着拿出一掌竹节面具盖在脸上。
  得,又没脸见自己了……
  “师父……我看你不像啥相信算命江湖郎的人呐?你分明是见谁不爽就一枪刺过去而且睚眦必报的人……”子房纳闷,这老头半辈子都被一算命的哄住了?!
  “怎么能不信啊……那可是算尽五百年的异人……”剑老头声音沙哑,杀意渐起。
  子房皱了皱眉头,老头似乎对那人很讨厌。
  子房有意岔开这个话题:
  “师父,那十二个字和那首诗有什么关系呀?”
  老头在地上摸索了一会,捡起一块碎牛肉,吹了吹抛进了嘴里,
  “唔,大概是四百多年前吧,有十个天赋奇高的年轻人杀进现在的北辽二十三郡,一路屠了近万人,据说杀的都是恶人,但是恶不恶也不是那十个人自己说的算的嘛,后来北辽一位亲王帅七千铁骑把那十个人绑进了汉寮狱,后来不知怎的当时名声最恶的汉寮狱之上一夜之间建起了一座有七千金柱的辉煌宫殿,每个柱子上绑了一名围剿的铁骑,那位亲王也暴毙。”
  “后来那十个人就在汉寮狱自立门户,称十魔首。第十魔首还是佛家弟子,好像法号鬼如来,使一根犀牛角,最善蛊惑心神。如念心来也是那鬼如来第一个提出的,如念己心,即成如来,本事不俗。十魔首各有一副字帖传承功法,代代相传,我要是所料不差,活人成魔,死人成佛就是第十魔首穿下来的字帖。”
  老头又捻起一块碎牛肉抛进嘴里。
  子房心中一震,李学士就是,这一代的第十魔首?!那刘奶奶又是什么身份?!
  已是一身冷汗,不敢再往下想,咂摸这这怕不是自己能知道的秘密,当即不再多问。
  老头搓着胡子,冷不丁的说:
  “这把剑很适合你,就是杀气太重,当心御剑不成被它御了!嘿嘿,这把剑要是杀人多了养的好了,血红剑身退去,返璞归真,乖乖,了不得,了不得……能返璞归真的东西都了不得,练武连到最后打不过凡人,读书读到深处尽失儒气,算命算到头瞎眼睁开,都是了不得的存在……不说是圣人也差不多了!”子房忽然想起魏老夫子,心中一凛。
  老头伸手虚空弹指,一弹指就有一道枪气狠狠击在剑身,剑鸣越来越弱。
  子房就要伸手去碰,被老头一甩手打一边去:
  “你现在还不能碰,得先让它认你,否则就你这小身板,直接就被那杀气搅碎了!”
  那剑还在老头脚下铮鸣。
  子房点点头,没有去碰,暗道这剑还真矫情。
  “这练剑,剑的灵性越高越好,灵性越高越能配合剑招,百斤大剑也能舞出飘飘裤腰带的样子,养剑得倒过来,灵性越低越好驯服,不然就不是人御剑,而是剑御人了!”
  剑老头说着手中不停,一指一指的弹,剑鸣越来越弱,几不可闻。
  子房起身将木板茅草收拾收拾,准备明早给老头重新盖一间茅屋。
  小半个时辰之后,老头一拍地面,剑匣将红色大剑收了进去。
  “此剑不错,有没有名字?”
  “山雀”子房头也不回的回答。
  老头嗤笑了一声,好生秀气的名字!
  子房连夜背着剑匣回了部族,没有去广场,而是回家睡了两个时辰,直到天蒙蒙亮。
  然后门就被哐哐哐砸开了,刘奶奶慌忙给小鱼儿开门,心道这小妮子力气不小哩!小鱼儿气呼呼的冲进子房屋里,把子房的被子一掀,子房受了冷一哆嗦,睁开眼就见一俏生生可人儿站在自己床头,顶着两个黑眼圈,小鼻子通红,磨着小虎牙。子房睡得酣甜,猛地一醒难免不明就里,懵懵的说:
  “是小鱼儿呀,你怎么来了?”小鱼儿听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揪着子房的耳朵恶狠狠的说:
  “我等你到辰时都不见你!你却好,跑到这里睡大觉!”
  子房太阳穴一跳,忘记去广场看看了!当下不顾小鱼儿挣扎,从床上跳下来紧紧抱住小鱼儿,抚着小鱼儿的后背轻声说:
  “傻丫头,都给你说天儿冷,还在那等我!冻坏了可怎么办?”小鱼儿被子房突如其来的一抱僵住了身子,手也不知放哪里好了,口中结结巴巴的说:
  “呀!子房,子房哥哥快些松手,奶奶在看呢!我要喘不过气来啦!”俏丽的小脸上布满了惊慌失措,闻着身边子房哥哥的男子气息,好像喝了酒一样,被熏的晕乎乎的,小脑袋发胀,手脚都失去了力气。
  洛都
  普通的小太监都是蓄辫盔帽蓝衣马蹄袖,太监中的大总管着深紫色马蹄袖莽纹补白鹇纹饰,四品官。督领侍是凌驾于大总管的宦官官职,正二品,一般被称作督公,不过督领侍一职权可滔天,甚至能蒙蔽圣听,扰乱朝野,所以自太上皇驾崩之后,改年号大虞的那一年开始,就虚悬了督领侍一职。
  这时候,皇宫的后花园,一身着浅蓝色的白面老宦官,提着一壶水站在一丛牡丹前浇着水,水流缓缓,老宦官一指头一指头的敲打着壶身,惬意自然,再细细看去,那宦官碎白发满鬓,却有童子般的肌肤,面色阴柔如同鬼物,手指头也莹白如同女子,而且这老宦官竟老神在在的站在花丛里,须知宫中有规定,除非皇帝允许,否则除皇帝之外任何人不得踏出青石小道,即使是侍弄花草的宫女也得请示过总管才行!
  老宦官浇完牡丹,随手把水壶递给一位身着深紫色莽服的宦官,随手拍了拍身上的草叶子,细声说:
  “皇上今个儿服了几次药?”
  那宦官低着头看着鞋面低声说:“七副药,药方子奴才偷偷看了,皆是提神的药品。”这在皇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总管竟对这老宦官低眉顺目!
  “鼎阳王朝版图不小,可惜,如今内忧外患,北辽二十三郡有十一郡请旨废除都郡制,那些所谓的清高士子敢背着棺材进宫死谏,敢在皇上面前拍桌子唾骂赵纵横那老匹夫,恨不得吧赵纵横从辅相位置上拉下来,所为何?废了都郡制北辽那几位一生不得进京的亲王就能理所应当的拒兵索粮,到时西抚蛮夷开拓荒野,东有武穹山天险,雄师遥望中土,对峙中原,十年内就能屯出一个天府之国。南派四家也开始摇摇欲动,江老不死也不知还活着没有,那四家招募了大批的武林好汉,建立武阁榜,心思不会小,不过有先皇老人家留得先手,在江南道屯了十七兵库,安排了建林军进去,只是这建林军十年前一场巨变,现在听谁的还不知,这过年的时节西面佛阳宫却来了个劳什子独眼的佛帝孤身入宫,颇有当年那人视御林军为无物的气派。青城山那些牛鼻子里出来了个溧汤道人,一拂尘破甲三千六,骇的皇上茶不思饭不想,幕府道和当朝太子也有勾结,皇上的龙椅做不安稳呐!再不尚武,丹青阁一书平天下之策还能用多久?如今江湖里英才备出,能走上我这等高度的就不下一手之数,林望凡、吕阳子、柳含烟、欢喜菩萨等紧都跟着老一辈的脚步,实力强横,逼得各地军士一再退让,前儿几十年冒出的幽冥邪教已然成了气候,在北辽以北建立了北幽王朝,此中有没有北辽那几位亲王出力还需静待观看,哼,前日王离阳还对我说鼎阳气数已尽我还不信,此时一看,果真如此。皇上不服些提神醒脑的药还真撑不下去呢!要不是忌惮先皇留下的那个手段,哪一天老奴兴起,也就做了这阉人皇帝玩玩!”老宦官在御花园青石道上信步走着,颇有主人浏览花园的气势,大总管在后面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听着这些随便一句就能在宫里砸出一个大坑的话,置若罔闻。
  “这些话你听听就好,对了,一会闲暇时把皇上吃的药的方子给我默下来,皇上的小心思多着呢,背着咱家不知在搞什么。当年咱家招你进宫一个是看你处事机灵,另个就是欣赏你这份过目不忘的本事儿,咱家老了,记性不好,这事你要是做好了,你与那些个宫女嫔妃之间的龌龊事我就当忘了,做不好,嘿嘿……那些宫女嫔妃和你都得填进这御花园,哎,你看看,这里的花儿多好看,长的恁是娇艳,就是地皮下面也不知埋了多些人。”蓝衣老宦官笑着自顾自走开,大总管已经骇的跪伏在地等老宦官走了好半晌才敢爬起来,冰寒的天气竟也湿了一身汗。
  忽然,皇宫深处一股浩浩瀚瀚的佛音响起,如同千百人诵经般摄人心魂,老宦官一路溜达到乾清宫外才停下脚步,一路上侍从兵卫急急跑来护驾,见了老宦官尽皆低首,在原地站定,不敢去看这老宦官,老宦官嗤笑了一声,如同白面的手往乾清宫里这么轻轻一拍,嘭的一声血雾从乾清宫里飘了出来,老宦官叠着步子背手走远,侍卫才敢冲进乾清宫,却发现皇上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龙椅上,身上龙袍被血浆子裹了个遍,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蒲团上的一串佛珠,晃晃悠悠起身颤着手拿起佛珠轻叹了一声。
  那所谓的独眼佛帝,被老宦官隔空轻飘飘一掌按爆,一同炸开的还有四个二品侍卫,十五个三品侍卫,皆是皇帝刻意培养的心腹。
  一连串尖细笑声荡进乾清宫:
  “惊扰圣驾,老奴该死,那些个侍卫既然护不了驾还不如老奴帮圣上抹了去,省的见了心烦。”可是语气半分尊敬也没有,甚至还有毫不掩饰的三分嘲讽。
  天生宦官梁之焕,已成气候,非陆地神仙不能降伏!皇帝捏紧了手中的佛珠,心中暗暗想到。
  第二天,满朝文武上早朝前在宫门口议论纷纷,刑部尚书牵着近期才回京王离阳将军的袖口,偷偷说:
  “那无能的皇帝昨日被梁督公吓傻了,碎血沫子溅了一身……”
  赵辅相老神在在腰杆笔挺的站在皇宫门口,腰间配着宝剑,手中拿着笏板,是不多的特谕配剑上朝的大臣,当年赵辅相刚跻身宰相位时,提出先抚南派世家再削减北辽兵力的治国策,和先皇的先训,平远患解内忧截然相反,遭众多大臣抻着脖子反对,当时北辽监督使吊着嗓子对赵纵横怒吼:
  “老子都快让那群亲王骑脖子上了,还先抚个屁南方世家!你个老梆子生个丑闺女脑子气糊涂了怎滴?就一寒门子弟也敢在皇上面前卖弄墨水!好听点叫班门弄斧,难听点说就是老狗入朝堂倒穿紫衣,装人臣!”
  须知赵辅相脾气虽然不坏,但最忌讳别人说两件事,一件是他的女儿奇丑无比,据说皇上曾去赵辅相家吃过一顿饭,结果看了一眼就吐了回来……第二件事就是提及赵辅相的身世……
  合着这北辽监督使两样都犯了,然后只见赵辅相怒发须张,头上官帽蹭的一声就被顶了起来,对着这北辽监督使就是一剑……
  后来证明了两件事,一个是先抚内患是对的,一个是赵辅相不能惹,不然就会血溅朝堂,那北辽监督使就是个例子……
  自此形成了一个不成文规矩,赵辅相不第一个入朝,文官就不能入。
  “皇上……昨夜失踪了……奴才已经安排人手追踪,还未有下落……”大总管跪在地上,他的面前是那位老宦官---梁之焕
  梁之焕眼睛一眯,花白头发无风而起,大总管的脑袋飘飘忽忽就飞离了身体。
  “龙甲侍”
  周围忽然出现十数金衣锦衣侍从,这本是贴身保护皇帝的死士。
  “可曾调查到蛛丝马迹?”梁之焕寒声道。
  “最差也是登堂境高手,不过皇上消失前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也无异常。”
  “还有呢?”
  “御医房少了百种珍贵药材!御林军少了十位!”
  梁之焕眼睛死死闭上,手指节握的咯吱咯吱响,半晌后唇角勾起:
  “老奴的血丹……先皇留下的‘龙王’终于出手了,呵呵,我在宫里呆了几十年,都没有发现那个名为龙王的先皇棋子到底是谁,难道龙王竟有十位?不过带走圣上又有什么用呢?在皇宫里他是牵线木偶,在外面,他就一文不值,就算一不小心死了……呵呵,让玉面书生易容假扮圣上,拟圣旨,以叛国罪通缉那十人,舞袖人尽数出动,暗中诛杀我们在外的圣上!再把少的百种药材尽数写给我!”
  十人单膝下跪,右手砸胸,重重一声:诺!
  比拜天子还庄严。
  此时,午门城楼刚刚敲钟,宫门依次开启,过了金水桥行了一跪三扣的礼之后鱼贯进入太和殿。
  赵辅相皱着眉头,今天皇上和往常似乎有些不一样,宫里规矩严,除了进谏是不能抬头看皇帝的,否则会被当成刺王杀驾直接拉出去砍了,到了这一代皇帝,虽不昏庸,懂得治民理政的王霸之策,但懦弱可欺,真个有人抻着脖子看了也不会怎么样。要在前朝只有进门那一瞬可以看个大概,心底知道个方位,不至于低头走错了位置。可此时赵辅相居然感觉到朗朗太和殿,头上十数丈高处的纹龙叼珠天壁竟传来若有若无的压力,自己竟也不敢抬头看今日的皇帝。
  早朝进行了一般,赵辅相眉头越皱越紧,心道皇上今日似乎变了个人,以往工部求款项皇上都会思索一二,然后一丝丝分析用处,争取不多一两不少一钱,毕竟工部高抬款项已成习惯,可今日没有犹豫就拨了三万两……过了一会赵辅相两边的眉毛都要接到了一起,皇上竟同意王离阳掌建林军,这北蛮子不清楚南方形式,怎可胡乱应承!
  这江湖就像一个戏台子,皇宫是戏台子里的戏台子,龙椅下的戏子,龙椅上的戏子,你来我往的演着人皮戏,江湖里的戏子,江湖外的戏子,刀光剑影的演着恩仇戏,可却鲜有人知,原本最光鲜亮丽的那个戏子已经从戏里面消失了……
  大虞二十一年,也就是子房得山雀的这一年,新年来临前,从未出过皇宫的皇帝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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