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锲子 追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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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且阔的天空下,一片湖泊中,有一巨兽冲天而起。
  巨兽半龙半蛇,头顶悬挂一颗明珠。明珠炽热而光亮,似一轮太阳,其中,有一条迷你巨兽环绕,吞吐着天地间汇聚而来的灵气。
  这是一头蛟龙。
  蛟龙有四爪,锋利无比,开山裂地如探囊取物,此刻却一爪齐根断去,三爪残损,甚是凄惨。
  龙鳞大多脱落,留有的也是裂痕密布,凸显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剑伤。
  水夹着鲜血与破碎的皮肉从它身上滑落,落入这广阔而参有星辰影子的湖泊中,溅起水花。一道剑影越湖而出,瞬息功夫追上已攀入天阙第一重的蛟龙,二话不说斩下一道剑光。
  “钟小子,你真要如此不念旧情么?”蛟龙眼角余光瞥见剑影,心中顿生绝望,腾飞的庞大身躯停下,转身,睚眦欲裂道,“当年若无我救你,教你修炼之始,你能走到今天这境界么!”
  蛟龙怒吼一声,头顶明珠悬于两根肉角之间,身躯一甩,舞动风云,将天空震荡起阵阵涟漪。
  剑影停下,一个白衣男人走出,右手由肩膀向后一握,抓住剑影化长剑,看向蛟龙。
  白衣男人面容清秀,披长发,眼眸深邃如悬有星辰,浩瀚如孕有大海,有出尘意。
  他看着蛟龙,淡然道:“江叔,正是因此,我要让你做我涅炎的护城者。”
  “只有这样,才能在未来博得那一线生机。”白衣男人提剑,看剑,自问无愧,说:“谨记江叔恩情,故有今日。”说着,白衣男人以剑指天,剑尖处有霞光萦绕,霞光引动天地气象,继而破灭,化作混沌,显示出一种独特的伟力。
  蛟龙面露骇色,没有死斗的念头。他眼珠不动,注意力与精神力却望向四方,思考着逃离对策。
  而这时,蛟龙看到了湖泊边一个正把玩着火焰的男人。
  男人头发不长,有些凌乱的美感,蹲坐在湖泊旁,兴致勃勃地一边眼盯湖下生灵,一边手晃悠着一团火焰。
  火焰是紫红的,看上去温度不高人畜无害,落在蛟龙的眼里,却折射出一尊俯玩天地的伟岸的神。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跑不掉了。
  “钟小子,我认输,可我不服,哪怕那涅炎城能够让你停步驻足,我也不可能屈心于涅炎城!”蛟龙怒吼,头顶明珠转动,乌云忽现,雷霆暴动。
  “无所谓,只要江叔你肯来我们涅炎城就行了。”白衣男人笑,移步朝湖边男人走去,等到了男人身前,抱拳道:“城主,这便是我的后手之一。”接着将极心不甘情不愿的蛟龙介绍给城主,把方抬起头的城主介绍给蛟龙,两人打了个招呼,算是认识了。
  男人双手一合火焰隐去,起身,说道:“钟师您不再等一等、再准备准备么?”
  钟师落在地上,将剑归入剑鞘,与城主一同朝外走去,说:“够了,我已经有三成的把握了,可以拼一场了。”
  城主皱眉,对钟师说:“三成把握,太少了。钟师你应当再等一轮,五年而已,这时间我们还出得起的。再过一个月,下一个便到了……”
  “等不了,如果甘于平庸,在困难面前退缩,这辈子又有什么意义呢?”钟师摇头,踏步中,有灵光自他身前浮现,绕过两人,注入蛟龙体内。
  肉眼可见地,蛟龙身上的伤痕变淡变浅,伤口各自愈合了,连断去的爪子也径自长了回来,让蛟龙一喜,纵身一跃,化作一憨厚大汉落在钟师与城主的身后,心道:“钟小子的境界越来越高深莫测了,有他在,还要我去干嘛?还有,他们所说的劫难到底是什么?连钟小子都没把握!”
  不过,蛟龙还是刻意地落后于两人一步,什么也没说,静静听着。
  “钟师,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求道之心的,但我做不到,我还有守护,下不了死决心。”城主叹了口气,一道火焰自他口中喷出,在空中化作一座浩然大世界,一条通天大道贯穿首尾,却随之泯灭了。
  “所以你是城主,而我只需要努力修炼,充当你的打手就够了。”钟师笑道,“不过,守护之道,也令人向往呢,只是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就拜托你了。”说着,钟师朝城主一鞠躬。
  城主坦然地接受,不再劝说,而是问:“确定么?”他停下脚步。
  “确定。”钟师斩钉截铁道,“上上次起我便开始着手准备了,足够护住我涅炎子弟。而且当时我就已有半成的把握,只是听那人的话等到了现在。如今我等不了了,我有信心。”他直视城主的眼眸。
  与钟师不同,城主的眼眸并无什么不同,平淡无奇,犹如一片明镜。在城主的眼眸中,钟师能够看到自己的倒影,直视自己的内心。
  他确定,他准备好了。
  无悔。
  “那祝你好运。”城主摇了摇头,对大汉说:“江叔,请您为我们涅炎城的守护者并不是束缚您,而只是请您帮我们镇镇场子。毕竟我们……”他尴尬地笑了一笑。
  大汉看了看钟师,又看了看城主,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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