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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神剑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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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山派大殿内的陈设较为简单,仅有几张木椅,两个瓷瓶,一幅天山的水墨画,一眼就看得完,只是殿内上下五层,有房间无数,每个房间都还没有专门的门牌,找起东西来开来要颇费一番功夫。
  秦殇道:
  “林姑娘,你们在这里搜寻一番,我去后面看看。”
  林家姐妹点点头,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索起来,整个大殿结构十分严密,殿外的寒气都被挡在外面,唯有大殿后方散发出阵阵寒意。
  第一层楼的房间全是弟子住的房间,房内基本都是一桌一床一油灯的设计,弟子房的床上基本都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灰,有的房梁上甚至都有发霉的迹象,看来天山派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拜师的信息是真的。而到了第二层,则是客房,意外的是,客房全都整理的很干净,房间内的屏风,瓷器,玉枕都是上好的材料,拿到市面上都能卖个好价钱,只是这些东西都不易携带,林家姐妹只得放弃,其中一间客房中放着一张请帖,少年英雄会的请帖,落款是武林盟主——林正雄。
  “少年英雄会?姐姐,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一个大会?”林巧巧问。
  “你当然没听说过,这少年英雄会能收到请帖的都是江湖上有门有脸的大门派,像你我这种无名小卒又不可能被邀请。”林素素颇有几分自讽的意味在里面。
  “但现在这天山派已经人去楼空,林盟主还派人送请帖,难道这天山派现在还有人?”
  “有可能林盟主是顾及天山派百年门派的情面,但秦公子不也说了嘛,宋野很可能就是被天山派的人杀了然后钉在鼎上,威慑那些擅闯天山派的人。”
  “我也好想去少年英雄会看看,一定有各种好看的小哥哥。”林巧巧道。
  林素素粉拳敲在妹妹头上说:
  “真是的,不要跟你姐姐我学,我们不是认识秦公子吗,他是一定会被邀请的,到时候回中原求他带我们去就是。”
  
  另一边,秦殇推开大殿的后门,是天山派的后院,与大门前的广场比起来要小上很多,梅花桩,练武用的木人,这里也是天山派的练武场。在这里秦殇听见风被割破的声音,这个声音他很熟悉,有人在练剑,他望向院子边的峭壁之上,那里是天山的最高点。
  
  林家姐妹来到第三层,在这里她们终于发现一些看似有价值的东西,一个房间内除了天顶和地板外,满满当当的书籍,不管是哪个门派的武功秘籍放到市场上都是抢手货,而且这些要是真是武功秘籍她们姐妹也可以自己练,若是什么绝世神功,她们姐妹还用怕什么姑苏琉璃?只是,她们翻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些书要么是看不懂的异国蚊子,要么是记述历史和当地地理环境的记录,姐妹俩的经验告诉她们这个房间没这么简单,从门与门的距离来看,这座书房的大小应该远不止这么点,有暗门。
  林素素和林巧巧把所有的书全部从书架上翻下来,然后一块墙壁一块墙壁地敲,她们需要找到一块厚实的墙壁,能装下机关的位置,果然,林巧巧察觉到声音微小的不同,照着发现的位置按下去,齿轮转动,背后的书架向两侧打开,另一个房间出现在林家姐妹面前。
  
  秦殇用轻功踏上崖壁,来到天山顶峰。
  呼呼狂风夹着白雪与冰渣打在秦殇身上,模糊的视线中,蓝色的流光在风雪中飞舞,那是一把剑。
  “朋友。”
  秦殇刚一开口,冲天的杀意如洪涛般涌来,秦殇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瞬间慢了一拍,极剑境,关曲境,承天境,幽剑境,临仙境!秦殇全神贯注。
  对手一袭白衣,手持一柄幽蓝色长剑,他的眸子和那口深不见底的冰泉一样,能映出风雪,能映出站在他面前的敌人。
  一剑闪过,秦殇从未见过如此快的剑,两剑相接,行经的风雪被剑气逼的绕道而行,现在天山之巅的这两个人就是风眼,就是暴风。
  
  透过墙壁林家姐妹都能听见越来越响的风声,这让两姐妹越来越紧张,脚上的步子都加快了,暗道深处发出幽幽的红光,房间里的景色让姐妹俩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绿油油的草地中央,一株蔓藤上长了五颗红色的朱果冒着耀眼的红光,围绕这颗朱果地上长满了数不清的名贵药草,风青宝莲,玄丹参,百夜草,包括秦殇要的七彩雪莲,这里全部都有。房间内没有任何阳光没有任何雨水,所有的植物全靠中间的朱果养活,姐妹俩能识得大多数药草,可就这红色的神物是闻所未闻。
  “姐姐,这到底是....”林巧巧虽不认识这是什么,但光看着它就知道这株植物中蕴含了无穷无尽的生命力。
  “管它是什么,我只知道这东西不但能让我们收买姑苏琉璃,还能让我们姐妹一辈子都不愁吃穿。”按照这幅景象,这五颗朱果本身就是一座仙药园,价值根本无法估算。
  林素素道:
  “带上一株七彩雪莲给秦公子,再带上这个红色的果子...”
  林素素采下一颗红色的朱果,脱离茎秆的果子竟然在没有土的情况下自己又长了一小串藤蔓。
  天山顶峰,剑雨直下,四面八方的剑气袭来,一剑未消另一剑又紧跟而上,秦殇被逼的连连后退,剑气带着寒气,剑锋夹着冷锋,每挡一下秦殇都能感觉自己手中的剑就会多一个缺口。
  秦殇用脚在雪地上一扫,铲起一片白雪挡住白衣人的视线,攻势终于减弱,秦殇乘机跳下崖壁,逃到后院中,白衣人哪准他逃,紧随其后,在空中将剑身向后一拉,一道剑气直穿而下,秦殇大叫不好,向侧边一滚,剑气撞在石板上,留下一个深洞。
  “宋野就死在这一招。”秦殇想。
  白衣人一剑套一剑,秦殇根本看不出他剑路在哪儿,连剑路都看不到,更不用说破招,只得先牵制住他,秦殇挑起地上的木人就向白衣人丢过去,木人还没飞到,半空中就被削成若干木块,就这一瞬间,秦殇已经迎了上去。
  “该我了!”飞剑斩翔龙,秦殇悬在空中,剑攻白衣人眼耳近处,逼其剑守内侧无法挥剑,紧接着幻剑散烟尘,东西南北四路齐攻,化剑千百,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这时白衣人寒气逼人,秦殇只觉手中的剑一钝,剑锋处已被冰冻住,一波剑气袭来,秦殇慌忙换一边剑刃去挡,失去平衡撞向天山派的殿阁的窗户。
  只听‘轰隆’一声,大殿内等秦殇的林家姐妹看见秦殇破窗而入,秦殇对她们大吼:
  “离开这儿!”
  白衣人持剑刺来,这一剑刺透了整个殿阁,剧烈的震动将顶上的青瓦都震了下来,林家姐妹慌忙躲闪。
  守也不成,攻也不成,既然如此,我让你也攻不了守不了。秦殇一脚把自己的剑踢了过去,白衣人用剑一打,秦殇的剑竟围着白衣人的剑旋转起来,带着两把剑都逼向白衣人自己,白衣人仅靠蛮力还无法挣脱,无剑戏乾坤。
  白衣人催动内力,旋转的剑开始结冰,正要停下之际,秦殇钻进他两臂之间,双指凝气成剑,直取咽喉!一瞬间,白衣人手中的剑调转方向,向自己刺来。
  “他想要和我同归于尽!”
  秦殇可不想就这么死在这里,他赶紧收招一脚把白衣人踹开。
  秦殇想,这人用剑的速度和力量已经到了非人地步,那极寒的内力更是极为难缠,他只有五分把握能赢他。
  白衣人惊叹对手用剑极为大胆,净是些奇招怪式,论巧,秦殇要胜他一筹,自己能杀他的可能性不超过五成。
  “你的名字。”白衣人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和他人一样冰冰冷冷,没有一丝感情,他不想输给无名之人。
  “你不开口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秦殇调侃道。
  白衣人不回应,他举起剑,准备继续。
  “停停停!”刚才的剑斗只要有一招之差,两人中必会死一个,他不想死在谁手上都不知道。“在下秦殇。”
  “天山萧宇轩。”白衣人说道。
  秦殇为了表示友好,把剑往地上一插说道:
  “原来是天山派的朋友,在下此次是特意来拜访,并无恶意。”
  “擅闯天山者,死!”萧宇轩杀气丝毫不减。
  “我没有故意擅闯,只是....”
  秦殇还没解释完,林素素在门外对他吼道:
  “秦公子,七彩雪莲找到了,不要和他纠缠,快走!”说着还把七彩雪莲拿在手上晃了晃。
  闯人家门,拿人家东西,这下任凭秦殇有几张嘴也说不清,他向林素素投去一个愤愤的眼神,摆摆手示意她快走。
  这时,萧宇轩闭上眼睛,用剑指着秦殇说:
  “剑,对剑。”
  舍弃所有剑招剑式,甚至舍弃生命,化身为剑,仅凭剑意,以剑对剑。
  秦殇是个极度自负的人,他一点都不认为他会输,对不起和尚,比起死,我更不想输。
  他闭上眼睛,剑光交错,剑气四溢,大殿内所有桌椅瓷器,顷刻间皆被斩断。
  林素素正犹豫到底要去帮忙还是先走的时候的,她妹妹林巧巧惊慌地跑了过来说:
  “不好了!科莫弟弟全身结冰,好像,好像,没脉搏了。”
  “什么!”
  林素素焦急地跑到科莫身边,把手指放在他鼻息处,已经没了呼吸...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林素素是个容易动情的女子,她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一边流泪一边将自己的内力注入科莫的体内,试图融化他身上的冰,可他体内有一股暴乱的内息,反倒是反噬林素素,她吐出一口鲜血。
  “姐姐!你没事吧。”
  “他已经走火入魔,身体里的内力全乱了套。”
  “走火入魔....那岂不是...”
  林素素突然间想起什么,她将包里的红色朱果拿出来。
  “姐姐,这个果子我们还不知道是什么,有什么用,如果给他吃下没用的话,不就浪费了这个宝物...总共就只有五个..”林巧巧心疼这个宝贝。
  “有没有用,试了才知道!”林素素毫不犹豫将朱果放进自己嘴里嚼碎,然后全部喂给科莫。
  朱果进入科莫胃中之后,科莫迅速惊醒,他体内就像着火一样,火焰燃向他每一个器官,每一处经脉,剧烈的灼烧感让他止不住的哀嚎。
  “烫!好烫!救命!好烫!”
  他大把大把地将地上的雪往嘴里放,但灼烧感丝毫没有减弱。最后无法忍受的科莫晕倒在地。
  林素素颤颤巍巍地摸向他的脸,异常的高温吓得她把手收回去,希望破灭,林素素心如死灰,放声痛哭。
  “不对...姐姐!他有呼吸!”
  科莫的胸口正一上一下起伏。
  舍去了的招式的束缚的两人挥剑速度更到肉眼完全无法捕捉,他们感知对方的方式只有通过剑,剑气和血肉。
  大殿内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就连地板天顶也全都布满剑痕,大殿中央用于支撑的金柱已经被削去几大块,摇摇欲坠。
  两人已经斗的血肉横飞,可依旧没有一点要停下的迹象,剑是没有血没有肉的。
  突然之间,萧宇轩腿上,手臂上,后背,被划上三道血痕。
  “朋友,你的剑怎么慢了。”
  秦殇估计他已经体力不济,这样全神贯注的化身为剑需要消耗大量体力与精力,秦殇练的《剑经》讲究以气御剑,内息不断,挥剑不止,他并不存在累的问题。
  萧宇轩逐渐落于下风,这一点的差距足以致命,若是平常的秦殇绝不轻易杀人,可他现在是绝息的狂剑,根本无暇留情。
  我赢了!最后一剑!
  在萧宇轩要被刺穿的一刻,秦殇突然感觉手中无物,内息变得混乱,鲜血涌上胸口,秦殇不得不睁开眼睛。
  他的剑已碎,生钢碎片撒了一地,徒留一把剑柄。
  秦殇这才明白萧宇轩的剑为什么会慢,他是感觉到了秦殇手中这柄剑支撑不了多久,冒着殒命的危险也要延长这场较量。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说:
  “我输了...”
  “你没输。”萧宇轩睁开眼睛说道:“继续下去你会输。”
  “哈哈哈哈,如果我有一把好剑,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秦殇自信地回击道,说实话秦殇也还意犹未尽。
  “那我等你找一把好剑。”
  这时,中央的金柱支撑不住,断裂开来,整个殿阁开始坍塌。
  “走!”
  穹顶掉落之前,两人已经逃出殿阁,历经百年的空明殿化成一堆废墟。
  “那个.....不好意思...”秦殇尴尬地挠头,他闯人家山门,偷人家宝贝,现在还把人家的房子都给拆了。
  萧宇轩青着脸盯着废墟看了好一会儿说道:
  “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滚!”
  秦殇又嗅到了那股杀气,赶紧开跑,生怕再和他打一架。
  萧宇轩背对他又说道:
  “下次见面,你我只能活一个。”
  越跑越远的秦殇想,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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