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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草原上经历着风霜雨雪的时候,在另一个与草原完全不同的地方,距离草原几千里之遥的大海边,有一个小渔村,一个与鹿真年龄相仿的少年,正在经历着他的故事,人们都叫他二狗子,二狗子从记事起就听人们这样叫自己,所以也就将这称呼当作了自己的名字。
二狗子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爹娘是谁。他从小就吃着百家饭长大,唯一能让他联想到自己家族的东西就是一柄生了锈的剑,此剑长七尺,宽两寸一分,剑柄上的装饰已经脱落,此无别无他物。二狗子听村里的人说,在村里的人将他抱回家的时候,他的身边就有这柄剑了,于是在他长大后,人们也便将这剑让他随身携带着,说不定哪天他的爹娘就来认领他了,就这样二狗子一身乞丐打扮,却背着一柄似乎与他身份十分不相附的剑过着流浪的生活。
二狗子生活的小渔村只有十户人家,二狗子的名字被叫起来也是十多年,在这十多年里,二狗子在渔村闲逛的时候,总能遇到一个白胡子老头,村里人都叫他白老道,老头已经年过半百,一直保持着一副神仙道骨的打扮,老头经常给村里的小孩儿带些小吃食,也给村里的人抓药看病,偶尔也教二狗子认识几个字,说神仙一般都读书认字。白老道还给人们讲很多有关神仙鬼怪的话题,所以每次老道一来,村里的人就围拢过来,有时候听的二狗子常常梦里都梦到自己在大海里遇到了大仙,在大仙的指点下,他变成了拯救世界的英雄,每次都从美梦中笑醒!
今天一如往常,二狗子正无所事事,躺在礁石上晒太阳,突然听到村里有人喊:白老道来了,白老道来了!
二狗子从地上跳起来就向村里跑去,等他来到村里的时候,人们已经围了一大圈,二狗子使劲从人缝里钻了进去,他终于看到了老道,只见白老道正在往地上一件一件的摆放着各色丹药,每放一种,他就向村里人介绍一下这种药物的来历、功效,但人们一般对此并不感兴趣,人们更喜欢的就是接下来老道的剑术表演和各色新奇故事,这次还没等老头将自己的药品摆弄完,站在前头的二狗子就说:“白老道,别摆弄了,快给我们讲讲白猕猴后来怎么了?”
“是啊,白猕猴怎么了?”众人也附和着。
“好,既然大家都这么想听,那我就接着上回讲,各位仔细听!”老道一边往布褡裢里收拾他的药丸,一边开始他的讲说。
“上回说到马化悲痛万分,涉险深入山区搜寻妻子。在一处绝壁上,看到人影翩跹,听到笑语盈盈。马化攀着萝藤爬了上去,只见矗立着一列列的奇树,间杂着珍异的花朵,地上绿草如茵,丰软如毯,有数十个妇人,嬉笑玩闹。待马化走到面前,妇人们问他:‘你怎么会来到这里?’马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们。妇人们说:‘你的妻子到这已经一个多月了。现在卧病在床,你是应当去探看探看。’
马化走进洞去,见妻子就躺在石榻上,榻前堆满了山珍美食。马化刚走到妻子身边,妻子就挥手让马化快快离去。妇人们对马化说:‘我们在这里已经有十多年了,这里是一个成精的猕猴所住的地方,它力大无穷,哪怕有一百个壮汉也打不过它。现在趁它还没回来,你赶快走吧。’
马化还是不情愿就这样离去,这时有一个女人又对他说:‘如果你真想救出你的妻子,那你就回去准备两斛美酒,十条肉狗,十斤麻,就能设法杀死它。它来时一定是午后,十天后你再来。’说完就催促马化离开。
马化回去准备好东西后,按约定的日子又来到了深山,不多时,看到有一物如白练从远山头飞入洞中。不一会,只见一个身高六尺多,长着一身白毛的猕猴,提着拐杖,和众妇人相拥着走了出来。马化按照与妇人们的约定,将十条狗放了过去,那猕猴看到狗后,扑过去就将其中的几只狗抓在手里,撕开后猛嚼狂吮起来,等它吃饱后。妇人们又向它劝酒,喝了数斗酒后,妇人们扶着它离去。过了很久,妇人们出来喊马化,于是马化拿着兵器进了山洞,看见一只大白猕猴,四肢被绑在床头,看到有人进来,它猛缩身体,但是挣脱不了。马化拿兵器砍它,如同砍到石头一般,毫发无损,妇人们告诉马化,白猕猴脐下一寸最弱,马化再刺它脐下,鲜血喷射。大白猿长叹一声说:‘这是老天要我死,岂是你能杀的了我的?但是你的妻子已经有孕在身,不要杀她的孩子,将来一定能光大你的宗族。”说完白猕猴就死了。
马化搜索它的山洞,尽是宝器珍玩,堆积如山,还有数斛名香,一双宝剑。马化取了宝器珍玩,带着妇人们回去了。马化的妻子后来生下一个男孩子,相貌和那白猕猴有些相像。他长大后,果然不同凡人,光耀了马化家族。......”
白老道的故事已经讲完了,可是听故事的人还没有从故事里走出来,甚至有好多人都渴望自己就是马化,到深山里杀死白猕猴,然后坐享人间珍宝,从此以后就可以过上神仙一般的日子了,二狗子更是如此,嘴里的哈拉子流到地上他都没有发觉。
一段静默之后,老道开始收拾他的东西,就准备要走,可是人群没有给他让出走的路来,突然人群里有人喊道:“白老道,再讲一个!”
这时,很多人似乎才从刚才的故事里走了出来,他们起哄着要求老头再讲一个。
“再讲一个就再讲一个!”白老道不紧不慢的说,似乎他的故事永远也讲不完。
“话说晋升平末年,故章县一个老头育有一女,父女两住在深山,有一个叫陈广的年轻人看上了老头家的闺女,找人说媒,可是这对父女拒绝了他。后来老头病死了,他的女儿到县城里为其买棺材,走到半路上正好遇到了陈广,陈广问她这是要去干什么。她向陈广将父亲病故现在到县城买棺材的事情都和他说了,最后又和他说:“都是因为穷,如果你能到我家看护我家父的尸体,等我回来,就嫁给你。”
陈广听到此,便和她告别,一个人来到了他们父女住的地方,只听屋里有唱歌跳舞的声音,他爬在窗户往里一看,里面有七八个鬼正在捉弄老头的尸体,陈广不加思索,寻到一个木棍就冲了进去,众鬼见状,纷纷逃跑。到了晚间,陈广又看到老头尸体边有一个鬼正在偷吃东西,他一把就扯住了那鬼,陈广历声向那鬼喊道:‘一定是你杀的人,今天你要是不把这老人的灵魂带回来,我就不放你!’
‘不是我,不是我!’那鬼被吓的连连摆手。
‘不是你,那是谁?’
‘是我的儿子们!’
‘那就叫你们儿子还老人的灵魂来!’
那鬼无奈,只好叫他的儿子们将老人的灵魂送了回来。
不多时,先前冻凉的尸体,渐渐的有了温度,又过了一会儿,老人有了呼吸,陈广见此,才将那鬼放了。
等老人的闺女回来后,看到老人健康如初,又听陈广说了与鬼索魂的事,于是对这陈广更加热情,不几日,陈广就娶了她为妻。”
“没想到这人也能打过鬼?”人群里有人问。
“那你以为呢,这世间鬼也有历害不历害的,人也有历害不历害的”一个人说。
“其实鬼是欺弱怕硬!”又一人说道。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了起来。
借此空,老道溜出了人群,二狗子也跟着这老道远离了人群。走了一段路程之后,老道回头对二狗子说:“二狗子,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还想听,能不能单独给我讲一个呢?”
“给你讲?”老头看着二狗子说,二狗子看着老头点了点头。
“行,用你的剑来换!”老头说着指了指二狗子背上的剑。
二狗子迟疑了,他正在脑子里盘算这场交易的利弊,可是老头没有那么多闲功夫,见他不答应便转身要走。
“舍不得?”老头问。
“舍得,舍得!”二狗子笑着说,然后将剑取下递给了老头。
老头接过剑试练了几招,看的二狗子眼花缭乱,原来并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好,而是要看这东西在谁的手上。
“不后悔?”老头又问。
“不后悔,既然它在你手上这么威风,那看来它跟着你更适合!”
“行,不后悔,那我就给你单独讲个故事,说这海中有一个金台,高出水面百余丈,结构巧丽,穷尽神工,横光岩渚,竦曜星汉。这金台里有金几,雕文备置,上面有百味之食,有四大力神守护,若有人去享受甘膳,这四力神就会一起攻击偷吃者......“
二狗子的视线跟着老头手指的方向望去,他似乎真的看到了海中的金台!