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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被这人间杀死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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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找万年风单独说个话,其实很简单。因为有时候,万年风经常自己一个人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仰望天空,好像这天空,也会有他的心上人,在默默守护着他的天真。
  不过今天的万年风,更喜欢和朋友在一起玩。他和弩子他们竟然想要去打猎,自己做弹弓去打鸟。弩子的弹弓做的最牢固,真的很对得起他的名字了。直到晚上,天色黑了下来,万年风才和朋友们说,自己要出去,一个人静一静。
  陆航说过,晚上九点以后必须在旅馆,而且孙老师还说,明天上午大家还要在一起做游戏。所以,趁着现在才八点多,艾汐匆忙跟去。只见万年风独自一人在一个草丛中,抬着头,似乎在数着星星。谁又能知道他真正在想些什么。
  不过,他还是发现了艾汐就在旁边。“你也来了。”万年风的声音很温柔,似乎艾汐就是他的亲人一般,语气中有感谢陪伴的意味。
  艾汐试着试探一下,说:“这样美丽的星空,我们以前是不是经常在一起欣赏呢?”
  说完,万年风的眼神竟开始激动。“你想起来了?”
  “当然,我们曾舍命守护着我们舍命打拼出的世界。”艾汐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扯就可以了。“我们有一个孩子,现在还是那个世界的王。”
  “哈哈,哈哈哈哈……”万年风开始笑,笑得艾汐一阵哆嗦,“你终于想起来了,我亲爱的魔魅小姐。”
  “哈?”艾汐哭笑不得,原来自己在他的设定中叫魔魅啊,好奇怪的名字。
  “可是,万年风同学,对不起……”不想再听下去了,艾汐打算想办法直奔主题。“今生,我想在这里做一个普通人。”
  “魔魅,你忘了,我是魔邪啊,不是什么万年风。”万年风说道,显然他对艾汐的话感到诧异。
  “不要叫我魔魅,我是艾汐。”艾汐决定一口气说下去。“既然已经在这里了,我们完全可以各自过各自的人生,而且今生,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够了,你永远是我的魔魅,你不是什么艾汐。”万年风完全无法接受艾汐的决定,“什么今生过各自的人生,虽然我预料过会有这样的结果,不过我也发誓要用自己的努力改变这最悲惨的命运!另外,我们曾签下的契约以及我给你的力量不允许你这么任性!”
  “疯了吧你,万年风同学。”艾汐冷笑道,“对你来说,我很重要吗?重要到在这样一个正常得可怕的世界,还要跟你一起回去。你在这里不挺吃香的吗?有兄弟一起打牌,有妹妹要你照顾,你还可以仗着你的学习天赋考一个好学校,找一个好工作,为什么要回去?你回去,你说的那个孩子会把权利交给你?现在的你,除了在这人间的一套本领,你还会什么?”
  “我会什么?这重要吗?我们在这人界只是匆匆过客,回到故乡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万年风情绪仍然十分激动,“魔帅就好好做他的王,我们完全可以在我们熟悉的家园,尽情回忆过去,陪伴我们的子民……”
  “我不懂你的意思。”艾汐感觉自己再继续跟一个疯子这样配合,显得自己也是一个疯子,“我已经决定不再回去了,你再劝也没有用的。”
  “好好好,”万年风逐渐冷静下来,“没想到,我在这人间做了如此充分的准备,事情还是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既然这样,我一个人回去,好不好?”
  “那你去啊!跟我废话这么多有意思啊,你的子民还等着你呢!”艾汐说完,转身就走。简直被这个人气笑了,她丝毫没有感觉到万年风的故事的一丝丝真实性,自己也没有任何理由要相信他。
  “不行,我现在没有力量。”万年风快步跟上,“我们一起为自己守护过的世界献身的时候,我把我的力量都给了你,你既然不回去,你也不需要了,快还给我!”
  “还你什么?我不记得了,而且在我看来,你也不需要啊!”没想到万年风还得寸进尺,艾汐说完就快步跑开。
  “还给我!”万年风大喊一声,跑到了艾汐面前。艾汐这下害怕了,她不知道万年风要对她做什么。
  “住手!”
  熟悉的声音出现了,在艾汐听来,这声音是多么值得依赖。
  “潮,你……”
  “我都听见了。”潘潮落走到二人跟前,“从上午开始,我都听见了。”
  上午?原来从艾汐和万年雪的对话开始,潘潮落就一直听着。
  “潘潮落,这事跟你无关,快滚!”万年风看到潘潮落,眼神和语气里充满了愤怒。
  “万年风,她是我的,该滚的是你才对吧。”潘潮落拉起艾汐的手臂,露出了艾汐最喜欢的笑容。这次的笑容,是不畏惧任何威胁的自信。“就算你是三年前将艾汐救出来的人,面对这些编造出来的东西,她也不会接受你的。”
  “什么?我说的一切都是编造的?”万年风咆哮道,“艾汐自己都承认了,你懂什么?你懂什么是魔鬼的契约吗?你懂什么是生死线的力量馈赠吗?你懂什么是小童话书页的约定吗……”
  “对不起,我相信艾汐,她也不会,也不愿意去了解这些谁都听不懂的胡言乱语!”潘潮落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是一枚可以穿透万年风胸膛的子弹。“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不希望她在终于来到这美好人间的时候,再把自己葬送在你口中那可怕的世界!”
  艾汐的眼睛已然充盈着感动的泪水,以前的她总是害怕潘潮落只是救过她一命,不是她可以用一生去回报的人。她总是认为现在还是初中,看不出一个人真正藏在灵魂里的东西。潘潮落不懂浪漫,没有足够的智慧,没有太多的朋友,他只懂得陪伴。在这一刻,她看到了,藏在潘潮落灵魂深处的勇敢倔强。
  万年风这次,彻底愣在那里。他好像放空了大脑,也不知他听没听见潘潮落的最后一句话。
  “我不会让艾汐,去往任何我无法保护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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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大家起床坐上了大巴。据孙老师说,今天去登山,然后十点多在山顶摆pose做游戏。果然,旅行离不开登山。喇叭山公园附近,自然登的是喇叭山了。虽然是没有什么名气的小山,不过跟心爱的人一起,怎么都是快乐的吧。
  “风哥,你怎么了?”弩子看到万年风跟以往不同,连步子都走不太稳。
  “啊,我没事的。”万年风说道,边说边看看远处的两个人。
  艾汐和潘潮落在比谁先到山顶。虽然潘潮落是篮球队的队员,可艾汐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很快潘潮落就追不上她了。
  潘潮落很佩服艾汐的体力,每次体育课,艾汐都有不俗的表现。“哈哈,你又输了,这次的蛋糕归我喽!”
  “不要啦,汐,我还一个没吃呢!”潘潮落一脸委屈相,两个人一前一后追逐着,嘻戏着。
  “瞧,这小两口感情多好,我没骗你吧!”沙萌萌指着他们,跟身边的人骄傲地说着。
  看着这一切,万年风又离开了所有人,走到一边,仰望天空,口中念念有词。
  我们之前那些美好的东西,好像被这人间杀死了一般。
  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万年风接通了电话,听着对面的人说着,听着听着,便连忙跑到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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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为什么只有你们班主任在,其他老师呢?”万年雪奇怪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艾汐环顾四周,山顶上只有孙老师,陆航他们几个都不在。
  “我哥去哪里了?”万年雪这才发现万年风也没有出现。
  “大概……”艾汐欲言又止。
  “你昨天该不会是……”万年雪睁大眼睛,惊奇地问道。
  “说了!我们什么都说了。”艾汐得意地说道,“谢谢你的建议,我相信你哥这次是彻底死心了。”
  艾汐现在真的打心眼里感激她,如果没有她,艾汐就看不到昨天晚上,潘潮落如此英勇的一面。
  “那就好。”万年雪也很满意艾汐的做法,“我哥其实人挺好的,要不是你名花有主了,我还真想为你们牵个线呢!”
  “算了吧,我觉得你哥虽然有点奇怪的想法,但其他方面这么优秀,我可配不上他。”艾汐倒是很谦虚。
  “哈哈,姐姐好谦虚啊,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啦!你叫艾汐,他叫潘潮落,潮汐恋,你们俩这名字,天生一对啊!”
  “哈哈,真的是耶!”艾汐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能和万年雪这么快乐地聊天,她也是忘记了学业上的负担和万年风带给自己的尴尬。相比万年风这个“恶魔”,他的妹妹万年雪就像是小天使,治愈心灵,一扫阴霾。
  “不像我们兄妹俩的名字,也不知道我妈怎么起的,奇奇怪怪的。”万年雪开始自我吐槽起来,“我同学都笑话我们,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可气死我了!”
  艾汐突然忍不住笑出来,第一次听说万年风这个名字,她就像说这句俗语了。
  “你看,连你也笑。”万年雪哼了一声,好像是生气了。
  “没有没有,我是笑你哥,不像你,据说名字里有雪这个字的女孩都是美丽动人的。”艾汐安慰道。
  “是啊!”轮到万年雪得意起来,“可是我也想和你一样,遇到我的真命天子啊!”
  “会有的,你还太小了,不要像我一样。”艾汐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才比我大一岁而已,装这么成熟干啥啊?”万年雪质疑道。
  “潘潮落救过我的,如果有人愿意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救你,你一定要把握机会哟!”。
  “那我选择不遇到危险!”
  “嘿,你这个小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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