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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手记得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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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把自己交给神的时候,不要给神说你的风暴有多大,你应该给风暴说你的神有多大。
  ――某位哲人
  十二楼开始了讲述。在黑暗中他顺利地回到了匪窝,确定无疑是在那两个神秘之人的引领之下,顺利地出现在刁老四的面前。没有办法躲闪,不是一个人,是一队人,一队荷枪实弹的匪众,在这个深夜,如临大敌,似在寻找或等待着什么危险的降临。他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刁老四的多大兴趣,他甚至希望十二楼――张司令立刻走出他的视线。但张司令没有这么做,他在暗夜里寻到了生机,虽然不知道下一步棋该急么走,,但他必须先下出第一步,不管它会不会是一步臭棋,他都得先走出来一步……
  当一个人紧张什么的时候,不必真的等到发生什么,只需要一个不确定的暗示,对方就会很容易入局。刁老四就很容易地入了张司令的局。当没有现实可以依靠时,人们会相信鬼神。在如此的不安定的夜里,张司令提到自己的不安,并提议讲一个故事,一个鬼故事,刁老四正中下怀,他想知道神的旨意。
  所谓的灵官,常常是一个赤面髯须、身披金甲红袍的神将,也就是道教的护法尊神。道经里的说法是,王灵官是宋徽宗时的王善,也有人说是唐太宗时的王恶。不管是他们俩中的哪位,反正是有位灵官把一个狐仙老同志追的满世界跑,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躲进了茅厕,偏偏灵官是嫌弃污秽之地的,竟然不再追狐翁,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拼命跑回来的老狐翁似乎是草木皆兵,对自己的道士老友说,他们的这个道观也不是久留之地,恐大劫将至……
  刁老四不懂得那句如天书样的箴言是何意思,张司令解释说:
  “就是说此地是凶地不宜久留,当寻他处立身的意思。”说到这就停顿了下来。刁老四半晌不说话,后突然发问:
  “那道士后来走了吗?”张司令说:
  “那道士走没走,我不知道,但是那个地方真的出大事了。”
  “啊?出什么大事了?”
  “甲申之变。”
  “噢,那又是一个什么事情啊?哎,你能不能说点我懂的事,难道你是故意显摆,想让我这个大老粗难堪?”
  “哈哈,你想太多了,还能聊天吗?我这不正给你讲故事呢吗?也赶上这故事是真事,哈哈。”
  “狐仙,灵官,这还会是真事?”
  “哈哈,信就有,不信就无的事。”
  “嗯,算你狠。绕来绕去,你无非就是想让我换山头,离开这嘛!”
  “说什么呢?想不想离开是你自己的事,我也不可能强劝你,再说了,我无一兵一卒,你又怎可听我差使。”
  “说的也是。”
  “再说了,最初我就先告诉你了,我是因为感到不安,不快,出来透透气,毕竟这里不是我的福地,没准什么时候就被人绑去山坡吹风了。”张司令本来还想探探刁老四知不知道自己被绑去山上的事,或者是不是就是他本人干的,偏偏刁老四只是低着头,不置可否,张司令也只好做罢,但还是想接着往下走一步,于是说:
  “哈哈,这狐仙,灵官的事暂且不论,这甲申之变可是真的。”刁老四终于有了反应:
  “哦,既然该讲的都讲了,也不差这一杠子了,你正好闲着,就给我讲讲这个甲什么神的变吧!让我也长长见识。”张司令笑:
  “不是什么甲什么神,是甲申,这是一个年号,那年是农历一六四四年,年号为甲申。要说起来这个甲申年可真是中国历史上最为诡谲的一年,史称“甲申之变”。这一年是明祟祯十七年,也是清顺治元年;这一年是大顺朝永昌元年,也是大西朝大顺元年。还是在这一年,南明朝朱由崧即皇帝位。
  这个甲申年,可谓五帝并立。这五帝是明朝崇祯帝朱由检、大顺朝永昌帝李自成、清朝顺治帝爱新觉罗•福临、大西朝大顺帝张献忠以及南明朝弘光帝朱由崧……”刁老四打断张司令的话,很兴奋地说:
  “我也不是特别没文化呀,你说的这五个帝,我知道四个呢,只是这崇祯帝朱由检、李自成、顺治帝爱新觉罗•福临,包括这个弘光帝朱由崧我都从戏折子里听到过,就是这个大西朝大顺帝张献忠是个什么角色?没听说过呢,倒好象是太平天国里的人物呀。”张司令听了大笑:
  “哈哈哈,刁寨主非等闲之人啊,竟然这五个帝里能知道四个,人中龙凤啊!”刁老四听了这夸赞还是很受用的,连连说:
  “哪里,哪里,我就是个粗人,只是岁数还小的时候喜欢看大戏,哪个村里官绅人家办个红白事不都得唱几天大戏呵,我一般是场场都不拉下,还喜欢刨根问底,村里私塾的先生见我喜欢,也乐得讲给我听,如此一来二去,我就知道了不少,你要问我戏文的事,除了那些唱戏的,就我最清楚了。但还真是,一次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大西朝大顺帝张献忠。”张司令说:
  “这个张献忠,也是明末的一名农民军领袖,与李自成齐名,也是大西开国唯一的皇帝,只是他杀人如麻,而且手段令人发指,剥人皮,办人肉宴,屠城,真是人神共愤,想必连写戏折子对他也是惧之恨之,不愿提之,所以他极少出现住戏台子上。好在他的大西朝刚建三年就被灭了,他也被大清的一位王爷射杀,要让再让他多活几年,不知还得有多少条人命被他祸害死呢。”
  “天呐!”刁老四痛叫了一声,沉默了几秒才说:
  “以为象我刁老四这样被逼上梁山,做了些丧尽天良的人则天理难容,今生都没有头可以回了。谁想到还会有象张献忠这样的人――不能叫人,是魔,是败类。有这样的比着,我也许,还有回头的机会?”张司令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说,而是顺着自己的思路多讲了些张献忠的“丰功伟绩”,他有一种感觉,多讲一些,没有坏处:
  “其实,应该从明初大将蓝玉开讲,他涉嫌谋反被朱元璋薄皮萱草做成人形模特在全国巡展,那时因蓝玉的女儿嫁给了朱元璋封在蜀地的儿子,成为了蜀王妃。蓝玉的人皮模特传到成都后被哀求停留下来,被做为儿女的蜀王妃供奉了起来。张献忠进成都,发现了这个人皮模特,非常好奇,甚至命手下人活剥人皮给他看,并亲自动手试。所以有人说,明朝有从剥皮始,到剥皮终。
  张献忠在成都称帝,封文武百官。数月后有人禀报,库房里没银子了,百官领不到薪水了。张很奇怪,问以前怎么没有这种事?属下告诉他:以前成都是个地区,现在成都是个帝国,满朝文武都得吃饭。张大怒:我养这帮没用的孙子干什么?让他们滚蛋!属下说:不可,这帮读书人回去后会说咱坏话。张一挥手:杀!
  张献忠最宠爱的义子孙可望有一次征战回到成都,朝中很多文武官员出城十里以外等候迎接,张献忠看在眼里,心中很不是滋味,叫人把这些大臣的名字记录下来,等孙可望扣头拜见他之后,他牵着这位义子的手,边走边回头命令道:把那些出城的官员都砍了!孙可望大惊失色,却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
  张献忠成都称帝之后,他少年时的私塾老师一路逃难投奔他来,张非常高兴,要宴请百官显摆自己一下。侍卫太监告诉他:没有肉吃了!张很愤怒。这时,刑部大臣告诉他:厨师们料理过人肉宴,作料加重,吃不出来的。张说好吧,明天给我开人肉宴!宴席之后,张叫来四个领兵的义子,说你们可以出征了,人就是粮草!
  明朝官兵和张献忠的部队最后都成叫花子一样了,没有粮草,武力征战。在当时,谁能够种出来一茬庄稼,谁就是胜利者。张献忠被谋士劝说,命令士兵屯田开荒,但是,原本的庄稼汉子们,当了十几年土匪强盗之后,再也不愿意拿锄头把子了,把耕牛都杀了给吃了,最后屯田失败。于是再次出击,四处劫掠。名曰:草杀。
  关于张献忠的七杀碑,传说他曾经连喊了七个杀字,认为天下之人都可杀。其实是他成都杀过七种人,最后一种是寺院里的和尚。当时人民和士兵骨瘦如柴,面带饥色,唯有寺院里的和尚红光满面,肥头大耳。原来和尚在寺院里有菜地,还有的吃的,张献忠知道后,下命令集中和尚做法事,和尚们一去就上了西天,成了士兵的粮草。
  张献忠在成都开科举,士子们交上答卷之后,张挑了几个被推荐上来的卷子,要钦点状元,他看了一下卷面,发现不认识几个字。叫人读来听,越听越听不明白,都是之乎者也,于是暴怒:连他妈人话都不会说,明朝养你们这些屁用没有的读书人,焉能不亡?都给我砍了!
  张献忠杀读书人还有一个原因,他认为读书人不稼不穑,百无一用,活着就是浪费粮食,有人告诉他读书人心眼多,心中满是对帝王的诽谤之词,挑动乡里百姓的不满情绪,危害社会安定,要想维稳,必须杀光读书人。张深以为然,也这么做
  张献忠喜怒无常,杀人的理由千奇百怪,有一次张献忠宴请百官,酒席中有人吸烟,那时烟草刚刚传入中国,有钱人以为吸烟是时尚,一时流行。张献忠拿过烟草来吸了一口,暴怒:上天给你们土地,不种粮食,种这种饥不果腹,渴不能水的东西,真是该死!当场把吸烟的人拉出去给砍了脑袋。
  张献忠的士兵开始以人肉为粮草,成都城内笼罩在恐怖之中,有的人家觉得怎么也是没有生路,干脆合家自杀,死在一起。张献忠闻讯,命令士兵在每家门口站岗监督,不许恶意自杀,因为想吃你的时候,要保证人肉是新鲜的。
  张献忠撤离成都的时候,贼性发作,一把大火把成都化为灰烬,望着烈焰腾腾,百官中有四川籍的泪眼婆娑,悲痛万分。张献忠看了这帮人一眼,命令道:没有马骑的文官就地处决!有人跪倒求情,张献忠说:没有马骑,怎么行军?这些读书人弱不禁风,落伍之后就得被士兵吃了,朕杀了他们,是赏他们全尸!
  张献忠的部队,战败对手之后,有时候也大发慈悲,不杀卒降,但是要被砍下一只右手。有个降兵耍滑头,伸出了左手,被一刀砍下之后,只听一声断喝:再把那只手伸出来!于是又是一刀,成为甲级残废退伍军人了。
  张献忠喜欢诡诈之道,愚弄民众,他经常白日说胡话,告诉左右昨夜做了个什么怪梦,梦见了什么场景,遇到了什么奇人,给了他什么东西。左右人心领神会,马上连夜去给他制造布置,然后假装惊喜发现,马上昭告军兵和百姓,以为张献忠上应天命。有几次身边人没有领会张的意图,当他胡说八道,掉了脑袋。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张献忠手下有个大将,叫马进忠,张献忠给过他一道圣旨,当马进忠跪下接旨,只听太监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马进忠大怒,砍了宣旨的太监,反了。后来带领清兵找到了张献忠的行踪,张献忠才被杀死。”张司令讲到这,停了下来,一直没有插话的刁老四忽然问道:
  “张献忠到底杀了多少川人呀?”张司令想了一下,才回答:
  “有人说80万,有人说200万,这个没准确数字,但是却有一个准确数字能从侧面反证出张献忠的残暴。张献忠于1645年举行“特科”,将来成都参加考试的各府县生员约5000多人全部杀光了。而且,张献忠屠川直接导致湖广填四川的出现,几十年过去,才使这个省份重新恢复了生机。”
  “为什么这个张献忠要这样做呢?他的出现总归是有历史原因的吧?”听刁老四这么一说,张司令眼前一亮,这个人看似很粗,心中却是有数的,他乐得分析,总结:
  “我觉得有那么几点,第一,张献忠对朱明宗室深恶痛绝,入川后即下令:凡王府室支,不分顺逆,不分军民,是朱姓者,尽皆诛杀。于是四川朱姓百姓死绝。第二,张献忠不打防御战,他的作战原则就是不死守一地,高速度地流动作战。所以能避实就虚,节节取胜。这么多年了,都是打了就抢,抢完就烧,烧完就走,张献忠没有建立根据地的经验,他甚至没有采取过一项直接的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的措施。最初大西国可以靠没收官府和贵族的财物来支持,过了不久消耗完了,怎么办?他的办法就是“打粮”,就是让士兵在他的大西国内强抢,见粮就抢、见猪就杀、见人就绑,绑起来用火烧,逼他供出所知的藏粮地点。第三,张献忠的政策激起川人反抗,派到当地的官员屡屡被民众所杀,张献忠怒不可遏,又派军队对当地居民实施屠杀。从1644年在成都建立大西政权,即帝位,到1646年,清军南下,张献忠引兵拒战,在西充凤凰山被流矢击中而死,仅短短三年,说明什么?人做天在看,百姓在看,百姓就是天,神,是不能违背的。”刁老四又一次沉默,张司令趁热打铁,又说了些:
  “这个甲申年,又是大顺、大清、南明、大西四朝迭现的一年。正月,李自成在西安建号大顺,改元永昌。与北京的明廷分庭抗礼。三月,李自成起义军攻入北京,推翻明朝。四月李自成登基称帝,国号大顺。次日撤离北京,多尔衮率清军进占北京。五月,明福王朱由崧在南京即皇帝位,建立南明弘光政权。九月,年仅七岁的福临由济尔哈朗护送进京,次月即皇帝位。以多尔衮为叔父摄政王。十月,张献忠以成都为西京,建立政权,国号大西,改元大顺。
  这个甲申年,北京紫禁城三易其主:从正月初一到三月十九是朱由检,从三月十九到四月三十是李自成,自五月初二起是多尔衮。进京后,多尔衮下命为已故明皇朱由检发丧,并用帝礼安葬,进而打出“替明帝报仇”的旗号,招降纳叛,延揽清誉,唆使旧明官绅和南明朝廷,继续与大顺政权为敌,以便作进一步南下之计。清廷随即从关外迁都北京,统治关內。
  这个甲申年发生的种种变异,不幸被一首扶乩诗而言中:
  帝问天下事,
  官贪吏要钱。
  八方七处乱,
  十炊九无烟。
  黎民苦中苦,
  乾坤颠倒颠。
  干戈从此起,
  休想太平年……
  战乱,遭殃的总是百姓呀。”有些话定是点到了刁老四的痛处,但他并不想说这个话题,反而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这扶乩是什么?”张司令笑着回答:。
  “扶乩,也作扶箕,是民间流行的一种迷信活动。在架子上吊一根棍,两个人扶着架子,该棍就在沙盘上画出字句来作为神的指示。上述这首扶乩诗显然是时人伪托神的指示而作。从这个甲申年开始,中囯历史又一次卷入了改朝换代的轮回更替之中,新一轮的皇位争夺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哦,就是请筷子仙嘛,这个我是知道的,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刁老四忽然打断了张司令,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起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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